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驚愕的擡眸:“子玉怎可爲妾!?”
“你只一句話便行,答不答應?”夜君凝緊緊瞧着他,想從他的臉上瞧出一絲鬆動,想他答應了自己的要求。
司徒玄卻是一動不動的站着,臉上的神情盡是無奈,久久不語。
夜君凝見他如此神情,也不說話,大聲喊道:“司徒玄,不管如何,這一輩子你都休想甩開我!”
“四公主,玄喜歡的只有子玉,若是玄果真娶了四公主,四公主是不會幸福的。”司徒玄有些語重心長,心中萬分無奈。
夜君凝眼光微微一滯,卻是道:“我不管,我只知我喜歡你,便要與你在一起。”
頓了頓:“若是你不肯娶我,那也休想娶上官子玉!”
司徒玄低了眸,悠悠的嘆了口氣,揮手:“罷了,許是我這一輩子都要孤獨終老吧!”
轉身離去,漸漸走遠,落下一個孤寂的背影,彷彿與悠然的天色合爲一體。
夜君凝愣愣的瞧着他遠去的背影,忽然軟軟的垂下了身子。
司徒玄輕嘆了一口氣,瞧着眼前的上官子玉,眼光中泛着淡淡的柔情,卻夾着一絲無奈。
“玄,能不能陪我一起去侯府?”上官子玉此時心中裝着莫靜怡的事,並未注意他,也不知他在想何事,擡眸,瞧着他問道。
司徒玄急忙收了眼光,微微訕笑,點頭:“好。”
上官子玉溫婉一笑,也不做它想,站起身來,率先走出了屋子。
司徒玄跟在她的身後,眼光有些深沉,似在考慮着事情。
侯府內,一片低迷之象。
司徒玄與上官子玉被管家引去了正廳,正廳內剛剛擺上了早膳。
景越良,秦氏,景亦欣,莫靜怡亦是剛落坐。
“子玉,司徒公子。”莫靜怡先瞧見了兩人,站起身來。
上官子玉衝着她暖暖一笑,與司徒玄一同踏進了正廳。
“見過侯爺,夫人。”兩人一同朝着景越良與秦氏行禮。
“快快請起,司徒公子與上官小姐可用過早膳?不若與我們一同用罷。”景越良笑着,神情之間彷彿帶着濃濃的惆悵,恍若老了近十歲。
“侯爺不必客氣,我們在客廳裡等便是了。”上官子玉屈了屈身。
司徒玄瞧了她一眼,後笑道:“侯爺,我們還未用過早膳,確是有些餓了,便不客氣了。”司徒玄方纔在馬車內聽到上官子玉的肚子叫了幾聲,便知她還未用過早膳,這侯爺他也算極熟悉了,便不客氣的拉了上官子玉坐到了莫靜怡身邊。
上官子玉臉色微紅,顯得略微不自在,想起方纔馬車裡肚子的那幾聲叫喚,臉色更是紅了。
莫靜怡從丫環手中接過清粥,分別放到兩人面前,又拿了筷子遞給了兩人。
坐下身子,拍了拍上官子玉的手:“子玉不必客氣,今日的早膳做多了,你們儘管吃便行了。”
“那我便不客氣了,瞧着一桌子的東西,便勾起了玄的食慾。”說着,端起清粥,拿了筷子夾了菜便吃了起來。
秦氏慈祥一笑:“大家都快些吃罷,涼了便不入味了,這些可都是怡兒做的,大家可是要吃完了方纔行。”
衆人皆是一笑,點了點頭,倒是沖淡了許多方纔沉悶的氛圍。
彷彿這頓早膳是這四個月來侯府最爲熱鬧的一次,亦是有了笑容的一次。
待用完了早膳,景越良與秦氏去了傲華院,司徒玄去了楓華院,而莫靜怡,上官子玉與景亦欣便去了欣華院。
“楓!”剛踏入楓華院,司徒玄便大聲喚道。
默離一人守在主屋口,默青去歇息了,見了司徒玄,忙拱手:“司徒公子還請小聲些,主子還未醒。”
司徒玄眼角一挑,不理會默離的話,走近主屋,敲了敲門:“楓,起牀了,太陽都照進屋子了。”
默離無奈,又不能將司徒玄拖了開去,只得又道:“司徒公子,主子還未醒,還請你回去罷。”
司徒玄斜睨了他一眼:“還未醒把他叫醒不便行了!”重重的敲起了屋門。
“扔出楓華院。”忽而,屋內傳來萬分不悅的吩咐聲。
默離眼光一閃,迅速伸手,點了司徒玄的穴,拱手:“司徒公子,得罪了,主子有命不得不從。”說罷,用盡力氣背起司徒玄往院外走去。
司徒玄愣了片刻,雙手還是敲門的冷熱,待反應過來急忙喊道:“景亦楓,我好心喚你起牀,你竟這般對我,你還是不是兄弟了!”
“放在院外一個時辰再解穴!”屋內又傳來冷冷的聲音。
默離應了聲,到了院外,將司徒玄靠在了牆邊,又拱手:“司徒公子,主子吩咐了,一個時辰後才能幫你解穴,還請司徒公子忍耐片刻!”
