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三人又去叫上齊武烈,便到了君天放的房間裡。
作爲僞極境高手,在這樣的關頭,他們的住處都暫時被安排到單獨的院子裡。這裡可以說是武鼎堂禁地,除去樂無償等少數幾人,即便是真武境供奉都不能擅闖。這是樂無償最新下達的命令。
也就趙如還能夠呆在君天放這裡。
他的天賦實在是太過驚人了。
趙洞庭本來是打算讓君天放暫且停止對他的教導的,沒想到君天放竟會不願意。說他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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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寧願累些,也不願耽擱對趙如的教導。
剛開始趙洞庭有些疑惑,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君天放這是打算將趙如當做關門弟子培養。
他同樣沒有信心能夠鬥得過那元朝極境老太監,所以纔想爭分奪秒,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自己的武學悉數交給趙如。
到這會兒,趙如在武學上面的天賦,特別是劍意上面的天賦已經毋庸置疑,得到明確的認證。
因爲就在跟着君天放修習不過短短几天的時間以後,他便熟悉劍意的力量,能夠將劍意釋放自如。
這當真是讓得趙洞庭好生欣喜若狂,也將趙如這份天賦看得更爲重要無比。以至於現在連張珏都不知道自己外曾孫還有這種天賦。
君天放帶着洪無天三人到房間裡的時候,趙洞庭就坐在他的房間裡。
“皇上。”
洪無天笑着喊。
齊武烈和徐鶴則都是恭敬施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雖然沒有跪下,但臉上那種恭敬並非是僞裝出來的。
以前有這麼種說法,真武境就能見皇上不跪,到僞極境、極境這種,更是可以不用施禮。這似乎是皇室和江湖間不成文的約定,但其實很難作數。
因爲江湖終究沒法和朝廷相提並論。而且有不少強者本來就是爲朝廷效命的。
或許在皇室式微的時候,真會有高手不太將皇上當回事情。但現今的大宋,絕對沒誰敢不把趙洞庭當回事,極境也不行。
對元朝老太監這般嚴陣以待,那是因爲趙洞庭不想等他殺上門的時候去躲躲藏藏,讓大宋顏面盡失。
總得要試試那傢伙斤兩的,不能讓他在皇宮中來去自如,蹂躪大宋的顏面。
要不然,絕對連那老太監都拿趙洞庭沒有辦法。
“這裡沒有外人,諸位便無需拘禮了。”
趙洞庭笑着擺擺手。這個擺手的動作現在基本上都已經成爲本能了。
然後讓四人都坐下。
趙洞庭眼睛落在洪無天的臉上,道:“洪前輩您最是精通合擊之法,那這陣法,便有勞您了?”
洪無天笑道:“皇上還何須和老乞丐客氣。”
趙洞庭點點頭,又對齊武烈和徐鶴說道:“朕現在還不知道那人會不會殺過來,但不得不早做防備,所以還得需要兩位和劍仙以及洪前輩將合擊之術早日練成纔好。爲大宋顏面、爲朕爲諸位娘娘以及皇子、公主、大臣們的安危,若是那人殺來,能夠將他斬殺那自是最好。而若是不能將他斬殺,朕也絕不希望四位中任何哪位遭遇不測。所以……合擊之術越是純熟越好。”
齊武烈臉色凝重點頭,“皇上放心,這是關乎我們自身性命的事情,自不會有半點懈怠。”
趙洞庭起身,“那就拜託諸位了。”
他沒有在君天放的房間裡多呆,特意趕來這,大概也只是想再叮囑齊武烈他們兩句。要不然,總會覺得有點不放心。
等趙洞庭離開,洪無天四人便在房間裡面緊鑼密鼓地商量起來。
大宋最頂尖的四位僞極境高手,這時候命運被綁到一塊兒。
離開長沙城的徐青衣當然不知道這房間裡的緊張氛圍。
算是初次孤身行走江湖的她有點緊張、有點彷徨,難免也還有點兒小激動,就像是常年呆在籠子裡的小鳥突然被放飛出去。
而且這還是隻有本事,也想在江湖上闖出些除去“豔名”以外的其他名頭的小鳥。
青衣仗劍,快馬江湖。
徐青衣步伐些微輕快,雖然沒有佩戴寶劍,但嘴裡卻在嘀咕,“還是應該穿青色的,更顯得成熟些。”
她這會兒有點後悔受洪無天那句話的影響,而效仿自己的姑姑穿上紅裙。
在她的想象中,行走江湖的女俠就應該是神色高冷,雷厲風行。動個眼神都能讓別人簌簌發抖的生猛人物。
而此時,就在徐青衣前面大概數十米遠處。也有個人影在嘴裡嘀咕。
不過和徐青衣不同的是,徐青衣只是偶爾嘀咕。而他,是嘴裡嘀咕個沒完。
那襲月牙白的道袍是頗爲引人矚目的。以至於有人從他旁邊過去時總會將眼神看向他,然後便更是止不住驚訝。
男人大多數自慚形穢。而妙齡女子和小媳婦們瞧見他的臉以後則多數羞紅了臉。
只幸好風氣還沒有到達太開放的地步,是以倒也沒有女子來主動和他搭訕。
這張臉英俊不說,當真是充滿靈性。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親近、舒服。
這當然是白玉蟾。
他在天文司研究天象、氣候,其實很少呆在皇宮裡面閉門造車。雖然也不常常遠行,但長沙周邊幾乎被他走了個遍。
有些知識必須是結合實踐才能夠得出結論的。有些更是必須得通過實踐觀察纔能有大概的推論。
白玉蟾向來都有一條路走到黑的恆心和韌性,現在在天象、氣候方面應該都已經是大宋境內首屈一指的人物。
他欠缺的,大概只是個一鳴驚人的東西而已。而趙洞庭已經爲此給他指出一條道路。
他給白玉蟾的任務便是讓白玉蟾譜寫出最新的黃曆來。
可以想象,只要白玉蟾將新黃曆給譜寫出來。然後通過趙洞庭去普及,他必然能夠成爲大宋家喻戶曉的人物。
只這當然不是容易的事情就是,哪怕有着以前的黃曆作爲藍本,白玉蟾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把新黃曆給寫出來。
這是需要時間去磨的東西。
或許是某種冥冥中緣分,就這般過去兩天的時間,白玉蟾和徐青衣的路線竟然始終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