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得全部的元軍都漸漸停下來。
後面的元軍被天牢軍緊追不捨,幾乎是壓在鼻子面前打。現在跑又不能跑,差點沒跳腳罵娘。
佔不臺在軍中深處見到前沿大軍突然止步,連忙喝問:“爲何不繼續前進了?”
他旁邊的將領自是沒法回答他。
只很快有斥候從前面跑下來,對佔不臺稟道:“元帥,前面有四個宋軍高手!他們將我們擋住了!”
佔不臺微怔,隨即意識到這些高手出自哪裡。
“棲!霞!宮!”
他咬了咬牙,隨即看向身邊僅剩的幾個綠林營,道:“三位這總要出手吧?”
應對江湖高手,本來就是綠林營供奉的任務。
但三個綠林營真武境供奉卻是有些遲疑。
他們都知道後無憂的厲害。
可以說,單憑後無憂就對付他們三個還綽綽有餘。真武境初期和後期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佔不臺見着三人這副模樣,眼睛微微眯起來,幽幽道:“若是三位連這都不執行,那我想我只能如實稟報上去了。”
這話,不知爲何讓得三個綠林營真武境高手臉色大變,似是想到極爲恐怖的東西。
這絕對不僅僅只是和他們體內的毒有關係。
是因爲元朝深宮中的那個老太監。
然後他們再沒有多言,各自持着武器向着前面殺去。
“哼!”
佔不臺見狀輕輕哼了聲。
只這刻他心裡大概也是有些慌急的。
在前有高手,後有追兵的情況下,他自是意識得到現在自己已經深入險境。
但凡是周邊的將士支援不及時,但凡是他的這些人擋不住後面的天牢軍或是前面的宋軍高手,他都很可能送命在這裡。
稍作猶豫後,佔不臺顧不得面子,對着旁邊一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親兵道:“你和我換衣服!”
那親兵臉色猛變。
隨即卻是看到佔不臺拔出了劍。
他什麼也不敢多說,只得將自己的甲冑給解下來。
佔不臺下馬也脫掉自己的甲冑,然後換上了這個親兵的甲冑。爲求保險,甚至和這親兵將戰馬都給換了。
他隱藏在親兵羣中。
而那個親兵則是在大纛下簌簌發抖。
在後無憂四人離着元軍不過數十米的時候,有元軍用小型炮車對他們發射轟天雷。
這讓得後無憂四人也是臉色微變,將手中元軍屍體甩出去,向旁邊避讓。
他們也經不住轟天雷的轟炸。
好在在這個過程裡,他們倒也沒誰遇到兇險。
數十米的距離,對真武境高手而言也只不過是一剎那之間的事情而已。
在那些元軍只來得及發出第二波轟天雷的時候,他們就都已經掠到元軍近前。
然後又是廝殺。
一個個元軍擋在血泊中,連帶着許多小型投炮車都被內氣擊爲齏粉。
後無憂四人盡顯所向披靡之勢。
那些在他們周圍的元軍都是他們的意境籠罩,這刻只能任由宰割。
在後面,那些元軍中的將領看到這幕,個個都露出焦急之色。
然後終是有人顧不得前面的那些將士,大喊道:“打!給我打!務必將他們給攔下來!”
佔不臺的命顯然比他們前面的這些袍澤的性命更爲重要。
誰都知道在亂戰之中主帥被殺將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
那些元軍在聽到將領們的呼喊後,並沒有過多的遲疑。一時間槍彈如雨,甚至有人直接向着前面拋擲轟天雷。
後無憂四人所在的大片地方都被硝煙籠罩。
不知道有多少元軍後背綻開血花,或是被炸彈炸得支離破碎。
但後無憂四人仍然是從硝煙中衝殺了出來。
他們的意境籠罩更多的元軍。
成片成片的元軍被意境震懾在原地。
只是也有一個長老負傷,而且是腹部中彈。這對誰來說都不是輕傷,但即便這樣,他仍然跟在後無憂的身邊,沒有後退。
這些年受綠林營等勢力的打壓,他們的心中也早就積起熊熊的怒火。
騷亂漸漸向着元軍大纛移動。
不管是後無憂四人,還是天牢軍的將士們,都是以佔不臺的大纛爲目標。
只是在這個時候,佔不臺身邊那三個真武境的供奉也衝殺上來。
他們很是識趣地沒有去阻擋後無憂,而是迎向了棲霞宮的副宮主和另外兩位長老。
“宮主,他們交給我們!”
棲霞宮副宮主對着後無憂大喝,掠到那個負傷的長老身邊。
後無憂些微遲疑,終究還是向着前面掠去。
他沒有時間在這裡耽擱。
斬殺元軍主帥比什麼都重要。
但在他的前面,還有密密麻麻的元軍。
而在遠處些,也有越來越多的元軍突破天慧軍和臨安府偵查團將士們的防線,向着這邊匆匆跑來。
“哼!”
後無憂低哼,在這刻不再有任何的保留。
他真武境後期的修爲在這刻盡顯無餘。
一個個被他意境籠罩的元軍將士好似處在風雨飄揚之中。
後無憂一路行,一路血。
不過這當然不是他的血,而是那些被他斬殺的元軍的血。
元軍中再無人能夠擋下他。
在那些元軍趕過來之前,他終於是殺到佔不臺大纛的前面數十米處。
周遭元軍包括佔不臺在內,都被他的意境籠罩。
作爲真武境後期的高手,莫說是佔不臺他們這些人,就是上元境的高手,也得被他意境給攝住。
後無憂頭頂白霧升騰。
他拉弓搭箭,在飛掠的同時,一箭向着元軍的大纛射去。
箭矢正中旗杆。
旗杆瞬間爆碎,大纛現在地面上落去。
後無憂又是一箭。
大纛在半空中也同樣化爲齏粉。
這足以可見他的修爲有多麼強悍。
將大纛那樣軟綿綿的東西設成齏粉,絕對比射穿旗杆要困難許多。越是柔軟的東西,越是難以爆碎。
而在這刻,佔不臺等人仍舊是處於茫然當中。
後無憂並沒有就此收手,繼續向着前面掠去。
在不遠處,那些沒有被意境籠罩的元軍看到大纛突然間不見了,個個都是些微變色。
沒有了大纛,他們這些親兵便等於失去了燈塔。
只不過短短几秒的時間,後無憂的身影便是掠到那持大纛的猛士面前。
那猛士也在發愣,手中還拿着半截旗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