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在這裡一住就有五個多月了,將軍府裡杜姨娘卻又得寵了。。”
莫離殤淡淡地笑道:“這個能預料到,辰王還是迫於父親的壓力將莫言兒收入府了,杜詩詩現在既是杜侍郎之女,又是王府小妾的生母,父親怎麼會不對她另眼相待呢?”
如畫聽了嘆了口氣道:“那我們不是白費力了麼?做的一切倒是還幫了杜姨娘。”
“怎麼會呢?”莫離殤詭異地一笑道:“你看杜姨娘不是懷上了麼?只要懷上了就行了。”
“呵呵,小姐,那藥真是行,不但杜姨娘懷上了,連夏晚荷也懷上了,聽說找大夫看過了,兩人懷得都是男胎,現在將軍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天天把兩人捧在手心裡。”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總有一天父親會嚐到從雲端到地底的滋味,對了,你回去跟父親說一聲,就說我想母親了,想讓母親到庵裡陪我,直到我出嫁。”
“好,我這就去。”如畫聽了走到門口,突然回頭道:“小姐,將軍會放行麼?”
“會,當然會,眼下他正是高興之時,顧及不到我母親,而且,以他這種人的想法我母親離開將軍府反而會趁了他的意。”
如畫聽了不齒道:“啊?難道將軍還怕夫人傷害兩個姨娘不成?”
“呵呵,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是父親的一貫作風,再說了,他之所以會讓母親來陪我,亦是因爲我服了百日夢,到時萬一有什麼的,我母親可以當作罪魁禍首扔出去應付滄海明月的怒意。他這肚子中的彎彎繞多着呢,所以你放心吧,你一提出來,他定是額首稱慶。”
“真是禽獸!”如畫罵了句後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如詩倒了杯水給莫離殤道:“小姐,夫人如果來了,綠萼這個丫頭是不是把她趕走了?”
莫離殤微一沉吟道:“別趕了,趕走了父親就懷疑了,那丫頭除了每天給我的食物裡下點百日夢,倒沒別的舉措,就先留着,到時說不定還有用處。”
“嗯。”
——重生之美人兇猛——
“離兒,孃的乖兒。”秦飛燕從馬車上下來就直奔玉泉園而來,她一路上跌跌撞撞連荊棘撕了她的衣裙都顧不上了。
“娘,我們終於又見面了。”莫離殤亦快步迎了上去,撲倒在了她的懷裡。
“嗯,乖孩子,以後你就不用天天偷偷摸摸晚上到我房裡來陪我了,娘可以光明正大的陪你了。”秦飛燕悲喜交加的點着頭。
“是啊,娘,”莫離殤乖巧地將身體埋入秦飛燕的懷裡。
這時綠萼十分機靈地走了進來,她拿着一碗藥遞給莫離殤,恭敬道“大小姐,藥熱了。”
“放那吧。”莫離殤淡淡地吩咐道。
綠萼聽了提醒道:“大夫說了這藥要趁熱喝。”
“離兒,你生病了麼?”聽到兩人的對話,秦飛燕心疼不已地看着莫離殤,不明白怎麼好好的,昨兒個還是沒事,一晚就生了病了。
莫離殤將手握了握秦飛燕,然後有氣無力道:“是啊,母親,自從住入這院中後,感覺身體總是容易疲乏,彷彿睡不醒似的,這不前兒個找大夫開了些藥,我喝了幾天尚末見效。”
秦飛燕得了莫離殤的暗示,立刻配合道:“那可得好好治啊,如今娘在你身邊了讓娘好好幫你調理調理。”
說完假裝拿起了藥碗遞向了莫離殤。
那綠萼見此,心中暗喜,才姍姍退下。
待她走後,秦飛燕的眼神攸得變冷,打開窗,將藥全數倒入窗外。
她厲聲道:“難道這又是杜詩詩搞得鬼麼?你都到了庵裡了她還不放過你麼?”
看着秦飛燕一副護犢的樣子,莫離殤感激地偎向了她,柔聲道:“娘,這次你還真是冤枉她了,這次不是她做的好事。”
“不是她是誰?”
