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安市下屬的寧遠縣主產海產,全市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海產品都是來自這個不大的縣城,但因爲海產品產業興盛,縣城雖然不大,但卻很是繁華,隨處都可以看到挑着各種海產品的小販在叫賣,很多來恩安市旅遊的人也會來這裡挑選最好、最新鮮的海鮮,購買後就近找農家樂加工,縣城別看不大,但農家樂的數量可不少。
米子軒是第一次來恩安市,唐奕函自然也是如此,兩個人穿着打扮到不像是來考察的,反到是來這裡遊玩的,米子軒穿着唐奕函給他挑選的沙灘褲、花裡胡哨的短袖襯衫,還帶着個墨鏡,他不說是來寧遠縣考察的,真沒人看得出來,唐奕函打扮的自然也很是清涼,短褲、吊帶、遮陽帽,跟米子軒同款的情侶墨鏡。
兩個人沒有突破最後一步的時候肯定是跟現在不同的,說難聽點倆人現在是姦情似火,說好聽點正是你情我濃的時候,膩歪得很,一路上都是如此,很不道德的到處撒狗糧,讓一干單身狗活吞了米子軒的心都有。
單身狗們怎麼悲憤欲絕米子軒管不着,也懶的管,依舊是跟唐奕函膩歪,大熱的天也不嫌熱,讓唐奕函緊緊抱着他的胳膊,唐奕函胸前一個軟軟的半球輕輕摩擦着米子軒的胳膊,一路上這貨都是心猿意馬的,恨不得趕緊到地上,趕緊開房。
可真到寧遠縣後米子軒到是沒這心思了,他有正事要幹,到了後米子軒也沒急着去考察海產市場,找了個農家樂住下,條件還不錯,有獨立的衛生間,寬大的實木牀,不比如家這類酒店差。
唐奕函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米子軒到有心思跟她洗個鴛鴦浴,可這樣的話下午也別想幹正事了,於是米子軒強忍着蠢蠢欲動的色心跑出去找農家樂的老闆閒聊。
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壯碩男子,皮膚黝黑,尤其是臉上的皮膚很是粗糙,一看就是經常出海的,不過那是兩年前的事了,現在李晨東開了這家農家樂後就不在去出海捕魚了。
李晨東開這農家樂生意不好,但也不壞,每天都有那麼五六桌,目前住在這的就米子軒跟唐奕函,唐奕函這種極品混血美女走到那都是焦點,來了這裡自然也是一樣,米子軒沾了唐奕函的光,被李晨東記住了,一看就知道是跟那漂亮得不像話的外國女人一塊來的。
李晨東很客氣的遞給米子軒一根菸笑道:“小兄弟來這裡玩啊?”
米子軒點點頭道:“是啊,來恩安市旅遊,聽說你們這的海鮮很出名,就過來看看。”
李晨東立刻哈哈笑道:“你算是來對地方了,我們這的海鮮好得很,全國都有名的。”
李晨東這話明顯是在忽悠米子軒,恩安市的海產品在華夏來說並不出名,不然恩安市也不會經濟連小小的合德市都不如,不過這裡的海鮮確實很好,只是缺乏宣傳,並不被大家知道而已。
米子軒順着李晨東的話往下說:“大哥最好的海鮮在那?你告訴我,我去買點,回頭你幫我加工下,錢好商量。”
李晨東吐出一口煙霧道:“不用出去,我就這有,走帶你去看看。”
米子軒跟着李晨東通過種植得各種時鮮蔬菜的院子來到了一個房間,裡邊全是大大的塑料盆、泡沫箱子,裡邊全是各種海鮮,還有氧氣管插在其中,李晨東身手一指道:“小兄弟隨便挑選,價格好說。”
米子軒笑着點點頭邁步走了過去,東看看、西看看,轉過頭對李晨東道:“大哥你這海鮮不是最好的吧?你看你這螃蟹,在看看皮皮蝦這些東西,看起來個頭是不小,可實際上並不肥,殼子大而已,我說的沒錯吧?”
米子軒都沒動這些東西,光是看,就說中了要害,李晨東訕訕一笑,知道遇到行家了,苦笑道:“小兄弟是行家啊,實話跟你說吧,你滿寧遠縣去找,也沒比我這更好了。”
米子軒一皺眉道:“這話怎麼講?”
