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夫收到坡井德大郎的絕電,頓時呆若木集燈脅叭外加一個步兵大隊和一個炮兵大隊,整整六千的帝國勇士,竟然在不到十二個小時內全部被殲滅。而且對手竟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獨立二十旅。
日本陸軍在出徵伊始,對中**隊的戰鬥力根本是嗤之以鼻。當年三萬多關東軍就能拿下整個東北。幕十一師團師團長山宴宗武更是在登陸前大肆宣揚:“一名帝國勇士就能消滅十個支那軍。”
剛剛開戰的時候,被陸軍視爲二流的海軍陸戰隊在上海僅憑五千人就抵禦住了三個支那精銳德械師一個星期的進攻。堂堂熊本師團號稱日軍陸軍之花,竟然被一個小小的獨立旅殲滅了六千人,陣亡了一名少將旅團長和兩名大佐聯隊長,豈非讓人笑掉大牙。
“報告,牛島滿將軍已經突破支那軍李塔匯防線,牛島滿將軍率四十七聯隊正在向我方靠攏。藤田聯隊在滬杭鐵路三十一號橋附近遭到支那軍獨立二十旅的頑強抵抗,進攻暫時受阻。”一名少佐參謀跑進來向谷壽夫報告道。
一聽到獨立二十旅,谷壽夫發狂似的搶過少佐參謀手中的電文,大叫道:“獨立二十旅,又是獨立二十旅,這是一支什麼部隊?馬上向司令部查問。同時請司令官閣下派出飛機,我要炸平整個松江縣城。”
少佐心驚膽跳連忙向師團長鞠了一躬,匆匆逃出去傳達命令。如今獨立二十旅這個名字就象一個陰影籠罩在所有第六師團官兵的心中。
“八嘎,谷壽夫這個蠢貨,笨蛋。”拿着電文的柳川平助破口大罵,順手抓起一個剛纔收集來到明朝青花瓷花瓶砸了個粉碎。馬上又感覺十分肉痛的柳川平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拔出指揮刀,在這間前金山縣長的辦公室內亂砍一氣。
門外的參謀們聽着裡間司令官的咆哮聲,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直到過了許久裡面傳來司令官喘着粗氣地聲音:“來人。”
這時守在門口的大尉副官才戰戰兢掛地走進一片狼籍地辦公室,向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喘着粗氣的司令官立正道:“尋令官閣下。”
此時的柳川平助發泄了一通之後,已經慢慢地冷靜下來。谷壽夫並不是酒囊飯袋,第六師團是整個帝國陸軍排名第二的精銳,怎麼會被一咋小小小的支那獨立旅打的萍不成軍。還陣亡了一名少將。兩名大佐。想到這裡,柳川的火又忍不住冒出來,第十軍登陸不過四天就遭遇到了如此大的損失,按照管理,兩名陣亡的大佐要被追授爲陸軍少將。這樣等於一開戰,他的第十軍就損失了三名將軍,這等於開創了整個陸軍自成立以來的一個先例,一個恥辱的先例。
“立即電告上海派遣軍司令部,一定要給我查清這個支那獨立二十旅究竟是支什麼樣的部隊。電請豐田副武將軍立刻派出海軍航空兵轟炸松江縣城。”柳川平助咬牙切齒地命令道。
“哈伊。”總算司令官沒有把怒火發泄到自己的頭上,大尉副官連忙鞠躬出門。當豐田副武接到柳川平助的求援電報後,不由輕蔑地彈了彈手中的電文,自言自語道:“陸軍這羣笨蛋,還是看我們海軍的吧。”說着。立即向臉上同樣露出得意之色的中佐參謀命令道:“命令第一航空隊出擊。”
轟炸松江縣城的任務很自然地又落在了織田大隊的頭上,四架中島戰鬥機和八架滿載航彈的九七式重型轟炸機從停泊在杭州灣外海的赤誠號航空母艦上騰空而起,再次撲向兩天前剛剛轟炸過的松江縣城。
