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劉鬍子接電話。”萊姆說。
“哦。”戴美兒答應着,“劉鬍子!劉鬍子!”在電話裡大喊,很快,劉鬍子接過了電話:“萊姆將軍,有個什麼黑水公司,開着兩輛裝甲車,來了二十多人,氣勢洶洶,豺狼虎豹模樣……”
“是我叫來的,機會難得啊。這麼多人過來給特務隊做陪練,你要好好把握,要把這次行動作爲軍事訓練大練兵和實戰演習,特務隊員要盡全力較量。他們
傢伙,你們也
傢伙;他們開槍,你們也開槍,最好不要有死人。打贏了的,每人獎勵一千美元,逃跑的,膽怯畏戰的,開除出特務隊!給你半小時,如果半小時你也頂不住,就回趙總公司工作。”
“是!”劉鬍子的應答幾乎把萊姆耳膜震破了。
“派人保護好戴美兒,別傷了她。”萊姆說完,又給鄧肯打了個電話,“鄧肯上校,黑水公司跑去白水公司鬧事了,白水保安是我們在當地培養的重要反恐隊伍,訓練不久,恐怕抵擋不了太長時間,你率領‘惡狼’去處置一下。”
葉仲良在一旁聽得咋舌,這個萊姆也太挑事了,不暴露自己
份,故意把地址留給黑水公司,就爲了黑白保安大戰啊?不由地擔心,劉鬍子抵擋得了強悍的黑水麼?但見萊姆無所謂的樣子,也不好多嘴。
五人來到馬亞村,萊姆先詢問了小阿卜杜勒傷
,阿卜杜勒長老說他兄弟傷勢不重,做了包紮,過幾天就可以出院。萊姆把葉仲良幾人介紹給他認識。聽說是中國人,阿卜杜勒長老捋着長鬍須,呵呵笑着:“毛,紅太陽。”把萊姆五人驚得大眼瞪小眼,這是哪年哪月啊,居然還知道中國東方紅?再聽阿卜杜勒說,原來六七十年代,中國派過醫療隊來伊拉克搞國際援助,長老接受過醫療隊治病。看來,這位長老與中國友誼有些歷史悠久、淵遠流長的味道。
阿卜杜勒的住居是幢伊期蘭風格的小樓,被美軍導彈“誤炸”了外面院子,主體建築完好無損,客廳
寬敞。這回,長老不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而是十分
,請中國客人在羊毛地毯上盤腿坐下,說得甚是投緣,尤其聽小李子和胡敬海阿拉伯語流利,與他二人聊得格外
絡,但把萊姆當成了空氣,晾在一邊。
從阿卜杜勒的談話中,瞭解到他在伊拉克長老會擔任了一個執事,長老會的宗教領袖時常聚集一起,議論當前局勢,十分關注幾個大國對伊拉克局勢的態度。阿卜杜勒說:“中國是個大國,不往伊拉克派駐軍隊,主張伊拉克和平,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歡迎朋友,不歡迎美軍。伊拉克不是美軍的,不是薩達姆的,是伊斯蘭的,是什葉派、遜尼派、庫爾德人的。”說到這裡,瞥了萊姆一眼。
趙衡陽以爲長老忌憚萊姆的美軍
份,讓胡敬海翻譯說:“萊姆將軍是反戰分子,我們的朋友。”
萊姆呵呵一笑。
“萊姆將軍是好人。”阿卜杜勒把萊姆與美軍區別了開來,“但美軍之中恐怕只有他一個好人。我們沒有請美軍來,他們來了,是用飛機、導彈打進來的。他們徵領了伊拉克,但征服不了伊拉克人民的心,征服不了伊斯蘭,真主正在譴責他們。不需要人組織,也沒有人號召,伊拉克抵抗組織到處興起,美軍是不可能把這些組織全部壓下去的……”
長老還
能講,一
一
的,不知啥時候完。雖然萊姆消滅了馬亞村的恐怖分子,還給了百萬美金賠償,但絲毫不能動搖阿卜杜勒長老激烈的反美立場。
葉仲良雖然也懂些阿拉伯語,卻沒有聽進半點,心裡這個鬱悶,自己爲人質心焦火燎,哦,萊姆帶他來,是要聽反美宣傳教育課?咋回事呢?萊姆還笑吟吟的,渾然不以爲意。反美言論似乎與他這個美國駐伊武官無關。這種外交人員若是擱在中國,早就撤職查辦,說不定,還要蓋上一頂叛國帽子。
葉仲良耐不住,手指捅捅小李子,小李子會意,乘阿卜杜勒話語間停頓,提起綁架事件:“不知長老能否幫助我們?”
