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剛把一輛從刑警隊借出來的破212停在了會龍觀精神病醫院的的大門前,樑雪琪下了車嫌棄的踢了一腳車門,說道:“這輛破車在刑警隊都是祖爺爺輩的了,他們還真好意思給你。
申屠剛一笑道:“我自己提出來要的,咱都是離隊的人了,再要輛好車不合適。”
樑雪琪撇了撇嘴,申屠剛又道:“再說了,我都把刑警隊的一隻花給摘了,再要車,那不找死嗎。”
“胡說什麼!”樑雪琪得意的一笑,但馬上又收斂笑容說道:“你聽清楚,我就是借調給你幫忙,可不是真的跟着你幹了。”
申屠剛一幅傷心樣的說道:“爲什麼啊?”樑雪琪得意的說道:“廢話,本姑娘這次抓捕罪犯的時候也算立了點小功,回去找找關係,調進市局一點問題沒有,跟你泡這種沒頭案子,不是自找苦吃嗎。”
申屠剛不置可否的一笑,向着精神病醫院的大門走去,一邊走一邊拿出警官證,給看門老頭,道:“大爺,這是我的工作證,我們奉辦案的,要見一下秦文秦教授。”
老頭瞄了半天,才把證件還給申屠剛說道:“二樓左轉,就是秦教授的辦公室。”
申屠剛道了一聲謝,帶着樑雪琪上了樓,徑直走到了二樓,向左一轉,那上面掛着秦文辦公室的招牌,申屠剛一指房門說道:“你去和那個混蛋交涉吧,我要見王靜。”
來之前申屠剛特意找得樑雪琪,說明讓她負責和秦文找交道,申屠剛對這頭蒜煩得歷害,連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
樑雪琪敲門進去,不過五分鐘就出來了,揚着一張紙片,說道:“搞定。”
申屠剛看也不看,帶着樑雪琪向早就找好的王靜病房走去,病房的門口站着兩個保安,申屠剛出示了一下兩個人的警官證和秦文的批條,兩個保安這才讓開,樑雪琪撇了撇嘴,跟着申屠剛走進了病房。
被佈置的雪白近乎死人世界的病房裡,一個年輕的女孩兒縮在牆角,抱着膝蓋,低着頭好像是在抽泣一般,樑雪琪看得愛心氾濫,走過去輕輕撫摩着女孩兒的長髮,說道:“小妹妹,你擡頭啊,我們來看你……。”
樑雪琪話音沒落,女孩兒輕輕擡頭,毛茸茸的臉,紅紅的眼睛,剛好分開的三瓣子嘴,以及脣的兩側長出來的鬍子,這那裡是人臉,分明就是一隻穿着衣服的大兔子啊。“
樑雪琪嚇得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到了申屠剛的身後,女孩兒激憤嘲弄的看着樑雪琪咯咯直笑,尖尖的板門牙凸出上脣,不停的唱着:“蘿蔔、蘿蔔;紅蘿蔔。”樑雪琪的心差點沒從嗓子裡跳出來。
申屠剛推開了樑雪琪,走到了女孩兒身邊,託着她的下巴,仔細的看着她的臉,好像在看一樣希世奇珍似的看着女孩兒。
女孩兒用力的甩開了申屠剛的手,冷冷的說道:“走開,我不是玩物,不須要人家的可憐!”
申屠剛二次伸手託着了女孩兒的臉喃喃的說道:“還好,沒有達到完全變形,應該還能救回來。”
女孩兒的臉孔上立刻泛起一絲激動的神情,反手抓住了申屠剛的手,說道:“你能治我的病?”
申屠剛緩緩的站了起來,說:“我當然能幫你,不過……你臉上的病時間太長了,只怕要……。”
“沒關係,您能治好多少都行!”女孩兒急切的叫道:“她畢竟還是剛得病,正處在急於治癒時候,一幅有病亂投醫的心理,並沒有樣那些成年人一樣,冷淡的聽着這些,作出一幅飽經滄桑什麼都不再相信的樣子。
樑雪琪心生不忍,扯了一把申屠剛,貼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別胡鬧,她就夠可憐的了,你再騙她,她會受不了的。”
申屠剛不爲所動的說道:“這我就放心了,你的臉毛、門牙、什麼的都可以立馬褪去,只有這雙眼睛,你要保執一段時間了。”
女孩兒聽得心花怒放,滿懷希望的看着申屠剛,申屠剛拉了兩張椅子過來,示意樑雪琪坐下,道:“我問你來記。”說着把警官證放到了女孩兒的面前:“你是王靜吧,我是新成立的國家重案大案要案局,第一工作組組長,我叫方友和,我想找你瞭解一點問題。”
王靜的臉一下冷了下來,回身躺下,冷冷的說道:“你們對我說的又不相信,還問我幹什麼!”
