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還不是你害的?”莫離殤嗔怒地瞪了滄海明月一眼,想要起牀卻腳下一軟撲到了滄海明月的身上。
滄海明月調笑道:“怎麼了?是不是還捨不得我啊?”
“捨不得你的頭。”白了他一眼後,莫離殤皺眉道:“你快起來,一會如詩就要來服侍了。”
“幹嘛?搞得我跟姦夫似的。”滄海明月不願意的沉聲道。
“呵呵,你難道不像麼?這半夜三更跳窗而入難道不像麼?”
滄海明月不怒反笑了,輕道:“我要是姦夫你是什麼了?”
莫離殤眉輕皺了皺,沒想到繞了半天倒把自己給繞了進去,不過她靈機一動道:“剛纔說錯了,你就是那採花賊。”
“好啊,你敢說我是採花賊,那麼小娘子讓我再採一次花吧!”滄海明月說笑着就要撲向莫離殤。
莫離殤見狀不對連忙討饒道:“好了,不跟你鬧了,再鬧我就英名全無了。”
“嘿嘿,你還英名呢?你現在是嫉名遠揚了,已然名揚各國了。”
“怎麼?是不是後悔了?”
“撲哧”滄海明月拉住了她的手柔聲道:“我希望你再接再勵,這樣我好你也好。”
“是麼?真不後悔?那麼多千嬌百媚的美人啊…”莫離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溺水三千隻取一瓢飲!”他堅定地看着她道,突然臉上現出不正經色:“再說了,就你一個我還喂不飽呢,我哪有精力還顧及別的女人?”
“你…。”莫離殤大囧,不再與他多談,每次與滄海明月鬥嘴她總是處於下風的。
“小姐,你起了麼?”門外傳來如詩的聲音,聽那腳步聲就要走了進來。
莫離殤想起那外屋一地的衣服全是明月色急之下撕破的,頓時臉紅得大急:“不要進來。”
“啊…。”等莫離殤話說出口時,如詩已然進了外屋了,看到地上遺落的破布爛衣,頓時驚叫了聲。
莫離殤臉緋紅一片,瞪了眼正笑得春風得意的滄海明月後,輕咳了咳聲一本正經道:“我今天有些累了,還得再睡會,一會你幫我巡視一下軍隊吧。”
“好,小姐多休息一會啊…”如詩憋着笑的聲音拖得很長,她從這衣服的毀壞程度就能看出昨夜的戰況激烈,她一面偷笑着一面將衣服收拾好。
聽到如詩輕輕把門合上的聲音後,莫離殤氣急敗壞用力扭住了正賊笑着的滄海明月的腰肉,氣道:“都是你,讓如詩笑話我了!”
滄海明月被揪得生生的疼,討饒道:“娘子輕點,謀殺親夫啊…”
莫離殤被他耍寶的樣子氣得笑了起來,啐道:“我怎麼會愛上你這個憊懶的人,一點沒有正形。”
“哪沒正形了?飲食男女,這男女在飲食之後,可見是多麼的重要。”滄海明月嘴硬着辯解,看到莫離殤威脅的眼神,連戛然而止摸了摸鼻子轉過話風:“好吧,吃飽喝足了,咱們來商量國家大事。”
“你還知道想正事啊?”
“那是當然,嘿嘿。”滄海明月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掀開了被子走向了櫃子,莫離殤見他**的身體在陽光下如神般的耀眼,頓時臉一紅,將手蒙上了眼,啐道:“也不拿被子遮一下。”
“遮什麼遮?遮了你就不能偷看我了。”滄海明月一面挑着她的衣服一面調笑着。
“誰偷看你了!”莫離殤大羞。
“你從手指縫裡偷看我了。”
“胡說八道,我還用偷看麼?我天天光明正大的看。”莫離殤氣急敗壞道。
“哈哈,你終於說實話了,你這個小色女!快說說你都看了多少次了?”
“你!”莫離殤鬱悶壞了,扭過身子不理他。
滄海明月笑着要幫她穿衣服,她彆扭的不配合,如此又被滄海明月不停的吃着小豆腐。
“嘿嘿,不穿也好,反正是我的福利。”滄海明月倒是樂在其中,還不斷的用言語刺激莫離殤。
“把衣服給我,不要你幫我穿。”
“不給,除非你來搶,搶到了就給你!”
