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康樂、黨明不傻,米子軒自然也不是傻子,看到他們的小動作就知道這倆孫子要幹什麼,他冷冷一笑道:“怎麼着收了萬羽的好處,這會要給我來個刑訊逼供?”
葛康樂跟黨明立刻是一愣,都沒想到眼前這個叫米子軒的小子腦子這麼快,一看到他們的小動作就知道自己倆人要幹什麼。
葛康樂冷冷一笑壓低聲音道:“就給你刑訊逼供怎麼了?小子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想遭罪最好按照我們說的把筆錄給改了,不然有你受的。”
唱白臉的有了,唱紅臉的自然也出現了,黨明丟給米子軒一根菸笑眯眯道:“兄弟你也別硬抗着了,對誰可都沒好處,你把人打成那樣了,罪名可不輕,是重傷,夠把你送進去待幾年了,我勸你把筆錄改了吧,這樣我們也好幫你說說話,讓那邊別死咬着你不放,你多賠點錢這事也就了了。
在有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誰嗎?那是萬羽,在市裡也是道上混的,還有錢,你說你得罪了他,就算你不進去你有好嗎?他被你打成哪個德行,這口氣他能咽得下去?找人把你廢了怎麼辦?到那時候你哭都不知道那哭去,我們這也是爲你好,你想想是吧?”
米子軒嘿嘿笑道:“我還是那句話,筆錄我不可能改……”說到這米子軒突然臉色一變,一臉的冷色,整個人就跟一把出鞘的利刃般散發這陣陣攝人心魂的寒光,嘴中寒聲道:“如果你們非要跟我玩什麼花樣,不妨試試。”
米子軒身上的殺氣那是刀山火海過來練成的,就葛康樂跟黨明這倆小警察那裡經受得住,倆人臉色先是一白,隨即就下意識的後退兩步,並且一臉戒備之色,就好像遇到了什麼生死攸關的危機一般。
過了好一會葛康樂反應過來,被米子軒這麼個沒背景、沒關係的縣醫院小小實習生給嚇成這樣,讓他大感沒面子,立刻惱羞成怒道:“別尼瑪的跟他廢話,先收拾了在說,我還就不信你能抗得住。”說完就要動手。
派出所裡的刑訊逼供辦法很多,最常用的就是胸口碎大石,也就是往犯人胸口蓋一本厚厚的書,然後用錘子使勁砸,能把犯人打得哭爹喊娘,偏偏身上還沒一點傷痕,爲什麼?因爲厚厚的書本起到了散力的作用,錘子砸下來的力道被書本平均散到胸口各個位置,短期內是看不出任何傷勢的,只有過了幾天後胸口才會一片青紫。
這時候犯人說警察刑訊逼供也沒用,警察完全可以說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誰知道你身上的傷是不是你故意弄出來誣陷我們的。
另外還有連續不間斷審訊,也就是警察三班倒,輪流審訊犯人,就是不讓犯人睡覺,人一天不睡醒行,兩天那?三天那?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
類似的還有讓犯人蹲着,什麼時候招供了什麼時候起來,人蹲半個小時腿就麻得不行了,一個小時基本就受不了了,意志力最強的人也沒有忍過倆小時的,受不了這份罪自然就得招了。
類似折騰人的辦法很多,就不一一說了。
今天葛康樂收了萬羽的好處,米子軒又三番兩次的頂撞他,更是把他嚇的後退好幾步,丟了這麼大的面子,他自然要給米子軒來個狠的——胸口碎大石。
葛康樂拿着錘子,黨明拿着書一步步奔着米子軒走了過來,米子軒卻是一副有持無孔的樣子道:“給我用刑訊逼供後果你們可想清楚了,到時候你倆好不了。”
葛康樂一臉兇光的道:“死到臨頭你還嘴硬?行,我尼瑪的到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錘子硬。”說到這側頭對黨明道:“給他上銬子,能上的都給老子上了,省得他一會折騰。”
審訊室裡的椅子都是特製的,可以銬住犯人的手腳、以及腰,是用來給重刑犯用的,但今天卻用在了米子軒身上。
米子軒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真不介意一會廢了這倆孫子在說,他們以爲關了執法儀跟監控就是關了?這些玩意早讓洛洛打開了,到時候有視頻在,米子軒揍了他們也是白揍,他這是正當防衛,並且葛康樂跟黨明在有關係有人也得忍着,真還想折騰,米子軒什麼關係都不用找,直接把這段視頻發到網上去,到那時候不但葛康樂跟黨明要倒黴,整個潭南市公安系統都得大地震。
現在是網絡時代,因爲網絡的發達**部門暴力執法的視頻不斷在網上傳播,弄得老百姓怨氣很大,**也三番兩次嚴令執法人員要文明執法,不得暴力執法,更不許刑訊逼供,但是在潭南市偏偏出現了,視頻還被曝光到了網上,不用想肯定會民憤沸騰,爲了平民憤,葛康樂、黨明這倆人就絕對好不了,最輕也要拔掉他們身上的這身皮。
