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禪師如何得知貧尼當年之事?又如何知道李陽便是那人呢?”清化大師虎目精光閃爍,對悟道禪師問道。 “呵呵……,清化師太當年所遇秘境便是家師所留,真正說起來,師太還是老衲的師妹。”悟道禪師輕笑着說道。 清化大師震驚不已,她在這清音寺旁邊兩百餘年居然都不所一直感激的恩師居然便是這寺中之人。 “那恩師他老人家?”清化大師面色激動,也未曾懷疑事情真假,畢竟當年所經歷之事並沒有一個外人知曉,當下急急地對悟道禪師問道。 “師尊也已圓寂。”悟道禪師面色微微一暗,輕聲對清化大師說道。 “啊?”清化大師儘管心中早有準備,此刻經悟道禪師口中說出這個消息,卻仍是驚詫無比,虎目暴睜,對悟道禪師問道以恩師他老人家的修爲可能會圓寂?” “自然圓寂當然不可能,不過若是被天下道門聯合偷襲,師尊他老人家修爲又未曾盡復,當然會遭遇不測!”悟道禪師眼中突然迸發出兩道金光,緩緩說道。 清化大師又是一驚,看向悟道禪師,不知他所說是真是假,沉吟半晌,說道據貧尼所知,貴寺同蜀山派之間關係一向很好,爲何……” “阿彌陀佛!”不待清化大師說完,悟道禪師便高喧一聲佛號,沉聲說道老衲乃是師尊傳人,修真界並無人知曉。而且老衲弟子同蜀山一派交好也是無奈之事,你以爲當年那羣人會善罷甘休?若不是不敢做得太絕,他們怕是早已將人間界的佛門實力剷除。在這兩百年間,已經有不下十幾名天仙修爲之人來清音寺窺視。” “啊?”清化大師乍聽此言,頓時驚呼出聲,“人間界會有這麼多天仙停滯?貧尼怎得從不知曉?” 清化大師剛剛說完便覺得有些孟浪,面上微微露出尷尬之色,只不過是地仙修爲,如何能夠窺破天仙禁法,便是面前悟道禪師也不過他在清音寺中而已,卻無從他的具體位置。 “老衲有師尊所留如來本願袈裟,可避開天上巡查,道門卻也有各自流傳下來的法寶,都能有此功效。當年師尊以本體降臨人間界,弘揚佛法,幾乎將道門打壓一盡。”悟道禪師似是回憶起當年佛門盛景,面上微帶憧憬之色,不過旋即便又黯淡下來,繼續說道,“孰料道門各派滯留的天仙居然聯合起來突襲師尊,老衲亦只是得到師尊傳音告知後事安排,便再無音訊。” 清化大師聽後,面色頓時凝重起來。她心中只圖修真,對於佛道之爭無意參與,故此一直孤身潛心修煉,當年秘境之中若是道家仙長,那麼她此刻便已是道門中人。不過她答應那無名僧人要以三昧耶本誓願故,示現奴僕三昧,爲將來佛門聖子僮僕,執作衆務。正因此事,她心境無法得以圓滿,纔會一直停留在天仙之境,如今又突然多了這樣一件事,同整
個道門敵對,恐怕終身都無望臻至天仙境界。 清化大師雖然脾性暴烈,但卻不是頭腦呆滯之人,她突然想道在岷山落居,是不是就在悟道禪師他們師徒的計算之中?而且出來此地只是,曾多番受到悟道禪師恩惠,他爲何當時不對言明此事? 清化大師性情耿直,對恩怨看得極重,而且一心只圖修煉,對於做那佛門聖子僮僕一事並不在意,若沒有那老僧所留功法,此刻已是黃土一杯,更不用提飛天遁地,擁有偌大神通,況且這也未嘗不是一種修行。但若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被人算計而行,清化大師便有些難以忍受了。 “師尊寂滅之前,曾化出一股意識告知老衲以後安排,老衲只是依照師尊安排行事,之前並沒有聖子的絲毫消息,故此老衲也並不準備將你拖入這潭渾水。卻沒有想到師傅所說之事居然當真發生,老衲對這李陽便是師尊所說之人已經了七八分,待考究過一段之後,老衲在將他帶入師尊生前所設佛境之中,屆時便可真個揭曉。”悟道禪師見清化大師面色沉寂,便緩緩開口解釋道。 “唔。”清化大師眉頭緊鎖,輕輕應了一聲,心中首鼠不定。雖然悟道禪師所說看似毫無破綻,但修爲到了她這種境界,心神對未來福禍隱隱已有直覺,她總覺悟道禪師所說有些不大對勁,卻又察覺不出來。 若說悟道禪師是爲了拉她一起對抗道門,那根本沒有可能!依照悟道禪師所說,天下道門遺留人間界的天仙便有十幾人之多,加入佛門與否根本沒有太大區別,而且一直都是孤身修煉,便是妙姑庵中也只有師徒二人,加上前幾天歸來的孫之女,也沒有值得悟道禪師所看重的。