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假面舞會

經過了整整一天的休息,趙晟神采奕奕飛出現在假面舞會的現場,他的裝扮是佐羅的形象:一身純黑色的緊身衣褲,黑色的斗篷,黑色的眼罩,只露出弧線圓潤的下巴和挺直的鼻樑,雖然腰間沒有佩劍,但是也夠拉風的了。

既然說好了是假面舞會,自然所有的來賓都做了自己感興趣的裝扮,趙晟一進舞會大廳就立刻呆住了。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太缺乏想象力了:滿場的來賓中,女士不提---她們都是盛裝出席,唯一可以迎合這一次舞會主題的不過就是各自的臉上加了一副貓眼形狀的眼鏡。而男士則不同了,趙晟粗略數數,光超人就有5個,還有兩個貓王,一個尤達大師,啊,還有三個蝙蝠俠,嗯,一個和自己同樣打扮的佐羅造型,最最讓人奇怪的是竟然還有一個恐怖片中的“針頭”先生(《地獄修士》中的角色,滿臉滿頭都是針的那個傢伙)。

“這到底是假面舞會還是萬聖節舞會啊?趙晟呻吟了一聲。(注1)

向裡面走了幾步,一個性感護士打扮的小女孩兒走了過來:“嗨!我的英雄,今天晚上您願意做我的騎士嗎?像真正的佐羅那樣,保護一個柔弱的女孩兒穿過茫茫的西部原野?”

趙晟好笑的後退了半步,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這個女孩兒:“小姐,像您這樣漂亮的女孩兒應該呆在醫院中,爲更多的病人服務才更適合您的身份,西部那種地方,我想還是……啊!”他突然伸出手一指:“喏,那邊那位女士去征服比較好。”

性感護士扭頭一看,一個打扮得如同西部女牛仔的女士正一邊端着酒杯。一邊和身邊的男士聊天。性感護士不屑的撇撇紅潤的嘴脣,又轉過頭來:“她不過是……嗯?人呢?

趙晟在舞會現場轉了幾圈,卻沒有找到什麼自己熟悉地人,可能是因爲自己和劇組的人還不是很熟吧?這樣也好,自己不認識他們,他們應該也不會認識自己纔對!

突然,他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他的視線:“她怎麼到這裡來了?”

趙晟跟在她身後走了幾步,終於確認。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打扮的像一隻孔雀一樣的女孩兒正是詹妮弗?安妮斯頓。只是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就在他準備在詹妮弗背後嚇唬她一下的時候,他先被別人嚇了一跳:“艾克!這一次我沒有認錯吧?”

詹妮弗也被後面地叫喊聲嚇了一跳。回過頭來一看:一個佐羅打扮的高個男人被一個留着貓王鬢角地傢伙抓住了斗篷的下襬,大聲地叫着他的名字。那個佐羅似乎不是他要找的對象,卻不知道爲什麼,始終不肯開口辯駁。見自己回頭,佐羅先生向自己苦笑了一下。

這個人一笑,詹妮弗立刻認出來了:傑米!原來他真的在這裡!

詹妮弗這一次接到的廣告節目是爲一家女性精品鞋而拍攝的影像廣告和平面媒體廣告,本來一次很普通地工作卻因爲一個討厭的男人變得複雜起來。

這家制鞋公司的名字叫羅布斯維爾。其生產服務的對象是那些上班族的OL。產品地市場佔有率站到7%。這對於一個大多數員工都是亞洲勞工的小公司也算相當不容易了,公司的老闆叫迪克?美蘭達,這一次斥資投拍廣告也是爲了打開更大的市場銷路,同時他還有一個心底的秘密:這個45歲的中產階級男士最近瘋狂的迷戀上了在《老友記》中扮演瑞秋地詹妮弗?安妮斯頓。所以,他給廣告公司提出地一個條件就是。這一次的廣告他想讓詹妮弗來出演。

迪克地這個建議遭到了幾乎所有公司管理者的反對:詹妮弗現在的身價總是在300萬美金上下,而他們這一次廣告的總投資也不過才只有140萬。多花兩倍的價錢去滿足一下老闆的追星慾望,即使他是老闆,這件事也太過瘋狂了!

