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米子軒心情在不好,當他看到瀾馨潼的時候還是眼前一亮,白的跟雪似的護士帽下她滿頭的如墨的長髮一絲不苟的盤好,黑亮得就像是一面鏡子的頭簾下是那雙能讓所有女人都嫉妒的黑亮大眼睛,此時這雙眼睛正詫異的看着米子軒,似乎他的離開是那麼的不應該、不合乎常理,他留在這裡纔對。
瀾馨潼鼓鼓囊囊的胸脯躲在同樣白如雪的護士服下,現在的護士服早不是當初跟麻袋似的鬆鬆垮垮的老式護士服了,工廠做了很大的調整,力求這身衣服能體現出護士們的身姿之美,但也得分穿在誰身上,如果穿在那些大媽護士的身上,衣服做得再好也難以遮擋她們臃腫的腰肢,以及不但變形還非常肥碩的那個什麼,更不用說兩條大粗腿了。
可穿在瀾馨潼身上,腰肢纖細得給人一種盈盈一握的感覺,挺翹的臀瓣羞澀的躲在護士服的下襬中,兩條又長又細的美腿雖然被寬鬆的白色護士褲包裹住,但依舊能讓人看到纖細勻稱的柔美曲線。
五官科在米子軒看來就是個超級大火坑,但好在火坑中還有瀾馨潼這麼一朵嬌美的百合花,爲他昏暗的天空平添一抹靚麗的彩虹。
但米子軒還是道:“你說我幹什麼去?我下班、回家、睡覺。”
瀾馨潼細細的眉梢皺了起來,有些不悅道:“可現在還沒到五點,在說了,今天是你夜班,你還回去幹什麼?”
米子軒立刻驚呼道:“啥玩意?我夜班?你有沒有搞錯,我後天才上夜班。”
瀾馨潼小聲道:“可是譚醫生、朱醫生還有穆醫生都請假沒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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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子軒立刻一拍額頭,一臉的不爽,今天還真是他夜班,因爲那三頭貨被人打的跟豬頭似的,早就請假了,少了三個人值夜班,米子軒的夜班自然要提前,不能按照排班表的走。
想到這米子軒很煩躁道:“你一個實習生怎麼知道我值夜班?”
醫生什麼時候值夜班關心的除了醫生以外,就是跟醫生對夜班的護士了,兩個人關係好就會提前商量吃什麼,是在食堂要,還是叫外賣,又或者下午在家自己做點拿到醫院來一塊吃,關係要是不好,估計就是各忙各的了,但醫生跟護士之間鮮少有關係不好的,因爲雙方沒有利益衝突,可以說是兩個不同的系統,誰也不會沒事跟對方過不去,都會處好關係,以後對夜班也有個陪聊的伴不是。
但瀾馨潼這實習護士關心哪個醫生那天值夜班可就有點怪了,首先這不是她一個實習生該操心的,其次跟誰對班取決於她的老師,她老師說那天值班就那天值班,她沒發言權,更沒有選擇權。
瀾馨潼低着頭不服氣的小聲嘟囔道:“你不也是實習生嘛,牛什麼牛!”
米子軒煩躁的把大衣仍到一邊道:“我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值夜班的。”
瀾馨潼有些委屈的道:“你喊什麼喊啊,我老師今天有事,讓我跟你對夜班。”說到這瀾馨潼很興奮的仰起頭道:“我能單獨值夜班了欸,我厲害吧?”
對於瀾馨潼這菜鳥來說,能單獨值夜班是對她技術與能力的莫大肯定,在她看來這簡直就是至高無上的榮譽,小丫頭格外興奮而高興。
但在米子軒這老鳥看來,瀾馨潼就是當牛做馬被地主婆玩命使喚的苦命丫頭,這也就是在五官科這種鳥都不樂意拉屎的小科室,換成外一、外二、外三、內科這些科室試試?誰敢讓你一個來醫院沒幾個月的菜鳥實習護士單獨值夜班?飯碗不要了嗎?不怕你這菜鳥來了危重患者藥都找不到?不怕你把液體給人輸錯了?
也就是五官科這鬼地方,別說新來的患者了,連住院的患者這會都跑得差不多了,全回家吃飯去了,晚上根本就沒什麼大事,就算來了患者也是醫生的事,幾乎跟護士沒有一毛錢關係,所以瀾馨潼的帶教老師纔敢讓她單獨值夜班,就算真有事也就是輸液,輸的還就是哪幾種抗生素,瀾馨潼找得到,也會輸液,於是她那位帶教老師才放心大膽的去打麻將了。
米子軒這老鳥立刻撇撇嘴一盆冷水潑下來道:“厲害個屁啊,你那地主婆老師拿你當傻丫頭使喚不知道?二百五。”
瀾馨潼立刻委屈的抗議道:“我老師沒有,不許你這麼說她。”
米子軒一翻白眼懶的搭理她了,站起來道:“我去值班室,來了耳鼻喉科的事喊我,口腔的、眼科的你給他們出診的醫生打電話,號碼就在電話底下壓着。”說完米子軒邁步就走,但很快又回來了,看着瀾馨潼道:“沒事別喊我,聽到了嗎?”
