語院內,下人們本就十分小心謹慎,而今日卻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了,原因自是正屋裡的那位主子。
正廳裡,幾個丫環小心翼翼的收拾了地上的茶杯,謹慎的退了出去。
何姨娘正咬牙切齒的坐在榻上,老爺怎麼會不過來?難道昨日身上擦的香料不夠?哼,織院那個小賤人,她本想等思兒的事定了,再收拾她,看來如今是留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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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嬤嬤撫着她的後背,幫她緩氣,柔着聲音道:“夫人,你莫生氣,身子要緊,正好夫人今晚可以歇息。”
何姨娘眼光斂下,就算便是這麼坐着,卻也能感覺到下身傳來的絲絲痛楚,心中更加恨得要命了,她能忍受這般痛楚,就是爲了抓住老爺,爲了讓思兒定門好親事,如今老爺去了別的院子,思兒還是得嫁給安家,她所受的一切不便都沒用了。
正恨恨的想着,門口傳來了丫環的稟報聲:“姨娘,老爺來了。”
何姨娘眼光一亮,急忙起了身,卻是牽扯到了下身,痛得倒吸一口氣。
蘇嬤嬤正要扶着何姨娘出去,莫正宇卻是進了屋來。
蘇嬤嬤便鬆開了何姨娘,走了出去,自是關上了屋門。
莫正宇臉上略顯尷尬之意,笑了笑,道:“柔兒,爲夫處理完公事了,便過來了。”
何姨娘擡起頭,眼中已是溢出了淚水,順着臉龐落下來,氣色並不好,臉上還有些許黑斑,織姨娘方纔的樣子比何姨娘現在的樣子定是楚楚可憐,美得不知多少倍;而莫正宇看到織姨娘的樣子,只是一陣憐惜,而見到何姨娘此時的樣子,聞到她身上迷人的芳香,卻是一陣悸動。
莫正宇上前摟住她,伸手擦掉她臉龐上的淚水,柔和的道:“柔兒,怎麼哭了?”
“老爺,你是不是仍要把思兒嫁去安家?”何姨娘直直望着他,一雙眸子裡盛滿了淚水,還在不住的留下來。
莫正宇瞧了不禁一陣心疼,只是聽到她的問話,想起今日早朝上的事,臉色便是一變,點了點頭,鬆開了她,走至榻上坐下了身。何姨娘心中一驚,忙靠近他,坐到他身上,環手抱住了他,又故意將胸前的二團柔軟貼近他的臉,委委屈屈的道:“老爺,你明明答應柔兒的,爲何說話不算數。”
莫正宇聞到她身上的馨香,又感覺到一片柔軟在臉邊抖動,眼光一暗沉,便將臉埋進了她的胸前,聲音有些暗沉的道:“柔兒,不是爲夫爲話不算數,而是這事皇上已是下了旨,命爲夫擇日將思兒嫁於安天辰,爲夫也是沒有辦法。”
何姨娘聽了,一愣,皇上,皇上下了?那不就是說,她的思兒定是要嫁於安家了,怎麼會?怎麼可能?
莫正宇一把扯了她的衣服,聞着她身上的香味,猛的抱起她,往牀邊走去。
何姨娘反映過來,急忙推開他,哭着道:“我可憐的思兒…讓她可怎麼辦…嗚嗚…”
莫正宇眼中已是一片暗沉,拉住她的手,板到了一邊,便貼近了她的嬌軀。
何姨娘痛叫一聲,感覺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眼中的淚水更是不住的落了下來。
莫正宇眼光微微殷紅,聽到何姨娘的痛呼,聲音低啞的在她耳邊喚了句:“夫人。”
聽到這聲“夫人”,何姨娘竟是一愣,老爺是有多久沒喊自己夫人了?停止了痛呼與掙扎,便那麼瞧着身上的男人,眼中的淚水順着臉頰而下。
華麗的檀木牀仍是不住的搖動着,傳出男子暗沉的低吟聲,卻是不再聽到女子的呻吟聲。
蘇嬤嬤守在屋外,心中微微嘆息一聲,夫人如此做到底值不值得?
一夜經過多次的索取,莫正宇終是累的趴在何姨娘身上睡着了;何姨娘也是伴着無盡的疼痛微微眯了一會。
天微亮,莫正宇便起了身,踏出了語院,只是一夜的過度索取,讓他的精神也不似很好。
莫正宇前腳剛走,莫筱思後腳便進了語院,身後跟着一臉蒼白的墨畫。
蘇嬤嬤也是起了身,瞧見莫筱思,忙行了禮,道:“小姐,今個怎麼起得這麼早。”
莫筱思也不瞧她一眼,直直往何氏的屋子走去,邊推開門邊問道:“娘可是起身了?”