但心中只覺卻又不會欺騙,如此一來,便有些令人費解了。 “如此我可在寺院後面爲你單獨安排一間禪房,你在此打坐休憩,順便等我考察那李陽是否真個是師尊所說之人。”悟道禪師清化大師一時難以消化所說內容,便對她說道。 清化大師聞聽,思索片刻,便輕輕點頭。 而此刻李陽已經同空聞大師來到黃皓所在禪院之中,送走空聞大師之後,正在屋中思索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你在想什麼?”黃皓酒足肉飽之後,來到李陽房中,趴在一旁休息,見李陽似是怔怔發呆,便開口問道。 “我在想今天所發生的事情,那悟道禪師來得太過古怪。”李陽苦思冥想,不得其解,便開口對黃皓說道。 “不會吧?以那老和尚修爲,想將你我二人留下乃是輕而易舉之事,他有好算計你的?難道你貪圖你那柄錘子?”黃皓擺着碩大的獅頭,不解地說道,“他直接將你打殺,你那錘子屆時自然歸他,還花費這般心裡做。” “你這頭笨獅子懂什麼!”李陽見黃皓一副天塌下來自有高個頂着的神情,不由笑罵道,“我之前並未見過這悟道禪
師,可是我從出道以來,便好似處處都跟這清音寺中的和尚息息相關,從織信到明信、元信,而後便是空聞大師,及至現在的悟道禪師,幾乎見證了修煉的每個階段。若說初始之時見到織信大師乃是巧合,那之後的幾位便是這悟道禪師有意爲之了。我的修爲同他天差地遠,初始之時也沒有任何值得他看重的地方,他爲何如此注重我呢?” 李陽說着將一路經歷大致向黃皓介紹了一番,希望能聽一聽他的意見。 黃皓聽完之後,不由露出了沉思之色,喜歡擺來擺去的獅頭也停了下來,目光盯着李陽打量。 “你想到了麼?”李陽等了片刻,見黃皓仍是一副沉思的表情,便開口問道。 “嗯!”黃皓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對李陽問道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蘿莉控’麼?” “我呸!”李陽見黃皓點頭,原本有些期待地看着他,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啐了他一口之後猶自不解氣,乾脆騎到他的背上敲打起來。 “難道我說的不對麼?我的那些手下都是這麼說的,我看你正好符合,你看看,欣欣、貝貝、靈靈……”黃皓委屈地擺了擺頭,鬱悶地說道。 “咦?你還有手下?”李陽原本正欲再捶打黃皓,突然聽到他此言,不由奇怪地問道。 “沒!你聽錯了!我說的是以前的手下。”黃皓急忙狠勁擺了擺頭,說道。 “難道你還想欺瞞我不成?”李陽揪住黃皓頸上鬃毛,將他碩大的獅頭定住,沉聲問道。 “沒有!真的沒有!”任李陽如何責問,黃皓卻是一口咬定方纔是李陽聽錯了。 李陽見黃皓真個不願說,便也不再追問,而是向他問道你難道真沒有覺出那個悟道禪師的古怪?” 黃皓看了李陽一眼,突然自口中將他那胞衣黃氣吐出,將李陽二人包裹。 李陽不知黃皓此舉何意,但是想來他定然不會加害,便放心地任他施爲,只覺全身猶如身處雲端一般,輕飄飄,毫不着力,同時仔細打量周圍,黃氣籠罩,密如天羅,一絲縫隙都沒有。 “我這胞衣也可算是先天之物,那老和尚修爲在高,也不可能聽到你我二人在裡面的談話。”黃皓面色一整,對李陽說道,“以那老和尚的修爲,整個寺院怕不都在他的心神籠罩之下,像你方纔那般肆無忌憚地詢問,難道就不怕被他聽聞?” “呃!”李陽頓時一愣,羞愧欲死,沒有想到居然如此淺薄。 “那老和尚確實有些古怪,不過我看他對你卻是沒有絲毫惡意。他剛剛見到你之時,我曾留意到他眼中流露出一種好似看金娃娃一般的神情,但卻沒有絲毫貪戀之意,這讓人很是費解。”黃皓分析道。 李陽一聽,不由自主地緩緩點頭,同時心中暗恨同柯戒相處了這麼長,還沒有學會他的謹慎和時時留心旁人眼神的習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