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Ο六章血戰鴨綠江(8)
劉義拿着騎一旅送來的電報,愣了半天,此時騎一旅又和敵人交火在了一起,傷亡很大,不過在衝鋒之前,報告了騎一團的情況;
對於騎一團劉義還是很有感情的,說白了騎一團的部隊是他的老部隊,就是他山裡的親衛隊擴編的,這支部隊能征慣戰,爲他擺平了不少事情,由一個連擴編爲一個團,兩千多人,這可是實打實的一個團,戰力相當於東北軍一個騎兵旅的戰鬥力,這不是說瞎話,而是經過演習比試過的!
劉義的心在滴血;這時機要主任拿着一封電報走了進來,說道:“司令,章路的偵察排來電!”
劉義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回答道:“哦?拿來看看!”
劉義接過電報一看,不由得老臉一紅,上面寫得很清楚:“你們就是一羣土匪,離近衛部隊產的遠着那!爲什麼不用轟天炮?爲什麼不用機槍圍着打?爲什麼不發揮你們的機動性……”
劉義看完之後,說道:“我們離近衛部隊差的太遠啦!”
機要主任鍾慶回答道:“騎兵旅的弟兄們殲敵心切,出擊猛了點,您看是不是先叫他們撤下來,然後再反擊一下子,然後在敵人的行軍路上不斷地騷擾,這樣即使敵人到了我們的側後,也沒有力量威脅到我們的側後?”
劉義這時說道:“鍾慶,你是什麼時候來到我部的?”
鍾慶說道:“我是北大營蘇師長手下的機要科長,奉命來到司令手下已經一年多了!”
劉義看了他一眼,問道:“我問你一下,騎一團死的有價值嗎?”
鍾慶看着劉義說道:“沒有價值,要是我是騎一團的長官,不會就這麼死掉,畢竟活着可以消滅更多的敵人!”
劉義問道:“如果你是騎一團的團長,你會如何消滅第一股上岸的敵人?”
鍾慶一愣,隨後馬上回答道:“我會不斷地遊擊他們,然後再他們往我們前線的移動過程中消耗他們的實力,這樣,我有把握消滅他們七千人以上!”
劉義又問道:“敵人過來的可是三萬人,你有把握全部消滅?”
鍾情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景參謀長配合我,我有把握!”
劉義一拍桌子說道:“好!像現在我就命令騎一旅和騎二旅統一歸你指揮,並且再給你新成立一個騎兵師,上游就歸你了,要是丟了上游,我爲你是問!”
鍾慶一怔,說道:“司令,你不是忽悠我吧?你哪來的騎兵師?”
劉義沒答話,拿起了電話說道:“給我要各部主官!”
不一會兒,電話要通了,劉義說道:“我是劉義,將你們手裡的騎馬的都給我集中起來,向古樓子方向集結,馬上!”
劉義又說道:“鍾慶將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裝備都給我帶齊了!”
說完,啪地將電話撂了下來,回頭對鍾慶說道:“去吧,你的官銜升一級是中將,我會在你走後上報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鍾慶回答道:“那還要看景參謀長如何配合?”
劉義下着說道:“剛升官就要權啦!好,我就對景參謀長說一聲,全聽你的!”
鍾慶說道:“謝司令!”
說完走了出去,帶着兩名警衛和一名發報員上馬向着古樓子方向縱馬而去,他不知道的是,他所面對的將是十萬日軍!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騎一旅撤下去的時候就剩下了三千多人,而日軍過河的人數達到了一萬多人,在北岸構築了堅固的防禦工事,這回將敵人攆下去,加上景榮的兩萬人也不夠了,鍾慶統帥近四萬大軍,開始了艱苦的機動防禦作戰;
夜晚剛剛降臨,一支部隊向着上游隱蔽前進,找到了一處樹林茂密的地方,開始伐木做木排,忙了大半夜做好了三百來個木排擡到了江裡,每個木排上坐着十名士兵,每人手裡那一籃子手榴彈和一把短槍,三千多人悄無聲息的從上游向着下游劃了下來,天空中,繁星點點,兩岸有軍隊的地方都有火堆伴隨,這些火堆在兩岸相映生輝,將岸邊照得通亮;
凌晨兩點多,古樓子日軍鴨綠江橋頭堡外圍突然響起了一片密集的炮火,目標直指燃着的火堆,兩岸的火堆被頃刻間炸的灰飛煙滅,圍在火堆旁邊的士兵不少被炸傷,即使沒炸傷的也是撈起武器警惕的看着外圍方向,看看靖國軍是不是要有什麼行動!
過了十幾分鍾,沒什麼動靜,睏意襲來,大家以爲這就是一場虛驚,於是又有一些火堆被點了起來,大家又爲了起來,笑話靖國軍的炮彈多得沒處打,拿火堆撒什麼氣呢?
大家又進入了夢鄉;“嗵嗵嗵”,又是一頓炮火,將火堆炸的稀巴爛,又有一些人負傷,氣得日軍破口大罵:“八格牙路,中國人死啦死啦地有!還讓人睡不睡覺啦?”
日軍算是看明白了,只要你點火,中國人就不讓你安生,爲了休息好,不點就不點吧,不過崗哨加了很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中國人終於消停了,日軍的夜睡也到了早晨四點鐘。天已經矇矇亮了,大地一片安靜!只聽到江水嘩啦啦的響聲,空氣裡飄散着一股清純的水草的味道!
