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等城民所享受的環境啊!”
許宗懿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在這裡天地之力濃郁得不像話,比得上很多外界所謂的修煉聖地。
要知道,這可是玄帝城的中心。
境界越高的人,每一年都要繳納高額的費用。
自然也有不同尋常的待遇,雖然這裡的天地之力,比起自己的五色神玉里面的力量,還要差了一些。
但要知道這可是大範圍百萬裡之內的天地之力濃厚程度。
“要是能夠一直在城中心,可以一直修煉的話,輔以你的米糧,我必然能夠突破到陽神第二個小境界。”風行烈也很開心,感覺自己的天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好好努力,打出一片,屬於我們自己的天下。”許宗懿心頭炙熱,一時間也有豪情壯志,終於明白爲什麼很多人都想要在玄帝城中拼出一番自己的家業。
大街上隨處可見的一些血脈精純的異獸。
一輛輛奢華的戰車,被這些異獸所拖行着,這是身份的象徵。
許宗懿細細觀察,發現在這裡,妖族,魔族,神族等諸多血脈,並不少見。
哪怕他們一路上往炎街農巷前行,依舊能夠看到諸多外族,玄帝城對於各大種族很是包容,在這裡只要有實力,都可以居住在此地,所有人都能夠公平競爭。
整個炎街農巷,都是屬於神農天山的產業。
對於修煉之人來講,草藥,糧食都是不可或缺,所以各族也會來到這裡購買。
在此地,沒有在下界,有那般強烈的種族之見。
只要價格合理,一切都可以被交易。
不存在着神農天山只會把種植出來的果實賣給人族,拒絕其他外族之說。
在風行烈的帶路之下,許宗懿進入到炎街,這裡道路兩旁種着綠植,生機盎然,給人不一樣的活力,縱然如今已然初秋,依舊對此地沒有絲毫的影響,到處青翠,鬱鬱蔥蔥。
這裡的樓房,大多都是以木頭建築而成。
每座樓房之間,間隔十丈左右,炎街主道寬有百丈,交錯的農巷寬有五丈大小。
順着房號,風行烈帶着許宗懿終於來到六十四號。
然而在這周圍,並不像其他地方那般生機濃郁。
在整座九層樓高的房屋,所纏繞的樹藤,都已經乾枯,生機不再,透發着枯萎,凋零,遲暮的氣息。
這裡的地上也積上好幾層灰,顯然少有人問津,門口連一個腳印都沒有。
風行烈突然想起什麼,心臟突突狂跳,覺得有人要害許宗懿,連忙道:“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是誰讓你來這裡的?”
“是神農天山一位對我有幫助的人,他說如果我想要來大玄神朝,就來這裡,如果能夠得到此地之人的承認,對我以後會有極大的幫助。”許宗懿看到他那般驚恐的表情,也不由得一陣錯愕,難道這是什麼死地不成?
“我曾經也有帶過一些神農天山的弟子,有聽他們說過,這裡住着一名老瘋子,喪心病狂,甚至有神農山的弟子被他折磨致死,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死在裡面的人,不在少數。”風行烈此言一出,許宗懿心裡也忍不住咯噔咯噔跳。
“飛蓬應該沒有理由害我纔對,但從他的言語當中,裡面的人會不會認可我,還不一定,我大可以進去看看,如果會危害到自己的生命,離開就是。”許宗懿心中思忖:“不管了,都已經到這裡,還是要試上一試。”
“所以你還想要去麼?”風行烈看着許宗懿神色變化,當即問道。
“別人怎麼說,是別人的事,我總要親眼見證纔好。”許宗懿知道,自己資歷尚淺,需要有人指點自己,最重要的是在玄界他沒有絲毫的背景,沒有人可以依靠,自己已經沒有後路了,像其他神農天山的弟子,都有自己的後路,所以他們可以選擇不來這裡。
豊叔顯然是靠不住了,至少在沒有收集到其他配件之前只能夠靠自己,眼下以它的實力在玄界也是自身難保,最多發揮到陽神境的力量。
“好吧。”風行烈知道,自己身爲他的客卿,不管再危險,也要與之相伴,如果許宗懿決定要去的話,自己也只能夠捨命相伴。
許宗懿走到六十四號的房門,敲了敲,發出咚咚的脆響:“有人在麼?”
“有人在麼?”
