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鬍子負責特務隊以來,訓練極是嚴苛,那是一種魔鬼訓練,有時**着體在碎石上翻滾,有時拿着藤條對打,不見血不準下課。由於語言不通,嘎西木沒辦法跟劉鬍子辯說,就帶領隊員集體罷訓,但是,劉鬍子毫不留,仍是霸道地用武力強着他們訓練,後來是戴美兒看不下去,向劉鬍子求,劉鬍子卻讓戴美兒翻譯了這樣一句話:死亡和痛苦,是選擇痛苦還是死亡?爲了避免死亡,必須忍受痛苦,必須經受這種魔鬼訓練。因爲戰場上,只有生與死的選擇,沒有幸福與痛苦的概念,
現在,曾經歷的魔鬼訓練救了嘎西木。
剛見到伊瑪尼時,嘎西木莫名其妙地生出了恐懼,但一番兇狠的踢打,倒把他的恐懼打沒有了。雖然疼痛難忍,卻使他冷靜下來,他暗暗憋住一股氣,調勻內息,乘着伊瑪尼縮腿的一剎那,一個跟斗從地上翻起,使出劉鬍子教的中國功夫,猝然騰空,一個弓箭步踹向伊瑪尼。
伊瑪尼咦了一聲,反應極快,體向後一仰,躲過嘎西木的踢腿,急退兩步。
嘎西木也發了瘋,想着你這個臭娘們,老子沒招你惹你,一上來就跟老子冷不防地下死手。他擺脫了被動處境,立即發起兇狠凌厲的進攻,“進攻是最好的防禦”,把劉鬍子教給的招式全耍了出來。這是一種硬功,一拳一腳清晰分明,使出來虎虎生風,若是配以內功,其威力十分強大。嘎西木畢竟訓練時不長,也只有三板斧。
伊瑪尼不明嘎西木底細,面對兇猛的拳腳衝擊,不敢正面抵擋,但她法極快,如妖似魅,嘎西木拳腳還觸及伊瑪尼的衣裙,就被她躲閃開了。嘎西木是街頭潑皮出,得了先手就死纏爛打,追着伊瑪尼不放。本來伊瑪尼也不會被動,無奈空間有限,這地下倉庫只有兩米多高,否則,她一個飄起,早脫離了嘎西木的糾纏。於是,在這忽明忽暗的地洞裡,形成一幅詭異的形,伊瑪尼一黑長裙,宛若一個鬼影;嘎西木也穿件黑衣,彷彿一團黑旋風,兩個黑影混成一團,倒叫兩旁圍着的武裝分子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之間,“砰”地一聲,卻是伊瑪尼朝嘎西木腳下放了一槍。嘎西木被槍聲驚得一頓,趁這一個空隙,伊瑪尼飛起一腳,將嘎西木踢翻在地。嘎西木還待爬起,只見伊瑪尼的手槍對準了他的腦門。一邊的武裝分子舉起步槍,就要砸了下去,伊瑪尼揮揮手,制止了,用槍指點着嘎西木,尖聲叱道:“站起來!”
嘎西木拍拍手掌,撐着地面懶散地爬了起來。
“你是不是美軍細?”伊瑪尼喝問。
“你姥姥,你纔是美軍細。”嘎西木一副潑皮模樣。
“買這麼多炸藥幹什麼?”
“買來吃,買來玩,老子想買就買,關你娘們事?”
“你後面的老闆是誰?”
“是你爺,是你祖宗!”
“打!”
一旁的武裝分子早就手癢,舉起槍支就是一頓亂打。伊哈桑湊到伊瑪尼旁求說:“首領,他不是細,是反美分子。就是他要炸掉巴特酒店。”
嘎西木污言穢語滔滔不絕,“就你們這幫烏龜王八隻會挑軟柿子欺,炸個沒有武裝的聯合國,嚇嚇小孩。這種下三濫手段,只能證明你們是膽小鬼、是臭蟲、是蛆……”
“等等。”伊瑪尼讓武裝分子停止毆打,“你說聯合國駐伊總部,是我們炸的?你怎麼知道?”
“猜唄,堆放這麼多炸藥,用不了,就到處亂丟,有本事衝着美國正規軍去玩玩,老子殺黑水保安,燒美國油田,炸美國人飯店,斃美軍巡邏兵……”
“往臉上貼金吧。你就一個混人,幹得了這種事?”
“你不信老子,老子還不信你,老子把乾的事全說出來,嚇也要嚇死你。你等着,有種就在這呆着別走,要不了一個小時,老子的人就來了,你們這些混蛋打了老子多少下,老子一個也饒也不了,打一下還十下,連本帶利,全都要拿回來……”
伊瑪尼兩道細長的黑眉蹙到一起,盯着伊哈桑說:“他不是一個人來?”
伊哈桑慌了:“還有兩個手下,都在上面。”
“啪”地一個脆響,伊瑪尼狠狠地甩了伊哈桑一個耳光:“爲什麼不一起帶下來?”
“你……沒說。”
“快去!把他的人全帶下來!”
幾個武裝分子立刻跑了上去,不一會,將薩費推推搡搡地帶了下來,“只有他一個。”一個武裝分子說。“還有一個呢?”伊瑪尼問。
“隊長叫他回去求援了。”薩費說。
“嘿嘿,你還不笨嘛。”伊瑪尼衝着嘎西木反而笑了,“把你們的老闆況說給我聽聽,說得我高興了,就放了你,也把炸藥賣給你。”
“我不在乎你放不放,我只告訴你,把老子惹火了,待會兒我的人來了,把你這裡一鍋端了。就你們這幾個,還不夠老子的人幾分鐘收拾。”
伊瑪尼突然一腳踹到嘎西木膛上:“告訴我,你老闆是誰?叫什麼?你們的組織什麼時候成立的?從哪兒來的?”