蘇嬤嬤急急跟上,回道:“老爺剛走,夫人應是還未起身,小姐先在外屋等一會,老奴進去伺候夫人起身。”說着,便走進了裡屋。
莫筱思想了想,便在上首坐下了身,手一伸;墨畫急忙拿起了桌上的茶杯,遞給了莫筱思,衣袖微微有些敞開時,便瞧見她雪白的手臂竟是一個又一個的疤痕。
蘇嬤嬤進到裡屋時,何姨娘才淺淺的入了睡,雖是不忍叫醒她,可是想到外屋還有一個姑奶奶在,只得上前,喚道:“夫人…夫人…”
何姨娘睜開佈滿血絲,又紅腫的眼睛,不悅而無力的道:“何事?”
“夫人,小姐來了。”蘇嬤嬤低聲回答。
何姨娘聽了,頗爲無力的閉上了眼,擡起手,道:“扶我起來罷。”
“是。”蘇嬤嬤輕輕扶起何姨娘,服侍着她起了身。
過了一刻鐘,蘇嬤嬤便扶着一臉蒼白的何姨娘出了裡屋。
莫筱思急忙起了身,走到何姨娘身邊,急切的問道:“娘,怎麼樣,爹爹怎麼說,我是不是不用嫁給安天辰?”
何姨娘有些說不出話來,由蘇嬤嬤扶着到軟椅上坐下了身,才無力的道:“思兒,你爹爹說這是皇上下的口諭,不能改變了。”
莫筱思一愣,又是馬上瞪向何姨娘,喊道:“你的意思就是我還是要嫁給安天辰,你不是說過,會讓我做世子妃,會讓我做侯爺夫人,你騙我,你騙我…”
“思兒,不是這樣的,娘也是沒有辦法了,這是皇上下的旨意,是不能更改的。”何姨娘瞧見莫筱思憤恨的眼神死死瞪着她,急忙搖頭解釋道。
“你就是騙我,我不要嫁給安天辰,我要嫁給亦楓,我死也不要嫁給安天辰…”莫筱思大聲喊道,說着,便轉身,跑出了屋子。
何姨娘急忙要起身,身子卻是一陣狠狠的疼痛,只得又坐下身子,瞪向呆在一邊的墨畫喊道:“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去跟着小姐,若是小姐出了什麼事,你也別想活了。”
墨畫被何姨娘的怒吼嚇了一跳,緩過神來,急忙喊着“小姐”,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
“夫人,你沒事吧?”蘇嬤嬤瞧着何姨娘蒼白無力的臉色,擔憂的問道。
何姨娘無力的搖了搖頭,道:“讓丫環提些水來,幫我沐浴。”
“是,夫人。”蘇嬤嬤應了,便走出屋外去吩咐了。
而莫筱思直直跑出了語院,又朝着莫府外面跑去了,莫府的下人沒有一人敢攔她,都是看着她跑出了府。
墨畫急急追着莫筱思出了府,到了府外的街上,人已是較多了,墨畫跟了莫筱思一條街,便不見莫筱思身影了,在原地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莫筱思心中怨憤的跟着,並不知自己跑到了哪裡,跑了二條街,便累得跑不動了,站着,撐着腰,低着頭,直喘氣。
“小姐,你瞧,這個不錯吧。”
莫筱思聽了左邊上傳來的聲音,一下子擡起了頭,看向正在挑針線的二人,眼中冒出了濃濃的嫉恨。
在莫筱思左邊的正是莫靜怡與小荷二人,莫靜怡看了眼小荷手中的線團,點了點頭。
小荷一笑,拿了錢,給了老闆,便扶着莫靜怡往另一邊走了。
莫筱思衝到了莫靜怡面前,擋住了她的路,嫉妒與憤怒已讓她的理智絲毫不存了,衝着莫靜怡便喊道:“賤人。”又伸手朝着莫靜怡推去。
小荷忙要擋在莫靜怡面前,莫靜怡眼光一閃,卻是攔住了小荷,在莫筱思正要碰到她身子的那一刻,便後退一步,倒在了地上,又看向小荷,朝她使了一個眼色。
小荷眼光一亮,急忙跑到莫靜怡身邊,蹲下身子,喊道:“小姐,你沒事吧。”
莫靜怡微微搖了搖頭,不可置信的望向莫筱思道:“妹妹?”
莫筱思一愣,看到莫靜怡摔到了地上,卻是生出一絲快感,“哈哈”一笑,指着莫靜怡哼道:“你這個賤人,怎麼樣?摔到地上的滋味好不好?哈哈…”
小荷剛扶起莫靜怡站起身,卻又聽到莫筱思的話,瞪向她,冷哼道:“二小姐,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還像一個大家閨秀嗎?”