織田橫二駕駛着整斤。編隊的長機,飛行在暢通無阻的支那領空。戰事網起的時候,織田和支那空軍交過幾次手,也擊落過四架支那空軍的飛機。但是如今帝國的飛機已經佔領了泓滬戰場上的絕對制空權,近一個月來,織田在執行轟炸任務中根本碰不到一架支那飛機,據說支那空軍僅剩的一些飛機都去保衛他們的首都南京了。織田橫二看着一望無際的天空不禁有些遺憾,支那的空軍太少了。如果再擊落一架戰機的話,那他織田橫二就能成爲帝國第一個王牌飛行員,那將是多大的榮耀啊。回國後,他一直暗戀的麻生家的小姐說不定會主動投懷送抱。
正當他意淫可人的麻生小姐,褲襠中開始搭起帳篷的時候,耳機裡傳來僚機本田中尉的聲音:“大隊長,再過兩分鐘我們就能到達松江縣城上空。”
織田橫二擡起頭,遠處冒着硝煙的松江縣城已經清晰可見,隱隱還傳來激烈的槍炮聲。已經被麻生小姐激發出來的腎上腺素,使得織田橫二十分狂妄地命令道:“目標松江縣城,轟炸機編隊準備俯衝安炸,戰鬥機各自盤旋,發現支那軍自由掃射。”兩天前的經驗告訴他支那軍沒有任何防空武器,轟炸機可以盡情的轟炸,而戰鬥機的任務已經不再是護航,而且掃射待會逃出來的支那軍。
“哈伊。”織田橫二的耳機中傳來一片手下興奮的嚎叫聲。
織田橫二十分滿意地露出了一絲笑意,一拉操“先拉高機頭,帶領四架戰鬥機爲後面的轟炸機編隊記“州的麗道。
八架九七式重型轟炸機分成四排朝松江縣城俯衝下來。這時,縣城東南那片竹林裡,火力營的十八挺舊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們。當他們的編隊出現在東南天空時,設立在縣立中學樓頂的觀察哨早已發現,沈修文立即命令設在竹林中火力營的防空陣地擇機開火。
埋伏在竹林中兩天的火力營官兵早就憋足了勁,接到可以開火的命令後,射手們迅速調整機槍的角度,彈藥手們把一條條彈鏈連接到機槍上。
竹林個於縣城的東南角,而日軍的轟炸機編隊也正是從東南方向向縣城俯衝。防空陣地正好處於轟炸機編隊俯衝的軌跡上。八架九七式重型轟炸機密集的隊形,再加上低空低速,十八挺舊的射手很輕易就把他們牢牢地鎖定在準星裡。
當這些和他們的大隊長一樣狂妄的轟炸機飛行員壓着機頭將要掠過竹林時,親自操縱着一挺舊的火力營營長薛網叩響了扳機。槍聲就是命令。瞬間從竹林的各個個置竄出十八道火舌直奔日軍轟炸機編隊。
“不正盤旋在高空準備欣賞集羣轟炸壯麗場面的織田橫二,突然發現兩天前他親自火力偵察過的那片竹林中竟然噴吐出無數的火舌。這些代表死亡的彈痕正在卷向毫無準備的轟炸機編隊,本來十分亢奮的織田橫二頓時爆發出絕望的嚎叫。
響徹耳機的大隊長的悲鳴聲讓所有的飛行員都大吃一驚。轟炸機的飛行員這時才發現竹林中竄出的火舌,本能地把操縱桿拉到底,油門加到最大,準備拉起機頭規避。
但是人的反應速度再快,也比不過密集撲上來的子彈的速度。薛網鎖定衝在最前面的其中一架轟炸機,拼命地扣住扳機,子彈象如雨般射向投彈倉已經打開的機腹。刀毫米的子彈輕易地穿透薄薄的蒙皮,駕駛艙的玻璃上瞬間被染成了紅色,直接射進彈倉子彈“噹噹噹”地和彈倉內數枚近百公斤的航彈碰撞着。一發航彈的引信被擊發,隨即引爆了其他的航彈,數顆航彈同時爆炸。在一團巨大而又絢麗的火光中,這架龐大的九七式重型轟炸機化成一片鋼雨向四面八方激射。碎片擊中了旁邊的一架九七式,同時巨大的氣浪把這家九七式直接掀了一個跟斗,接着象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朝地上栽去。