但是迪克堅決的心意讓這個荒唐的主意得到了實行,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詹妮弗接下了這個廣告,在拍攝廣告的過程中,迪克不止一次的來到拍攝現場。林雷請詹妮弗出去或者用餐。或者聽音樂會,或者到遊樂園。詹妮弗對迪克的心思很清楚。但是她現在連自己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又怎麼有精神應付他呢?

於是,值得一次一次的找藉口推辭,迪克也不是傻瓜,很快就發現了詹妮弗對自己似乎沒有什麼進一步發展的意思,鬱悶的迪克開始對廣告找碴,不是嫌詹妮弗的表演不好,就是嫌拍攝錄像的導演和其他所有的工作人員在敷衍自己,總之一句話,就是想拖延時間!讓他可以和詹妮弗多呆上一天或者幾天。最後弄得大家苦不堪言,還好,廣告終於拍完了。詹妮弗被迪克和這個該死的廣告累得要死,在廣告結束之後,她只給自己的經紀人珍妮絲打了個電話,就一溜煙的跑到拉斯維加斯散心來了。

她比趙晟他們來得要早幾天,在這裡放鬆了一番心情,因爲她被大多數人熟悉的臉龐,詹妮弗在這裡受到了酒店和很多陌生人的關注和關心,雖然她自認自己並不需要這個,但是有人關心總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就在昨天她纔得到的消息,《越獄》劇組到拉斯維加斯來了!詹妮弗知道,這部戲也是趙晟的作品,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和這些人一起來呢?她不知道。今天晚上出席這一次的舞會,詹妮弗也是因爲知道這是《越獄》劇組舉辦而來的。誰知道剛剛到現場就看見了趙晟!

趙晟知道詹妮弗站在自己身後,但是他不知道她已經認出自己來了,還拼命把嗓子變粗:“對不起。先生,我想您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艾克。”

那個貓王打扮的人楞了一下,趕緊鬆開了手:“對不起,先生。”

詹妮弗聽着趙晟故意放低的嗓門心中好笑,她也是冰雪聰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故意裝出一副懵懂地樣子向趙晟看來。似乎在懷疑他的身份。

趙晟的情商真的是很低,他完全沒有想到詹妮弗已經認出來自己了。還在那扯蛋:“呵呵,這就是假面舞會的缺點了。你總是會遇到一些有意或者無意認錯人的傢伙。”

詹妮弗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故意用非常純正的倫敦腔說道:“我同意。”

趙晟倒是一楞。憑他對詹妮弗地瞭解,他還真的從來不知道她會說純正地英語,有些不悅的一皺眉:“您好,美麗地孔雀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著名的墨西哥傳說中的佐羅。”說着。他的手凌空胡亂畫了幾下,比劃出一個“Z”的形狀。

詹妮弗說完英國口音心中也是一沉,她當然知道趙晟不知道原因的,對英國人沒有任何地好感的心理問題(即使以她和趙晟的關係,在談及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也一直是閉口不談。),但是現在再改口已經來不及了,只得還是用英國口音說道:“嗯,我想,我已經認出您來了。”

趙晟似乎根本沒有聽出對面女孩兒的雙關語,輕輕地點點頭:“那麼,美麗的小姐。我有沒有榮幸請您跳一支舞呢?”

“對不起。我暫時不能答應您的要求。”

“呃……”趙晟呆住了,怎麼會這樣?我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的面具摘下來?

詹妮弗強忍着笑。向他伸出手去:“我雖然不能接受您的邀請,但是我想,您一定不會拒絕一個女士的邀請吧?”

“啊!當然。”趙晟心中一喜,竟然忘記隱藏自己的聲音,趕緊裝作咳嗽了幾聲:“我是說,當然不會。”

兩個人手挽手走下舞池,隨着緩緩流動着地《她今晚地樣子》的樂曲聲舞動了起來。要說起來,趙晟和詹妮弗認識地時間也不算很短了,但是,像今天這樣的跳舞卻還是第一次呢。舞動中的兩個人都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情愫在心底升騰,就在這一瞬間,他們便都明白了:原來,和自己跳舞的這個人,已經把他(她)的影子永遠的留在了自己的心中!