周圍的人在聽到莫筱思那聲“賤人”時已是圍了起來看戲,瞧見莫筱思將莫靜怡推倒在地,都已是對着莫筱思指指點點了。現在見莫筱思指着莫靜怡說出那樣的話,更是一臉鄙擬的看着莫筱思。
莫筱思卻不自知,見莫靜怡起了身,又上前,揮手便想要打她一巴掌。
莫靜怡卻是拉着小荷閃到了一邊,莫筱思太過用力,“呯”的一聲,便摔到了地上。
莫靜怡見了,很似着急的問道:“妹妹,你沒事吧?”
莫筱思爬起身,臉上身上都是染了塵土,一臉兒狼狽樣,聽了莫靜怡的話,極度憤恨的喊道:“你這個賤人,我,我饒不了你。”
莫靜怡一臉受傷的瞧着莫筱思,語氣滿含傷心的道:“妹妹,你怎麼如此說話?”
莫筱思眼露兇光,又要撲向莫靜怡,小荷急忙拉着莫靜怡躲到了一邊。
“那不是莫二小姐嗎?嘖嘖,早就聽說莫二小姐蛇蠍心腸,原本我還是不信,今日一瞧,果不其然啊,可惜了長得如此美貌。”邊上一位相貌普通的青年男子似一臉惋惜的說道。
邊上一位中年婦女點頭應道:“是啊,聽聞這莫二小姐想盡辦法要害莫大小姐,看來是真的了,邊上那位便是莫大小姐吧,不光樣子長得美,還是菩薩心腸,要是換成是我妹妹如此對我,我定是不會饒過她,而莫大小姐卻是能以德報怨,真真是難得啊。”
“是啊,是啊…”其他圍觀的人都是紛紛應和道。
莫筱思聽了周圍人的談論,頓時緩過了神,又羞又怒,一雙眼似要冒火一般的盯着莫靜怡。
“老爺,前面的路被堵住了。”陳管家坐在車轅上,朝着馬車內喊道。
莫正宇睜開眼,略有些疲憊的道:“去瞧瞧,出何事了?”
“是。”陳管家應了一聲,便下了車,擠進了人羣,便瞧見了莫靜怡與莫筱思,又聽了周圍人的談論,急忙要上前向莫靜怡行禮。
莫靜怡已是瞧見了陳管家,便朝着他使了個眼色。
陳管家一頓,點了點頭,便走了回去,到了馬車邊,掀了車簾,朝着莫正宇簡略的稟報了一番從圍觀人口中聽到的事情。
莫正宇臉色一變,氣道:“快去給我把她抓回府。”說着便一把掀上了車簾,他莫正宇的臉已是因爲這個女兒在早朝之上丟完了,如今她又是在大街上做出如此丟臉之事,簡直要把他莫府的臉丟光了。
陳管家應了聲,便命了二個家丁上前抓了莫筱思回府。
二個家丁忙擠進了人羣,莫靜怡瞧見莫府的家丁進了來,便拉着小荷偷偷走出了人羣。
莫筱思瞧見莫靜怡走了,正要追上去,二個家丁卻是上前,朝着她拱手道了句:“二小姐,得罪了。”便一左一右架着她,往莫府而去了。
“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莫筱思氣憤的喊道。
見莫筱思被抓走了,周圍的人羣也都是散了開去。
陳管家見了,便朝着馬車內稟報道:“老爺,二小姐已是被請回府了。”
“大小姐可在?”莫正宇靠在軟墊上問道。
陳管家在周圍看了一圈,並未瞧見莫靜怡,便回道:“大小姐也是走了。”
莫正宇嘆了一口氣,吩咐道:“那便回府罷。”
陳管家應一聲,便上了馬車,馬車朝着莫府而去了。
小荷扶着莫靜怡站在一個豆腐攤後面,笑得合不攏嘴,幫莫靜怡拍掉裙子後面的塵土,便笑着道:“小姐,這回二小姐肯定要被老爺罰了。”
莫靜怡微微一笑,走出了攤子,往太師府走去,她這麼做,只是想讓莫筱思早日嫁到安家而已。
小荷急急跟上莫靜怡,扶着她往太師府走去,臉上的興奮不言而喻,呆會回到太師府,她定要將此事說給沈嬤嬤,還有太師老爺、夫人,風鈴姐姐…他們聽,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莫正宇回到府後,便命人將莫筱思帶到了正廳,又瞧見莫筱思狼狽的樣子,怒道:“你這個混賬東西,我們莫家的臉都快被你丟完了。”
莫筱思害怕的瞧了一眼莫正宇,卻是擡起頭道:“爹爹,都是莫靜怡那個賤丫頭,是她害我摔倒了,我纔會變成這副樣子。”
“還敢胡說。”莫正宇氣得一拍桌子,到底是庶出,怡兒如此知書達理,冰雪聰明;這個女兒卻是如此愚昧無知,刁蠻任性。先前,他還以爲這個女兒學乖了,沒想到還是老樣子。
莫筱思見莫正宇拍桌子,一驚,退了幾步,縮了縮脖子,眼光一閃,想到她要嫁給安天辰,卻又是衝着莫正宇喊道:“爹爹,憑什麼莫靜怡能嫁給亦楓,做世子妃,而我卻只能嫁給沒用的安天辰,我不服。”
“你…你…”莫正宇被她一喊,有些說不出話來,臉一黑,頓了頓,又是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憑什麼?憑怡兒她是我的嫡長女,憑怡兒她有一個當太師的外祖父,憑怡兒的美貌和聰明才智;你不服,你有什麼不服的,你不過是一個庶女,又如此愚昧,如此刁蠻,何況還失了身,能嫁去安家,便算不錯了,你還想如何?”
