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而不攻
十八萬大軍駐紮在帝都十里外,營帳疏密有序,寨牆安穩牢固。大軍在紮營後,即點竈生火,彷彿來此旅遊一般。
當天夜裡,光明帝都城外,響起了震耳的戰鼓之聲。宛如炸雷一般的戰鼓聲,即便是在聖神山上也能清晰的聽到。雄壯嘹亮的殺聲,在整個光明帝都內傳遍。
光明帝國的士兵們緊急的調動,城上城下一片嘈雜。弓箭手搭弓預箭,魔法師彙集着一個個火系魔法向城外空中施放,將城外的夜空點亮。
光明帝國的士兵,緊張的待命,隨時準備支援城上的守軍。整個帝都的居民,也都被震耳的戰鼓聲吵醒,緊張的拿起家中的木棍菜刀,準備和殺進帝都的異教徒拼個你死我活。
一夜間,緊張壓抑的空氣籠罩着帝都,使得原本就燥熱悶人的空氣,更加的沉悶。帝都在高高的城牆阻擋下,竟然連一絲微風都感覺不到。
城內無論官兵還是平民,都感覺到心頭籠罩着巨大的壓力。即便是居民家中豢養的貓犬,也停止了嘯聲。只有那震人心絃的戰鼓聲,在寂靜的帝都內四處迴盪。
待到天亮之時,震耳的戰鼓聲和殺聲,終於平靜了下來。城內的緊張空氣,卻並沒有因爲戰鼓聲和殺生的停息,而放鬆下來。一夜的壓抑緊張,令所有居民和官兵都無法快速的消除心裡的緊張感。
帝都外的大營,輪班敲鼓喊殺的戰士們,此時已經回到營帳休息了。他們要儘快的休息,以備白天的部署安排。
黎明之際,天色漸漸大亮。站立在城牆之上的光明帝國士兵,終於看清了遠方的情況。緊張的心情,終於放鬆了下來。一個個弓箭手,放下了緊握弓箭的手,微微的喘息着。
弓箭手徹夜未眠,因爲他們的人數只有兩萬餘人,根本沒有替換之人,只能徹夜站在城頭之上防備敵人的進攻。
魔法師人數也在萬人左右,徹夜的釋放着火系魔法照明,使得他們感到了極其的疲勞。
帝都城防指揮官基思塔恩,心頭沉重:“敵人藉助風系魔法將戰鼓聲和殺聲送向這裡,使人根本無法辨清真假。如此幾天下來的話,恐怕這些魔法師和弓箭手就會疲憊不堪。到時敵人如果真的突然殺至,那可如何是好呀?”
思考了許久,城防指揮官基思塔恩都未想到什麼好的方法,只得命令士兵將軍務大臣恩裡克找來共同商議。
日上三竿,天籟城的大軍,已經修整完畢。大軍在營寨外一字擺開,在震耳的戰鼓聲中,漫山遍野的向帝都殺去。
剛剛準備休息的魔法師和弓箭手,再次快速的集合在城頭之上,列隊準備。魔法師趕緊彙集魔法元素,弓箭手則搭弓備箭準備射擊。
十八萬大軍漫天遍野的殺來,聲勢煞是驚人。只見到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大軍,如同一片烏雲向城市蔓延。
震耳的殺聲和戰鼓聲,使得空氣都隨着顫動。整齊的腳步聲,衝鋒聲,敲打着帝都士兵的心絃。
聲勢驚人的大軍,奔跑之中帶起了滾滾煙塵。十八萬大軍的威勢,令帝都城內的士兵都能感覺到那驚人的肅殺之氣。
整個帝都再次陷入一片緊張之中,原本在城市內行走的居民,迅速的跑回了家裡。
光明帝國的士兵在緊急的調度着,一隊隊的士兵快速的穿行於街道之上,奔赴各個城門。噪雜的腳步聲和殺聲在城內迴盪,居民們再次在家中拿起武器,緊張的盯着自家門口。
防指揮官基思塔恩和軍務大臣恩裡克,正在城頭之上商議軍務,看着敵人的大軍向城市殺來,立刻緊張的盯着敵人的腳步。他們心裡都有一個共同的願望,那就是這些敵人沒有發現陷阱。
看着敵人距離陷阱越來越近,兩人的心被揪了起來。
軍務大臣恩裡克,看着即將踏入陷阱的敵人,興奮的臉頰發紅,嘴裡喊着:“掉下去!掉下去!光明神保佑!讓他們掉下去。”
看着敵人即將踏入陷阱,而陷阱的位置正是弓箭手的射程。防指揮官基思塔恩,立刻將手舉起,大喝一聲:“弓箭手預備!魔法師火球術準備!”
