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9.右裡遇險

上元境供奉不敢多瞧,只提劍向着院外飛掠。兔起鶻落般,身影便就又出現在旁側房屋的屋頂上。

新宋真武境高手緊隨其後。

不過他倒是並未向着仍舊躲在屋檐下角落裡的苗右裡看去。

興許是見獵心喜,讓得他忽略許多東西。

要不然他應該是能夠猜到,這院子裡定然還有這個上元境傢伙的同伴的。畢竟,外面有兩匹馬。

苗右裡沒有出聲,牙齒緊緊咬着。

這場危機來得太過突然。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些貼身供奉突然掠出去是想做什麼。

他不會是那些新宋高手的對手,如此做,是想以自己的性命爲自己爭取生機。

在面對上元境供奉如此的大義下,苗右裡心中自不可能不感動。而越感動,心中越是痛楚。

只現在,他卻不能沉浸在悲傷中。

那位上元境高手已然難以倖存下去,他不能繼續留在這裡,辜負那供奉用生命爭取來的短短時間。

屋內有燈。

依稀的燈光灑落在院子裡。

苗右裡沒有敢進屋去,眼神只是掃過院子。

他心知肚明,待自己那位貼身供奉被殺以後,這些新宋高手很可能還會尋回來。

躲進屋去,他同樣難以逃出生天。甚至還可能連累得這家人也死於無辜。

只短短數秒後,他的眼神便定格在院子裡的水缸中。

這剎那他不再有任何遲疑,從屋檐下掠出去,躲進了水缸中。

水缸中有約莫小半缸水,隨着他躲進去蔓延起來,直將他的嘴巴都淹沒在水下。

秋天裡的水,很涼,很涼。

苗右裡雖然是修武之人,這剎那也不禁是打了個寒顫。

但他不敢多動。

水缸外,也不知道那些新宋刺客又有人到院子裡沒有。他的些許動靜,都極可能引得那些高手注意。

而在這個時候,那位上元境高手尚且才掠過數個屋頂,終究還是被後面的真武境高手追上。

有意境瞬間籠罩他的全身。

這讓得他飛掠的動作稍微凝固。

回頭,便只見得有到清冷如月光的劍芒向着自己的喉嚨刺來。

在生命的最後關頭,這位上元境供奉的眼神頗爲複雜。

他其實並不想就這麼死去的。

之前躲在屋檐下,選擇捨身爲苗右裡爭取生機時,他猶豫過。

他選擇成爲安衛殿供奉,是想得到善終的。

但他最後還是選擇這樣做了。

興許,是因爲職責。又興許,是因爲整個重慶府。

在那個剎那間,他的思想是有昇華的。

他最後的眼神,有着對世界的不捨,也同樣有着因爲自己的選擇而生出的欣慰。

雖死無悔。

他這輩子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即便修爲是上元境,人生也遠遠稱不上跌宕起伏。

但在這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的死亡,無疑算是偉大的。

他的死亡,不是句號。而是感嘆號。

這興許是他整個人生中最爲光輝的時刻。

而那新宋高手在斬殺他以後,果真又以極快的速度掠回到院子裡來。

重歸於冷靜的他自然能想得到院子裡可能還躲着其他人。

只當他落到院子裡的時候,自是看不到已經多到水缸裡去的苗右裡。

再看向屋內。

油燈仍在亮着。

他並沒有闖進屋去。

因爲他剛剛並沒有聽到什麼響動。

若是院子裡還有其餘人,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躲到屋子裡去。即便躲進去,也不可能這麼快就重歸於平靜。

畢竟從他落到院中的那刻起,到他重新落回到院子裡的這刻,時間總共纔過去那麼十餘秒時間。

這真武境高手的眼神在院落中游離起來。

而在院外大街旁側的幾個民宅內,也同樣都有新宋高手在搜尋着。

破軍副宮主等人仍然留在街上。

時間約莫又過去那麼十餘秒,這真武境高手的眼神也定格在院子裡的水缸上面。

這是個很尋常的人家,院落中的擺設也很悉數尋常。除去這個大水缸外,再也沒有能容人的地方。

真武境高手眼中殺意漸漸升起,向着水缸走去。

到離着水缸不過那麼數米遠處,他忽的將自己手中的劍給舉了起來。

他甚至都不打算去打開水缸。

因他自信,只自己的劍芒掠過,這水缸內若是躲着人,也定然沒法倖免。

而這個時候,仍然躲在水缸裡的苗右裡自是不知情的。

他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走!”