走到正廳門口的何姨娘聽見莫正宇的喊話,腳步頓時停了下來,蒼白的臉色上閃過濃濃的受傷。
莫筱思聽了莫正宇的話,愣了一會,便又喊道:“那是何姨娘的錯,不是我的錯,如果何姨娘一開始便是正室,如果何姨娘的孃家家世夠強大,那我就是嫡女,就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一切都是何姨娘與莫靜怡的錯,我才應該是大娘的女兒,莫靜怡應該是何姨娘的女兒,我才能做世子妃,我才能做侯爺夫人…”
門外,何姨娘聽了莫筱思的大喊聲,心中一陣刺痛,莫筱思那幾聲何姨娘與那幾句話語,讓她的身子一陣顫抖,身上的疼痛竟遠遠比不上心中的疼痛。
蘇嬤嬤擔憂的瞧着何姨娘,低聲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何姨娘呆立了一會,無力的搖了搖頭,示意蘇嬤嬤扶她進去。
而正廳內,莫正宇聽了莫筱思的話,瞧見她瘋了般的模樣,也是愣住了,說不出一句話來。
何姨娘由蘇嬤嬤扶着,走至莫筱思身邊,“啪”的一聲,甩手打了她一個巴掌。
莫筱思見是何姨娘,臉色一變,竟是呆住了,她方纔所說的話都被何姨娘聽見了嗎?現在何姨娘對她還有用,若是那些話被何姨娘聽到…豈不是…
何姨娘眼中流出了淚,又是甩手,打上她另一邊的臉蛋。
莫筱思吃痛,眼中浮過一絲恨色,卻是伸手捂住了臉蛋,似委屈的看着何姨娘,聲音顫抖的喚道:“娘,我…”
何姨娘腳步一個踉蹌,竟是有些站不穩了,蘇嬤嬤急忙扶着她,十分擔憂的望着她,方纔小姐的話實是說的太過分了。
何姨娘一臉悲慼,伸手指向莫筱思,悲哀的道:“不用叫我娘,我只是一個姨娘而已。”說着,便朝莫筱思屈了屈身:“何姨娘見過二小姐。”
“娘…”莫筱思看着何姨娘此時的表情,心中一陣害怕,若是連何姨娘都不幫她了,那她該怎麼辦?
莫正宇已是起了身,走至何姨娘身邊扶着她,臉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扶着何姨娘坐到了一邊的軟椅上,又坐回了上首,看着站在中間,有些不知所措的莫筱思道:“下個月初九便嫁去安家,柔兒,你幫她準備一些嫁妝,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去安家。”
“是,老爺。”何姨娘低着頭,聲音顫抖的應道,思兒,她懷胎十月的女兒,爲何她會養出這樣的女兒,她一心一意爲思兒,竟是換來如此的對待。
“不,不,我不要,爹爹,孃親,求求你們,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嫁去安家。”莫筱思直搖頭,慢慢後退着,轉身便要跑出去。
莫正宇見了,急忙喊道:“來人,給我抓住二小姐,關到院子裡,不許讓二小姐踏出院子半步。”
門口的家丁急忙抓住了莫筱思,壓着她往夜思院而去。
“娘…我錯了…你幫幫我…娘…”莫筱思被硬生生拖走了,邊掙扎着,邊回頭朝着正廳喊道。
何姨娘聽了遠處傳來的聲音,卻是一動不動的坐着,只是身子卻是不住的顫抖着。
莫正宇瞧了何姨娘一眼,微微嘆了一口氣,便道:“我去書房寫信與安家,讓他們在下月初九之前前來下聘,思兒的嫁妝你便看着辦罷。”說着,便走出去了。
“夫人,你沒事吧?”蘇嬤嬤瞧了莫正宇出去,十分擔心的看着何姨娘問道。
何姨娘愣愣的坐了許久,最後竟是趴在了桌上大哭起來了,蘇嬤嬤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待何姨娘哭得沒有力氣了,便扶着神情微微呆滯的何姨娘回語院了。
正廳外,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瞧見何姨娘兩人走遠,便一閃,朝着織院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