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面上神色不動,款款走了過去,將姜曄手上的那支勃朗寧拿過來,在手上帥氣的轉了一個圈,一旁姜曄看的不由挑眉,看着熟練的樣子分明就不是身手。
真是很好,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姜曄的神情莫測,他的臉上劍眉輕揚,薄脣抿緊,一雙眸子燦若點漆,不怒自威,若是平常人看了肯定會心裡犯慫,膽子小點的恐怕輕易就交代了。
可偏生就遇到了唐靜芸,她連初見是被姜曄用槍頂着後腰都不畏懼,現在都已經拿捏住了這個男人最柔軟的心思,這男人都成了她的丈夫,她更是不會害怕!
她只是眉眼帶笑,眸光瀲灩的坐在了姜曄的身邊,鳳眸中帶着令人着迷的風情,用手中的槍支輕輕的劃過姜曄的胸膛,最後頂在他的胸膛。
姜曄只感覺一團火從自己心底冒起,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愛死了唐靜芸這副模樣,平常的她美則美矣,只是那層淡然的面具會有種不切實際之感,唯有此時——那雙鳳眸中露出濃濃的侵略性和野心,總是輕而易舉的挑動他的神經。
他覺得自己更喜歡這樣的唐靜芸,毫無遮攔的在自己面前展現最真實的一面。
——他到底是一個強者,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在心靈上契合的大女人,雖然他有時候會親暱的稱她“小女人”,但是他從來都知道,他的妻子是個強大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在萬千人中,偏偏只挑上了這一個。
他一把將唐靜芸手中的槍扔到了一邊,一把將唐靜芸摟在懷裡,對着那略顯蒼白的嘴脣狠狠的吻了上去。去他的什麼槍,在唐靜芸面前,他的原則早就被毀的一塌糊塗。
唐靜芸玉臂環住姜曄的脖子,她不是個含蓄的人,她必須得承認,她的確是想念這個男人了。
平日裡忙於世事,奔波勞碌,所以這思念也就壓抑着,並不覺得怎樣,此時卻是猶如衝破堤壩的滔滔洪水,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束縛。
唐靜芸的手指輕輕的在姜曄的後頸摩挲,沉浸在這一吻中。
姜曄放開了懷裡的人,拉着她起身,聲音中帶着沙啞,“陪我去洗個澡。”
唐靜芸眉眼輕輕彎了起來,“我纔剛洗好出來。”
姜曄猿臂一身,將那個眼角氤氳着紅色的小女人一把抱在了懷裡,將那本就係的鬆鬆垮垮的浴袍繫帶解開,低笑着道,“那就陪我再洗一次。”
這個澡一洗就洗了大半個小時,等到兩人再出來的時候,唐靜芸的頸子上已經多了好幾個吻痕。
唐靜芸拿着毛巾替他擦拭了一遍頭髮,臉上帶着幾分罕見的紅暈,“你也太亂來了,一點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我疼愛我的妻子,這怎麼算亂來呢?”姜曄腆着臉笑道,他將唐靜芸摟在了懷裡,“我發現你的體力愈發的好了。”
他的眸光中帶着幾分危險,深沉而迷人,低頭吻住了這個玉人兒,兩人沉醉在新的一撥熱情中。
等到兩人睡下的時候,已經凌晨了,姜曄看着被放在牀頭的左輪手槍,又看了眼已經擁在被子裡唐靜芸,眯起的眼睛裡露出了幾分危險的神色,“美人計?”
唐靜芸已經有幾分睏意,聞言輕笑起來,神色中好不得意,能夠讓坐懷不亂的姜曄中美人計,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她一人了。
“你還睡不睡,”她嘟囔着,“咱們可說好了,你都中了我的美人計了,不許回頭再找我算賬了。”
姜曄無奈,他的眼角垂泄出一地的寵溺和溫柔,躺下來,將自己懷裡的女人擁在懷裡,一夜好眠。
——
第一場冬雪過後,京都的空氣愈發的寒冷了,不知是不是因爲有了異能的緣故,唐靜芸倒是並怎麼畏寒,所以並不用穿上厚厚的棉襖,只是穿了一件羊絨衫,外面罩了一件長風衣。
她看着外面的那些參天大樹,枝椏上光禿禿的,看上去帶着幾分悽清的味道。
唐靜芸想起自己昨天突然接到的那個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沙啞冷漠,她覺得她並沒有聽過他的聲音。
不過等到對方自報家門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他的來意。
那個男人是帝空的主人,也就是淺戈口中的“老大”,一個被國際地下世界都視爲神秘莫測的人,一個執掌了帝空很多年的人。
傳聞中,這個男人心狠手辣,帝空裡凡是敢於有二心的殺手,都沒有任何好下場;傳聞這個男人身手了得,幾次fbi圍剿他都被他輕易的脫身,甚至還好好的戲弄了一把,將當局氣的跳腳。
不過這些終究都是傳聞,唐靜芸聽過他的大名,但多是道聽途說,她從來都沒有正式見過這個男人,一方面是因爲他的大本營是在美國,鮮少會回到國內來,另一方面,唐靜芸前世並沒有和他有交集的必要。
當時,電話那頭沙啞的聲音道,“多謝,淺戈麻煩你了。”
唐靜芸只是淺淺一笑,“不用,舉手之勞。”
“我欠你一個人情,在我能力範圍內,我可以幫你。”
“好,”唐靜芸勾起脣角,輕笑道,“其實,我只是覺得淺戈那個男人太蠢了,蠢的讓我不救他都不好意思,你要是哪天不要他了,可以把他給我。”
那邊沒有說話,但是在沉寂中傳來的一種肅殺卻透過電話,令人心生寒意。
“女人,不要打淺戈的主意,不然……別怪我弄死你。”
……
唐靜芸覺得有些好笑,很難相信無心無情的帝空的老大會有這樣暴怒而氣急敗壞的時候,不過……只能道一句世事無常吧,誰能想到帝空的老大也終究是擋不住閻王奪命呢?