龐大的,反應遲鈍的九七式重型轟炸機,對於竹林中的射手來說就象是打火雞一樣,除了最後三架僥倖逃脫以外,另外五架不是被打的凌空爆炸,就是機艙內騰起一片血霧,失去控制的飛機拖着一股黑煙地面上栽去。
織田橫二和其他三名戰鬥機飛行員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此時戰場上所有的目光都被縣城東南天空中的空戰所吸引。看到連續五架日本飛機不是凌空爆炸,就是拖着長長的黑煙摔下來,所有的中國士兵都在歡呼。就連和沈修文一起在縣立中學的樓頂上觀看的黃琪翔也是目瞪口呆,他沒想到獨立二十旅還裝備了數量如此之多的高射機槍。
“光復啊。看來你們校長對你還真的沒得說。不過,這次他總算是押對寶了,給了該給的人。”欣喜之餘,黃琪翔不由感嘆道。
沈修文微微笑了笑,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他依舊時刻注意着東南天空的情況,因爲這次三架僥倖逃脫防空火力網的轟炸機返航的同時,一直在高空盤旋的四架中島戰鬥機開始從四個方向向竹林中防空陣地俯衝下來。
薛網在佈置防空陣地時早就預料到一旦防空陣地開火,鬼子的戰鬥機一定會試圖摧毀。以三挺舊爲一組在竹林的各個方向安排了六處陣地。而且距離都隔得很開。
面對分四個方向俯衝下來的四架戰鬥機,早已各自明確了目標的防空陣地在薛網手中的機槍率先開火的同時,十八次咆哮起來。
但是速度快,且異常靈活的中島戰鬥機遠不象九七式重型轟炸機這麼好對付。技術異常嫺熟的織田橫二在火力網中靈巧的躲閃着,在迅速切入攻擊航線後,織田橫二把滿腔的怒火都傾瀉到下面的防空陣地上。
“去死吧在織田大聲嚎叫中,“咦撻撻刀刀刀”機頭噴出兩道連綿不絕的火舌,如同兩條火鞭在防空陣地上掃過。火鞭所過之處,竹枝碎葉紛紛掉落,同樣是口7毫米的大口徑子彈把正在向陣地上搬運彈藥的士兵直接轟成一團團碎肉。一挺正在猛烈開火的心也被籠罩進彈雨中,“噹噹噹。不絕於耳的金屬碰擊中火星四濺,射手的頭顱被威力巨大的口7毫米的子彈擊中,好似一個受到猛擊的熟透了的西瓜化成一團血霧。全身的血液從碗口大的脖頸處飆射起三米多高,整個陣個被染成一片刺眼的暗紅色。扶着彈鏈的副射手的雙手也被火鞭掃過。一瞬間兩隻手被彈雨生生絞落,劇烈的疼痛讓副射手哼也沒有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同伴的鮮血沒有讓官兵們後退一步,一個少尉衝入了停止怒吼…一拉討被血浸得滑溜溜的槍把瘋狂射擊起來。
在另一個方向始終未能穿透防空火力網的僚機,在空中盤旋一圈後,緊隨在織田橫二駕駛的長機後面俯衝進入航線正要掃射,重新打響的舊和旁邊兩個陣位一起婪射出的三道火力網正好裝上了這架想撿皮夾子的僚機。數十發子彈狠狠吻上這架僚機。
飛機猛地一跳,感覺不妙的本田中尉用力拉着操縱桿,想竭力控制飛機逃離,三道憤怒得火舌狠狠卷向速度慢了下來的這架飛機,“嗵、嗵、嗵”三串子彈全部穿透蒙皮,射入駕駛室,大團血霧在座艙內揚起,本田瞬間被刀毫米的子彈撕扯成一堆血肉。失去控制的中島戰鬥機拖着滾滾濃煙。怪叫聲翻着跟頭向地面栽落。只聽“轟”的一聲,燃油和彈藥同時被引爆,炸成一團巨大的火球,整個機身就如同玩具似的被拋向空中。又化爲無法計數的碎片飛向四面八方!
眼見同伴被擊落的鬼子飛行員也紅了眼,其他三架日機瘋了似的不顧地面火力的攔截尖叫着依次俯衝進入掃射航線,彈雨如蝗蟲般撲向守軍陣地。根本就沒想到躲避的官兵們接二連三的倒在血泊中。一個射手倒下了,另一個士兵就毫不猶豫的補上去,再倒再補,只要四還能射擊,它就不會停止怒吼!
