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嘀咕聲被陳有彪聽到,他大聲呵斥道:“黃毛,阿牛,你倆在下面嘀咕什麼呢,我前面不是交待了嘛,大學生在上面講事的時候都在下面認真聽着。”
“怪不得初中都畢不了業,就這都不好好聽講,你們老師都要被你們氣死,這可都是賺錢的本事,讀大學才能學到的。”
“老大,你自己也好像才初中畢業。”
“我擦,還敢頂嘴。”說完陳有彪就是一個飛天神腿。
小插曲過後,事情也交代完畢,陳有彪帶着大家都領任務分頭行動。
只有陳有輝悠閒地吹着口哨,逛着街道。
後面還多了兩個跟班,陳有輝剛向陳有彪要的臨時保鏢,還要最能打的。
一個人高馬大,叫馬武,之前體育生,成績不錯,可惜家裡窮早早就輟學了,另一個就是剛捱了一腳的黃毛,一把小刀耍得賊溜。
陳有輝現在逛的街道,是白銀中學前面一條主街道,兩邊全是書店小飯館之類的。
“能不能爲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飄飄 衣袂飄飄……”
某家商店放的歌聲中,陳有輝環顧四周。
還是中學時候的老樣子,破破爛爛,音響放歌聲、叫賣聲、刷鍋煸炒聲……
垃圾、污水到處都是,上面電線更是密密麻麻毫無章序,上面嘰嘰喳喳地站滿了麻雀。
當年中學六年就在這讀的,陳有輝的課外書全是在這個街道書店買的,當然少不了小說和漫畫,以及藏在暗閣裡賣的小黃書。
滿滿的青春期記憶。
可惜現在是暑假期間,所有書店生意都門可羅雀。
突然,陳有輝眼睛一亮,像發現新大陸一般。
只見左手邊的一家新華書店,正有一個長相甜美的姑娘挑着書,大大的眼睛肉嘟嘟的臉,鼓鼓的胸脯翹翹的臀,很是青春靚麗。
正是肥燕子—劉夢燕。
額,旁邊還跟着她的大傻子哥哥。
陳有輝走向前,就聽到劉夢燕軟軟的聲音哀求着什麼。
仔細一聽,原來這個大傻哥想把準備買資料的錢拿來買漫畫,但劉夢燕又想買學習資料,大傻子不肯就耍賴鬧脾氣,劉夢燕只能苦苦哀求着。
陳有輝好一陣反胃,嘔,這胖傻子看着就噁心,跟他爸劉大巴子一樣。
陳有輝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腳,把毫無準備的大傻哥踢翻在地。
劉夢燕大驚,一看是陳有輝就嚇得一哆嗦,不敢言語,連忙上前扶起大傻哥。
大傻哥罵罵咧咧地站起來,一看是陳有輝,就嘴上罵道:“曹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有輝的新跟班馬武連扇幾耳光。
不堪受辱的大傻哥哭了,哭得那個慘呀。
劉夢燕站出來擋在前面,嬌喝道:“陳有輝,你不要欺負我哥哥了。”
陳有輝惡趣味大發,說道:“肥燕子,你確定這是你哥?”
劉夢燕不語,只是大眼睛看着陳有輝,長長的睫毛撲哧撲哧地扇着,彷彿看傻子一樣。
我擦,陳有輝發毛了。
他諷刺道:“你說爲了照顧這個大傻子,留了三個級了吧,今年十九,還陪着這大傻子讀高一,哪有這樣做妹妹的。”
“我看劉大巴子就是想讓你嫁給這個大傻子,賴上你要照顧他一輩子。”
劉夢燕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結巴說道:“不,不可能的,我爸不會這麼做的,我,我是他妹妹,我媽也,也不會同意的。”
這天生受氣包哇,只考慮其他人想法,從不顧及自己。
陳有輝都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你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已經有有數了吧?”
