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闡宗老者話音剛落。
這場同境界的比試,一觸即發。
赤隴速度很快,他所過之處,都給人冰火兩重天,冷熱交替,變幻不定。
許宗懿站在原地不動,手持愚劍。
不閃不避,一手背在身後,顯得很從容。
“水火一線。”
赤隴出劍非常之快,體內的天地之力,凝聚自身意念,全力爆發。
他手中的劍,一藍一紅,交織成一條線。
快得讓人難以反應,這一劍的威力,異常霸烈。
許宗懿只覺得天地之間的水行之力,火行之力朝着他擠壓而來,直衝識海中的意念。
只是他不爲所動,如今意念堅定。
他這一劍,直刺許宗懿的心臟,沒有絲毫留情。
眼看着這一劍,即將刺中許宗懿。
他動了。
手中的愚劍揮舞,動如雷霆。
雙倍戰力瞬間爆發,六十鼎之力,橫掃而出。
這一擊,原本是可以橫斬在赤隴的身軀,然而許宗懿只是打在他的劍身。
鏘!
赤隴握劍的手當場折斷,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被抽飛出去,那一把冰火交織的劍脫手而出,砸落在地上。
愚劍一擊之威,震盪之力,讓赤隴不由得大口咳血。
許宗懿收劍,看向那一名老者,道:“你爲他治療,再戰一場,讓他恢復到內視境巔峰吧。”
“何必,輸了就是輸了。”老者搖了搖頭,因爲他能夠感覺得出來,哪怕讓赤隴恢復到內視境巔峰,只怕勝算也不大。
去妄境,三十鼎之力。
這有些可怕,雖然是藉助愚劍的力量,但赤隴手中的劍也不尋常。
如果再戰一場,對於闡宗來講,那是一件很不體面的事情。
在神秘空間的青衣男眼前一亮,道:“此若能夠進闡宗的話,未來必然不可限量,有一元聖之姿!”
對於一個人的天賦。
有幾種法,三才之資,**氣運,九極天命,一元聖。
在東聖海都是這般堅定一個人的潛力。
比如,在引氣境巔峰,尋常人最多到達一鼎之力,但能夠達到三鼎之力,證明他是一個極具天賦之人,爲三才之資。
然而,如果想要大道六鼎之力,不僅需要天賦,還需要氣運,爲**氣運。
如果能夠達到九鼎,就證明此人爲九極天命。
突破到十二鼎,那麼此人就是屬於應時代而生的一元聖,身份超凡。
境界越高,想要突破就越難。
只是在農家許氏,先祖並不以一個人的力量強弱來定未來。
農家主種植手段,如果能夠在這一方面達到極致,力量弱一點也沒有什麼,所以這個法沒有出現在農家許氏。
在一旁的姜言聽聞,也很想讓許宗懿來闡宗。
只不過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闡宗的興趣並不是很大。
“那好吧,賭注給我。”許宗懿沒有客氣。
在一旁的衛冬臨面如死灰,許宗懿竟然能夠爆發出六十鼎之力,這可是很多在凝神境巔峰都難以達到的力量。
雖然是藉助法器的力量,但實在太可怕了。
他自認爲天資過人,在凝神境也纔將自身力量提升到四十九鼎之力而已,這是人族很難跨越的極限,無數年來,幾乎無人突破到五十鼎之力。
眼前的赤隴,他也纔在五十二鼎之力。
他體內所流淌的可是天人族的血脈,只是被壓制到去妄境巔峰,他的力量才二十鼎,如何能是對手?
哪怕許宗懿不用愚劍,也高出他十鼎之力。
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到達去妄境的巔峰。
**氣運想要達到都很困難,更別是九極天命,至於一元聖。
億中無一!
老者將八萬鼎紫品玉髓,以及北玄黑土,還有那天地之根斷須,全部都交給許宗懿。
他將這些東西收入到辰戒當中,頓了頓,看向那白髮老者,道:“雖然闡宗很強大,但如果剛纔我那一劍打在闡宗弟身上,你們是何感想?雖然修煉的世界有很多殘酷之事,但對於今日這種競選弟,並非生死大戰,留點情於闡宗自身應該無損吧?一念之間,可取人性命,斷人未來,天人族自混古立足至今,縱然天生看淡萬物生死,但對於有些人來講,活着真的很難,走到這裡更難,更別他們是懷着對闡宗的嚮往而來!”