莫離殤看着他奸詐的笑容,終於認命的讓他好好的穿了。
將莫離殤穿好後,滄海明月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才自己隨意的套了件後,拉着她的手來到了桌前。
他凝神看着地圖,聽莫離殤說着與南宮溪之間合作的事,那認真的樣子一下將他高貴的氣質烘托的無與倫比,哪還看得出剛纔那無賴之極的色胚樣。
“你是說準備將南國的軍隊引入十八灣的清風口,然後再將東國的軍隊引到這裡,讓他們兩國之人狗咬狗?”
“是啊,怎麼樣?這個計劃是否可行?”莫離殤有些不確定地看着滄海明月,她雖然有些計謀,但缺少的就是實際操作經驗,這計劃雖好但卻趕不上變化,在這瞬間萬變的戰場之上,隨時都有改變的可能,所以她不禁有些忐忑不安,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帶兵領將,而且還關係到了西秦的國運。
“離兒一出誰與爭鋒!”滄海明月嬉皮笑臉地看了眼莫離殤,見她有惱怒之色連忙改口道:“可行是可行,只是關鍵是海東青不一定會上當。”
“嗯,你說的我也考慮到了,你再看這裡的地勢,南國的軍隊要到從十八灣進入西秦的話,必定要走水路,這十八灣雖然是河流,可是兩岸卻全是峭壁,要從河邊爬上來是十分困難的,所以我們只要派人在峭壁上等着,等他們進入了咱們兵力的範圍之內,到時一舉殲滅,不會留下一兵半卒!”
“七萬人一舉殲滅?這個恐怕有些難度吧…”滄海明月沉吟了下,見莫離殤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一動道:“怎麼?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卻在這裡賣官子?”
“嘿嘿,不敢,在你這個西秦戰神的面前我可不敢班門弄斧!”莫離殤調皮的伸了伸舌頭,卻引來滄海明月眼色一深。
她見了立刻收斂了笑容,夫妻這些日子她可十分明白他的眼神代表着什麼,沒想到這個被世人讚譽爲神仙般的人兒卻是個好色之徒,隨時隨地都會發情。
輕輕的咳了聲,將滄海明月的注意牽引到地圖上,她的指輕輕的點着那河流上的船隻道:“看到這船了麼?”
“哪裡?”滄海明月作出不解狀低下了頭,直到臉湊到羊皮圖上時,聞着莫離殤指尖蘭香,他快速地伸出舌尖輕輕的舔了舔,莫離殤只覺指尖一陣蠕溼與溫潤,嚇了一跳收了回來,正在羞惱間卻聽到滄海明月得了便宜還賣乖道:“我說船在哪呢,原來藏在你的指下呢,這不,你的指一拿開我就看到了。”
“你…”莫離殤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啐道:“都什麼時候還不正經,總是想着那些有的沒的。”
“呵呵,爲夫看你神經崩得太緊張了,活躍一下氣氛而已,你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唉…。”
莫離殤嬌嗔地看了他一眼才軟軟道:“說不過你,懶得理你。”
“哈哈,我們繼續。”說完,大手摟住了她的細腰。
莫離殤微一掙扎卻未掙脫他掌下的鉗制,遂也不再堅持,只是問道:“看到這船了,你可有什麼想法?”
“想法?”滄海明月一手摟着她,一手輕劃在羊皮地圖上,指尖來回的划着,沉思着,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向莫離殤的眼神中神采飛揚,興奮道:“你是說將船連起來?”
莫離殤亦與他對望着,她就知道這天下能懂她的人非滄海明月莫屬,她與他就是天作之合,無論是思想上還是…。
她點了點頭笑道:“是的,那南國雖然叫南國,卻地處高原之地,少雨少河,會游泳的人卻是寥寥無幾,他們如果上船後定會覺得船不平穩,甚至會有暈玄之症,到時只要有人建議將船首尾相連,那麼船自然就會穩如平地,相信南**士都會同意的。”
滄海明月激賞地看着莫離殤道:“這樣我們西秦的士兵只要埋伏在峭壁之上,到時箭雨如飛,集中目標他們就算逃都逃不了了!”
“不,不用箭!我們西秦纔有七千多人,就算用箭也沒有這麼多的人手,更沒有這麼多的箭,七千人對七萬人,用箭並不一定能萬無一失。”莫離殤搖了搖頭。
“不用箭?”滄海明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沉吟道:“你說得對!咱們以少敵多,雖然身處有利地形,但既然咱們的射程能射到他們,他們也能射到咱們,到時鹿死誰手還真不容易控制,如果這裡失守,那麼等於打開了西秦的一扇門,到時真成引狼入室了。”
“所以說不能用箭,其實不用箭也是用箭。”莫離殤突然神秘的一笑。
“噢?”