劉夢燕已經低下頭沉默不語,倒是一旁的大傻哥傻笑起來。
馬德,這臭傻子還美滋滋起來了。
陳有輝向馬武黃毛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嘿嘿壞笑,提着掙扎的大傻哥帶到隔壁小巷子。
只聽見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慘叫聲和哭泣聲。
“求你了,不要欺負我哥了。”劉夢燕紅着眼睛,向陳有輝求饒道。
“呦,還不死心是吧。”陳有輝壞笑道,“我告訴你,還不止這些,劉大巴子說不定也看上你了,他有沒有過色|色的眼神看過你,他全家都是禽獸的,你得小心點嘍。”
“你,你胡說。”劉夢燕臉紅耳赤起來。
但想到在她變成肥燕子後,劉大巴子確實用異樣眼神看過自己,她頓時驚慌起來。
然後眼淚再也止不住,滴滴答答砸在地上,連哭泣的哽咽聲都很小,好像生怕驚擾他人。
看着眼前梨花帶雨的劉夢燕,以及聽到隔壁的哇哇大哭,陳有輝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童年,又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負這兩兄妹,一切都那麼地無憂無慮。
陳有輝變態地哈哈大笑起來,然後長揚而去。
“這死胖子的東西小得跟蚯蚓一樣,彈起來都沒手感。”
“輝哥,你不知道,這傢伙就是個變態,老愛彈別人家的水管。”
“老子樂意,又沒彈你家的,你管得着嘛。”
陳有輝叫上隔壁的兩人,有說有笑正要離開。
劉夢燕既然追了出來。
“陳有輝你等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有些寒怕地看了看陳有輝身邊的兩個二流子,劉夢燕頷首低頭。
半天鼓起好大的勇氣才繼續說道:“陳有輝,你這次回來變了好多,你之前不敢叫我肥,肥燕子的。”
“你之前學習很好的,現在考上大學就要好好地去讀,不要和這些人同流合污,當混混沒出息的,你大學後有很好的前程,不要誤入歧途。”
說到後面大學字樣,劉夢燕露出嚮往的目光。
但陳有輝懵圈了,我擦,老子剛欺負完你,你既然跑來勸我迷途而返,這也太逆來受順了吧。
望着眼前如此可人,溫柔的目光彷彿要融化一切。
哎,也是個可憐人兒,上輩子也是造孽遇到劉大巴子一家,好好的人生全給禍害了。
陳有輝頓時生出一股保護欲,上輩子我們一起悲劇,那這輩子就跟老子一起打破命運的枷鎖。
他向前一把抱住劉夢燕,後者嚇得驚慌顫抖起來,輕微地掙扎跟撓癢癢似的。
凹凸有致的少女身體抱着很是舒服,肉肉軟軟的,彷彿可以融進一切。
陳有輝得寸進尺,又狠狠地親了口粉嘟嘟的小嘴脣,柔弱的,有些甜。
驚慌失措的劉夢燕終於掙開陳有輝的束縛,扭頭落荒而逃。
陳有輝砸吧了下嘴巴,馬德,太快了,豬八戒吃仙人果也沒這麼快,這可是老子這輩子的初吻啊。
在馬武黃毛兩人目瞪口呆驚爲天人的目光,陳有輝裝逼說道:“看到沒,學到了沒,這才叫教科書般地耍流氓。”
“哎,耍流氓就是這麼樸實無華,枯燥且無味。”
兩人有種只恨當年讀書少的表情,馬德,大學生都這麼不要臉的嘛。
一下午晃晃而過,轉眼黃昏將至。
忙活一天的陳有輝終於回到家中,這一天真地發生太多了。
早上叫來陳有彪解圍,震懾住了熊風村的一羣刁民和劉大巴子,現在運輸磚車可以暢通無阻了。
上午兩人一起指揮紅磚上車運輸,把廠子裡的存貨優先解決掉,陳有彪帶來的定金也讓工廠可以繼續開工起來,但那些原料老闆還是不會賒賬,只能想辦法搞現錢。
中午約楊禿子吃飯,談成一個八九不離十的大單子,搞清楚了目前楊禿子和劉大巴子還沒狼狽爲奸的情況,隨便摸清了下楊禿子的底子和背景,但目前沒有能力可以動他。
下午帶領陳有彪一行人開售賣思路會議,目前根據實際情況制定了兩套方案,一個是降價促銷,還一個是找第三方放款合作賣磚,目前不知成效。
剛進家門,思考中的陳有輝驀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自己的父親,陳行貴。
這時的陳行貴也才四十好幾,正是人生年富力強的高峰期,只是臉上帶着幾絲疲倦,他收到消息馬不停蹄地就趕了回來。
只是等他回來才發現,大學放假回來的兒子,已經力挽狂瀾,把目前自己夫妻二人求爺爺告奶奶都無法打破的困境,只用了一天就給解決掉了。
兒子讀了個大學真的變了,已經不知不覺長大成人了,已經可以擔起家中主樑。
陳有輝此時心中更是有說不出的千言萬語。
父親上輩子被判一年半,出獄後人瘦得不成樣,不作任何休息就去工地和母親一起拼命地掙錢。
陳有輝知道,事情發生後,父親一直存在很大的愧疚,他一直默默地付出着。
哪怕到還清賬務的那天,母親勞累成疾倒下,但父親依舊在堅持着,陳有輝永遠忘不了那天,父親少有地喝些酒,他倔強地說着。
“兒砸,爸還能堅持得住……”
“債務是還清了,但你的人生還剛開始呢……”
“爸就是想再幹幹,幫你多攢點,現在娶媳婦買房子可花錢了……”
有千言萬語想述說,但最終都匯成一句話。
“爸,你回來了!”
陳有輝笑得很是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