許宗懿看向那些參加闡宗競選,卻被打碎根基,致殘的存在,他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文王臉上帶着欣慰的笑意,覺得文夙的眼光的確很不錯,雖然在這樣的場合,有些不妥,但他卻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武王神色有些複雜,許宗懿乃是農家許氏之人,這些話雖然有些得罪闡宗,但卻也不無道理。
許路遠眼神讚許,笑容和煦,將身前的杯中酒一飲而盡。
“初生牛犢不畏虎啊!”許浮閒笑了笑,陪飲了一杯,心中快意:“許辰師兄,有如此,若是你能夠看到,想必心中欣慰。”
許宗懿自顧自回到文夙的身旁。
青衣男沉默了片刻,在一旁禮教教主對於許宗懿的行爲也感到讚賞,他看向青衣男,笑道:“這算不算此行的意外收穫?”
“哈哈,那是自然。”青衣男身爲副宗主,覺得許宗懿所言,不無道理。
這些年來,他們已經習慣居高臨下,漠視生命。
這種行爲已經不知不覺,融入到闡宗弟的骨髓當中了。
道家姜氏有不少老祖級別的人物,對於許宗懿的行爲有些反感,但眼下許路遠等人都在,他們也不想得罪農家許氏。
畢竟道家姜氏的根,乃是在闡宗。
許宗懿言語,自然有指責闡宗的意思。
只是闡宗高層並沒有人發難,他們也無法些什麼,也生怕自己的行爲引起闡宗的不滿,也怕有失大周皇朝的體面。
許天折看着許宗懿竟然在這種場合,大出風頭,心中盡是妒忌。
許月升則是當場斥喝:“狂妄,天人族闡宗行爲,豈是你一個兒可以置喙的?還不快快賠禮道歉!”
不少人看向他,畢竟他是農家許氏的二長老,訓斥自己的弟,不算什麼。
更何況,這種訓斥在很多人看來,就是讓闡宗體面一些。
“我覺得友所言極是,農家長老切勿怪罪於他。”那白髮老者言語間依舊冷冷清清,道:“這些年來,闡宗受到諸多尊崇,只怕有不少人怕得罪闡宗,不敢直言,友今日所言,對我等來講,亦是醍醐灌頂,令人警醒,今後闡宗弟要注重自身行徑。”
“是!”其他闡宗弟都知道,老祖並不是在場面話,而是在敲打他們。
許月升沒有再多什麼,他越來越想殺死許宗懿了,就在他的一言一語之間,看到當年許辰的影了,雖然只在凝神境,但已有虎豹之威,一旦成長起來對他來講就是巨大的威脅。
贏得這一場比試,許宗懿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將北玄黑土丟到四方陶罐當中,除此之外,也把當日文夙對他所敲來的竹槓也一併放入。
因爲武王府暗武衛被襲殺,沒有及時發現,所以文夙讓他們再賠償一次許宗懿在皇室書庫要求的天材地寶。
品質比起昔日更高,對於武王府來講,自然是從這些天材地寶當中挑選品質最差的進行賠償。
此番對於古河牀的守護,暗武衛被襲殺,他們沒有及時發現,這一次失職非常嚴重,賠償都已經算是事了。
“,你那被煉製成劍柄的天地之根也放進來,我試試,看能不能將其溫養起來。”顯然,陶罐器靈對此物很感興趣。
許宗懿聞言,心中大喜,連忙照做。
“這些時日,你要心一點,等我育化北玄黑土之後,本質力量會再度提升一個臺階,到時候你想要在陶罐內部種植會更加方便。”陶罐器靈心情很不錯,此行在大周皇朝短短時日,就收穫了春生之雨,夏榮之水以及北玄黑土,這麼一來,他再施展尋靈引,尋找遺失的部分會更加容易。
“好。”許宗懿心中期待,眼下只能夠安心等待了。
眼下在他身上,加上這一次所贏的紫品玉髓共有一百五十萬,加上昔日許正法給的未見面禮,有八百萬鼎的紫品玉髓,身上的財富再度逼近千萬鼎。
然而他也明白,看似很多,可只要多買幾次天材地寶就會消耗一空。
