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迷人的陽光,透過窗戶折射落罩在牀上的兩人身上,牀上的一男一女相擁而眠,單薄的被單下可以隱約看見兩人交纏的身軀。
前世的唐靜芸一直覺得相擁着一個人醒來是一種奢望,以她的疑心和強勢,很難想象和一個男人早起相擁而笑的場景,但是事實上在這一世輕易的實現了。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正好看到相擁着自己的男人正眉眼含笑,一身的冷厲都融化了個乾淨,她不由挑起了脣,輕輕地開口,“早!”
姜曄笑了笑,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後頸,“不早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唐靜芸翻了他一眼,“也不看看昨晚是誰折騰的!”
姜曄用手細細描摹着自己懷裡的這張臉,依舊是熟悉的眉眼,可是他卻覺得她變了,多了幾分觸手可及的實質感,眼底的疏離防備也放下了不少,她此時的模樣真是清豔極了!臉上的青澀稚嫩還在,可是眉宇間那種成熟的風情卻怎麼也掩藏不住。
想起昨天晚上她在他身下嬌吟婉轉大膽熱情的模樣,哪裡有白日裡的清冷和高高在上?簡直就是一個妖精!想到昨晚的熱情,他突然感覺下腹一熱,擡眸正好撞進了唐靜芸戲謔的眼睛裡,低頭狠狠的吻上了那已經恢復了蒼白的脣,霸道的汲取着她的清香。
一吻畢才恨恨地放開了她,神情中是滿滿的溫柔,額頭抵着她的額頭,笑道,“天知道昨天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失控!你一定是生來克我的!”
唐靜芸推了推他,慵懶地道,“別鬧了,我好睏。”
姜曄知道自己昨晚確實是折騰狠了,也就放開了她下牀,一邊牀上了備好的浴袍,一邊叮囑道,“你再睡一會,時間也不早了,去給你提前準備午飯。”
唐靜芸低低地嗯了一聲,看着男人人神共憤的身材被睡衣遮去,少了幾分狂野,多了幾分優雅,好看的鳳眸中忍不住掠過笑意。
想起這個男人昨天晚上的表現,霸道生澀中帶着溫柔,似乎是因爲第一次結束的太快緣故,後面兩次想要證明什麼一般,狠狠的將她翻過來覆過去的好好折騰的一番,等到他替她清洗完畢的時候,她瞥了一眼牆上的鬧鐘,已經是凌晨兩三點的模樣,還真是應了昨天傍晚的那句話,想到這裡不由勾起了脣角。
伴隨着這樣的思緒,唐靜芸再次入眠,她不知道,她睡着的時候脣角上翹着。
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的事情,感覺到自己的脣角正被人細細的摩挲,一睜眼就看到了姜曄正神情溫柔地看着自己,看到她睜眼,笑道,“起牀吧,我給你備好了中飯。”
唐靜芸自然知道此時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看姜曄笑眯眯地靠坐在牀頭,哪裡有要離開的樣子,當下翻了他一眼,“流氓!”
不過她到底有着成熟的心理年齡,臉不紅心不跳的翻身下牀,穿上了姜曄放在牀頭的衣服,衣是新衣,不過各種尺寸都是分毫不差,她不由的挑眉看向饒有興味看着自己穿衣的男人,“你確定你以前真的不是京都裡的花花公子?我怎麼看你這功夫也沒比別人差吶?”
姜曄一點也害臊,聞言哈哈一笑,“昨晚芸芸不是已經檢查過我了嗎?”他纔不信這個聰明的女人看不出自己動作裡的生澀,當下也沒有遮掩的意思。
唐靜芸將一件白色的襯衫穿上,走到姜曄的面前,流裡流氣地挑起他的下巴,笑道,“真是讓我撿了個稀罕的寶貝男人!”
姜曄也不生氣,就着靠坐在牀頭的姿勢伸出手,替唐靜芸扣着襯衫的扣子,笑道,“既然知道了我好,就要牢牢的抓住別放手。”
“放心,我是忠於婚姻的人,只要不是對方先出軌,率先破壞了婚姻的神聖盟約,我是絕對不會開口先提離婚的。”唐靜芸認真地承諾道。
她不知道爲什麼姜曄會對她存在不放心,但是若是一個承諾能夠給這個男人安心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吝嗇的。
姜曄看着眼前這個神色鄭重的女子,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眼底含着深沉和難言的霸道,“芸芸,記住你今天的話,我想重蹈我父母的覆轍。”他低頭在她的手上親吻了一口,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鉑金戒指,戴到了她右手的無名指上,擡頭看她,“知道你不在意這些流於表面的東西,不過我還是想要給你一枚戒指,就當是我們之間的信物吧。”
說着,他將另一枚戒指放到了她的手裡,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唐靜芸抿脣一笑,沒有想到姜曄居然會想到還有這麼浪漫的一面,當初兩人一點儀式都沒有就去領了證,除了口頭上開玩笑般的幾句交談肯定外,平淡的好似小孩子過家家,她不在乎,他也不在乎,所以都不曾想過要什麼憑證。
在她的眼裡,那些海誓山盟不過是年輕時候的衝動之下許下的,年輕便意味着沒有經歷世事,意味着沒有能力承擔未來的風雨。在下一個風雨到來的時候,又有多少年輕的情侶會哭泣着分開?只能默默的想着曾經有個男人許下過海誓山盟,在現實的生活中終究被碾壓,只留下不甘的痕跡。
可是不甘又有什麼用?
