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僅僅又過去幾日,紫荊山莊的各大產業已經完全支撐不住。
這些時日以來,他們是不斷的在虧損。再這樣下去,很快就要連山莊正常運轉都難以爲繼。
這樣的商業戰爭,錢燒起來真的是很快的。以他們的底蘊,根本就經不起這般消耗。
上自葛文山這等真武境長老,下至各產業的管事、打雜弟子,全都有些惶惶。
齊蘇壓根都不敢露面了,但卻不得不露面。他須得向全山莊的人請罪,以此來讓大家的情緒有個宣泄口,要不然,山莊內只會更加怨言四起。
而他的出現以及請罪,其實也並沒有讓大家的情緒有太大的緩和。這不得不說對齊蘇的威望是個很大的打擊。
好在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山莊之主的位置,所以倒也不是什麼太大問題。最多,以後無法接管山莊的各大產業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齊武烈終於是向中樞內閣上了一封奏摺。
趙序彈劾他,他也彈劾趙序。只是趙序是彈劾他強擄世子,而他,則是彈劾趙迪爲非作歹,再有就是各皇室集團以健王府爲首仗勢欺人。
即在翌日清早,他的奏摺便就被呈到中樞內閣之中。齊武烈還有着國級明鏡的身份,有這樣的特權。
鍾健最先看到這封彈劾奏摺。
他看過,眼神中頗有凝重,然後遞給陸秀夫,道:“諸位前輩都且看看這封奏摺,是齊莊主呈上來的。”
陸秀夫當即放下手中的事務,接過了這封奏摺,看完又遞給王文富,道:“現在,由頭算是有了。”
直等王文富、陳文傑、趙與珞、文天祥等協理大臣都看過這封奏摺,鍾健才道:“諸位前輩可有提議?”
他是監國之人,當以他爲主,但在座的都是朝中元勳。他也從來沒擺過架子。
這是本性,也是尊重。
隨即,一衆人在中樞內閣展開了議論。
文天祥、王文富、陳文龍都是最容不得這種蛀蟲的,言下之意是以現在收集的罪證,立即緝拿提審趙序等郡王以及皇室集團的那些蛀蟲們。
只陸秀夫有些遲疑,道:“若是如此,只怕會興起大亂啊……依我看,不如先息事寧人,待皇上回來以後再做定奪?”
文天祥道:“皇上去了北美洲,短時間內怕是不會回來。我以爲,皇上既然早就安排軍情處蒐集罪證,那便早有整頓皇室集團的決心。如今皇上雖不在朝中,但郡王們也並沒有什麼實權。拿下他們,也應該不會生出什麼亂子的。”
陸秀夫道:“就怕皇上會落得個六親不認的名聲。”
衆人聞言些微沉默。
最後鍾健看向始終沒有說話的趙與珞,道:“不知監察令如何看?”
趙與珞是郡王,又是監察令,在衆人之中,可謂是最特殊的。
趙與珞抿了抿嘴,道:“若是一網打盡,皇室必亂,皇親、外戚們個個自危,團結起來自保,只怕也有不少麻煩。這些年來,誰也說不準是否已經有人被他們拉攏。依我看,眼下不如先就事論事,先處理健王之事,至於其餘郡王們,等皇上回來再做定奪。有健王前車之鑑在前,想必他們也能明白朝廷之意,不會敢替健王出頭。若他們非要如此,那便再下旨警醒警醒他們。”
他這種折中的方法,自是不錯。
如果趙洞庭在,十有八九會以雷霆手段直接處置,但鍾健他們,終究不是趙洞庭。
他們的顧慮要多得多。
陸秀夫輕輕頷首。
緊接着,文天祥等人也都點了點頭。
鍾健將衆人神色都看在眼裡,道:“那就依監察令的辦法,先派遣欽察去拿了健王。再公開提審健王之事,如何?”
說罷眼神又落再趙與珞和王文富兩人臉上,“這提審之事,便得有勞監察令和提刑令了。”
趙與珞和王文富都點點頭。
鍾健又道:“那派誰爲欽察前往?”
文天祥輕笑,道:“不如派趙大大統領率人前往吧,他以前跟着皇上圍過紫荊山莊,如今再去健王府,也算是有經驗了。”
衆人聞言不禁都是輕笑。
趙大可是朝中出名的滾刀肉。
這傢伙乃是皇上死忠,命令在手,誰的面子都不會給,更不會顧忌。去拿健王趙序,倒是合適得很。
鍾健道:“那就讓趙大大統領去了。”
然後對着屋外喊道:“去請趙大大統領過來。”
不多時趙大便來了中樞內閣。
來的時候有些疑惑,離開的時候龍行虎步。這傢伙是閒不住的性子,只要有什麼差事,便滿臉的興奮之色。
他纔不會去想,自己去拿健王會引起那些人不滿、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