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回到了警局的重案組辦公室,把案子的有關卷宗的看了一遍。和伯尼說的一樣,似乎沒有什麼值得深入挖掘的線索。
安東尼和肯特走了進來:“怎麼樣,傑米,有沒有什麼發現?”
“暫時還沒有。”趙旻撓撓頭:“但是我有點困惑。”
“什麼困惑?說出來。”
“嗯,是這樣的。”趙旻轉了身,面對着兩個人:“如果說兇手是死者的鄰居,我總感覺不是很像,嗯,雖然克萊爾先生很討厭,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似乎這種討厭他的人也只限於他在工廠的中國籍勞工,除了這些人,好像和鄰居的關係還可以。如果說不是鄰居下手,那麼兇手是幾個人呢?一個人?他是怎麼來的?開車?走路?如果是走路的話,在凌晨2鐘的時候,被巡警發現的可能就會很大!如果是開車,他又是怎麼把自己的車和克萊爾先生的卡迪拉克一起開走的呢?如果是兩個人,那就比較說得通,但是還有一個問題:他們來克萊爾先生的家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如果只是單純的看中的他的汽車,大可以在白天下手,晚上行動,既沒有必要,也增加了危險,而且,我想,單純的買汽車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有克萊爾家的鑰匙的!”
“這個問題我們也有過考慮。傑米,你接着說你的想法。”
“如果不是買汽車,而後臨時起意殺死了這一家人,那麼。兇手的動機是什麼呢?我個人認爲只能是報復殺人!而兇手既有可能是和被克萊爾先生起伏過的人有關地人!”
“你是說,那個羅娜小姐?”
“所有的人都有可能!不單純是羅娜,很有可能是克萊爾工廠的工人。”
“但是,憑這些人的膽量,你認爲有可能是他們殺死了死者一家人嗎?”肯特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個人認爲沒有。”趙旻苦笑了一下:“很多的中國人到這裡是來賺錢的,他們只想儘可能的多賺錢,儘可能的少花錢,然後等錢賺夠了,或者等他們被遣送回國的時候,再去好好享受這筆錢。我真地很難相信這樣的人會殺人!但是我想。這條線索不能放過,畢竟,我們現在也沒有更多的線索了,不是嗎?”
安東尼點點頭,站了起來:“好吧,暫時就按照傑米的思路進行調查!肯特。你讓沃爾特配合你。嗯,繼續加大力度。對這些該死的中國人進行調查!哦,還有那個羅娜小姐!”
趙旻無可奈何。只得裝作沒有聽見似的轉過頭去,繼續翻看起資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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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上午地時間。趙旻都沒有怎麼離開自己地位置:他總感覺這個案子裡面有太多的疑點,但是偏偏找不到漏洞。是哪裡有問題呢?好像一團亂麻,自己就是找不到線頭!
又拿起凱蒂開具地屍檢報告認真的看着:“…………根據屍溫地情況可以推斷。三名被害人應該是在525凌晨200—245分遇害,其中妻子的死因是……”
趙旻放下報告,拿起了現場地照片,仔細的查看着,怎麼總感覺這裡面似乎有問題呢?但是到底在哪裡呢?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歪躺在嬰兒牀裡地孩子的照片上,孩子的臉色青紫,正如凱蒂說的,他很有可能是被人掐死的,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孩子身上還蓋着被子!趙旻知道,這牀被子不會是探員給他蓋上的,很有可能是孩子的父母在他睡熟之後給他蓋上的!
再拿起克萊爾先生和夫人的照片看了看,趙旻晟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該死的!終於找到了!”
放下照片,他立刻衝出了辦公室——他要找凱蒂去落實自己的想法呢!
重案組的辦公室中,各個探員和伯尼等人都接到了趙旻晟的電話,在電話裡他說發現了一些有價值的線索,讓大家都回來。於是,衆人齊聚到了這裡,想聽聽他在一天之中是怎麼發現大家三天的時間都沒有發現的線索的!
趙旻坐在衆人的面前:“先生們,我不知道你們的調查進行的怎麼樣:.片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兩個成年人死者比那個嬰兒的屍溫要高!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我給凱蒂打過電話,她對我的解釋是這樣的:因爲嬰兒的心跳速度讀比成人要快一些,所以,嬰兒的體溫應該比成人要高一點。但是,現場我們發現的情況是:嬰兒的身上還蓋着被子,而他的父母的身上卻沒有!可是,他們的屍體的溫度竟然比孩子的溫度還高?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羅拉的腦筋動得快:“是不是死亡時間不一樣?”
“不會!”安東尼給出了結論:“不會是這樣的。一定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趙旻點點頭:‘是的,安東尼說得對!一定發生了什麼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的事情!我想,可能是某些兇手故意給我們製造的混亂!例如,嗯,他們給兩個死者洗了澡!”
這個結論一出,所有的人都呆注了:“給他們洗澡?這……這簡直太荒唐了!他們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嗎?”
“我不知道,也許是他們想把行兇的時間向後拖延一點,我和凱蒂談過,她對我說,如果我的假設成立的話,那麼。這兩個人死亡地時間就不是凌晨的2鍾,而是要更早的一到兩個小時!”
“這樣說來的話,
有可能是在前一天晚上的11點到凌晨12中做的案?”
“我的推測是這樣,嗯,具體的證據,我想還是得大家去找!”