想想真正能夠按照曾經許下的誓言走下的人又有多少?所以唐靜芸以一種成熟的心態理智的面對着這場閃婚,在她的眼裡,婚姻本身所代表的意義比所有的言語都管用。婚姻,意味着一個人將走進另一個人的生活,從此夫妻一體,結爲連理。
不過,她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突然就有種灼熱的感覺從手指上燃起,酥酥麻麻的,一直都酥麻到了心尖上,讓整顆心不可抑制地輕微晃動。
在姜曄期盼的眼神中,拿起了那枚精緻典雅大氣的鉑金戒指,看設計做工都是極好的,與自己手上的是一對,擡眸笑道,“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看着做工,應當是私人設計的吧,櫃檯上的戒指可不會在戒指內側刻上形式縮寫。
姜曄老老實實地回道,“我們去領證那一天我就讓人去訂製了。”
唐靜芸將這枚指環帶到了姜曄的手上,好像是套住了他的一生,看着他殷殷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彎腰在他的指環上輕輕親吻了一口,擡眸笑道,“我的丈夫,以後不要讓我發現你開葷後有偷吃的表現,就算要偷吃,也一定要做好掩護,別讓我發現,否則,我不介意鬧個天翻地覆!”
姜曄伸手擁住她,眼中含笑,“好,我的寶貝。”
或許真的有姻緣天生的說法,一個是歷經滄桑看透了愛情,一個家庭紛爭厭倦了聯姻,偏偏就是這樣的兩個人,有着驚人相似的婚姻觀,對於婚姻有着出人意料的執着和看重,就像唐靜芸所言,她絕對不會是率先破壞婚姻的人,而姜曄何嘗不是?
“好了,咱們去吃中飯吧!”姜曄一把將懷裡的人抱起,大笑而起,聲音中帶着難得的通透,他懂她,第一眼就知道了這個人和自己有相似的性情,卻沒有想到如此合拍!
中飯姜曄並不算豐盛,但每一道都是他精心準備的菜式,唐靜芸笑眯眯的吃着飯,眼中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時不時的互相夾一筷子的菜放到對方的碗裡,平淡中帶着幾分老夫老妻相處的溫馨模樣。
吃完了中飯,已經是十一點多的事情了,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正式上課,她下午有課,所以吃完了飯還有趕着回去上課。
姜曄看着一身乾淨清澈打扮的女子,白色的襯衫,開了兩個釦子,露出她精緻的鎖骨,一條灰色的七分褲,露出的肌膚白皙通透,但是他知道在衣服的掩蓋下藏着許多青紫的吻痕,斑駁而豔麗,上前擁住她,“真美,美的我都不想放你離開!”
唐靜芸捏着他的下巴,親了他一口,“乖,好好待在這裡,等我下午結束了課程就來找你。”
姜曄笑眯眯道,“怎麼有種金屋藏嬌的感覺?”明明是他的屋子,卻有種自己被她藏嬌的感覺呢?
唐靜芸大笑,細細感覺,似乎還真有那麼幾分味道在裡頭。
姜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精緻的鉑金裸鏈,將她手上的指環褪下,串到了裸鏈上,隨後親手掛到了她的脖子裡,低頭偷吻了一個,解釋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高調,這戒指就暫且掛在你脖子裡,等到什麼時候你方便了再戴上。”
唐靜芸擡眸淺笑,真是個體貼的男人。
姜曄牽着唐靜芸的手走出正屋,恰巧門鈴就響了起來,姜曄淡笑道,“估計是一個老朋友得到我回到京都的消息找上門來了。”
剛一打開門,一個長得格外漂亮的男人張開就道,“老大,你回了京都怎麼都……”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嚨一般,眼神震驚地看着姜曄溫柔地牽着手邊的女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唐靜芸對着他淡淡一笑,隨後和姜曄告別,匆匆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