莫離殤輕輕地推開了滄海明月,走到了桌前拿起了火摺子,點亮了一盞油燈。
“大白天的你點什麼…。”滄海明月正想說點什麼燈,突然看着莫離殤手中的燭火定定不語,突然,驚喜交加道:“你是說…。”
莫離殤用力的點了點關,只是臉上現出了悲憫之色:“只是可惜了這七萬條性命,轉眼之間就要化爲灰燼了。”
“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南國的士兵不死那麼死的就是西秦的將士。”滄海明月嘆了口氣,走到了莫離殤的身邊,輕輕地摟着她安慰着。他知道莫離殤雖然被人稱作仙魔女,但她殺的人都是十惡不赦之人,她的本性是善良的,現在一下七萬條人命就因爲她的計策一下成了冤魂,她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我明白。”莫離殤將臉貼在了滄海明月的懷裡,輕喃道:“我既然是西秦的太子妃,就應該爲西秦的百姓着想,將西秦將士的傷亡減低到最低纔是我的責任。”
“對不起,因爲嫁了我,讓你手上沾滿了鮮血。”滄海明月親吻着她的發,萬分的不捨,如果有可能,他情願他的手上沾上這鮮血,而不讓莫離殤有一點的遺憾。
擡起頭看着滄海明月,她伸出兩隻小手,牢牢地抱着滄海明月的臉堅定道:“明月,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所以不要對我說對不起,爲了你,我哪怕是入地獄我都甘之如飴,就算是全世界背叛了你,我願爲你背叛全世界,爲了你,我可以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我只要你!”
“離兒…。”滄海明月猛得將她抱緊,恨不得把她擠入身體裡,低喃道:“我是何其幸在茫茫人海遇到了你,又何其幸能得你親睞,這一輩子,哪怕是上天入地獄,我都會陪着你,直到我們都老去。”
“嗯。”莫離殤將臉埋在了他懷裡輕道:“明月答應我,如果我們老了,你一定要讓我死在你的前面。”
“好,放心吧,我不捨得你一人獨在世上難過,所以我情願自己獨自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不過你記着一定要等我,等我一起投胎,我要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陪着你,寵着你,愛着你。”
“好,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愛我,更寵我,更疼我的人了,所以你放心吧,無論幾輩子,我都會做你的妻。”
滄海明月將莫離殤抱得更緊了,柔聲道:“離兒,我可曾對你說過我愛你?”
莫離殤伸出手抱緊了他低聲道:“愛不用說出口,我能用心感覺到。”
“不,我卻還想親口告訴你,我愛你,永遠永遠永遠地愛你,哪怕生命消失,我的靈魂依然對你繾綣不已。”
“我也愛你。”莫離殤的眼中閃着晶瑩的淚花,纖細的臂如蔓藤般纏上了滄海明月的頸,她惦起了腳尖,嬌豔的紅脣輕顫着如滴露的玫瑰,慢慢地印上了他薄如刀刃般的脣…。
他的脣薄而軟,輕輕地摩擦而過,帶出一串串的火花,引兩人一陣陣地酥麻。
陽光斜斜的照了進來,將兩人緊緊擁抱的身影拉得很長,地上兩條人影抱得更緊了,彷彿世界都在於他們之外……。
“白小姐…”海東青慵懶地靠在了虎皮太師中,笑得十分無害。
白芷看到這樣的海東青頓時心中一跳,沒想到傳聞中奸詐狡猾狠毒殘暴的海東青是這麼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他與滄海明月是截然不同的氣質,卻都是美得讓人無法挪開眼睛。
如果說滄海明月是讓人望之怯步的冰蓮,那麼海東青則是讓人慾罷不能的罌粟。
如果說滄海明月是三九嚴寒中的暴風驟雨,那麼海東青則是千變萬化的彩虹。
滄海明月總是帶着吒叱疆場的凌厲之氣,靠近他就感覺寒意遍體,他高貴卻冷酷,他俊美卻霸道,讓人又愛又恨。
而海東青卻是如江南的薄霧,雖然清冷卻溫柔,他一笑間彷彿雪消冰融,讓人禁不住了心生親切之感。
這樣的人無疑是比滄海明月更吸引女人的,何況他還是一國之君,聽說現在還沒有立後,更沒聽說他爲誰傾倒過,這時白芷一下心潮澎湃起來。
她來對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真是老天送給她的機會。
“皇上。”白芷調整了情緒,作出最美的姿態盈盈下拜,俏眼含情地看着海東青。
海東青眉輕挑,掩住眼底的輕蔑,柔聲道:“孤王是東國的王,並非西秦的王,白小姐此番叫法不妥吧。”
白芷臉微微一紅,低低道:“在我的眼裡,您就是我的王。”
“噢?”海東青眼中的冷意更盛了,脣間卻笑得更是溫柔,那聲音更是柔得快滴出水般的輕盈,彷彿一滴水珠滴到了白芷的心頭,讓她的心微微地顫:“不知道白小姐這是何意?”
