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
同樣發生很多事情。
在第一年,玄武親自來到農家許氏,尋找豢獸人。
歸還混古龜甲,雖然對於許宗懿陰了它那一件事還耿耿於懷,但這龜甲讓玄武本質上有巨大的提升。
通過老玄武,它也知道冬滅之霜,原本就是屬於農家許氏之物。
只不過當年流散落到玄武湖中,它也只是代爲保管而已。
所以許宗懿與玄武的關係也不至於那麼僵。
它留下一句話:“老爺開口了,如果有一天,你將整個龜背甲的碎片全部集齊,可以去找他,到時候送你一場大造化。”
許宗懿心情非常激動。
要知道,這是老玄武開的口,這是何等存在,哪怕豢獸人都堆砌敬重有加,昔日以一人之力,橫掃太上教,闡宗諸多強者,近乎無敵。
這幾年,他對混古龜甲也是費盡心力,領悟出三大術法,結合聖農圖,使自身戰力大漲。
在上一次與大羿流牙的對抗中,許宗懿意識到自己不能夠依賴愚劍,所以他大部分都是打磨自己的肉身。
過度依賴法器,只會侷限自己的未來。
唯有自己的肉身才是真理。
混古龜甲讓他在肉身攻伐大術上,有不的蛻變。
許公明與許明曦兩人成婚了,一對神仙眷侶,羨煞旁人。
期間,許宗懿也會與許正道,許心蝶頻繁走動。
他用自己的血脈餵養之下,許正道的金鱗龍獅獸血脈上有了本質上的蛻變,轉化成金鱗龍獅王。
它的父母前來看望的時候,心中大喜。
兩者合力,送出自己的本命精血,以表達對於許宗懿的感謝。
由於要種植手中的古種,許宗懿並沒有客氣。
它們的本命精血,對於古種能夠起到極大的溫養作用。
就算眼前也許用不到,但有備無患。
每一年來農家許氏的遊商隊伍依舊都會遭到截殺。
這讓農家許氏徹底震怒了。
因爲可以明顯感知到,來農家許氏的遊商隊伍越來越少。
哪怕商族有意守護其他遊商,但根本無法全面守護。
截殺遊商的隊伍來自四面八方,根本讓人防不勝防。
每一次總有一半的遊商慘遭殺害,在大周皇朝各地米糧價格扶搖直上,對於一些平凡家庭來講,都已經有些不堪重負了。
就是這些遊商隊伍無法到達,糧食稀缺,冬季時節不好打獵,有些偏院貧困的人家都會被餓死。
在第三年,農家許氏諸多入神境暗藏在衆多遊商隊伍當中,展開一場反擊。
所有截殺遊商的死士,全部當場斃命。
他們沒讓自己留下活口。
誰也沒有想到,農家許氏竟然會有如此舉動,哪怕是許重木也對這樣的做法,深惡痛絕。
雖然他希望天下大亂,才能夠有契機帶着自己的兵馬,建立自己的威望。
可是截殺遊商的這種做法,的確從根本上會損害到農家許氏的利益,長此以往,遊商不敢來太行山,許多種植出來的糧食,就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外界米糧的價格也會變得越來越高,對於農家許氏來講,會造成根本性的破壞。
所以他們絕對不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許重木的野心非常之大,但想要完成就必須大量的財富,物資,這幾年是絕佳的機會,也要趁大戰之前,儲備好一切,以備不時之需。
冬法院對於截殺遊商之事,緊咬不放,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找到一條遺留下來的線索。
太上教三年期間,也有派人來農家許氏。
他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換走道君大造化,尤其是道君像。
對於太上教來講,意義重大。
然而結果都是一樣的,農家許氏的確沒有佔據道君造化。
李太初當日與許昌平,許公明,許明曦在太行山深處探險,經過數月之後,他們就分道揚鑣。
他去了哪裡,沒有人知曉。
太上教確認了,農家許氏的確沒有佔據李太初的大造化,也就放棄了。
只是對於李太初的追捕,也擱置了。
因爲哪怕以太上教的能力,也查探不出李太初的下落,這讓他們感到非常的費解。
身爲混古大教,基本上就沒有他們追捕不到的人。
許宗懿得知太上教對於李太初的行蹤束手無策的時候,也就放心了。
四王邊域,來自妖族,魔族,狼戎族,神族的侵擾。
在這三年,彷彿銷聲匿跡,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然而,在大周皇朝境內,盜匪橫行,諸多散修佔山爲王,弄得不少諸侯封地民不聊生,甚至有些地方氣候惡劣,都這是天降不降。