“這次卻是父親。”莫離殤冷冷一笑,脣間全是譏嘲,一個父親處心積慮地要害自己的親生女兒,做爲這個女兒她真是不知道以什麼樣的狀態去面對這個父親。
“畜牲!”秦飛燕氣得全身發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欲要衝出去。
卻被莫離殤一把拉住,道:“娘,你稍安勿燥,其實這未必是壞事。”
“你說什麼?”秦飛燕抑制住濤天的怒意,抓着莫離殤垂淚道:“離兒,莫要爲了孃親而忍受任何委曲,要知道娘這輩子已經毀了,你就是孃的命,只要你好,娘就算死了也甘心。”
“娘,女兒怎麼會讓娘爲了女兒作出犧牲呢?女兒要讓這些害咱們的人一個個自食其果!”莫離殤說到這時,眼中全是陰褻與狠戾。
秦飛燕聽了猛點着頭,轉眼間卻悲憤道:“這世上虎毒不食兒,沒想到莫問連畜牲都不如,連親生的女兒都能下得手去!娘恨自己當初太年幼,被他玷污了就失了分寸,竟然委身於虎豹豺狼,現在想來哪怕外面再苦再累,受盡世間的白眼,我都應該帶你出來,這樣你還能平平安安地生活在孃的身邊,娘對不起你啊!”
“娘說什麼話!女兒知道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女兒,怕女兒受盡人間的白眼,被世人唾罵,所以你忍辱負重委身於豺狼,女兒感激您還來不及呢!再說了,不是這番經歷,怎麼能讓鍛煉出女兒這般修爲呢?”
秦飛燕聽了莫離殤的話才轉悲爲喜,抹了抹淚嘆道:“如今你想怎麼辦呢?”
“怎麼辦?”莫離殤眼中劃過一絲寒芒,她殘忍地笑道:“父親拿我的命去換榮華富貴,換將軍府的榮耀,可是我的命是這麼好利用的麼?我定會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秦飛燕聽了大驚道:“難道這是皇上要你的命麼?”
莫離殤亦不瞞着秦飛燕,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卻是父親親自下的手。”
秦飛燕聽了面色慘然,手顫抖地撫上了莫離殤的發,只是不停道:“真是畜牲,直是畜生!”
“娘,你莫傷心了,如今按着下藥的份量,我的時日卻是不多了,也就一二個月的時候,我就該一命嗚呼了。”
聽了莫離殤的話,秦飛燕頓時急道:“你沒有喝那藥吧?”
“撲哧”莫離殤禁不住笑了起來,心中卻是感動不已,這就是孃親啊,只有孃親纔會關心則亂,纔會問這麼蠢笨的問題,可是這個問題是卻是多麼的溫暖,讓她暖到心底。
見莫離殤的笑,秦飛燕才恍然大悟,破涕爲笑道:“瞧我這腦子已然不夠用了,你哪會明知有毒還會吃呢?”
“呵呵,娘,這就是愛,別人羨慕不來呢!”莫離殤撒嬌的偎入她的懷裡,才緩緩道:“如今接娘出來,一來是將軍府馬上就要天翻地覆了,您不在府裡就可以置身世外了,其二就是過得二月就是女兒身亡之時,女兒想讓娘正好藉此脫離了將軍府,不知道娘意下如何?”
“沒有離兒,那將軍府就是吃人的魔窟,我還去做什麼!”
“娘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到時我會給娘吃一顆假死的藥,外人定會認爲娘是傷心過度而亡,這樣娘從此就脫離了將軍府了。只是從此就得隱姓埋名了,沒有了現在的榮耀了。”
“傻孩子,說什麼榮耀!什麼榮華富貴轉眼成空,你娘這輩子看透了人間冷暖,對這些都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說着她嘆了口氣,目光透着窗格看向了遠方,低喃道:“其實什麼富貴榮華都是浮雲,但得一人相守纔是一輩子的幸福。”
莫離殤動容地看着秦飛燕,抓住她的手,堅決道:“娘,你一定會幸福的,這世上定有一人會永遠陪着你的。”
秦飛燕陡然一驚,笑道:“傻孩子,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不過女大不中留,娘可不要你永遠陪着我。”
“呵呵,娘,我要陪也是和着你姑爺一起陪你,哪會是一人呢?”
“呃…”秦飛燕先是一愣,隨即笑罵道:“小妮子真不害羞,這還沒嫁人呢,就想着姑爺了。”
“呵呵,娘,難道不說就不存在了麼?”莫離殤調皮地嬌笑起來。
“沒羞!”秦飛燕寵溺地颳了刮她的鼻子,嗔怒地瞪了她一眼,隨即又有些着急道:“怎麼滄海太子走了五個月沒有一點音訊啊?”