安東尼站了起來:“好了,謝謝你,傑米,你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肯特,你馬上帶人到克萊爾先生家去。把他家的浴室仔細地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血跡反應,嗯,沃爾特,你和他一起去。”
趙旻突然插話:“順便去一趟電力公司,嗯。查一下克萊爾先生家案發哪一天的用電情況。”
“這是幹什麼?”
趙旻微微一笑:“可能只是爲了印證我的想法。去吧。”
肯特和沃爾特看了看安東尼,見他沒有反對。立刻轉身出去了。
很快的,肯特和沃爾特的電話就打了回來:“……組長。我們查到了一些東西,嗯。傑米的推測是正確地,我們對克萊爾先生家浴室地浴缸裡面進行了檢驗,呈陽性反應!對。我重複一遍,呈陽性反應,但是還有一個問題,不單單是浴缸,浴室的地面和馬桶地周圍全部都是呈陽性反應!”
因爲是使用的擴音器功能,肯特地話被所有人聽見了,趙旻晟點點頭:“那麼,嗯,電力公司的情況呢?”
“這個我現在還不知道,嗯,可能得等沃爾特回來吧?”
正說着,沃爾特地電話也來了:“組長,我剛剛從電力公司出來,我手裡有克萊爾先生家的本月用電數據,據這上面顯示,克萊爾先生家的用電在案發地當天晚上有了突然的增長!電力公司的人幫我計算了一下,大約比平時多出在10千瓦左右。”
趙旻拿起筆在紙上算了一下:“嗯,和我計算得差不多,你們回來吧。
”
肯特等人回來了,趙旻晟結果他們的價差報告看了看:“嗯,明白了。好吧,我來解釋一下。我推測的情況是這樣的。兇手是兩到三個人,嗯,其中可能有一個女性,當然,很有可能就是羅娜小姐,另外的一到兩個人可能是她的幫手。羅娜應該是被克萊爾先生的虐待得無法忍受,於是告訴了她的某個朋友,於是,他們就決定報復。他們先安排羅娜辭職——這實在是太簡單了!羅娜有太多的藉口辭職——但是在辭職之前,他們應該配了克萊爾先生家的鑰匙!”
“……等到時機成熟,他們開着車來到了克萊爾先生的家,殺死了一家三口。嗯,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複雜了:他們把克萊爾和他妻子的屍體抱進了浴室,放開熱水,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的話,他們應該把水喉調得很小,嗯,然後就離開了。等到他們參加完聚會,,就再一次返回到這裡,把他們的屍體放到了牀上,嗯,時間大約是在凌晨左右。但是忘記了一件事,就是把屍體蓋上被子。怎麼樣,有誰想提問的嗎?”
馬克思立刻舉起了手:“傑米,我有一個問題:羅娜小姐的這些作爲有一個前提,就是她不怕有什麼人突然來克萊爾先生家做客嗎?例如,他的家人或者什麼別的人?”
“這個,我想,羅娜小姐在克萊爾先生家工作過一段時間,她對這一家人的瞭解應該很深,嗯,她有足夠的自信,克萊爾先生家,在晚上的時候不會有人來做客!”
安東尼在旁邊說道:“那麼,她爲什麼選擇在案發的前一天辭職?她不能再等幾天嗎?”
“克萊爾先生是個小人!他對任何人都不相信,事實也可以證明這一點。我在查閱卷宗的時候發現了這樣一個情況:克萊爾先生已經聯繫過保安公司,讓他們到自己家來換鎖,想來,他可能是在預防羅娜小姐會多配出一套他家的鑰匙,嗯,在我看來,他可能是怕羅娜小姐會回來偷東西吧?”
“但是,羅娜小姐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她剛剛辭職,她的原來的僱主就被人殺死了,嗯,她的嫌疑豈不是很大?”
“這是肯定的!但是,她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她的很多同學都可以爲她證明這一點,僅憑這一點來說,我們幾乎很難找到確實而有力的證據!”
“也就是說,他們想製造一個假象: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夜裡的2鍾?但是爲什麼要這麼費力?他們直接在夜裡行動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那樣的話,他們就沒有不在場的證明了!要知道,這樣的案子一出現,羅娜小姐立刻就成了我們的第一嫌疑人,如果我們對她展開調查的話,我想,她很快就會堅持不住的!而這,纔是他們真正要防備的!”
“那麼,現在我們應該怎麼着手進行調查呢?”
“我想,就從他們最怕的一個環節入手是最好。”
羅娜被帶到了警察局,獨自關在預審室中。趙旻晟和安東尼等人隔着巨大的單面鏡,看着羅娜蒼白的小臉和不住扭動身體的神情,立刻就肯定:羅娜即使不是真正的兇手,也一定和這件事有極大的關係。
安東尼點燃了一支菸:“傑米,是你來還是我來?”
“爲什麼是我來?我不是重案組的人啊!”
安東尼嘻嘻一笑:“傑米,我記得你可是幫她很大的一個忙呢!我想,你和她說話應該更有效果纔對吧?”
趙旻苦笑着搖搖頭:“還是你來吧,我想,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你看,羅娜已經完全慌了!”
“那好吧,肯特,你去吧。”
“是。”肯特一把推開了預審室的門,走了進去。趙旻沒有多停留一秒鐘,也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