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仁悚然而驚。
兩年三十倍,真虧他敢這麼說!
可看顧鬆端着酒杯淡定的眼神,王樹仁的心裡卻不知道爲什麼,有那麼一絲遲疑。
顧鬆淡定地看着王樹仁,他知道,一桌子人都在看着自己。
沒關係,他固然是在爲短期的事情籌錢,但他也是在培育長期的認可和信任。
30倍,自己縮水了三分之一。如果真的因爲蝴蝶效應產生了什麼變故,網E再怎麼也不會在大勢之下萎縮成這樣。
而當網E市值節節攀升的時候,用不了一年,他們就會對今天自己的這番論斷震撼莫名。
現在,王樹仁的反應非常的給力,十足一個稱職的捧哏。無論贊成與否,顧鬆的酒杯已經端了起來,王樹仁只有也舉起杯,和他碰了一碰。
霍玉山非常興奮,他就是喜歡這樣的陣勢。
“顧老弟,我覺得你會贏!”
顧鬆嘿嘿地笑着:“霍哥,爲什麼?”
霍玉山擠眉弄眼地笑道:“不爲什麼,因爲我喜歡你!”
顧鬆無語。
葉智妍掩着嘴笑:“生意的事情我不懂。但既然霍少爺這麼看好顧總,我一個唱歌的,也想找些另外的生財之道。顧總,給我留一份啊。”
“榮幸之至,智妍姐這是給我打了個免費的廣告!”
王培基一直言語不多,這時候開口說道:“合道投資想做的也是未來的事。本來我是聽玉山說,顧總有心造飛船上天轉一轉,特別向認識一下顧總。想必顧總既然存了這個心思,每一步自然也是有深意的。沒得說,衝着玉山,顧總也要給我留一份。”
郝南峰笑道:“霍哥,你也端起杯子吧,你看重的兄弟,總歸錯不了。”
霍玉山大有面子,連忙端起了酒杯。
顧鬆不管他們到底是衝着霍玉山,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他也舉起杯子:“霍哥,你這第二份禮物,可給我出難題了。”
霍玉山笑着指指他:“越難越好!”
王樹仁看他們幾個一起笑着幹了一杯酒,還在想着顧鬆剛纔對網E的描述。
過了一會,他啞然失笑:“顧總,看來你今天不是想着愛遊網的事情啊。”
顧鬆一愣,這才知道王樹仁以爲今天自己打電話給他,是討論愛遊網引入投資的問題。他笑着說:“愛遊網那邊,我自己的資金還是很充裕的。今天確實是有另一番事情,想請王總考慮一下。”
王樹仁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讓他做能調動的資金增值的機會的。他誠懇地說道:“願聞其詳!”
……
西郊的晚宴熱鬧非凡,燕京的北郊,簡玉書做了一趟出租車,又走了將近兩里路,到了一個小區的門口。
進了小區,簡玉書努力地辨認着每一棟的編號,才找到15B棟在哪裡。
進了樓,坐電梯上了18層,他敲響了1804的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三長一短。
門打開,本來以爲會看見一個穿着風衣、帶着墨鏡的男子,沒想到卻是一個禿了頂、身穿米色秋衣秋褲的中年男人。
“有些意外?”中年男人笑得很和煦。
簡玉書尷尬地笑了笑,脫下了外套掛在門旁的掛鉤上。
“這麼小心幹嘛?”雖然自己已經謹慎地通過打車加上步行的方式來到了這裡,簡玉書仍然不免想吐槽一下。
中年男子笑道:“習慣了。”
兩人坐定,中年男子問道:“有什麼事情不能電話說,非要見面?”
簡玉書笑了笑:“有些東西,覺得當面交給你穩妥一點。”
他從口袋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薄薄幾張紙。
中年男子一邊喝着泡好的茶,一邊看着。
他的神色非常平靜,看完了之後,就把幾張紙捻起來,用打火機點燃丟入了旁邊的菸灰缸。
菸灰缸裡栽滿了菸頭。他給簡玉書遞了一根菸,簡玉書搖搖頭,他自己點燃了煙,吸了一口才說道:“這怎麼搞,我們的成果還沒有主顧自己查得多?”
簡玉書笑了笑,學顧鬆的口吻說:“不要在乎這些細節嘛。”
中年男子失笑地搖了搖頭:“這下子清晰很多了。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力。”
簡玉書點點頭:“到關鍵時候了,勞煩你們多佈置一些力量。”
“你拿了這麼猛的消息來,我這都不好意思拿錢了。放心,三天之內,一定有實質的進展!”
……
竇冠宇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千方百計地尋找買家,卻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主動找上了門。
而對方的身份,也讓竇冠宇想要放下所有的顧慮,選擇和他面對面聊一次。
他甚至對於對方能夠直接聯繫上自己感到好奇。
雖然自己的存在,對於有些人來說不是秘密。但這也僅限於,對張永年有深刻研究的人,或者體制內的一些高層。
難道對方已經這麼神通廣大到,連自己的手機號都摸清楚了的地步?
帶着疑惑,他打車來到了沿江大道畔的這座茶樓。
茶樓的門頭古香古色,臨江仙,是他喜歡的風範。
進了茶樓,報了名字,服務員把他引到了一件包廂的門口。
楚河,連包廂名字都帶着些莫名的意味。
進了包廂,裡面只坐了一個神態寧靜的年輕人,衣着普通,眉宇間有自信而沉穩的氣度。
他的身後是奔騰的大江,可以看得到駁船在行駛,跨江大橋上車流如織。
年輕人淡然地泡着茶,請他入座。
竇冠宇打量着年輕人,年輕人卻專注於眼前的茶盞。
看他嫺熟地提腕沖水、輕叩蓋碗、捉杯引水、端盞敬客,竇冠宇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久聞大名了,請!”他端起茶盞,向顧鬆示意。
顧鬆笑了笑,看來汪濤對竇冠宇的描述是沒有錯的。
竇冠宇喝了一口,看着他背後的大江:“大江後浪推前浪,古人誠不我欺。不知道顧總今天相邀,有何指教?”
顧鬆咧了咧嘴:“咱們就直白點吧,不知道E時代手上的資產,領導準備作價多少?”
竇冠宇愕然,沒想到這傢伙一番雅士做派,開口就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