李晨東苦笑道:“好的,剛撈出來還不等下船,就被定了,我們只能挑剩下的。”
這裡的海鮮連恩安市的海鮮市場都不如,米子軒感覺很是不對勁,按理說寧遠縣產海鮮,最好的就算要賣出去,但縣裡肯定也會剩一部分,但聽李晨東這話的意思是,好的都被人買走了,差的才流通進了縣裡的市場、餐館。
米子軒邁步來到李晨東旁邊道:“大哥你這什麼意思?我不大明白。”
李晨東嘆口氣道:“我們這有個叫鄒海東的,所有的漁船、養殖戶出售的海產品,他優先挑選,好的都被他買走,分銷到市裡還有周圍幾個城市,寧遠縣是產海鮮,但量真不是特別大,一等品全在鄒海東那,他吃得下這麼多的貨,別人那買得到啊?就算誰手裡有貨除了鄒海東外,也不敢賣給別人。”
米子軒明白了,苦笑道:“大哥你這意思是鄒海東是魚霸?”米子軒本想說海產霸,但說起來彆扭,索性就叫魚霸吧,反正海魚也是海產的一種。
李晨東點點頭道:“是這個意思,鄒海東在我們寧遠縣那是這個……”說到這豎起一根大拇哥,繼續道:“我說的是實力、人脈,縣裡的領導跟他稱兄道弟的,漁民、養殖戶就沒不怕他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他說今天螃蟹不要錢,捕撈上來的螃蟹就得白送人,誰敢不聽他的,那是別想在寧遠縣混了。”
米子軒詫異道:“這麼牛?”
李晨東苦笑道:“何止是牛啊,都特麼的快上天了,小兄弟我跟你說的話,你可別跟別人說啊,這要是傳到鄒海東耳朵裡,非得把我這農家樂給砸了不可。”
米子軒趕緊道:“不能,不能,我就一外地的,在這玩個一兩天就走了,大哥你說,咱們就當閒聊。”說到這遞給李晨東一根菸讓他接上。
李晨東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道:“這鄒海東以前就是個混混,打架把人差點沒給打死,進去蹲了幾年大牢,出來後怎麼說那,混得慘着那,吃飯都吃不起,後來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拉起了十幾號人把何軍給弄了,何軍跟鄒海東是一個興致,那時候我還在船上,老是出海,回來最好的海貨何軍挑。
鄒海東把何軍弄了後,就接手了何軍的生意,這小子比特麼的何軍還黑,還不是人,何軍那會好賴不會把價壓得那麼低,大家還有得賺,可鄒海東這狗日的把價壓得太特麼低了,你看了嗎……”說到這身手指指裡邊那些海鮮繼續道:“那些一等品比這些二等品還尼瑪的便宜,你說讓我們這些捕魚的、養殖的怎麼活?
我們那老闆實在是賠不起了,漁船就給賣了,我那幾年攢了點錢就開了這個農家樂餬口,後來我聽說鄒海東越發的變本加厲起來,各種海貨是玩命的壓價,弄得現在捕魚的、養殖的比頭些年少了不少。”
米子軒詫異道:“你的意思是現在還有不少幹這行的?”
李晨東點點頭無奈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這搞農業不行,也只能靠海過活了,那些不幹的都是有點能耐有點錢的,在這被鄒海東欺壓幹不下去了,還可以去其他地方,但剩下的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錢,不幹這行幹什麼?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幹,繼續讓鄒海東在他們身上吸血了。”
米子軒不解道:“就沒人反抗?任由他這麼胡來,壓榨大家?”
李晨東苦笑道:“怎麼沒有?一開始的時候是有不少人跟鄒海東對着幹的,可鄒海東這孫子太尼瑪的不是人了,陰招、損招什麼都用,帶頭跟他對着幹的那幾個不是半夜家裡衝進去一夥人連大人帶孩子一通打,就是被弄沉了船、弄死所有養殖的海貨,警察跟鄒海東是穿一條褲子的,報警也白搭,這樣的事一次兩次還能抗,可次數多了,誰抗得住啊?結果就沒人敢在鬧了。”
說到這李晨東壓低聲音道:“我聽說鄒海東還把一個帶頭跟他鬧事的閨女給睡了,那女孩好像才十五,也不是十四,反正年紀不大,出了這事家裡人那忍得了,找鄒海東去拼命,結果連鄒海東的人都沒看到就唄打得進了醫院,報警後,你猜警察說什麼?警察直接跟苦主說鄒海東那天晚上跟他們在喝酒,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你說這些警察是人嗎?這麼幫着鄒海東?
後來那女孩受不了,跳海死了,她老子那,好像是瘋了,家裡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米子軒忍不住罵道:“王八蛋。”
李晨東小聲道:“這事不算是鄒海東干的最缺德的,還有比這還缺德的那。”
米子軒一愣道:“這王八蛋還幹什麼了?”
李晨東沒急着回答米子軒的問題,而是道:“小兄弟你那漂亮媳婦儘量別讓她出門,要是被鄒海東看到,你信他敢半夜過來搶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