而就在這個時候,自院外大街上卻是有輕喝聲響起。

是破軍副宮主的身影。

他們在大街上看到有宋軍軍卒正向着這裡馳馬。

他這聲低喝,算是又驚又險的救下了苗右裡的性命。

院內聽到低喝的真武境高手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是都不願再耗費丁點時間摧毀水缸,直接向着院外掠去。

興許,是他心中覺得那人躲在水缸內的可能性並不大。

因爲若是按常理來推斷,若是院子裡之前還躲着其餘的人。在自己追殺那上元境傢伙的時候,這人應該會惶惶逃走纔是。

這纔是正常人應該會作出的選擇。

他終是不知道躲在水缸裡的會是天傷軍的軍長苗右裡,沒有太過重視。要不然,絕不會就這般離開院子的。

即便是宋軍就殺到眼前,他都怕仍會現在這院子裡找到苗右裡斬殺了再說。

轉眼間,這真武境供奉便落到街道上,破軍副宮主等人旁邊。

誰也沒問他有沒有什麼收穫。

因爲剛剛他斬殺上元境供奉的動靜,實都被破軍副宮主這些人看在眼裡。

破軍副宮主只微微問:“就那一人?”

這真武境劍客點點頭,“沒發現其他人。”

兩人對話間,其餘高手也都是重新落到大街上。

而這時,在前面大街上,大宋鐵騎的身影距離着這裡已經不過數百米。軍中士卒持着的火把清晰可見。

破軍副宮主帶着衆高手再往屋頂上掠去。

他之所以這般匆匆叫衆人出來,自是不想繼續和宋軍廝殺下去。

不是怕,而是擔心會被這些宋軍士卒給纏住。

雖然他們有足夠實力斬殺這些宋軍,但他們在城內的位置也必然會暴露。到時候可能接連有宋軍會殺過來。

他們再想忽然到城頭暴起,也就將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宋鐵騎在街道上掠過。

夜色中,他們剛剛並未能發現破軍副宮主這些人的身影。

只是之後,破軍副宮主這些人也沒有再找到繼續落下去搜查的機會。

因爲街道上不斷有宋軍鐵騎馳騁而過。

這自是城內軍營的大宋鐵騎們接到苗右裡的調令了。

當然,這也和破軍副宮主等人沒太將那兩匹馬放在心上有極大關係。

他們沒去想過自己會走大運的在這裡碰上天傷軍的軍長。軍長大概是不可能單獨行動的。

而區區上元境高手,也不那麼被他們放在眼裡。

他們這些人都是真武境高手,縱是那個倖存的傢伙最後到得城頭上,於他們而言也並沒有什麼影響。

夜色中,破軍副宮主等人只是找到僻靜地方躲藏起來。

殺到現在,他們也是有些許疲乏了。

天色,漸漸亮了。

黎明前的黑暗最沉,也最是讓人不可捉摸。便如黃昏,說逝去便逝去了。

重慶府內極大部分將士都已經趕到西城牆。

這讓得西城牆處士卒看起來熙熙攘攘。

將士們神色多是憤慨。

那些新宋的高手殺進重慶府,讓得軍中有不少袍澤陣亡。

城頭上那些袍澤們的遺體,還有血跡,於大宋禁軍而言都是種屈辱。

大宋禁軍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打過。

哪怕是江湖高手,也鮮有人敢在大宋禁軍頭上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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