申屠剛一笑道:“他們不信我信啊。”
王靜不屑的道:“算了吧,你就不用騙我了,出去,我要休息了!護士……。”
王靜的喊聲剛起,申屠剛一伸手把她的嘴給捂住了,王靜一下惱了奮力掙扎,可是她那裡是申屠剛的對手,被按在了那裡怎麼也起不來,樑雪琪這會才驚醒過來,急忙叫道:“方友和,你快鬆開她!”
申屠剛笑眯眯的鬆開了王靜,王靜猛的坐起來,一邊罵一邊伸手在嘴上抹了兩下,突然她的罵聲停下了,手僵在了嘴上不動了,樑雪琪這會也看傻了,怔怔的盯着王靜的嘴。
這屋裡沒有鏡子,申屠剛把手機調到了自拍的狀態,遞過去:“看看吧。”
王靜迫不急待的把鏡頭對準了自己,大板牙沒有了,柔嫩的雙脣紅潤潤的包着晶瑩的貝齒,除了臉上的茸毛沒退之外,一點免子的樣子都沒有了。
王靜激動的又要喊,申屠剛急忙攔住,說道;“別叫啊,你要是把那些狗屁倒竈的專家給找來了,那我們就沒有辦法說話了,我也不能給你治臉上的毛了。
王靜立即捂上嘴,說道:“我不叫,絕對不叫。”
申屠剛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給我說說你變兔子的事。”
王靜在申屠剛的眼裡看到了信任,點了點頭,說道:“那是四月份的時候,我們六個同學去華宇園玩,回來的時候就我家在靈宇區,就和他們分手了,打了一輛出租車,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車一開我就暈過去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就被關在一處地牢裡了。”
申屠剛對這些不感興趣,說道“你就說你變兔子的事。”
王靜奇怪的看了一眼申屠剛,但還是接着說道“我們被關得地方是一個養兔子的基地,那裡有好幾只兔子,當是我醒過來發我們一共十二個女孩都被鎖在籠子裡,周圍都被兔子籠給擋住了,我們叫人也沒有人理我們,大概是夜裡一點左右,月亮升上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後腦海一暈,然後昏過去了,再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變成了兔子。”
申屠剛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失望,女孩兒說得這些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他回想當初的自己,是在外面和一羣哥兒們喝了酒之後回家,一進門就人事不知了,醒過來已經在地洞裡了,和王靜的情況差不多。
王靜沒看到申屠剛的失望,好像整個人又沉浸在那夜的驚怖之中,自顧的說道:“然後他們就進來了,把那些女孩兒都從籠子里拉出來,扒光了衣服,給一個蒙着臉的大胖子看,那個大胖子好像挑豬似的挑着,突然兩個女孩兒抓住了大胖子,開始反抗,她們的想法是控制一個人質,然後逃出去,可是那個大胖子兩下就把兩個女孩兒給摔在地上擰斷了脖子,然後就沒有再敢反抗了,他們按大胖子的要求把女孩兒一個個的裝到皮箱裡,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發現我沒有了,就開始找……!”
王靜說到這全身戰慄,緊握雙拳,激動的臉都紅了,樑雪琪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慰。
王靜雖然竭力控制,但是仍然淚流滿面,說道:“他們把所有的兔籠子都給翻倒了,我悄悄的把籠鎖打開逃了出去,那會他們只顧找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隻兔子跑了,我從兔場出來,拼命的跑,總算跑得遠了,可是我也累得不行了,於是就倒在了地上,等了大概有十分鐘,那股光線再次出現,然後我就又變成人了。”
“你等一會!”申屠剛驚叫一聲,急切的向着王靜問道:你剛纔說,‘那股光線’什麼光線?你不是說你暈過去然後就變成兔子了嗎,爲什麼這會又說什麼光線?”
王靜有些怯生生的說道:“是這樣的,當時我變成兔子的情況,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在變回來之後,我就一下把那個給想起來了。”
申屠剛激動的都要跳起來了,說道:“好,你就說說你想起來的東西!”
王靜思忖片刻說道:“我事後想起來,就在那天晚上一點左右,有一股光線從月亮上射下來,那股光線是淡藍色的,本來一直懸在天上,突然射了下來,大概照了我五分鐘,然後我就暈了。”
申屠剛的大腦好像被雷劈開一般,逝去的記憶一下涌了上來,那天晚上向家走得時候,月亮上也有一道藍光,一直跟着他!回到家的時候,還碰上了房東養的一條狗,這一切都和王靜的際遇相同,可是他爲什麼又會出現在上千裡之外的秦山狗穴,而且又沒有再像王靜那樣變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