又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瀾馨潼他才晃晃悠悠去值班室趴窩看電視了。
瀾馨潼衝米子軒的背影揮舞下小拳頭,憤憤不平道:“就會吼我,你牛什麼牛,不也是個實習生,切!”
……
米子軒叼着煙趴在值班室的牀上,無聊的一下下按遙控器,桌子是老式的,電視也同樣是老式的,裡邊的節目讓米子軒感覺很乏味,外邊的天也陰沉得嚇人,這樣的鬼天氣讓他心情變得更不好了。
五點多一點的時候“砰砰”的敲門聲傳來,米子軒很煩躁的喊道:“誰啊!”
瀾馨潼驚慌的聲音傳來:“米子軒來患者了,外傷的,摔得很厲害,你快出來看看。”
米子軒扔掉煙嘆口氣拿起大衣穿上開門走了出去,昏暗的走廊裡除了瀾馨苑外還有一輛擔架車,上邊躺着個滿臉血跡的男子,旁邊站着倆急診護士。
急診的人米子軒自然不陌生,走過去道:“什麼情況?”
小陳慫了下肩膀道:“這人騎摩托車摔了,一身的酒味估計是喝了不少酒,頭部CT、胸透、全腹部B超都做了,沒問題。”
這時候一個男子拿着CT片子還有檢查單、收費單過來了,上來就一臉怒色的晃悠着手裡的片子、收費單這些東西喊道:“他就把臉摔了,給他治治臉上的傷不就得了,拍什麼CT?做什麼胸透、全腹B超?你們醫院這不是亂讓我們做檢查單多花錢嗎?太尼瑪黑了吧?”
說到這那人又喊道:“別尼瑪的以爲我們老百姓好糊弄,這些錢你們必須退了,不然我跟你們沒完。”
米子軒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尼瑪的那蹦出來個傻叉跑這又喊又叫的?
他看向小陳,小陳上前一步小聲道:“這人是傷者的朋友,剛到,我們讓他去把做輔助檢查的錢交了,順便把片子B超單什麼的拿回來。”
寫到這有人要說了,這些檢查單都是患者的朋友拿回來的,又不是急診的醫生、護士拿的,他們怎麼知道檢查結果?怎麼知道患者除了臉上的外傷外其他位置沒問題?
其實很簡單,打個電話去CT室、B超室、放射科不就行了,出檢查結果確實需要一定時間,但這時間是浪費在出片子,以及CT報告單、全腹B超報告單以及胸透報告單,其實在剛做完的時候醫生就已經知道檢查結果了,不然他們怎麼寫報告單?
急診一個電話打過去,就可以知道患者的輔助檢查結果。
黃時龍這麼一大呼小叫的,米子軒小陳等人臉色變都沒變,但是菜鳥瀾馨潼卻是嚇到了,她到底是個剛出校門只有十八歲的小姑娘,又是剛來醫院沒幾個月,那見過這樣的事?看到一個男子一臉怒色的大呼小叫的自然害怕!
瀾馨潼下意識的就往米子軒身邊靠,一臉的懼意。
米子軒看看黃時龍道:“你是患者什麼人?”
黃時龍激動的喊道:“你別管我是他什麼人,我就問你這些錢你們退是不退?”
病房裡是沒什麼患者了,縣裡住的都回家吃飯去了,就剩下那麼小貓三兩隻沒走的患者,這些人都是鄉下的,家裡離縣城遠,也就沒回去。
黃時龍這麼一吼,立刻把這些人給招出來了,七八個患者以及家屬打開門聚了過來。
五官科就沒有重症患者,所有入院的都是能走能動的,出來看熱鬧一點不奇怪。
五官科對面是兒科,就隔着個走廊,兒科的患者多啊,現在又是冬季,很多孩子都感冒發燒了,牀位早就滿了,很多人不得不讓自家的寶貝兒子、閨女住在走廊裡。
五官科這邊一炸鍋,兒科那邊的人也給驚動了,不到一分鐘又來了一堆看熱鬧的。
黃時龍一看人多了,立刻晃着手裡的CT片子、B超單子喊道:“大家給評評理,我朋友就是把臉給摔了,這能有多大的事?他們當大夫的給治治臉上的傷不就得了,用得着又是拍什麼腦袋的CT,又是跑去放射科查胸,完事又去了B超室做了個什麼全腹的B超嘛?他們醫院這不是訛人故意讓咱們老百姓多花錢嗎?”
這話一出立刻很多人附和,這個說:“對啊,就臉上傷了,治臉不得了,用得着做這些沒用的東西嗎?”
那個道:“現在的醫院就是這麼黑,那都一樣。”
這個又說了:“對對,現在這些大夫啊……嘿!別提多黑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