好幾咋小陣位上很快都躺滿了四分五裂的士兵屍體,正副射手損失帶怠盡後,僅存得彈藥手們衝上了全是血與肉的陣位和敵機展開瘋狂的對射!
士兵們悍不畏死的努力終於又有回報,第一大隊副大隊長田中少佐駕駛的戰機在躲避追着他打的北面防空陣地的火力網時,闖入了正在瘋狂射擊的薛網的視線中,薛剛連忙調轉槍頭,對正在慌張逃竄的敵機猛烈開火。田中眼見不妙,連忙拉起機頭,雖然閃過了機頭,但是機腹還是中了十幾發子彈,飛機頓時冒出一股黑煙。田中勉強控制住在空中不停顛簸的戰機,向大隊長織田中佐彙報了一遍之後,駕駛着歪歪斜斜的飛機向停泊在杭州灣外海的航母逃竄。
看到受傷的鬼子戰機受傷逃跑,陣位上的副射手和彈藥手們剛剛向歡呼,突然聽到薛剛大吼一聲:小心。”
只見一架中島戰鬥機強行切入了攻擊航行,兩條瘋狂的火鏈向陣位上襲來。薛網連忙丟掉機槍,一個側翻,抱住腦袋趴在地上,隨着一陣“噹噹”的聲音和一片慘叫聲,幾名來不及反應的彈藥手被密集的子彈攔腰切斷或者支離破碎。
這架發起突襲的中島戰鬥機正是織田橫二親自駕駛的長機機!本田中尉的陣亡和自己副手田中的戰機被擊傷。氣急敗壞之下織田強行向擊傷田中的防空陣地發動了攻擊!
天上僅剩下兩架戰鬥機,一擊礙手的織田發現自己也陷入了地面上各個防空火辦的圍追堵截中,禁不住大罵一聲:“八嘎!該死的支那人!”他連忙把操縱桿拉到底,中島戰鬥機引擎發出一陣震撼人心的轟鳴聲,向高空迅速拉起。
這時織田的中島戰鬥機正好和另一個防空陣地上的三挺舊成一條直線,這對於基本上不識字,對空射擊把握提前量不是太好的官兵們來說是一個最好的角度。
射手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射擊機會,在舊的咆哮聲中兩道紅色的彈道從後面追趕上去。數倍的速度差決定了織田橫二這個還在夢想成爲帝國第一個王牌飛行員的命運!
一連串子彈擊穿蒙皮的聲音傳入織田的耳中,臉色蒼白的他轉動操縱桿試圖轉向,卻發現飛機根本不聽他的指揮!原來那兩串子彈擊中了九二戰鬥轟炸機的垂直尾翼,破壞了上面的方向舵。
趁你病要你命!竹林中所有陣位的舊集中火力同時開火,十幾道修長的火舌撲向這架異常活躍,奪取了不少弟兄性命的鬼子戰鬥機
不絕於耳的“嗵、嗵、嗵”聲中,數百發子彈鑽入敵機的各部位,網準備要跳傘的織田橫二被無數從後側以及左右兩側的刀毫米的子彈打成了一團團血肉。射入油箱的高溫子彈點燃起熊熊大火,“轟”一聲巨響,中島戰鬥機凌空裂爲大大小小無法計數的碎片!
最後剩下的一架一直沒有機會進入攻擊航線的戰鬥機看到自己的指揮官長機被擊落,再加上航油也不多,乾脆脫離戰場,扭頭就逃!
“打的好。”在地面上仰頭觀看這場空地對決的官兵們的一片歡呼聲中,黃琪翔也是握緊了拳頭在空中狠狠地揮舞了幾下。
但是放下望遠鏡的沈修文卻是一臉的凝重,轉頭時身後的喬螓說道:“命令救護隊立即出發救人。”
剛剛還是一臉欣喜之色的喬棒一愣之後,馬上反應過來,匆匆奔下樓去。
而此時米市渡陣地上的谷壽夫垂頭喪氣地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呆呆的凝望着硝煙還未散去的天空。突然暴起,把手中望遠鏡重重地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