終究是留一個在意他的人孤單的活着,那種孤魂野鬼的滋味,當真不好受啊。
她的眼中閃過些許滄桑。
就在這時,她感覺一陣勁風襲來,手下意識的就是一把握住了襲來的東西,惹得周圍的同學一陣驚呼,回過神來一開,不由挑脣苦笑,居然是一個粉筆頭!
她擡眸看向講臺上的老頭,掀了掀眼皮子,有些無奈地道,“我說崔教授啊,我到底怎麼你了,你要如此狠毒,居然用上粉筆頭這樣的絕招!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一點風度都沒有?”
崔教授瞥了一眼唐靜芸,吹鬍子瞪眼,“我只知道某人上課看着窗外神遊,不尊重老師的教育成果!”
唐靜芸將自己手頭的粉筆彈了彈,笑眯眯地道,“這倒是學生我的不是了,白白浪費了教授的辛苦,罪過大了。”
班上的不少同學都是腹誹,唐靜芸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是一點都不差啊,在她臉上一點都看不出內疚的樣子啊!
崔教授恨恨地點了點唐靜芸,爲什麼在別人眼裡謙恭有禮的唐靜芸,換到自己課上就這麼難搞呢?他教書育人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碰上這樣的學生!
長了一顆再玲瓏不過的心,凡事一點就透,只是他總能在她的眼底看出幾分玩世不恭,好似這讀書於她不過是閒着無聊的把戲!
不過想到唐靜芸本人的出色程度,尤其是她在自己這門經濟學上的出類拔萃,他也只能嘆一句,大概天才都是如此……吧?
崔教授揮了揮自己的手,嘆息一聲,“好好聽課!”
唐靜芸眯眼點頭,態度好的不得了,一點也看不出她是崔教授頭號頭痛的對象。
坐在唐靜芸前面的一個男生轉過頭來,向唐靜芸比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快速的轉回頭去,心中暗暗感嘆,唐靜芸就是唐靜芸,果然好帥!
等到崔教授下課後,唐靜芸就聽見一個男生好奇的問道,“唐靜芸,你練過嗎?剛纔那抓粉筆的樣子酷死了!”
“就是就是,我當時意識到崔教授的目標是你時候,還替你捏了一把汗呢!”另一個清朗的聲音笑道。
班上頓時不少目光都集中在了唐靜芸身上,不待她回答,林明就笑道,“我記得靜芸之前可是和誰家的保鏢在校門口打過一架的,那時候就很帥了!”
唐靜芸無奈的擺了擺手,“我說林大班長,你是不是不要老是拆臺啊,我在班上混日子也不容易啊!”
“哈哈哈……”班上的人頓時笑了起來。
唐靜芸將那截粉筆“嗖”的準確丟進了講臺上的粉筆盒裡,頓時引起了班上人的喝彩聲。
有下課路過這個教室的,聽到喝彩聲頓時將目光投進來,發現是金融一班後,也就見怪不怪了,這個班本來就是系裡的風雲班級。
不說唐靜芸、榮嬌兩個本就是風雲人物,單是像林明、尚明珠以及很多唐靜芸不算熟的,在這燕大里也都是小有名氣的後起之秀,而這個班級也是素來以團結和關係好出名,所以很多人對這個班時常爆發出喝彩不意外。
其實,這樣的關係也着實讓很多人羨慕,畢竟,不是哪個班都能有這樣的關係友好,不是嗎?
唐靜芸將自己手頭的書收拾好,就看見自己的室友顧珊走了過來,她的臉上帶了幾分不好意思,她的手中拿着兩張票,“唐靜芸,我能邀請你和榮嬌去觀看袁遲境的演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