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和普林斯友好的握手,在普林斯的帶領下,唐靜芸走進了他在這裡的專屬房間。
臨走的時候,唐靜芸若有若無的瞥了一眼查理斯,眼神中看不出喜怒,但是查理斯莫名的就感覺到了其中的涼涼的味道。
這時候的他才猛然發現,似乎和這個女子交鋒幾次,她眼中的神色始終都不曾變過,總是那麼帶着幾分淡然和冷漠。之前的他還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卻只覺得像是在看一隻上蹦下竄的小丑。
又或是在看一個無足輕重的跳蚤吧。反正不管他怎麼鬧騰,她都不會放在眼裡。
這樣的念頭升起的時候,查理斯的臉漲得通紅,只覺得自己真是太蠢了。
想起那個東方女子離開時候的眼神,又是背後忍不住一寒,不過還是在心裡安慰自己,就算她能夠和普林斯先生認識,她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吧?畢竟自己的家族在曼哈頓勢力不小。
唐靜芸和普林斯交談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只知道她再次出門的時候,臉上掛着淡然的笑意。
何延陵沒有過問,但是單看唐靜芸臉上的笑容,就知道事情大概就辦的差不多了。
沒過多久,唐靜芸手上所帶來的一億美金,就以各種不同的形式分散出去,分別入了巴洛·史密斯和普林斯手上的對衝基金的團隊,分別在這一個季度的對衝中佔有相應的分成利潤。
與此同時,唐靜芸在紐約也沒有空閒下來,她拜訪了好幾位投資界的大鱷,以期和這些“鄰居”打好關係。金融界裡分分合合永遠都是常態,所以唐靜芸並不介意參與其中。
她忙碌的同時,華爾街一棟並不奢華的房子裡,原石投資也正是掛牌,開展起業務。
原石投資對外的起手業務是風險投資,作爲風險投資,自然是要面臨方方面面的問題,對行業的本身評估以及未來預期等,於是爲了打出名氣,唐靜芸也稱得上忙翻了天。
她有時候一天僅僅休息四個小時,在各種資料和行業當中連軸轉。
如果姜曄在這裡,他大概就要心疼自己的妻子了,好不容易被他養的紅潤的臉色,此時又變得蒼白了不少,不過那種不怒自威的架勢,卻是越發的重了。
這一日,唐靜芸坐在辦公桌前喝茶,臉上雖然帶着幾分疲憊,但是看精神面貌卻是不錯。
此時,她的手上正翻轉着一張做工精緻的燙金請柬,臉上帶着幾分笑意看着何延陵,“你說普林斯先生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張普林斯先生舉辦晚會的請柬,不用問,能夠收到邀請的人,無一不是這個紐約金融界的有名的人物,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居然也給唐靜芸送了一張過來。
何延陵見此一笑,“肯定是老闆那天給普林斯先生留下的印象太棒了,所以導致普林斯先生會想起你。”
唐靜芸聞言也是挑脣一笑,交代下去,“給我準備一件禮服,不用太奢華,不掉檔次就行了。”
她出來的着急,行李箱裡本來就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現在身上穿的都是在紐約高端成衣店裡買來的。
何延陵聞言一笑,到,“明白,老闆不需要靠臉吃飯,沒必要和那些女伴一樣,打扮的花枝招展,像是發情的孔雀。”
唐靜芸沒好氣的點了點他,別看這男人平常溫和的很,其實內裡也是個毒舌的,說起話來那氣人的本事還真是不小。
其實唐靜芸自己也不知道,何延陵這隱藏的毒舌屬性,還是受到她的影響。誰讓她有時候的表現也太過犀利了呢?
——
曼哈頓地區,從來都不是有多安全的地方,在城市骯髒陰暗的角落裡,總是會潛藏着某些不能示於人前的陰私。
在一條昏暗的小巷裡,一個男人將好幾個小混混打到在地上。昏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臉,只能隱約看到他身材很健碩。
男人將混混解決後,就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巷子,幾經輾轉後到達了一個並不顯眼的旅館裡。
用門卡打開門後,裡面已經坐了一個人,那人一頭利落的板寸頭,看上去頗爲高大。板寸頭男人走上來對着男人捶了一拳,“好樣的,我就知道你能行的,姜曄。”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姜曄!