伴隨着四方陶罐的壯大,他所需要的天材地寶價格只會越來越高,如果不是自己一路走來,運氣還算不錯,根本養不起。
“你也不用想太多,其實在人仙境以上級別的天材地寶,對我都有作用,只是大與,多與少的問題,天材地寶越強,對我來講恢復得就越快,眼下我的力量沒有完全恢復,對於這些天材地寶的煉化也會比較慢,必須找到缺失部分,配合這些天材地寶,溫養自身。”四方陶罐的器靈知道他心中所想。
“也就是,之前我給你的那些天材地寶你都還沒有完全煉化?”許宗懿臉都綠了。
“當然沒有,要留存一部分,以備不時之需,因爲眼下我實力沒有恢復,以目前的境界無法靠自己的力量催動,當日將你收入陶罐之內,使得外界之人無法推算感知你的下落,全部都是靠這些天材地寶的力量來維持,以我如今的實力根本無法長久支撐。”陶罐器靈決定跟許宗懿清自己目前的現狀。
“你大爺的……”許宗懿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手裡有糧,心裡不慌嘛,對你不緊一緊,只怕我連轉化水質的力量都沒有了。”陶罐器靈哈哈大笑,最近它收穫不少,總算覺得有些安心了。
一開始還是靠許宗懿血脈的力量,以及汲取他修煉之時,流淌在體內的天地靈氣,才能夠勉強與他交流,如今則是好了許多。
許宗懿識海之中,直接呈現出陶罐的內部世界,就連昔日的水寒帝玉最早一批的天材地寶,都還沒有消耗乾淨,只是的確變了許多。
在陶罐內部世界出現五個祭壇。
可以看到,那些天材地寶都懸浮在半空中,絲絲縷縷的力量融入到祭壇當中。
這五個祭壇的背後,是五大空間。
“如今這些天材地寶都在支撐我自身的運轉,這些時日得到沃原黃土,春生之雨,夏榮之水,北玄黑土,已經讓我開始掌握一些能力,眼下你給的這些天材地寶還是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但越強大,所要消耗得天材地寶也就越多。”
許宗懿能夠感覺得到,這些天材地寶都與四方陶罐的內部法陣緊密相連,眼下在中央位置的祭壇,有浩瀚的力量垂臨,溫養北玄黑土,似乎要將其喚醒。
“好吧。”許宗懿看到眼前這個情況,內心的緊迫感稍微鬆懈許多。
“但是你也要多累積財富,等我喚醒北玄黑土,到時候施展尋靈引的話,感知範圍會擴大許多,殘缺的部件找得越全,需要天材地寶的量就越來越大。”陶罐器靈實話實。
許宗懿心中有數,但有些事,的確也急不得,至少看眼前這個情況,還能夠支撐很長一段時間,前提是沒有找到其他的部件。
闡宗招收弟很快就結束了。
以一個不太圓滿的結果收場。
許宗懿毫無疑問是全場最大的焦點,一招同境界敗闡宗前十弟,非常人所能及。
農家許氏在很多人心目中多增添幾分不一樣的色彩。
因爲在很多人看來,這一族只擅長種植米糧,自混古以來,隱居太行山中,不喜爭鬥。
一方面是性情所致,先祖遺訓。
一方面也是農家許氏不擅長修煉攻伐經術,相較之下,戰力偏弱。
可是許宗懿的表現,徹底顛覆在場對於農家許氏的看法。
並不是農家許氏弱,而是相較一些專門修煉攻伐手段的大勢力相比,難以佔據上風。
然而許宗懿的表現,壓倒性的勝利,讓許多人對於農家許氏心生嚮往。
尤其他對於闡宗那名老者的建議,到很多人的心裡去。
青衣男在神秘空間之內,眼眸放光,很是感嘆:“此要是能夠入我闡宗就好了。”
“難,他乃是農家天守的關門弟,相傳還得到農家守墓人給與的大造化。”禮教教主對於許宗懿還是很瞭解的,當日聖女蘇夏回來也有提及。
如今親眼一見,着實比大周皇朝諸多同齡孩要強太多了。
姜言低頭思忖,沒有言語。
\s*更 新更q新更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