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盲君
夜臨這幾天盡責的扮演一個貪官的角色,湊上來的孔才木自然而然變成了後面付錢的人,有個冤大頭在後面跟着,夜臨沒有客氣的買了些貴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要說孔才木做着自己習慣做的事情中,唯一有個不滿的就是跟在那欽差大人身後的侍從,那侍從一直都是低着頭的,對他‘愛理不理’。不對,他可是比那人高級多了,應該是不懂得禮數。他命令侍從提個東西,那人直接充耳不聞,讓他一度獨自一人提着一堆東西,好在後面他學精了,直接在城主府找來了個幾個人分擔分擔。
不過辛苦還是有代價的。
孔才木笑得就像偷腥的貓溜進城主胡光的書房,將端着茶杯出來的城主夫人嚇了一跳。
城主夫人看茶杯沒事,纔鬆下神色,看着孔才木直接責備道:“弟弟,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是如此魯莽?姐姐和你說幾次了,城主書房不是自個家裡,一定要先敲門。要是今天裡面的人不是我,會有多失禮你不知道嗎?不小心得罪了你姐夫的客人,到時姐姐都保不住你。”
對於自個姐姐一向的嘮叨,孔才木基本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看姐姐有點消停了,忙將她拉出來,“姐姐,你再這麼多話,姐夫遲早煩了你!冀安城除了姐夫不就我最大了嗎?有什麼好怕的?”
城主夫人聽見這話立馬停止要繼續說的話,可是又忍不住再說上一句,“你有這個醒悟就好了,我可是聽說你對三品官都卑躬屈膝,阿諛奉承。我真不懂你是怎麼想的,你姐夫是城主,你和那些人示弱,那些人會怎麼想?”
孔才木唯一不怕的就是自己的姐姐,他斜睨了幾眼城主夫人,然後直接關上門,扣上門栓。
“對你姐姐好點,要知道你現在能這麼衣食無缺,都是靠着你姐姐。”城主胡光打了個哈欠,滿臉橫肉都跟着顫了遍。
說得好像多心疼姐姐似的,有本事以後不要和我一起逛花樓啊!孔才木暗暗揭了城主的老底,臉上卻掛着求讚賞的笑容,喜顏於色的說:“姐夫,你知道我這幾天幹嘛去了嗎?”
城主胡光尾指放在鼻孔處,敷衍的回道:“還能去哪兒?”
“姐夫,我去陪欽差大人了!”
鼻孔內壁頓時痛楚傳來,等城主把尾指探出來時,就看到指甲縫裡有鮮紅的血。
“姐夫,你別這麼高興啊!鼻子摳壞了可不了得!”孔才木着急的抓起一片衣角,快速的擦掉城主指甲上的血跡,沒想到城主沒有誇獎他,反倒是一臉厭嫌的問道:“你這衣裳什麼時候洗的?”
孔才木懵了下,鬱悶的回答,“上個月,怎麼?”說完就想起了自己今天要說的正事,“姐夫,你別扯開話題啊!我告訴你啊,那欽差大人是個貪官!”
肥厚的手指敲擊着桌面,帶出桌子低沉的響聲,“本城主清楚得很,這需要你說?你又幹什麼傻事了?”陪欽差大人?!虧他想得出來!胡光想自己就該再降他一級!“是清正廉明的你以爲會和本城主去吃飯?兩袖清風的話,連男寵都養不起!更甭提那男寵還是個瞎子,平時一定需要幾個人照顧。”從小細節就能知道的事,孔才木居然要用那麼多天試探才得出,真是個人才!岳丈大人取名還真是取對了!
朽木不可雕也!
“姐夫……”以爲可以討個功勞,如今在姐夫的眼裡就是多此一舉。
“滾出去,本城主不想見到你。這幾天再給我好好盯着你欽差大人。”
“哈?姐夫你不是說多此一舉嗎?”那怎麼還要這樣?
“不知道他來的目的,我就心裡沒着落。”
目的不是來收錢的麼?
孔才木明顯忘記了冀安城在他人眼裡是什麼城,既然外人都以爲冀安城是個貧瘠的小城,那麼陛下又怎麼會派人來呢?
腦滿腸肥的城主覺得,他辛辛苦苦隱藏了十年的秘密會就此揭穿。
他整整放了三間屋子的黃金,到底是不能拱手讓人。
凌淵晟進了屋子坐在凳子上,回到了這裡夜臨自然就恢復成了凌淵晟的暗衛,盡責的站在一邊,眼睛看向堆在角落中的一堆東西,“老爺,使臣這個時候應該到達秦餞城第四天了。”
“恩。”
“秦餞城霪雨許久,怕是多了很多災民,使臣帶去的糧食最多隻能維持十天。”
凌淵晟怎麼會不明白夜臨的意思,此時已經刻不容緩,必須快點在冀安城得到賑災的銀兩。
“如果不是國庫不充足,老爺怕到時有人趁亂少了軍餉,也不至於要對這個冀安城如此仁慈。欺瞞陛下、隱瞞城中富貴之事,按律例將城主全族殺了也不爲過,只要一張聖旨,那些錢自然就能到手,又爲何需要要與他們虛與委蛇?”