一曲舞罷,兩個人同時意猶未盡的咂咂嘴,分了開來。

詹妮弗突然向外面一指:“佐羅先生,您認爲,如果我們穿着這樣的衣服進入酒吧間,會不會造成他們的困擾?”

“我認爲,和您這樣迷人的小姐能夠坐在一起喝上一杯雞尾酒的話,一點點的風險還是很值得冒的。”

“那我們還等什麼?”

昏暗的酒吧間中,趙晟和詹妮弗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他們一開始的擔心沒有變成現實,美國人對這種奇裝異服的打扮根本就是見怪不怪了,一個服務生很有禮貌的問過他們的需要就轉身下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端來了兩杯雞尾酒,一杯給怎麼發的夏威夷風情,一杯給趙晟的海盜船----自從在洛杉磯喝過這種酒,趙晟似乎就喜歡上了這種令他大大的出過一次醜的酒精飲料。

詹妮弗端起酒杯淺淺的啜了一口:“你知道嗎?佐羅先生,我真的不習慣這樣嘈雜煩亂的場合,在這一點上,我和我的一個非常好的朋友還真的是很相似呢!”

趙晟苦笑起來:“哦?是嗎?”

“是的。我原來一直以爲自己是那種很願意到有很多朋友在場的地方,和他們一起娛樂,一起狂歡。但是在我可以和他們一起去地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些都不是我追求的。哼!我的這個朋友給我的影響真的是很大呢!”

趙晟真的有點不明白:“很遺憾的是,我不認爲我對您的瞭解可以使我完全聽懂您地話。不過,如果您需要一個聽衆的話,我會一直在這裡。”

“不明白嗎?”詹妮弗笑了:“其實很簡單地。在我……嗯,幾年以前,我是一個沒有人喜歡,沒有人願意和我一起玩,從來沒有男孩子追求。沒有一次能夠入選學校拉拉隊陣容的胖女孩兒,所有地人都不願意理我!佐羅先生。您知道他們給我起什麼外號嗎?”

“不知道。”

“他們叫我虎式哼,是不是一個很好笑的名字?”

“然後呢?”趙晟聲音低沉的問道。這樣的事情他曾經聽詹妮弗說過,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她又提了起來。

“然後,我遇到了我的一個朋友,一個非常好的朋友,他幫助我。鼓勵我,給我機會,給我成長地環境,你能相信嗎?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會有他這樣的人,只因爲和我是朋友。就無私的幫助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樣幸運,能夠認識這樣一位朋友!有時候我真地想問問上帝,這個人是不是他派下來拯救我的天使?”

看着詹妮弗眼睛中不加掩飾的愛火,趙晟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她識破了,在一陣苦笑之後。他緩緩的摘下了臉上的面具:“你早就認出我來了。是嗎?”

“自從你裝腔作勢的和那個認錯人地傢伙說話時起。”詹妮弗一邊說,一邊也摘下了貓女地面具。

當兩個人互相戴着可以作爲掩飾作用的面具地時候。彼此像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但是等他們摘下了面具,那種古怪的,尷尬的氣氛似乎又開始蔓延了起來。好久的時間,趙晟和詹妮弗都找不到什麼話來解開彼此的心結。

“呃……”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收聲。

趙晟一笑:“你先。”

“好吧,傑米,你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裡來了?我是說,你似乎從來沒有喜歡過這裡呢?”“是這樣的……”趙晟把經過將了一遍,最後說道:“你知道,有時候我們不能太過特立獨行,總是應該和自己的朋友歡聚一下比較好。而且,你知道,我這一次到拉斯維加斯來,也算是很有收穫呢。”說完,他又把自己昨天晚上的表演講述了一次。

“你是說,你在幾個小時的時間裡就贏了超過600萬美金?哦,我的上帝啊!”在得到趙晟肯定的答覆之後,詹妮弗驚訝的尖叫起來:“我想,我作爲你的好朋友,也應該爲你的這一次巨大的……收穫而歡呼了!”

趙晟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拉掉背後繫着的斗篷隨便的扔在椅子上:“走,和我走!”

“幹什麼?”詹妮弗被動的被他拉着衝出了酒吧間。

兩個人來到酒吧間外面,趙晟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到最近的購物商場。”

“傑米?你到底要幹什麼?”