司徒玄睜大了雙眼,吼道:“快把爺的穴道解開!”
默離卻是轉身,走向了院內,徒留給司徒玄一個背影。
司徒玄氣極,大聲喊道:“景亦楓,你還是不是兄弟了?有你如此對待兄弟的嗎…”
喊聲未引出景亦楓或者默離,反倒引來了不少侯府的下人們,萬分疑惑的瞧着司徒玄。
司徒玄更氣了,竟是被一羣下人當猴瞧。
“景亦楓,你給我出來!若你再不把我的穴道解開,我便…我便…”卻是所不出個所以然來,想了片刻,又喊道:“我便賴在你這楓華院不走了!”
“默離,快把爺的穴道解開,有種和爺單挑…景亦楓……”
司徒玄喊了少頃,楓華院內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景越良,秦氏,莫靜怡,上官子玉,景亦欣倒是聞風趕來了。
“這是發生了何事?”秦氏瞧着司徒玄,疑惑的開口問道。
司徒玄彷彿瞧見了救星一般,眼中閃着亮光:“侯爺,我被點了穴,快幫我解了罷。”雖是被點了穴,維持着敲門的動作還是及累的。
景越良瞧了瞧一行人,有些爲難:“司徒公子,我們都不會解穴。”
司徒玄一臉哀怨:“侯府內總有一人會解穴罷!”
景越良點了點頭,這些時日倒是被許多的事情弄糊塗了,侯府內這般多的護院,定是有人會解穴。朝着周圍喊道:“有誰會解穴的便下來。”
話音還未落,楓華院內便走出一個丫環,朝着景越良與秦氏屈了屈身,卻是道:“世子爺有令,若是何人敢解開司徒公子的穴道,便扔出侯府。”
暗中原本已是閃動的人影片刻之間都是停了下來,一人都未出現。
司徒玄哀怨的眼神更甚了:“景亦楓,算你狠!”
上官子玉見他此副神情,心中自是心疼,眼光瞧向莫靜怡。
莫靜怡有些猶豫,瞧到上官子玉的目光,終究還是走向了楓華院。
秦氏與上官子玉亦是跟了進去,景越良眼光微閃,終究還是低眸,輕嘆一聲。
景亦欣也是未跟進去,靜靜的站在了一邊。
“欣兒,玄哥哥渴了,能否爲玄哥哥倒杯水?”司徒玄的語氣頗爲可憐,可憐萬分的瞧着景亦欣。
這般語氣,這番神情,倒是讓景亦欣撲哧一笑,點頭,走進了楓華院。
“到底發生何事了?”秦氏朝着默離問道。
“回夫人,方纔司徒公子吵着主子睡覺了,主子便讓默離將司徒公子扔出院外,默離便點了司徒公子穴道。司徒公子卻是在院內嚷嚷,主子便讓默離到一個時辰後再解開司徒公子的穴道。”默離如實回答。
“司徒公子這般在外嚷嚷不是更吵着楓兒了,去把他的穴道解了罷。”秦氏頗有些無奈,楓兒是她疼愛萬分的兒子,如今又受了這般多的苦方纔回家,更是心疼於他了,只是這些日子楓兒卻如同變了一人,讓侯府內所有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默離卻是拱了拱手:“還望夫人怒罪,主子有命,默離不得不從。”
秦氏瞧了他一眼,知沒有景亦楓的吩咐,默離定不會爲司徒玄解穴,便敲着了主屋的門:“楓兒,你能不能把司徒公子的穴道給解了?”
屋內卻是未傳來回應,“楓兒?孃親跟你說話,可有聽到?”秦氏眉頭微皺。
屋內卻是仍就沒有迴應,默離眼光一閃,上前:“夫人,主子大概睡着了,到時辰了,默離自會爲司徒公子解開穴道。”
秦氏瞧向主屋內,嘆了一口氣,轉向上官子玉與莫靜怡。
莫靜怡眼光微閃,敲了敲門:“楓,司徒公子也是好心喚你起身,你便讓默離解了他的穴道罷。”
屋內卻仍就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迴應。
上官子玉瞧着莫靜怡微微低落的臉色,暗自嘆了口氣:“怡兒,秦伯母,罷了,我們走罷。”
莫靜怡深深的瞧了眼主屋,與上官子玉一同扶着秦氏走向院外。
景亦欣也是去了楓華院的廚房裡端了水出來。
司徒玄瞧着三人此番神情,便知他是非得站滿這一個時辰了,心中更是哀怨了,倒是沒想到楓的武功內力全無了,卻是仍就這般不可得罪。
景亦欣拿着茶杯,想喂司徒玄喝水,卻是不夠高,眼光一閃,遞給了上官子玉。
上官子玉微微一滯,想來這裡也只有她最適合喂司徒玄喝水了,走至司徒玄身邊,踮起腳尖,喂着司徒玄喝水,動作極其溫和。
司徒玄靜靜的喝着,眼光卻是微微瞧向上官子玉,忽然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上官子玉一直注視着他喝水,自是瞧見了他的那抹笑意,眼中閃過疑惑。見他喝得差不多了,便拿開了茶杯,拿出錦帕,爲他擦了嘴角的水跡。動作極其自然,如同一位溫婉的妻子對待自己的夫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