姜曄看上去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區別,那張帥氣俊美的臉上冷厲狠辣,就像是唐靜芸最初遇見的那樣,透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任務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失竊的資料也找回了十之*。”板寸頭男人臉上帶着幾分興奮。
他早就對姜曄這個男人有所耳聞,但是沒有想到他的行事能力如此之強,遠比資料上所描述的厲害。
姜曄神色淡然,道,“叛徒找到了嗎?剩下的東西八成在他的身上。”
“找到了,”板寸頭將自己從自己手上的資料中抽出一張紙,遞給姜曄,“這個就是目標,他接下來回去參加一場普林斯舉辦的宴會,我已經給你弄好身份了,你在宴會上找準機會下手。”
姜曄掃了一眼那張放大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肥頭大耳,碩大的啤酒肚,不過臉上顯得很精明。
他思考了一下就點頭應下了,遊戲也到了結束的時候,如果再慢下去,那資料芯片恐怕就要被人轉移走了。
板寸頭男人很快就離開了,而姜曄則是在這裡坐了一會兒,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擦傷,還好只是擦傷,過幾天結痂了就能好,不然他還真不好和他的芸芸交代。
明明答應過她不要受傷的,可是真的到了這種場合,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有意外發生。這一道擦傷就是一支來自暗處的槍造成的。
姜曄看着窗戶外面閃爍的燈光,心裡突然有些想念某個女人了。從來都不知道想念爲何物的男人,也終究有一天會栽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不知道此時的她在幹什麼呢?看來得快點將任務結束了,他想快點回過,去見那個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饒是姜曄心思靈活,也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和唐靜芸此時會在同一片城市中。
——
一座巨大的別墅宴會廳裡,一羣男男女女端着酒杯,姿態優雅的交談着。
唐靜芸置身這樣的環境,只是淡淡一笑。上流社會本就存在共通性,京都如此,紐約亦如此。
在掃向角落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道走向轉角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瞬她覺得這道背影莫名的有些熟悉。
唐靜芸剛想探出異能去查看一下這人,就聽到一聲驚呼聲傳來,只覺得自己和人撞了一下,手上的酒杯在碰撞中傾倒了出來。
唐靜芸微微皺眉,只見一個金色捲髮的女子,正在手忙腳亂的擦着自己的衣裙,對方穿的是一件純白色的百褶裙,紅酒雖然只是沾到一小塊地方,但很明顯,這件衣服依舊是毀了。
金色捲髮的女子瞬間就是惱了,昂着頭低聲咒罵道,“你走路長不長眼,居然讓酒水弄髒了我昂貴的裙子,你賠得起嗎?”
唐靜芸有些不喜,自己站在這裡,分明就是這個女子撞上來的,但是她卻責怪到自己的頭上。
不過她看在對方裙子受損的面子上,也懶得和她計較,當下只是淡淡的一笑。
不想這一笑卻是讓對方惱怒了,“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做錯了事情就不能有點歉意嗎?真不知道你這樣低素質的人,是如何進的來普林斯先生的晚會的!”
這個女子的聲音並沒有壓低,所以她的高聲嚷嚷,已經讓不少人的目光轉向了這裡。
“這不是杜邦家族的那位愛麗絲小姐嗎?”
“看來這位東方的小姐要倒黴了!”
“我的上帝啊!愛麗絲·杜邦怎麼來了!”
……
周圍的議論聲雖然壓低了,但是唐靜芸憑藉自己靈敏的五官,還是聽到了周圍人的議論聲,聞言不由挑眉,杜邦家族?莫非就是那個在紐約很有聲望的杜邦家族?
不過看來這位愛麗絲·杜邦小姐,並不是什麼善茬啊,因爲她已經感覺到不少來自周圍的人幸災樂禍的眼神了。
愛麗絲·杜邦此時卻是萬分的不爽,她目光狠狠的瞪向唐靜芸,這個該死的東方女人,居然毀了她的長裙,這可是她花了一年時間找的英國皇傢俬人訂製,爲的就是這一次的驚豔亮相。
面對愛麗絲氣勢洶洶的教訓,唐靜芸卻只是神情冷淡的點頭,“麻煩杜邦小姐以後走路看着點,不要主動撞上來。”
看樣子已經沒有和解的希望,唐靜芸自然是不會選擇低頭的。如果爲了一件衣服,爲了一個女人背後的家族,就輕易低頭,那她也就不是唐靜芸了。
愛麗絲·杜邦顯然是被唐靜芸的態度激怒了,“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要你道歉!不然就讓你從這裡滾出去!來自東方的下賤女人!”
唐靜芸舔了舔脣,心中卻是升起了幾分煩躁,她,很不喜歡她此時的態度!
就在這是,一個鉑金頭髮、穿着燕尾服的男人走上前來,手上端着一杯酒,對愛麗絲·杜邦笑道,“愛麗絲小姐,看在我的面子上,還請不由計較這些。”
說着轉頭看向唐靜芸,臉上露出笑意,只是那笑意未曾到達眼底,“唐小姐,請你包容愛麗絲小姐的性子,喝了這杯酒,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事情就到此爲止吧。”
唐靜芸看了眼查理斯,又看了看查理斯手上端着的這杯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