在洛邑城方圓十萬裡都相當富庶,只是距離洛邑城越遠,條件越艱難。
文夙郡主,率領文王府兵馬,奔走在諸侯各地剿匪,聲望極高,這些年來她近乎不留餘力。
眼下,文夙郡主的兵馬巡遊在整個大周皇朝境內,哪裡有盜匪之患,就往哪裡去。
各地諸侯,盜匪嚴重地區的黎民百姓,都翹首以盼。
大周皇朝西北部,天水侯所在的封地。
天水城。
外城牆,有數千衣衫襤褸的難民聚集。
他們都是在城內被抓到,拖到城外。
這些都是最普通的人,從周遭諸侯封地逃難而來。
眼下神色驚恐,不知所措。
由於各地諸侯封地,盜匪橫行,有些城鎮,村莊被劫掠之後,所有的食物都被搶掠,他們的家園都被燒成灰,如果想要活下來只能夠往別的地方走,纔有生存下來的希望。
然而,各地諸侯,最不願意收容的就是其他諸侯封地所逃來的難民。
這些難民大多都沒有太大的能力,並且會遭到原住民的排斥,往往會發生諸多事件,引發騷動。
對於一些諸侯來講,只要保障自己轄下的民就夠了,自然不會想要接納這些難民。
眼下每個人都自顧不暇,哪裡還會顧及其他人的死活。
在天水城,外城牆上。
有一名身着錦衣的少年,他手握長弓,揹着箭筒,實力在修身境巔峰。
他乃是天水侯的嫡,眼下在其身旁,都是天水侯封地之內,有頭有臉的人物,與他年齡相當。
“爾等擅闖天水城,本是死罪,今日給你們一次活命的機會,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你們自己了!”那錦衣少年嘴角噙着冷笑,眼眸中流露嗜血。
這些時日,不少難民與原住民發生矛盾,再加上今年大旱,留這些人在封地之內,必然加重負擔。
城牆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身上破破爛爛,眼神有不出的恐慌。
當場有一名青壯年跪下磕頭告饒:“公,今年大旱,我母親今年已經五十多了,無法再遠行,我兒不到一歲,外面沒有水源了,如果你們趕我們出城,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此刻,九天之上,正陽高照,烈日暴曬。
“聒噪。”那錦衣少年手中長弓拉開,一箭射碎男的頭顱,血漿炸裂開來,嚇得周遭之人,渾身發抖。
“兒!”一名老嫗披頭散髮,發出聲嘶力竭的哭聲:“你們這羣喪盡天良的東西啊……”
噗!
當場,這名老嫗身軀被硬生生射裂成幾塊,一箭之威根本不是普通人身軀能夠承受得了的。
一名女懷中抱着嬰兒,體若篩糠,她朝前奔跑,眼下她不敢哭,怕自己的孩會死。
“給我跑起來,跑出射程,就算是被赦免了。”那錦衣少年眼神一直盯着那女,嘴角上揚。
眼前這一幕,讓無數難民心生驚恐,一時間朝着前方奔逃四散,不管怎麼樣,總比被射殺來得強。
“哈哈哈,來,看看誰射殺的最多,位列第一者,根據數量,一條命,百斤紫品玉髓。”錦衣少年臉上透着些許猙獰,在他看來在即將動盪的年代,就必須狠。
外城牆上,站着數十人。
他們齊齊拉弓射箭,每一支箭總能夠帶走一條性命。
錦衣少年手中的利箭射殺而出,於數千奔逃的人羣中,一箭從背部貫穿了那一名女,連帶着她懷中的嬰兒,一起釘死在地上。
“哈哈,不錯,我的箭術又有所提升了,兩條命!”
這些難民,倉皇奔逃。
城牆上,都是修煉之人,而這些難民,都是普通人而已。
最後,這數千人,只有不到千人逃出生天。
天水城前,盡是屍骨。
“公,這樣做會不會太狠了一點。”這時一旁有名少年也有些於心不忍。
“如果不這樣做,逃來天水城的難民會越來越多,你覺得這樣狠嗎?”錦衣少年眼眸中透着冷意。
“不狠,不狠,如果我們太過寬容,到時候對我們來講可就是災難了。”那一名少年連連搖頭。
“走,再有難民敢進我天水城境內,殺無赦。”錦衣少年一聲令下:“那些賤骨頭,不要給他們收屍,就讓其他賤民好好看一下,去清點一下人數,我覺得自己可能要贏不少的紫品玉髓了。”
“是。”外城牆上的護衛躬身領命。
在一旁,這些與他同齡的少年自然不在乎這些錢的輸贏,他乃是天水侯所寵愛的嫡,只要與他關係親近,日後所得豈是這些紫品玉髓所能夠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