“……”
他叫了半天,一點響應都沒有。
“看來應該沒人了。”風行烈也覺得這裡氣息有點詭異,看着第一層牌匾上寫着春風樓三個字,那些枯枝纏繞在上面,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只鬼手。
許宗懿拿出手中的朽木令,覺得飛蓬應該不至於騙自己纔對。
就在這時。
‘吱……’
房門直接被打開,一股嗖嗖的陰風從裡面滲出來。
許宗懿卻沒有看到人,當他低頭的時候,看到一尺長的人蔘,如同活物一般,正擡頭看着自己。
它用自己的根鬚指了指裡面,示意許宗懿進去。
當風行烈要帶着阿寶進去的時候,卻被它所阻止。
“風兄,那你就先在門外等我,或者你先去尋找古墨器宗的高人,先改進一下你的雙刀,提升一下自己的境界,我自己有分寸。”許宗懿交代了一聲。
“好。”風行烈如今身上也有一筆不小的財富。
要知道,這些年來,他也積澱了不少,也積攢了上千億鼎的紫品玉髓,再加上許宗懿送的一百五十億鼎地品玉髓,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
知道如果把自己的雙刀改進,會讓自己的戰力提升不少,如果能夠突破到陽神境,那是再好不過。
雖然心中有些擔心許宗懿,但接下來自己也要壯大自身,否則的話,不僅風行烈覺得自己不配跟阿寶做搭檔,要是許宗懿的實力境界突破上來,自己能夠起到的作用,就越來越小了,到時候自己這客卿的身份也就顯得有些多餘。
他當即轉身離開,吩咐阿寶:“你就在這裡守着,公子有什麼消息,你在第一時間傳音給我。”
阿寶落在枯枝之上,微微頷首。
砰!
看起來格外老舊的房門被關上,被震下了一層灰。
這房屋內,一片空蕩蕩的,顯得有些昏暗,就連一張桌椅都沒有,腳下的土地灰濛濛,都是硬土。
“這個春風樓,真是一點都不春風。”許宗懿心中腹誹。
會行走的人蔘,走起路來,大搖大擺,顯得有些滑稽。
許宗懿跟在他的身後,來到木屋的樓梯。
就在他準備打算一起跟着上樓的時候,卻發現階梯上坐着一個人,披頭散髮,根本看不清他的人。
“見過前輩。”許宗懿手持朽木令,躬身一禮。
“你是要來接受我的考驗,成爲我的弟子之人麼?”老者聲音嘶啞。
“是。”許宗懿函授。
“吃下去。”他的手顯得有些乾枯,拿着一株散發着黑氣的草藥,充斥着詭異的劇毒。
“前輩這是何意?”許宗懿心中不解,問。
“你如果想要成爲我的弟子,自然要通過我的考驗,要是吃下去,不死的話,勉強算你過了第一道考驗。”他的聲音詭異,很是瘮人,散亂的頭髮,遮住全部的臉,讓人看不清模樣。
“這是陰疫幽草,常年生存在諸多疫病聚集之地,充斥着陰風邪性,以死去的生靈腐朽屍爲食生長而成,你小子可要小心一些。”豊叔的聲音自許宗懿的心中傳遞,雖然平時兩人會互相鬥嘴,但眼前這種情況生死攸關,他自然要儘可能去提醒。
“好!”許宗懿想了想,從他手中接過草藥。
當着他的面,將一整株陰疫幽草給生嚼在口中,透着一股腐朽的惡臭,與令人作嘔的屍氣。
這回許宗懿總算明白爲什麼會有人這般說這裡的主人。
就這一道考驗,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接受的。
老者看着眼前這一幕,也是很震驚,許宗懿竟然直接一整株這樣吃下去?畢竟他沒有規定時間以及固定要吃的量。
草汁在口中溢出,許宗懿就覺得自己的舌頭,口腔都在腐爛,陰森的屍毒不停往自己的體內,識海鑽進去,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
他感覺自己的舌頭,口腔腐爛的速度變慢,大量的氣血匯聚而來,修復着口中的損傷與這屍氣正面硬憾。
要知道,他乃是藥毒天體,對於劇毒有極強抗性,尤其經歷過百草洞,這陰疫幽草竟然還能夠對他造成如此之大的損害,可想而直,有多可怕。
許宗懿的身軀如同一個至陽身軀,抵禦着陰疫幽草力量的侵襲,兩者力量在不停抗衡。
當陰疫幽草順着他的食道下毒,劇毒瞬間爆發。
他的嘴巴,迅速腐爛,露出森森白牙,口水夾雜着黑色的毒血往外流,看起來非常的可怕,毒氣順着嘴巴,腐蝕着他的臉,甚至臉上的骨骼也在變黑,老者全神貫注,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就這樣吃下一整株陰疫幽草,雖然眼前的情況不容樂觀,但許宗懿在羽化境巔峰能夠抗衡這麼長的時間,也讓他頗爲詫異。
許宗懿的七竅一時間流淌出紫黑色的血液,看起來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