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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看着御史臺前前後後將他的府邸翻了個遍,卻沒有別人意想中的憤怒,反倒是一臉平靜,拉着自己的幼孫閒聊。
負責來搜查有關東西的御史臺幾人,互相看了幾眼。
他們是八王爺凌祁當上御史大夫後提拔的,理論上來說八王爺凌祁算是他們的恩師,即使凌祁還年輕,他們卻也甘願誠服,不過……一個是恩師,一個是把持朝政兩代的丞相,真是讓人覺得左右爲難。
“你們那搜到東西了嗎?”其中一人小聲的湊頭問道,臉上不敢顯現出多少異樣。
被問的人搖搖頭,“可能要回去再議。”
“恩,我也是這麼想的。”另一人附議道。
“那我們就先走吧。”
幼孫不解的看着自己崇拜的祖父,“祖父,他們是幹嘛來的?”
胖嘟嘟的臉用着與大人無異的口吻說話,讓芮誠甚是喜歡,捏了捏芮升臉上的肉,眼底盛滿笑意,“升兒不用擔心,他們就是來幫爺爺找找東西。”
“恩,升兒明白了。”芮升對於自己祖父的話深信不疑,小臉上也沒了之前的擔心,好奇的看着他們翻動。
幾人一同走到丞相芮誠面前,左看右看最終還是由帶頭的人躬身說道:“丞相大人,今日下官等就先帶一點東西回到御史臺,不知道可否?”
這句話充分的給足了芮誠面子。
芮誠也頗大度的擺手道:“恩,去吧。”
府中的閒雜人等慢慢散去後,芮誠看着有些髒亂的庭院,“管家,好好打掃,今日一定要恢復原狀。”
“是,老爺。”
“升兒,來,我們一起去睡會兒。”
“嗯。”
五個御史臺的官員擠在一個馬車裡,狐疑的往車外看了一眼,而後小聲的說:“丞相大人那似乎有點問題。”
“恩,但凡當官的,搜府邸時多多少少會有些不能見人的,更何況丞相還歷經了兩朝。可是丞相府邸愣是一點東西都找不到,乾淨得過頭。”反倒惹人生疑。
“你說這樣我們要不要傳個消息給八王爺,讓他定奪定奪?”
“不必了,我聽到消息,八王爺已經提前回來,估計就這兩天能到,當面說安全得多。畢竟現在我們自己都搞不清會不會隔牆有耳,傳消息那就是直接給自己下了個死套。”
“恩,有道理。”
就這樣,御史臺的幾個官員帶了一堆沒用的東西回去,靜候着凌祁回來定奪。
今日宮中的人幾乎都不敢出聲,讓原本就莊嚴肅穆的地方變得更加的沉重,太監和宮婢們相遇也只是互相點個頭,而後都拘着身子擦身而過,不敢多說半句話。
魏晏從小引子手上取過一碗稀粥,走了兩步後停下,對還沒有離去的小引子說:“今天你先避避吧,至少……不要出現在陛下的面前。”
眼瞼下落了一片陰影,想要上前抓住那個準備離開的人,卻還是隻能抓住的自己的褲腿,乾澀着嗓子說:“那師傅呢?”
“我?”回頭對小引子安撫說:“我的這條命是陛下給的,陛下不會輕易動我。”不過最安慰的是,那個他以爲再也不會叫他師傅的人,重新承認了他,“你帶着瀚宇宮的小太監先躲在冷宮吧,若是明日師傅沒事……”若是……“我會親自來帶你回來。”
小引子看着魏晏疾步走,不由着急的叫道:“師傅!”在安靜的皇宮變得很是惹人注目,可是魏晏沒有理會,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面。不知爲何,小引子竟然覺得那一向可以容|納他的背脊,好像也沾染了倔強和視死如歸。
君子瑕今日要是挺不過……他們真的會死嗎?小引子不知道,更是不明白,但是魏晏卻對他說,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陛下會不會當場失控。
他不知道魏晏是以什麼標準判定的,但是他卻無比相信魏晏的話,或許宮中最明白陛下想法,也就只有魏晏了。
一邊侯着的太監看見魏晏的身影,連忙幫他開好門,額上還能看見一滴滴水珠大小的汗珠,“魏公公。”
魏晏沒有迴應,端着粥踏入寢殿,門關上時他偏頭看了眼,繼續往前走。
“陛下,先用早膳吧。”將稀粥放在紅木小桌上,“奴才讓御膳房的一直備着清粥,等君子醒了就可以馬上端來實用。君子這麼多天沒吃過東西,到時身體一定是無力的,這時喝兩碗清粥也能回點生氣。”
看着懷裡摟住沒有一點清醒意識的人,摩挲着那已經開始有些粗糙、冷意的臉頰,“他還會醒?”猶如自問般,“他怎麼會捨得那編織的夢境,回到朕的身邊?”