所以米子軒纔敢有恃無恐的教訓他們。
但還不等黨明動手把米子軒給銬住門外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被一下推開,袁建波一腦門子汗的跑了進來,一看到葛康樂手裡拿着鐵錘,黨明正要給米子軒上銬子,他立刻知道怎麼回事了,大喊道:“你們幹什麼?住手。”
葛康樂側頭看看袁建波嘻嘻笑道:“袁哥這小子不老實,到這還炸毛,我看他是欠收拾了,就想給他鬆鬆筋骨。”
在葛康樂看來這事就不算個事,這小子沒關係沒背景,收拾了也就收拾了,袁建波那會因爲這麼個臭老百姓跟自己倆人過不去,大家平時關係還都不錯,又是一個所裡的,所以他說話的語氣是輕飄飄的。
袁建波心道:“他沒關係,他尼瑪的要沒關係市裡就沒人有關係了,現在整個市裡大大小小的局長、領導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往這打,全都是因爲他,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這小子你們要是動了,咱們就試試,現在連市局的領導都在關注這件事,你還說他沒關係?這小子到底是那家的公子哥,怎麼就這麼大的來頭?”
袁建波知道當着米子軒的面要是不給他個交代,這事絕對了不了,最後連他也得倒黴,寧死道友不死貧道吧,想到這袁建波立刻聲嘶力竭的喊道:“誰給你們的權利刑訊逼供的?說,誰給的。”
他這一吼把葛康樂跟袁建波都給嚇住了,倆人誰也沒想到袁建波竟然爲了一個毫無背景的小子衝他們發這麼大的火。
袁建波繼續吼道:“你倆這警察也別幹了,脫了衣服給我滾蛋,等候處理。”
葛康樂一聽這話心裡就是咯噔一下,袁建波這是要砸他的飯碗啊,他也是有關係的人,現在袁建波又跟他撕破了臉,他那還忍得住?立刻臉紅脖子粗的喊道:“袁建波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說讓老子不幹就不幹啊?”
黨明也怒道:“袁建波我們看你歲數大,才喊你一聲哥,你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就你也想砸我們倆飯碗?你也配?”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他不配,我配嗎?”
一個揹着手身着警服的四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這人一進來葛康樂跟黨明立刻傻眼了,趕緊一敬禮臉色煞白結結巴巴的道:“局、局長您、您怎麼來了?”
封行一一臉怒色的道:“我要是不來,你們是不是就動手了?局裡三番五次下文件要求你們基層民警不許刑訊逼供,不許刑訊逼供,你們都當耳旁風是不?”
葛康樂一聽這話就知道事壞了,他用眼神掃了一眼米子軒,一臉的不敢置信,這小子不就是個臭老百姓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來頭?連局長都親自來了?這下麻煩大了。
葛康樂好歹還站着,黨明比他不堪多了,竟然“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哭喊道:“局長不關我事啊,都是葛康樂讓我乾的。”現在誰還顧得上誰?先保全自己在說吧。
葛康樂怎麼也沒想到黨明竟然反咬他一口,尼瑪的收錢的時候你怎麼不把你那份給我?現在咬我,說我指使的,王八蛋。
葛康樂是越想越怒,立刻喊道:“黨明我日你姥姥,是誰把萬羽帶來的?是誰跟我說只要把這事辦好,事後還有錢……”
說到這葛康樂立刻住嘴,知道失言了,受賄,外加刑訊逼供,可就不是拔掉他身上這身皮這麼簡單了,那是要進去的,葛康樂是越想越怕,腦門子上的冷汗是刷刷的下。
米子軒突然一派巴掌道:“哦,原來你們收了好處纔要給我刑訊逼供啊。”說到這米子軒大模大樣的站起來走到封行一跟前道:“局長您也看到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封行一自然不認識米子軒,但卻認識康大壯,今天要不是康大壯求到他來,他是不會來的,他好奇的打量着米子軒,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有什麼地方是值得康大壯用了所有的關係也要把他保出來,可是看來看去就感覺這小子就像是個無賴,那有半分值得康大壯如此興師動衆之處?
但是很快米子軒小聲的一句話立刻讓封行一臉色鉅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