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化師太!”空聞大師見清化大師居然絲毫都不顧及清音寺的顏面,面上頓時有些羞惱,伸手揮出一篷金光將清化大師的佛光攔住,同時高聲喝道,“李陽乃是貧僧代家師邀請而來,希望大師不要如此!” “悟道禪師?”清化大師寬厚的眼皮微微一抖,手中印訣一收,虎目微微眯起,對空聞大師說道如此貧尼就給他一個月的將屠龍刀找回,屆時若是依然如此,別怪貧尼不講情面!” “呵呵……,在下之前並不認識你,你那屠龍刀誰丟的還是找誰要去吧。”不待空聞大師,李陽突然朗笑說道,“如今社會,人心不古啊,殺人不遂丟了兇器居然還要逼迫被害人去幫你找回,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空聞大師聽後,面上亦是泛出難色,雙目微帶不滿看向清化大師,他並不清楚李陽同塵悟之間的衝突,但是想來李陽不會當着二人空口說白話,而且李陽乃是他的師傅吩咐他邀請而來,清化大師如此霸道,實在是令他面上無光。 “哼!本來貧尼並不準備追究你包庇魔道妖人之事,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卻是如此伶牙俐齒!那貧尼就正好連同我那侄孫女的仇一起算了!”清化大師雖然脾氣火爆,盛氣凌人,但卻並不代表她願意揹負一個無理取鬧、仗勢欺人的名聲,聽聞李陽所言之後,兩道稀疏的眉毛微微一抖,沉聲說道。 “又變成李陽包庇魔道中人了?”空聞大師被二人言語弄得一塌糊塗,清化大師雖然脾性暴躁,但卻向來嫉惡如仇,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可是李陽卻也不似魔道中人。偏偏兩人各執一詞,這讓如何是好? 就在空聞大師躊躇之際,場中情景卻又生出變化,李陽二人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原來方纔李陽同道清化大師所言之後,當即譏誚地對她說道清化大師難道修煉的是金口玉言大法不成?說誰是妖魔,誰便是妖魔!” “阿彌陀佛!”清化大師麪皮好似波浪一般抖了一抖,而後高喧一聲佛號,虎目中放出兩團炫目的精光,似是要將李陽從骨到肉看個透徹一般。 “你背後師門長輩是何人?一起叫出來便是,免得說貧尼欺負你一個小輩!”清化大師將那名抹去的屠龍刀上神識之人想做了李陽的長輩,而且見他如此篤定,似是有所依仗一般,便開口說道。 “清華師太、李陽道友,今天暫且不要談及此事可好?”空聞大師原本見到李陽應邀而來正自欣喜,沒有想到卻又生出這樣一個事端,一時只覺焦頭爛額,只能如此說道。 李陽目光流轉,輕輕一笑,說道空聞大師盛情邀請在下而來,在下當然不會爲您這寶剎添禍。”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子!貧尼今天就霸道瞭如何?”清化大師見李陽一副風輕雲淡的神情,心中怒氣陡盛,說着將手中念珠一拋,化爲一輪金光向李陽罩下。 空聞大師見狀,面上現出一股惱意,嘴脣輕輕抖了
一抖,似要想說些,卻又隱忍下來。 這清化老尼年輕之時便是脾氣火爆之人,而且身爲女子,卻是因有奇遇,而由武入道,煞氣甚重,修行的佛法也是偏重斬妖除魔一道,直到近些年纔開始修習修身養性的佛法,在妙姑庵定居後因爲同清音寺相鄰,經常同空聞大師等互相探討佛法。清化大師平時也是火爆脾性,空聞大師等人因爲她比等人長了半輩,故此都不曾在意,沒想到今天卻同李陽發生衝突,而且絲毫都不顧及同等人的交情,即便空聞大師修身養性多年也是覺得面上有些難堪。 空聞大師在近來之前曾向李陽提及清化大師在內,故此自進來之時李陽便仔細打量清化大師,見她修爲比要高深許多,空聞大師同她根本不能相提並論,雖然不解她爲何來此同空聞大師探討佛法,卻也不敢大意,見到她將手中念珠拋出,微微一笑,腦後幻出一隻成人腰身粗細大手,抓向那串念珠。 “小小後輩,居然如此狂妄!”清化大師冷哼一聲,伸手一指,就見那串念珠好似輪盤一般轉來轉去,佛光大盛,飈輪電轉,似欲將李陽所化大手絞碎。 