趙晟微微一笑:“你說過我是你的好朋友,好朋友贏了錢,難道不應該給你這樣的好朋友買一些禮物嗎?例如,換掉你和我身上這可笑的裝扮?”

詹妮弗又驚又喜:“你是說,你給我買禮物?”

“是啊!我本來是想自己買一些回去之後送給你和其他人的,但是後來發現你也在這裡,於是就決定,還是找你幫忙的比較好。”

兩個人說着話,出租車在梅利百貨拉斯維加斯分店的大樓下停了下來,趙晟結過車費拉着詹妮弗的手,像兩個孩子一樣嘻嘻哈哈的衝進了購物商場。商場中的服務員和顧客看見他們兩個人穿着古怪的衣服,帶着滿臉紅撲撲的酒氣進來,都發出會心的微笑,在這裡穿成這樣,不用問,一定是剛剛狂歡歸來,如果形勢發展正常的話,下一步他們的目的地就應該是教堂了吧?

兩個人走到服裝部女士分區,立刻有導購小姐迎了過來:“歡迎您們,我是導購小姐珍妮,很願意……啊!是詹妮弗?安妮斯頓小姐吧?您好,我很喜歡您演的《老友記》,我是您的超級影迷來的。嗯,似乎您到拉斯維加斯來也是拍攝新片的,是嗎?”

“是的。謝謝您對我的喜歡,呵呵。”

看着兩個女孩兒在那裡攀談,完全忘記了彼此身份的熱絡勁,趙晟無奈的搖頭苦笑起來:“嗯,珍妮小姐,我們……”

“啊?真的是對不起!”珍妮小姐似乎想起來自己的身份和職責:“呵呵,請和我來。”兩個人走到掛滿了女士服裝的架子前,珍妮隨手拿起一件鵝黃色的禮物:“詹妮弗小姐,這是香奈兒公司最新推出的93春季款,嗯,據說下月新推出的《ELLE》雜誌的封面就將會是由著名的模特克勞倫斯?佩特洛小姐穿着這樣的一襲禮物。”

趙晟和詹妮弗都不缺錢,但是這件衣服穿在詹妮弗身上似乎顯得有點不協調:和她那稍微矮一點的體型不很協調。趙晟無言的搖搖頭,詹妮弗比劃了一下,似乎也覺得有點怪異,輕輕的一擺手,珍妮立刻放回了衣服,又要重新取過一件新的。

趙晟攔住了她的動作,自己在架子前走了幾步,隨手拿起幾件看看,又放下了,一直到最後快要搜索完畢的時候,他終於找到了一件,由意大利的範思哲設計的,硃紅色的低胸開叉設計的晚禮服遞給了她:“這件你感覺怎麼樣?”

詹妮弗拿過衣服比劃了幾下:“我想說,你很有品位。”

“試一試吧。”看着詹妮弗走進試衣間,趙晟突然靈機一動,扭頭走出了女裝部,向樓下走去。

幾分鐘之後,詹妮弗走出試衣間,四處打量一番:嗯?傑米呢?怎麼突然離開了嗎?

趙晟微微喘息着跑了回來:“對不起,我臨時想起要給兩個孩子買一件禮物。”說完,把手中的禮物呈現了出來。

詹妮弗不看則罷,一看之下,立刻大笑起來:“傑米,這就是你給你的兩個外甥女買的禮物嗎?哈哈哈哈!真的是太好笑了!我真的很想看見兩個孩子在看見這份禮物之後的表情!我現在終於相信,你確實不會給別人挑選禮物的話了!”

趙晟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雪球”,滿臉的疑惑:“這沒有什麼不好吧?”

“你難道不知道在拉斯維加斯是從來不會下雪的嗎?你就不能挑選一個可以代表你來到的地方的特色的禮物嗎?哎,你真的是很……”她無奈的搖搖頭:“所以說,你雖然是個不錯的編劇,但是你絕對不是一個很懂得女孩兒心意的人呢!”

趙晟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時間有點呆住了。

注2:萬聖節相當於中他國的鬼節,在這一天,西方人都會把自己打扮的稀奇古怪,越嚇人越好,而且,也會有孩子來給你搗蛋。是西方人一年中比較重要的節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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