如畫聽了忍不住取笑道:“夫人,你可冤枉太子了,這走了雖然五個月,那情書就堆得有一桌子那麼高了,這天天八百里加急,聽說已然累死了好些馬匹了。”
秦飛燕亦打趣道:“啊?怪不得來時聽人議論馬匹的行情直線上漲,原來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啊!”
“娘!”莫離殤聽了臉大紅,冏道:“娘明知道不是這樣原因卻來取笑於我。”
“呵呵,離兒開心,娘比什麼都開心。”秦飛燕笑了笑,慈愛地摸了摸她的發,不過眉間卻不掩憂思道:“這滄海太子愛你至深,娘本來是深感欣慰,可是聽說西秦最近皇宮裡似乎有些事,娘想到一個將軍府就這麼多的陰謀詭計,到了皇宮,兄弟爭權,更是勾心鬥角,娘真替你擔心啊!”
“娘,您放心吧,女兒並不是泥捏的,哪這麼容易被人算計了去?再說了滄海明月都說了只娶我一人,這後院之中沒了女人是非就少,所以您不用多操心,有這功夫還是操心您自個的事吧!”
“我自個有什麼事?這一輩子就是你到哪我到哪了。”
“纔不呢。”莫離殤神密地一笑,才道:“娘,我曾無意中到了一間屋裡,見到那屋裡竟然滿屋子的畫卷,而且奇怪地是那畫卷都是畫的一個女子,那女子或站或坐,或嗔或喜,或怒或憂,傳神不已,讓我都以爲那女子就站在眼前一般。”
秦飛燕微微一笑道:“你這孩子又上哪淘氣去了?那畫畫之人定是個男子,對那女子定是相思入骨,愛戀不已,你這般私自入內,倒是唐突了,以後莫要做這種事了!”
“娘,我本來只是看了一眼就欲走的,偏偏看到那女子的頭上的髮簪卻與娘一直帶的是一模一樣的,那簪子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卻是您以前閨房之前的斑竹都刻而已,女兒就納了悶了,怎麼還有人喜歡帶跟你戴的一模一樣的竹簪呢!”
聽了莫離殤的話,秦飛燕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她猛得抓住了莫離殤的手,脣輕輕地嚅動着,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美麗的大眼中卻流出了淚來。
“娘…”莫離殤伸出了手,溫柔的擦拭着秦飛的臉上的淚,才緩緩道:“娘,你能告訴我,爲什麼那畫裡的女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爲什麼其中有一張畫跟你現在流淚的樣子是如出一轍?那畫中美麗的大眼中全是不捨,傷悲,愛戀,憂愁……。”
“因爲那日離別時,我就是這麼慘然地看着他……”秦飛燕順着莫離殤的話無意識的喃喃道。
突然她激切道:“離兒,你是哪看到的?你可曾看到那男子,他好不好?他可曾有什麼後遺症?”
莫離殤見秦飛燕激動的樣子,突然心中一動,她正愁怎麼勸服秦飛燕呢,這卻是送上門的一個好機會,因爲她知道秦飛燕定然認爲自己已然是殘花敗柳,決不會接愛夙雲飛的。
於是她悲傷地看着秦飛燕嘆道:“唉…。”
“他到底怎麼了?”見莫離殤的表情,秦飛燕心陡得一緊,手亦抓得緊緊的,連指甲嵌入了莫離殤的肉裡都不自覺,莫離殤見她如此,也不忍讓秦飛燕再次着急,才緩緩道:“那畫的主人當年一戰深受重傷,身體卻因此不好,亦未曾娶過妻妾,一直一人身在魔宮,每日裡對着那畫飲酒作詩,聊天彈琴,過着悽苦的日子。”
秦飛燕聽了心如刀絞,悽然道:“他又何苦來呢?”
“聽說他在等那畫中的女子,等那女子來找他。”莫離殤下了副猛藥,然後觀察着秦飛燕的表情。
秦飛燕聽了先是一愣,隨後悽苦的流着淚,悲鳴道:“他真是傻,我已然是殘花敗柳,還等什麼?”