夜臨說的的確是對的,只需要他下一道聖旨,那些東西唾手可得,爲什麼要浪費這麼多的時間?
“朕要保住這城,就這麼簡單。”他需要這座富可敵國的城變成他私有的,而不是將城主殺了,然後換上新城主,與朝堂中的人一起瓜分了那些錢。
“夜臨不懂。”
“你不需要懂。不過時間的確已經不多,朕要加快速度。”凜着臉,凌淵晟利眼掃向夜臨,夜臨立刻單膝跪地,低沉的嗓音傳入他的耳朵,“丑時(凌晨1-3點)的時候去城主房裡。”
“屬下遵命。”
自從被人知道自己是瞎子的事情後,瑕就一步都沒有離開過房間,生怕自己受到別人的欺負,更怕自己影響了凌淵晟的計劃。
門在刺耳的吱呀聲中被推開。
瑕摸了下自己還圓着的肚皮,困惑的問道:“應該還沒有到用膳的時間?”因爲自己看不見,他的語氣中盡是不確定。那人沒有回答,徑直向他走來。瑕還以爲是自己判斷錯了,也就沒再說話,等着那人將飯菜放到他面前。
聽到東西放置在桌面的聲音,他像邊緣摸去,卻沒有意想之中的筷子,“沒有筷子嗎?”那人還是沒有回答,他猶豫了一下,手向前探去,準備直接用手抓來吃。
掌心觸碰到一陣冰涼、堅硬的東西,最多和他一個手掌大,他摸着周圍,摸到了一個凸起物後,他向下壓了下去,放在上面的手掌被彈了開來,讓他更加疑惑。
“這是什麼?”
那人還是沒有回答。瑕放棄了讓那人回答的想法,那東西明顯是個木盒子,他伸出一隻手放了進去,摸到一片冰涼軟糯。他按壓幾分,那東西就會反彈幾分。從沒碰過這種東西的瑕感到很新奇,又往那按了幾次,高興的笑了起來,露出自己後期在宮中刷白的牙齒。
手拿出的時候,他不小心聞到手上傳來的香味,香氣淡化後就好像是桂花的味道,“這是什麼?”滿是好奇,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這是他唯一懂的花。在舞樂司那一個月除了水能讓他印象深刻,也就只有那擁月栽種的桂花樹了。擁月雖然平時不喜言笑,人較爲嚴肅,可是對自己種植的桂花樹卻尤爲的珍愛。
小喜子說那棵桂花樹是擁月進宮三年後種的,陪了她三十幾年,每次花期的時候,風一吹過就會**紛飛,帶着陣陣的香味,而擁月最愛的就是在桂花樹下翩翩起舞,小喜子說他看見過,很是美麗,穿着一身粉藍舞衣的擁月在桂花樹下就像一個仙子在跳舞。
那人依舊沒有回答。瑕聽見腳步聲,沒多久門就被打開又關上。他知道,那人是走了。
瑕失落失色一晃而過,然後又樂此不疲的來回按壓幾次,手快酸了才合上蓋。
夜臨開門就看見瑕站在桌子上,噙着一抹柔和的笑容,手放在一個精緻的盒子上。他走了過去,看着盒子的紋理,“公子,這是什麼?”夜臨覺得這盒子有點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不知道,有人拿進來的。”瑕淺笑的回道。
“屬下可否看一看?”
瑕其實是不捨的,這東西他很喜歡,可是夜臨說想看看,他也不知道怎麼拒絕,“……恩。”手掌從盒子上撤開。
夜臨打開盒子,靈敏的鼻子就聞到一股香味竄了出來。盒子裡的東西並不是什麼精貴的東西,價值可能還比不上這盒子,只是一塊糕點,一塊屬於冀安城最貴的糕點。
糕點通體爲透明,最出名的莫過於你捧着這糕點時,糕點會柔軟的適應你手掌的曲度,你按壓時又會反彈,不留痕跡,等你入口時偏偏又順滑無比,香味殘留脣齒間。它的製作非常難,據說製作一批就要花費三天的時間,所以每天都有規定賣出的數量,價值一兩銀子一塊。
這家店最公道的莫過於它一直都是那價格,不管配方期間改了多少次,多麼供不應求。
“這是碧珀糕,是冀安城最出名的糕點。”
臉陡的紅了起來。瑕想過這東西的各種可能性,卻獨獨沒有想到那是一塊糕點。想到剛剛自己在那人面前做了這麼久的蠢事,臉更加的紅。
“公子可以試試,平時這一塊都需要靠關係才能買到。”夜臨想起今天孔才木利用職務便利,在那一條長龍的注視下光明正大的插隊,拿了一塊說給他品嚐,並且大力推薦,怕他拿着不方便,孔才木還特地在最近的首飾店裡買了個專門放置小飾物的盒子,裡面墊上油紙,將碧珀糕放到盒子裡。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似乎就是這個盒子?然後他好像順手交給了自己的‘侍從’?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坐車看到一輛婚車掉到果園去了,屁股高高朝上在公路上,
新娘和婚車裡的站在上面不知道如何是好。
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