防指揮官基思塔恩緊盯着敵人的大軍,高高舉起一隻手,隨時準備下達攻擊的命令。
看着敵人毫無防備的衝向陷阱,所有光明帝國士兵的心都揪了起來。所有人都有同一個心聲,那就是祈禱敵人落入陷阱。那樣一來,一輪箭雨和火系魔法的攻擊,既能使得敵人損失慘重。那樣一來,將會使防守的壓力大爲減輕。
十八萬大軍在嘹亮的殺聲中,衝到陷阱的邊緣。
腳步和殺聲,在陷阱前噶然而止。極動瞬間變成了極靜,在陷阱前大軍整齊的停下了腳步,彷彿是經過了千百次的預演。
一瞬間,由殺聲震天轉爲悄無聲息,令所有的光明帝國士兵心裡感到極不適應。而城內看不到情況的士兵,更是鬱悶非常。爲何聲音會一瞬間停止,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恩裡克和基思塔恩,都感到胸悶異常。兩人原本興奮的心情,在敵人瞬間停止的腳步聲和殺聲中,極速的墜落。強大的落差,使兩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種感覺太讓人難受了。
此時,恩裡克徹底的打消了敵人無法察覺陷阱的願望,失望的和基思塔恩對視着。
“恩裡克大人,看來這些異教徒對陷阱早有察覺,恐怕陷阱將會失去作用。” 基思塔恩失望的說着。
恩裡克流露出沮喪的表情,失望的點了點頭,晦氣地說:“這些異教徒這是在做什麼,明知道陷阱,卻跑過來在陷阱前停下,難道是爲了向我們炫耀麼?”
基思塔恩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沉聲說:“恩裡克大人,恐怕這些異教徒是想騷擾我軍,使得我軍得不到適當的休息。而且,我想他們也是想要麻痹我們的意識,在以後利用這一點對我們進行突然的襲擊。這些異教徒的指揮官,狡詐的可怕!”
恩裡克皺着眉頭看着基思塔恩,沉聲問着:“基思塔恩,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注意,應付這些異教徒的騷擾?”
基思塔恩看了看已經有倦意的弓箭手和魔法師,心頭沉重異常。唯一的方法,就是要他們輪流休息。但是,那樣一來,萬一敵人突然殺至,就會顯得有些猝不及防。魔法師和弓箭手的兵力就會略顯不足,不能對敵人施以有效的打擊。
基思塔恩對於敵人的紮寨距離也是很頭疼,這個十里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十里的距離,正好是魔法師極限攻擊的範圍之外一點。想要魔法師襲擊敵人大營,就必須出城攻擊。誰也不敢將毫無近身戰鬥力的魔法師,派遣出城進行攻擊。
而十里的距離,敵人的大軍全速奔跑,不消多久就能衝到城下。如果沒有陷阱、弓箭手、魔法師的協同阻擊,這對城市的防禦是極大的災難。
雖然有陷阱,可以阻礙敵人攻城的腳步。但是基思塔恩總是有一種直覺告訴他,那些陷阱在敵人面前毫無作用。
現在的情況,卻由不得基思塔恩不冒險。如果到時弓箭手和魔法師疲憊不堪,那就會失去城池第一輪的阻擊,將會使士兵得不到足夠的時間調度。
基思塔恩無奈的說:“恩裡克大人,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要弓箭手和魔法師輪流休整,不然不出五天這些士兵就會累垮。”
恩裡克皺着眉頭,點了點頭。目前來說,這是唯一的方法了。
恩裡克看了看基思塔恩,神色嚴肅的問:“基思塔恩,你對守住帝都有幾分把握?”
基思塔恩心中苦笑,根據敵人一天一夜佈陣指揮的情況來看,他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如此可怕的敵人,不是他所能抗衡的。但是這樣的話,豈是他一個指揮官所能說出口的。
基思塔恩只得混淆不清,模棱兩可的說:“請恩裡克大人放心,小人必誓死守衛城池不失。”
正在此時,天籟城的大軍戰鼓聲再次響起,大軍再次殺聲震天的向帝都殺來。
城頭上的弓箭手和魔法師,再次緊張的準備了起來。城內也再次的調動了起來,緊張的空氣再次蔓延。
天籟城的大軍,殺到陷阱前,依然是止鼓息聲,停下了腳步。然後說說笑笑,慢慢悠悠的返回營寨。
如此往復幾次,到了正午時刻,大軍營寨升起炊煙,準備點竈做飯。
看着敵人開始點竈做飯,光明帝國的士兵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可是還沒等他們心情徹底放鬆,敵人又開始擂鼓進軍。
如此這般的情況,在以後幾天時間裡,每天都在發生。光明帝國的士兵從開始的提心吊膽,到幾天後就變成了麻木。
而天籟城的戰士們,卻當這是在做跑步訓練。每天精神抖擻的來回奔跑,活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