“娘,這只是你自己認爲的,愛一個人就會包容她的全部,她在他的眼裡就是最完美的,一如我這個奪妻仇人的女兒,他亦是將我愛如已出。”
“你…你說什麼?”秦飛燕陡然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莫離殤。
“是的,娘,其實我就是魔宮的少宮主,乾爹一直在等你,他以爲你一直很幸福,所以他不娶不擾,只是默默地看着你,支持着你,他爲了你,悉心教我,將畢生的武功都傳授給了我。其實花容月貌亦是魔宮的人,就是爲了保護你而去的。乾爹在等你,等你自己走出來。”
秦飛燕淚如雨下,她激動不已,可是卻拼命地搖頭:“不,不,我配不上他,我不能害了他,讓他被人看不起。”
“魔宮的人何時被人看得起過,人們看待魔宮就是一個字,怕!”這時傳來鏗鏘有力的話,那聲音如定身術般將秦飛燕定在那裡,她呆呆地坐着,不敢回頭,生怕回過頭去發現這只是幻覺,亦生怕來人看到她已然今非昔比,充滿失望。
她就這麼呆滯住了,不敢稍有動彈。
莫離殤微微一笑,將頭傾向秦飛燕的耳邊低語道:“娘,乾爹身體不好,已然時日無多了。”
秦飛燕身體一震,卻依然不敢動彈。
莫離殤才站了起來,向着來人俏皮的一笑,那男子卻看也不看她,只是不錯眼珠地盯着秦飛燕的背影,那眼中的深情如海還深邃,而熱情卻如岩漿般的濃烈。
“飛燕…。”他的聲音帶着滄桑卻厚沉無比,彷彿大提琴般的優揚而內斂。
秦飛燕聽了彷彿雕塑般更是一動不動。
男人嘆了口氣,慢慢地向她走去,他的腳步聲如更鼓般敲擊在她的心裡,讓她如青春少女般驛動不已,可是想到他人依舊,而她已蒼夷,頓時悲愴無比,淚不住地往下流。
一滴,二滴,三滴……
那淚滴在牀上發出嘀嗒的聲音,卻讓男人更加心疼不已。
大手慢慢地伸到她的面前,如獲至寶般捧着她的臉,粗糙的拇指輕撫過每一滴淚珠,卻越抹越多……
他心疼的嘆了口氣,將她的腦袋埋入他的懷裡,手緊緊地摟着她,輕輕的拍着她的背,柔聲道:“對不起,飛燕,是我不對,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嗚……。”秦飛燕終於抑制不住的嚎啕起來,將十幾的委曲都隨着眼淚傾泄而出。
男人緊緊地抱着她,眼中閃着滔天的怒火,看向了遠處莫府的方向,如果他的眼神是火種,相信定會將莫府燒個殆盡!
待他轉過眼看向秦飛燕時,卻變得柔和無比,彷彿要滴水般的溫情,大手輕拍着她的背給她以安慰。
良久,秦飛燕才從竭斯底裡的哭喊中清醒過來,想到她竟然哭倒在男人的懷裡十分的害羞,雖然這個男人是她心中唯一的愛戀,可是事隔十幾年了,他會不會因此看輕於她?
看出了她的患得患失,夙雲飛寵溺道:“傻瓜,在我心中,你永遠就是當初的飛燕。”
秦飛燕聽了苦笑道:“可是我已然不是當初的飛燕了,我嫁過了人,還生過了孩子。”
“那是我的錯,我不該不早點找你,讓你受盡了苦楚,更不應該自以爲你幸福,一直不去看你,我只聽到了天下人都說將軍寵妻,以爲你過得很幸福,所以一直沒有去打擾你,沒想到你卻過得生不如死,早知道如此,我早就把你帶走了。”
夙雲飛說着,恨得捏緊的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裡,泛着淡淡的血腥,那自責的表情,自殘的行爲,讓秦飛燕心疼不已,她忙不迭的拉開了他的拳頭,哭道:“你爲什麼這麼做?明明是我的錯,是我太輕信了莫部,上了他的當,你卻將一切都歸於你自己,你可知道你這是剜我的心?”
夙雲飛聽了懊惱道:“對不起,飛燕,我又讓你傷心了,我總是告訴自己,以後再也不讓你留一滴眼淚了,可是我卻讓你反而流了更多的淚,我真是該死。!”