“陛下……”
凌淵晟自顧自的繼續說:“朕似乎錯了,要是一早對他好,讓他覺得心裡有愧,也許……也會有一絲希望吧?朕覺得現在此時呆在這的是凌祁,這人定不會連眼皮都不動一下。凌祁對他好,朕知道,可是……”朕不容許。“他……只能成爲朕的,即便死。”
但——
你倘若能醒來,那麼朕將用最大的能力守護你,不再讓你感受到害怕,更不會再利用你。
最終那碗粥冷卻了也沒有動過一下,魏晏看了看,默默的低下頭,心裡和宮中其他人一樣,都暗自祈禱瑕能夠醒來。
魏晏幾乎以爲今天會是安靜的度過,迎來明天的暴風,不過他估算錯誤。
“魏晏!”
正發着呆的魏晏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回話,然後就只見最近都陰沉得過分的主子此時雙眼都出現了一絲希翼,手一直緊拽着君子瑕的手,“魏晏,看到了嗎?”
“……?”魏晏不解的看向凌淵晟。
凌淵晟一點都沒有生氣,蹙緊了眉間,“他手上一直戴着的佛珠不見了。”
魏晏這纔想起來,是的,沐德寺方丈送了一串佛珠給君子瑕,還有一段批語……
此時想來,那批語似乎並非是唬人的?
“君子的面相乃是三世爲乞之命,生生無榮華,世世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之相。”魏晏還清楚的記得方丈的批語,不禁往牀上那被陛下緊緊抱在懷中的人投了個憐惜的目光。
這人當真有三世爲乞之命?
殿門被人敲響,魏晏連忙低頭走出,打開半扇門,“什麼事?”
“公公,侍衛來報,說沐德寺的方丈要求見陛下。”
沐德寺方丈?
這還能是巧合嗎?
“馬上請方丈前來。”
“是。”
合上門,魏晏小步跑到牀榻,“陛下,沐德寺方丈求見。”
“朕現在誰都不想見。”凌淵晟想也沒想的回道,過了一會兒才倏地想起,“你說沐德寺的方丈來了?”
“諾。”
“快請!”臉上有了些喜色,凌淵晟看着懷中的人,目光柔和,“還有希望,不是嗎?”
沐德寺的方丈沒有驚訝魏晏的有禮,很是自然的和魏晏並肩走在一起,“方丈,恕奴才無禮,奴才想問您此次來可是……?”止住的話語可以有很多種衍生,至於他人回不回答,魏晏都覺得得到了一個答案。
“魏公公,請專心帶路。老衲從沐德寺來到這皇宮,必是有原因。”沐德寺方丈點到即止,讓魏晏多了很多其他的想法。
“方丈,奴才只想問一句,您可有辦法制止一場殺戮?”
“殺戮本因心生惡念,若是將這惡念斬斷,便可無視。”
“奴才懂了,謝方丈慷慨解答。”
將方丈領進寢室後,魏晏就守在門外,心裡的擔心終於少了一些。
凌淵晟將瑕放平在牀榻,幫齊蓋好被子,“方丈,好久不見。”
“陛下客氣了。”方丈微微躬身,手放在胸前說道,“今日老衲來這裡是有事要辦。”
“方丈可是前來救他?”凌淵晟眼含期待的問道,聲音中有着無法掩飾的顫抖,好似方丈說一個不字,他的思緒就會崩潰一般。
“不知陛下可還記得老衲給君子一則批言?”
凌淵晟抿脣不說話。
三世爲乞,瑕已經歷經一世,難不成——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凌淵晟臉黑得可怕。
“朕不許那批言成真!”
“陛下切勿暴躁,其實那批語君子已經經歷完了,今日老衲來就是爲此一世,能讓君子享半世榮華,至於後面就要看陛下如何對他了。”方丈沒有看凌淵晟危險的眼神,徑自坐在牀榻一方,將那原本戴着佛珠的地方抹了一下,再將懷中的一道符拿出來,只見符紙上繫有一根紅繩,將其牢牢的綁住手腕後,“陛下,今晚您最好時刻看着君子,切不可繞過這道符紙有任何損壞。”
“有用嗎?”
“陛下只需要守着,子時過後自有分曉。”
“倘若他真的能醒來,朕必定重新修繕沐德寺,每年攜他一同沐齋三日。”
方丈卻沒有回答,“陛下,老衲就先回沐德寺了,告辭。”
“告辭。”
等寢室又只剩下他和瑕的時候,凌淵晟大大的笑了開來,“聽到了嗎?你不會死,不會。”
沒一會兒凌淵晟的笑容又轉眼失去。
批語已經歷經完,所以……
心中鈍痛得無以復加。
“朕會傾盡一世讓你活得快樂,這是朕的承諾。”
凌淵晟一直不敢閤眼,全神貫注的盯着那繫有符紙的手腕,直到子時一過,那繫着符紙的主人睜開眼眸,迷茫的擡起一隻手到自己的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差點就有衝動將這文鎖了,現在網絡嚴打,某顏的舊文自己要求鎖了,省得惹來麻煩,這篇文肉章一直的改,從早上八點就討論這問題到現在……
已經精疲力盡,手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所以大家應該也很無奈,自己追的文很多都鎖了,還好顏顏這文沒涉及太多,不然怎樣都得鎖。
好幾個基友都把連載的文鎖住了,暫時不寫文了,顏顏卻還想堅持,不想辜負還追文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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