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議事
斯卡亞元帥大帳內,指揮官齊聚桌前。一個個神色疑惑的看着方桌上凱樂帝國的地圖,不知爲何斯卡亞大元帥突然召集他們來看地圖是何用意。
斯卡亞大元帥神色陰沉的看着那些指揮官,心中百味雜陳。
斯卡亞大元帥深吸一口氣,平定了一下情緒,沉聲說:“各位,我想你們也知道此次孔明已經御駕親征前往豐月城,不知你們認爲孔明此舉爲何?”
騎兵營指揮官埃利奧聞言,神色很不以爲然的說:“元帥,事實已經很明顯,孔明必然是想要解救被圍困的洪都大軍。”
其他的幾位指揮官,聞言都附和的點了點頭。
斯卡亞大元帥神色陰沉,皺着眉頭問道:“你們可曾想過爲何孔明早些時日未曾發兵,而到了這個時候才發兵?你們可有感覺到這次洪都大軍被困,事有蹊蹺?”
衆指揮官立刻沉思了半晌,相互對視看了看,不知爲何斯卡亞大元帥爲何在此時會有如此一問。
副官迪格菲立刻躬身問道:“元帥,你可是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斯卡亞大元帥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頭緒,慎重而嚴肅的說:“各位,你們可曾想過此次的戰爭,從一開始就有許多令人費解之處。
尚未開戰之前,孔明便揚言要消滅凱樂帝國。以孔明的智謀,當深知攻敵不備的道理,豈會如此冒然揚言?除非他是狂妄之輩,纔會做出如此狂妄之舉。你們認爲孔明是狂妄之輩麼?”
衆指揮官立刻搖了搖頭,雖然身處敵對雙方,孔明的兵法謀略還是令他們深感欽佩心懷忌憚的。更何況,與神龍帝國百年的戰爭,凱樂帝國一直處於明顯的優勢。正是有了孔明的出現,才令凱樂帝國處於劣勢。
步兵營指揮官奧比思卡聞言,躬身問:“元帥大人,或許孔明是爲了在子民面前確立威信纔會放出如此豪言的,其目地或許只是爲了獲取民衆的支持。”
斯卡亞大元帥搖了搖頭,繼續問道:“不知各位對洪都的行軍習慣可有什麼看法?”
對於洪都這個老對手,恐怕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夠如數家珍。
副官迪格菲眉峰一揚,侃侃而言:“洪都爲人謹慎小心,行軍也如其性格一般。治軍嚴整,行軍穩健,即便是進攻也會攻中帶守,穩步取勝。
此人一生行軍極爲小心,很少會在指揮中出現失誤。但是同樣,也使他的軍隊銳氣不足,錯失不少戰鬥良機。洪都爲人善守不善攻,此次,洪都的大軍也正是由於急於進攻,纔會被困於此。”
斯卡亞大元帥聞言點了點頭,語氣卻依然沉重:“既然大家都知道他的爲人,可曾想過爲何此次洪都會放棄了以往的穩中求勝的習慣,突然改變行軍習慣,以強勢之態強攻豐月城和豐華城。
而且,以洪都的行軍的習慣,絕對會在補給要道派遣大軍駐守。而此次,他卻並未如此做。擺出一副全力的攻打豐月城和豐華城的樣子,彷彿是不攻下兩座城池誓不罷休。你們不覺得事有蹊蹺麼?”
衆指揮官聞言也是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之中。
騎兵營指揮官埃利奧突然道:“或許洪都是想置之死地而後生,也是想通過改變行軍策略,以打亂我方的部署。”
斯卡亞大元帥搖了搖頭,皺着眉頭說:“開始我也是如此想,但是到了現在我卻並不這麼認爲。剛纔探馬回報,說洪都大軍中現在已經在殺馬烹肉,你們對此有何看法?”
騎兵營指揮官埃利奧神色一喜,笑着說:“當然是由於洪都大軍中糧食無多,已經開始殺馬爲食了。”
斯卡亞大元帥搖了搖頭,看了看衆人,想看看其他人是否有不同的看法。
臨戰指揮官凱蒂亞寧眉頭一皺,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但是,他卻並未開口說話。而是,偷偷的看了斯卡亞元帥一眼。
斯卡亞元帥捕捉到了他異樣的神色,隨口問道:“凱蒂亞寧,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凱蒂亞寧由於初次隨軍參加戰爭,明顯的有些緊張,聽到斯卡亞大元帥的問話,神色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臉色微紅,看到斯卡亞元帥眼中鼓勵的眼神,凱蒂亞寧終於鼓足了勇氣說:“依我看來洪都極有可能使詐。”
斯卡亞大元帥點了點頭,讚賞的看了看凱蒂亞寧,繼續問:“既然你覺得其中有詐,可曾想過敵人使詐的目地?”
凱蒂亞寧搖了搖頭,嘆口氣道:“對不起元帥,小人實在太笨,想不到敵人爲何使詐。”
斯卡亞大元帥依然是點了點頭說:“你不必妄自菲薄,能夠看出敵人使詐,已經很不錯了。即便是我,也未看出敵人爲何使詐。”
說着,斯卡亞大元帥眉頭緊皺,神色陰沉的說:“自孔明放言討伐我國以來,我國一直被迫應戰。從國內徵兵大軍集結邊境,到敵人的大軍壓境,被迫應戰,我方一直處在被動之中。即便是現在洪都大軍受困,此時看來也如同是受敵人牽制,我方被迫的困住洪都大軍。”
斯卡亞大元帥一言,令在場的所有指揮官大感詫異。
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的看着斯卡亞大元帥,想要從他那裡得到解釋。爲何明明是自己的軍隊出其不意,控制了敵人的補給要道,斯卡亞大元帥卻說是被迫的佔據了補給要道,被迫困住敵人。敵人如此做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斯卡亞大元帥看了衆人一眼,嚴肅的說:“各位可以回想一下,當初洪都四十萬大軍壓境,爲何會在進入豐月城境內突然兵分兩路,強攻兩座城池?如果他們集結四十萬大軍,極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攻下任何一座城池,而他們卻沒有那麼做。
在明知道我軍後援大軍即將到達之時,他們依然強攻城池,而不是依照洪都行軍習慣,先留下退軍後路然後重兵把守補給要道。反而是給了我們留下了可乘之機,採取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戰略,強攻我豐月城和豐華城。
而我軍只得被迫全力防守城池,等到後援大軍前來截斷了敵人的後路,掐斷了敵人的補給要道,才使得我們可以將敵人困於這裡。
此時想來,洪都此次行軍的諸多破綻才形成了被圍困的局面。而如果這些破綻和失誤乃是洪都有心而爲之,那就未免太可怕了。可以說,我們自從開戰到現在一直被洪都所算計,步步進入他預設的圈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