“如果皇上做了西秦的王,不就是我的王了麼?”白芷慢慢地站起了身子,眼直直的射向了海東青,眼中不掩愛慕與野心。
蠢女人!海東青心中不屑地罵了聲,卻笑道:“白小姐的意思讓孤王更不明白了。”
“討厭。”白芷自以爲是的拋了個媚眼給海東青後,嬌嗔道:“皇上明知道我的意思卻在這裡逗弄我,沒想到皇上這麼壞。”
“哈哈,孤王哪裡壞了?”海東青大笑,笑得有些無賴,更有着**的成份在裡面,讓白芷又羞又喜,不過卻是興奮多於兩者。
“您哪都壞,明明心裡跟明鏡似的,卻偏偏要我說了出來。”
“哈哈,來,白小姐,不如你好好地跟孤王說說。”海東青伸向白芷伸出了手,那手指修翦地完美而精緻,那指更如白玉般的透着光澤,一點不像是長年拿着兵器的手,彷彿充滿魔力般誘惑着白芷一步步地往前。
哪怕前面是地獄,她都已然沒有了抵抗力,只是如同吃了迷幻藥般一步步地向那手走去。
她伸出了手,慢慢地放入了他厚實的掌中,他的掌溫暖異常又軟如棉絮,緊緊地包裹着她玲瓏的小手。
聽說掌心柔軟之人心腸也軟,怪不得東國的皇上這麼溫和如細雨春風,這個認知讓白芷更是堅定了決心。
滄海明月是不可能了,她一定要抓住海東青,海東青無論從長相還是權勢上都與滄海明月是不分軒轅的,更何況海東青脾氣更好,更溫柔,而且對她似乎有些意思。
就在她遐想之時,海東青猛得一個大力,將她拉入了懷中,她驚叫一聲後跌坐在了海東青的腿上,第一次坐在了異性的身上,聞着他身上發出的龍涎香氣,她心亂如麻,臉紅如火。
“這樣就聽得清楚了,現在白小姐好好跟孤王說吧。”海東青調笑的話更是讓白芷如坐鍼氈,她不安的扭動了身體,卻發現怎麼坐都很彆扭。
她想站起來,卻捨不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她不站起來,卻又怕被海東青看輕了去,她進退兩難,眼珠一轉,假裝羞惱道:“我以爲皇上是個正人君子卻沒有想到卻是這麼個好色之徒。”
“白小姐,你難道不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麼?孤王自見了白小姐就驚爲天人,彷彿前世你曾進駐於孤王心底般的讓孤王心存親近,難道孤王這就成了好色之徒了麼?”海東青掩住了眼中瞭然的輕嘲,神色間卻顯得真情實意。
“皇上又來欺哄於我了,您閱盡天下的美色,怎麼會對我有所感覺呢?”白芷按捺住心頭的狂喜,假裝不信地問道。
“白小姐,孤王都說了,你讓孤王有親切之感,也許前世你就是與孤王認識的吧。”
“前世?”白芷輕輕咀嚼了這兩個字後,不確定道:“真有前世麼?皇上真的有這種感覺麼?”
海東青一本正經道:“有沒有前世孤王不知道,至於有沒有親切感,難道白小姐不知道君無戲言麼?孤王怎麼會欺哄你這個小丫頭呢?”
“我纔不是小丫頭呢!我已經…。”說到這裡白芷咬住了脣一臉的嬌羞樣。
“你已經怎麼了?”海東青如雨絲般的聲音一絲絲的拂過了她少女悸動的心,他的鼻息輕輕地噴灑在她的耳邊,讓她的臉都彷彿浸入火中般的熱燙。
“我…我。已經及笄了。”她的聲音如蚊蠅般的低,卻透着一股子的妖嬈與嬌媚。
海東青的聲音更是綿和了,語調中帶着挑逗:“是麼?你都及笄了?怎麼孤王看着這麼小呢?”
“我哪小了?”白芷急不可待地申辯着。
“這得讓孤王好好看看清楚才能告訴你。”海東青的話變得更引人遐想了,而他的聲音更是變得有些朦朧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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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深色天竺葵 小美人的票票,麼麼。祝你天天碰到小帥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