“不!”秦飛燕聽了尖叫起來,驚恐道:“不許說死,不許說死。”
“好,好,我不說,不說。”夙雲飛見她驚恐莫名的樣子,心痛如絞,忙不迭的應聲道,要是被人看到堂堂魔宮的宮主竟然爲了一個女人這麼手足無措,這麼溫情脈脈,估計都以爲自己的眼睛有問題。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嚇我?明知道我聽不得你說這個死字?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難道你非要我急死,疼死,你才消停麼?”秦飛燕聽了夙雲飛的話,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哭得更是傷心了,她哀怨無比,悽悽慘慘地訴說着。
“好了,飛燕,是我不對,不該嚇你,我要長命百歲和你一起生一堆的孩子。”
“你!”秦飛燕正哭得傷心,突然聽到這話後,臉一紅,呆愣在那裡,傻了般地看着夙雲飛,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怎麼了?”夙雲飛脣間勾起了顛倒衆生的笑,雖然他已經三十多了,可是他依然英俊的迷人,脫去了往日的青澀與戾氣,多了絲成熟的風度與霸氣。
他一笑間就有着勾人心魄的魔力,那眼,神光流轉,顧盼間,既有冰雪晶瑩的清澈又有秋水長天的憂鬱,卻深如旋渦,將人吸人…。
秦飛燕見本來羞澀的臉變得有些蒼白,她用力的掙扎着,欲掙脫他的手,卻被他緊緊地握住,“上一次放手,我錯過了十幾年,這一次我決不會放手了,我的人生沒有更多的十幾年。”
秦飛燕聽了心中一酸,想到莫離殤的話,頓時又痛入心扉,爲什麼?老天爲什麼要這麼懲罰她?讓她才見到了他,卻得知他不久於人世?
她喃喃道:“可是你還是這麼魅力無窮,我卻老了。”
“胡說,你還是一樣的年青美麗,一樣的讓我心動。”夙雲飛輕輕地摟住了她。
秦飛燕將頭埋入他的懷裡,貪婪地呼吸着他的氣味,這一刻她終於嚐到了幸福的滋味。
突然,她猛得推開了夙雲飛,喘着氣道:“不,我不能這麼做,你快走,你不能在這裡!”
夙雲飛聽了身體一僵,臉上有些悲傷道:“難道你還忘不了他麼?”
“不…”秦飛燕搖了搖頭,悲泣道:“我現在還是他的夫人,我不能累得你名聲不好。”
夙雲飛聽了豪氣沖天道:“傻瓜,魔宮之人何來名聲,這身外之物於我本來就是等同於無!”
他話鋒一轉柔聲道:“不過,你說得對,你現在還是他的夫人,我不能讓不利於你的流言傳出一分一毫!再等二個月,二個月後,咱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二個月?”秦飛燕喃喃低語,癡迷地看着他的俊顏,終於伸出了手,撫向了他的臉,他溫潤的觸感,讓她才認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有些遲疑道:“雲飛,你真的不嫌棄我麼?兩人月後我們真的能在一起麼?”
“傻瓜,要嫌棄也是你嫌棄我,嫌棄我這個聲名狼藉,一文不名的窮小子,還不會哄人,就會殺人,一無是處的老男人!”
“不許這麼說。”秦飛燕立刻用小手掩住了他的脣,嗔怒道:“不許這麼貶低自己。”
“呵呵,好,我不說了,但你兩個月後一定要答應嫁給我!”
“我…”
“你不愛我了麼?”見她遲疑夙雲飛激將道。
“愛!怎麼不愛?我這十幾年夢裡除了你和離兒沒有別人。”秦飛燕聽了哪還顧得別的脫口而出,待說出口去,才明白自己說了什麼,頓時臉如紅雲。
夙雲飛大笑,樂道:“你還和以前一樣,單純,禁不起激,一激就說實話了。”
“你討厭,總是這麼逗弄我!”秦飛燕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撒着嬌,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一時間兩人都沉浸於柔情蜜意中。
屋頂上
“小姐,你偷看得差不多了吧?到是宮主發現了,可要剝了我們的皮了。”如畫拼命的拉着莫離殤的手要走,着急不已。
“急什麼?再看看,你們說乾爹會不會親我娘?”莫離殤看得正是起勁間,用力的掙脫着如畫的拖拽。
有道是樂極生悲,如畫見莫離殤這麼用力的反抗着,即怕傷了她又怕被發現,於是及時的鬆了手,就這一鬆手,只聽嘩啦一聲,莫離殤從揭開的瓦片中華麗麗地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