李陽心中將清化大師的修爲同黃獅比較,發覺兩人給他的感覺相差不遠,而且這清化大師給他的感覺更加凌厲,好似出了鞘的寶刀一般,當下戒備,微微運轉真元,一股瑩白火焰突然自巨手周圍冒起,好似給巨手鑲了一層琉璃水晶一般,唯美異常。 “轟!”二者相交,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就見金光眩彩,芒雨橫飛,而後只聽錚錚鏘鏘之聲密如萬粒明珠,迸落玉盤之上,其音清脆,連響不已,夾雜金霞異彩,勾勒成一副世間罕見奇景。 “好古怪的火焰!這個小輩好深厚的修爲!”清化大師骨架寬大,坐在那裡卻是隻比空聞大師矮了一個半頭而已,此刻身軀輕輕一震,虎目射出兩道冷輝,同時心中想道。 清化大師的那串念珠乃是由脫落的牙齒融化凝成的舍利煉製而成,堅硬無比,刀劍難傷。一般修煉之人,道成之後,牙齒髮膚基本很難再發生變化,但是清化大師卻不同,她修煉的伏魔之法每過一個甲子便會褪落一次牙齒、毛髮,而後本身修爲便會突然一層,肉身也是堅硬無比,堪比飛劍。清化大師骨架如此寬大,半是天生,半是修煉功法之故。 這串念珠本就是清化大師身體一部分,又經她祭煉多年,人珠如一,御使起來如意隨心,或漲或縮,佛光透過,更加平添威力,比之塵悟御使那串念珠,不可同日而語。 李陽真元所化大手雖然有形同實質的琉璃火焰包裹,但是被清化大師那串念珠佛光一絞,也險些崩潰,李陽不得不澄心固神,傾注更多真元。 “這老尼姑的念珠好似鐵齒銅牙一般,不特巨力無匹,而且那股擠壓摩擦之力更是令人不勝其煩,稍不留神就會被它絞碎!”二者相交之時,李陽感觸更加敏感,當即心中暗想。 空聞
大師見到二人終於還是動手,心中無奈,想要將二人分開,卻又覺得有心無力,難免出醜,心中惱意更甚。 “無妨,便讓他們二人爭鬥一番吧。”就在空聞大師心焦且惱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的聲音突然自他耳中響起。 空聞大師聽聞之後,心中稍定,便乾脆離開李陽二人中間,在一旁觀看。 “哼!”清化大師見空聞大師避開二人中間,氣勢陡盛,鼻中發出一聲冷哼,雖然依舊盤坐蒲團之上,不過卻是腰身挺身,虎目怒睜,身周煞氣好似海浪一般潮涌翻騰,便是一旁的空聞大師都覺得身體發涼,如沐冰雪。 “你既然如此執迷,那貧尼就只要教訓你一番了!”清化大師看定李陽,開口說道,聲音高亢,猶如鳴金擊玉,又如同寺中鐘鳴,震得整個偏殿都是簌簌顫抖。 “你這老尼這般偏執,纔是枉爲出家之人!”李陽雖然稍稍吃力,卻仍可自如,聲音洪亮,盪漾靈空,鏗鏘娛耳,卻又不待絲毫火氣,旁邊空聞大師聽後,亦是輕輕點頭。 “哼!”清化大師冷哼一聲之後,便不再,伸手一指空中念珠,就見佛光電漩,奇亮奪目,宛如憑空多了一輪熾日,李陽的琉璃光焰頓時好似積雪揉成一般,矮了半截下去。 在空中念珠佛光大盛之際,李陽亦是隻覺心旌搖搖,幾乎難以自持,心神劇震之下肩膀微微一抖,巨手頓時膨大了一倍,五指森張,將念珠佛光敵住之後,直直抓將。 “不知死活!”清化大師見李陽如此大膽,不由微微一曬,輕聲說道,卻仍是響徹整個偏殿。 “呵呵……,你這老尼居然還說我伶牙俐齒,我看你纔是牙尖嘴利!”李陽雖然寧心固神,卻也不顯吃力,朗笑一聲回道。 清化大師麪皮又是一抖,隱隱現出一股紫氣,而後周身骨骼發出一陣清脆的爆響之聲,伸手一指李陽,一道金虹恍似電閃一般,直奔他的面門。 李陽沒有想到以清化大師的身份居然做出此類似偷襲之事,而且那道金虹又快又疾,只來得及用眼角餘光瞥到一點,金光便已充塞的整個視野,李陽心神一動,身形幻滅,突然出現在一旁不遠處,清化大師手中那道金虹打在偏殿牆壁之上,好似一股柔水一般,輕輕飄落,不曾造成任何損傷。 “這老尼姑對本身真元的操縱已達化境,看來今天又是一場惡戰啊!”李陽神情微微一變,心中想道,“要不要招黃皓呢?” “心光遁法?”空聞大師面帶驚詫之色,差點呼出聲來。這心光遁法號稱當世佛門第一遁法,他的師傅亦曾修煉,故此空聞大師認得此法。 “難道這李陽同師傅他老人家還有關係不成?”空聞大師不由在心中猜測道。 清化大師見李陽反應如此迅速,目中也是微微露出訝色,旋即冷笑一聲,空中那串念珠一張一縮,飈輪電轉中倏地落了下來,緊緊套在李陽身上,佛光湛湛,金芒眩彩,耀眼生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