“真想知道?”嘎西木說,“我的老闆長得可帥,你不會是看上他,想給他當小吧,如果你歸到我手下,我回去跟老闆說說,也許他會喜歡你。”
“他叫什麼?”伊瑪尼厲聲問。
伊哈桑說:“他的頭是個大鬍子,是中國人。”
“中國人?”伊瑪尼眼裡掠過一絲驚訝。
嘎西木信口胡說:“咱反美聖戰國際聯盟,都是國際人士,中國的的、俄羅斯的、印度的,東南亞的,哪個國家人都有。伊哈桑沒說錯,咱的老闆是大鬍子,他那鬍子可長呢,趕得上你頭髮長,老有錢了。你開個價,他可以把你的人馬全都買了下來。美國人都怕他,你知道美國人叫他什麼,叫,叫……煞星。”
“煞星?”伊瑪尼還真有些雲裡霧裡,瞧嘎西木傻乎乎模樣,說話張嘴就來,摻的水份只怕也有不少,但有一點確定,支撐在他後面的是反美組織。她盯着嘎西木,試圖從他臉上找出可信度來,但嘎西木兩個眼珠也是瞪得大大的,彷彿銅鈴似地要向她砸了過來。兩人這麼對視了一會,伊瑪尼忽然向武裝分子擺擺手,“把他放了。”又問,“你叫嘎西木?要買多少炸藥?”
嘎西木一愣,說:“兩噸。”
“沒那麼多。只能給你兩百公斤,不收你錢,送給你吧。嘎西木,我們就算不打不成交,回去給你,那個誰……‘反美聖戰國際聯盟’大鬍子說一聲,就說我想拜會他。”伊瑪尼說完,帶着三名武裝分子走了,宛若一個幽靈,倏忽間在這地下倉庫中消失。
這回輪着嘎西木驚訝了,張着大嘴半天沒回過神來。這個娘們,翻臉比翻書還快,一會兒凶神惡煞,一會兒風淡雲清。伊哈桑也有些傻愣愣地,突然哈哈地大笑起來:“老連長,你過關了。通過我們首領考查了。”
“首領?這娘們,叫她首領?”
“是啊,她要我們這麼叫。她對你很看重哦。”
“呸,誰稀罕。她給我錢嗎?”嘎西木吐了口唾沫。
伊瑪尼的離去,地下倉庫頓時變得寂靜,看守倉庫的有兩個人,像是父子倆,又像是聾啞人,沒說過一句話。伊瑪尼與嘎西木爭鬥時,兩人像是沒看見,一心埋頭整理倉庫裡的東西,現在仍是如此,對於嘎西木這個外來人,沒有絲毫驚訝,但不等嘎西木開口,就把兩袋一百公斤裝的炸藥搬到臺階邊,意思是這兩包炸藥是嘎西木的,可以讓他帶走。
伊哈桑吩咐兩個趕車的手下,與薩費一起把炸藥搬了出去,放到驢車上。
幾人重新上路。已是半夜時分,一彎殘月掛在夜空,黝黑的夜地彷彿披上一層薄紗。遠處有蟲子鳴叫,驢蹄踐踏在路面上,偶爾驚起灌木叢裡一兩隻夜鳥撲啦啦地亂飛。想起適才經歷,嘎西木心有餘悸地說:“這什麼惡女人啊,老子的命都差點玩在她手裡。”
伊哈桑:“我們都怕伊瑪尼。所以我纔想離開她到你那邊去。”
“你已經是我們的人了。每月費用會準時給你。暫時你還留在伊瑪尼那裡。這個女人很可惡,要想辦法把她的人多拉一些過來。老闆要壯大隊伍,你拉過來人多,也可以給你一個好點的職務。你就帶這麼二三十號人過來,事也不頂。到時還得我罩着你。”
伊哈桑似乎明白了一些:“大鬍子想把伊瑪尼的隊伍吃掉?”
“差不多吧。”
“這些炸藥送到哪兒去?”
“先放你那裡,要用時我就來取。”
一路說着,幾人進了巴格達市區,半道上,嘎西木囑咐伊哈桑把炸藥藏好,便與他分手,回了白水公司。剛進院子,門崗叫他立刻上樓去,萊姆將軍正急着等他。
一天沒有嘎西木消息,萊姆十分擔心,後來奈吉回來報信,就叫劉鬍子帶上奈吉,騎了摩托車趕去看看。瞅見嘎西木鼻青臉腫的進來,萊姆問怎麼回事。嘎西木把況詳細說了一遍:“那地方有機關,不熟悉的人找不到入口。達什村裡的人大都是反美,其中不少是武裝分子,負責保衛清真寺的地下炸藥倉庫。”嘎西木也說了伊瑪尼想要來拜會他的“老闆”。
萊姆說:“很好。就是劉鬍子這個老闆,擔任‘反美聖戰國際聯盟’主席。”
嘎西木樂了:“行,劉鬍子有威風,他在伊瑪尼面前一站,絕對把她氣勢壓下去。”
對嘎西木這次行動,萊姆非常讚賞,尤其是伊哈桑炸藥買回來後,嘎西木隨機應變,找藉口偵查到炸藥倉庫,說明這傢伙還是靈活,竟然別出心裁搞出一些邪招:“明天,你去戴美兒那裡領一萬美元獎金。”
嘎西木眼睛放亮了。
“回來路上沒有遇見劉鬍子和奈吉?”萊姆又問。
“沒。這去好幾條路,一定是走岔了。”
但是,到了深夜一點鐘,劉鬍子仍然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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