“中國人遭綁架?”阿卜杜勒長老這才明白這夥中國人的來意,思索了一會說,“能爲中國人提供幫助,我深感榮幸,但不知道這是哪個組織所爲。伊拉克抵抗組織太多,傳統抵抗力量一般不會綁架中國人,可能是一些新的抵抗派別,多是一些小團伙,是因爲家族裡或者部落裡有人被美軍打死了而組成的,結構鬆散,規模比較小,沒有明確的政策綱領。中國人被綁架可能和這類組織有關係。”
“能有什麼辦法嗎?”葉仲良問。
“我帶你們去長老會吧,聽聽艾木哲德副主席怎麼說。”
“葉司長,長老會我就不去了。”萊姆深知長老會不會歡迎他這個美國人,又向趙衡陽打了個手勢,趙衡陽也明白,其中可能涉及外交談判事務,自己不宜前往,拉起胡敬明起
告辭。
阿卜杜勒長老沒有挽留。
萊姆開車載着趙衡陽、胡敬海回到海外公司,說了註冊石油公司的事。趙衡陽傻眼了,沒想着萊姆投入二千萬美元,搞出這麼大一個計劃,就爲的是中國打入伊拉克石油市場。萊姆說:“二千萬美元,可以算着海外公司的股份,待拿下石油開採權後,打出第一口油井,公司所有產權將轉到海外公司名下。所有手續我會辦妥完善,當然這需要你的配合。”
這不是小數目,這是二億美金,換算成*人民幣是十五六個億。這還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更加不得了,如果萊姆計劃實現,拿下石油開採權,中國在伊拉克就有了一個據點,每年就可從伊拉克穩定輸入數百萬噸石油。這對於中國能源戰略發展可說是奠定了一塊堅固的基石。
“你哪來這麼多錢?”
“這就用不着你
心,反正不需要你出血。”
萊姆這麼做爲什麼呀?
“所有這些,我是按你父親趙長沙交代做的。你可以問你父親。”萊姆說。
問父親?父親成了植物人,怎麼問?只有讓這個謎團暫時埋在心中。這事有益於國家,一切按萊姆吩咐辦得了。趙衡陽想着,說:“我不說感謝,你也不需要這兩個字。可是,註冊了公司,怎麼拿到石油開採權?沒有油田,註冊公司也就失去了意義。”
“我說過‘扒食吃’。”萊姆靜靜地說出他的“扒食吃”計劃。
趙衡陽聽完,一張臉頓時慘白:“這能行嗎?這是玩火啊。”
“這句話說得很對,是玩火。中國人最善於玩火,火燒新野、火燒赤壁、火燒博望坡、火燒葫蘆谷、火燒連營八百里……就是火藥也是中國老祖宗發明的。玩一把火,把石油大亨的石油奪過來,何樂而不爲?”
“這個……”
“你暫時不要告訴葉司長,也不要通報給國內,否則,可能給你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在事
沒辦妥前,你權當什麼也不知道。”
“那……需要我做些什麼?”
“我還是來要人。把胡敬海給我,他阿拉伯語說得好,嘴皮子也了得,又是石油工業技術人員。雖然有撒拉哈在辦理這些,但有個中國人在旁邊盯着,我更放心。”
“胡敬海可以給你,不過,你別又給退回來。”
“只要他不提出,我是不會讓他回來。呵呵,這不給你省了一份工資嘛。”
兩人說着話,到了吃晚飯時候,趙衡陽要留萊姆吃飯,萊姆也很想留下,與前世兒子一起重溫家庭的溫馨,但惦着劉鬍子那邊,不知他們經受住黑水公司的衝擊沒有,嘎西木這些人畢竟訓練不久,只怕要被黑水保安打殘了,這可損失大了。於是告辭,回了白水保安公司。
眼前
景令他有些意外,院子依如往常,不像經過打鬥,地上一點血痕都沒有。門口有兩名特務隊員站崗,向他有模有樣地敬了個解放軍式的軍禮。他回了個禮,心裡琢磨怎麼回事,黑水公司那幫混蛋可不是吃素的,難道他們立地成佛?跑來遊遊行,呼喊幾句口號就撤退了?不會這麼風平浪靜吧?問門崗:“沒有跟黑水公司打起來?”
門崗待要回答,這時,戴美兒領着哼哈二將急急地從樓裡跑出來。
沒有看見劉鬍子,萊姆心裡一沉,這傢伙不會讓黑水抓走了吧?劉鬍子若出了事,他可就萬罪莫贖了。
戴美兒舉着一個黑色的方盒子,朝萊姆晃了晃,說:“正要打電話給你,看見你來了,急忙跑下來,哼巴、哈努搞到了綁架人質的錄相帶,是一個叫‘紅色風暴旅’的武裝組織實施的綁架。”
哼巴說:“我們看了錄像,人質是
本人。不知這盤錄像帶是不是你要的?”
萊姆大爲驚訝:“人質是
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