四點過一分,鴨綠江上游響起了沉悶的轟天炮的聲音,大約近五百多門轟天炮一起怒吼了起來,轟炸的目標就是日軍的橋頭堡——長七公里,縱深三公里;
炸藥包橫飛,巨響連綿起伏,“嗵嗵嗵嗵…………轟轟轟轟……
日軍在睡夢中驚醒,慌忙拿起武器對着前方瞄起準來,可是一片硝煙,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本方的士兵卻不住地有人在死亡,腦漿不停地翻滾着,讓人一陣陣泛嘔;
日軍的第一道防線很快就分崩離析,所有剩餘的人移向了第二道防線,可是第二道防線遭到了更猛烈的打擊,對岸日軍的小口徑炮火開始還擊,可是這些中國人冒着炮火繼續發射着炸藥包,眼瞅着士兵們被炸得肢體破碎,彈坑累累;
這時,中國軍隊的炮火開始對日軍炮火進行壓制,狙擊手開始向前移動;抵抗開始強烈,日軍開始通過反突擊擺脫困境,可是迎來的全是炸藥包,人數越多,人的密度越大,這種炸藥包爆炸的威力越可觀,再加上狙擊手的定點射擊,日軍傷亡慘重,不得不退到了第三條防線。越往後退,人員越密集,炸藥包的威力奇大,每次爆炸都會讓日軍死傷一片,就是趴下了也會被爆炸聲炸得七竅流血,昏迷不醒!
再走就是江邊,一些日本兵已經退到了岸邊,就是要離開這種可怕的武器爆炸範圍,很多人眼睛都流着血,恐懼地看着前方,手裡的武器指向了前方,失去了反擊的勇氣!
江岸上集中了四五千的日軍士兵,已經無路可退了,再退就要進江裡喂王八了;
這時上游下來一批木排大約有一百多艘,飛速地先下划動着,距離江岸也就二十多米遠;
江岸上的日軍官兵爆發出一陣歡叫聲,援軍來了,這些木排最少有五千多人,只要這些人上了岸,陣地就鞏固下來了!
可惜歡呼迎接來的是雨點般的手榴彈,有的士兵還趴着的時候,就覺得褲襠的部位多了一件冒熱氣的鐵傢伙,可惜明白是手雷的時候,褲襠已經四分五裂了………
日軍開始兩面遭受攻擊,死傷慘重,對岸的日軍也是在欣喜之後發現了悲劇,可惜對岸無重炮,只能以小口徑炮火對着進攻的木排進行騷擾,距離岸邊太近,不敢進行覆蓋式射擊,眼睜睜地看着木排沿着江岸穿梭而去;
日軍橋頭堡的的士兵剩下不到兩千,他們需要支援!
對岸的日軍開始集結,在渡口下水,一下子就過來五千多人,半小時後,終於趕到橋頭堡的日軍完全覆滅前,重新鞏固了陣地,援兵不斷地前來,橋頭堡的陣地鞏固了,而對岸的日軍除了一些輜重兵只剩下了一些炮兵和運輸兵,加起來不到六百人,大量的輜重擺在對岸,一會兒將全部過江!
日軍指揮官爲自己的英明決定感到驕傲,只要橋頭堡站住了,勝利就會很快的到來,看着對岸如山般堆積的輜重,他充滿了信心,心裡合計:朝鮮人還是很能打的嗎…
沿江又下來一批木排,不過是衝着他的輜重部隊去的,這些人上去真不講理,挎着籃子,玩命地投着手榴彈,幾乎是三個打一個!不一會兒奪取了輜重,過一會兒,奪取了炮兵陣地,驅散了炮兵,將炮口對準了日軍的橋頭堡;
好像他們拿的都是短槍,這回鳥槍換炮了,拿着三八大蓋和一些機槍武裝了自己;炮彈堆滿了炮兵陣地,看來他們是要大幹一場;
果然,十分鐘後,炮彈像雨點一般地落在了橋頭堡的陣地上,日軍軍官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哭着叫道:“不帶這麼玩的,我滴要控告……”
景榮看着鍾慶問道:“你爲什麼要將一千多人放到對岸?”
鍾慶說道:“對面的排長是在北大營混過的,給他一千多人我放心!”
景榮譏笑道:“他也上過東北講武學堂?”
鍾慶撇了撇嘴,回答道:“我們訓練都是真槍實彈,都是死過無數次的人啦,你們的訓練才哪到哪!”
景榮反駁道:“那也不能將一千人送到一位排長手裡!”
鍾情傲然的說道:“在北大營,你說自己是司令沒人認識你,有的只是兄弟,我們學習的刻苦是你們想象不到的,爲了不當破鞋部隊,一位排長勝似團長!”
說到這,鍾慶說道:“其實我這是舔着臉皮求人家,我不對他說一句話,送給他這麼多人,他就明白了,不信一會兒你就會看到他的行動。”說完走了。
炮火不停歇地傾瀉着,打到日軍跪地求降的時候,炮火突然停了下來,一千多人收拾了一下武器輜重向着遠方的羣山退去;最後來了一名工兵在岸上拿着三八步槍噗的一下刺進土裡,立住,掛了一隻破鞋;
這時,鍾慶也拿起了一支步槍,繞過日軍俘虜,立住,掛了一隻破鞋,並拱了拱手喊道:“謝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