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越國京城如今也是氣氛有些緊張, 莫家重上朝堂,皇帝蕭乾宇更是重用莫家,司徒家司徒雅兒即將嫁入大皇子府, 大皇子亦是開始在朝中漸漸清理着十皇子蕭鴻煜的人。
三皇子蕭鴻軒如今算是徹底投向了大皇子蕭鴻希的陣營, 莫家與司徒家之間也是再不掩飾之間的火藥味, 兩個家族之間的仇恨在整個京都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衆人在這次司徒家與莫家的對峙中, 他們本以爲莫家沉寂許久定不是司徒家的對手, 可誰也沒料到莫家這重回朝堂,在一開始便同司徒家幾乎打了個平手!衆人這才驚歎莫家這麼些年來竟是積累了如此底蘊。這些年來,司徒家在朝中除了皇室外幾乎是一家獨大, 原本的四大家族誰都無法與司徒家比犀利,漸漸的依附司徒家的家族在朝中便是佔了大半。
然這會兒莫家一出來, 另一個四大家族之一的斐家便是立刻站到了莫家的同盟陣營, 而餘家雖然還處在中立立場中, 但任誰都看得出來,每次有事, 餘家似都隱隱站在了莫家那邊,而京城中如今也算是蒸蒸日上的雲家也是堅定站在了莫家那邊,其中還有皇上暗暗支持的陳家和梅家亦是在皇帝的授意下站在了莫家那邊。
如此一來,莫家重出朝堂,第一步就拉了司徒家的二老爺司徒松下馬, 莫家提供出來的罪狀便是司徒鬆結黨營私, 貪污受賄, 中飽私囊, 還有魚肉百姓, 殘害鄉里,逼良爲娼等四十八條罪名!而且每一條罪狀都是證據確鑿, 讓司徒家即便是想辯駁,或者是強詞奪理都不行。
司徒家和莫家的對弈便是從莫家重回朝堂猛烈出擊給了司徒家一個措手不及而開始,至此之後司徒家也是對莫家展開了窮追猛打,而莫家卻是一直□□與之對弈!
莫家的重回朝堂出乎衆人意料的高調,然他們這一出也正好解了皇上蕭乾宇與司徒家直接博弈的圍,至此蕭乾宇便在莫家身後運籌帷幄,做着旁的準備。
司徒家與莫家的對弈讓司徒家暫時有諸多事都行使不了,這讓司徒蒼很是惱火,當初他派人刺殺莫家現任家主莫修遠就是想先斷了莫家如今的中堅力量,誰料竟是被人救了回來。不過當時他也沒太在乎,莫家被他打壓多年,他以爲定是元氣大傷,誰想他們竟隱藏的如此之深!
司徒蒼此時坐在自己的書房中,面色冷凝。莫家重回朝堂的時機竟是如此巧合,他本一切都計劃的穩妥,那些原本擋在皇上蕭乾宇身前的一些個人都已經被他逐一清理,在莫家未來之前也只剩下了陳家和梅家,還有一個已經漸漸倒向十皇子的雲家了。而所謂的斐家和餘家都是中立低調的家族,只要他最後一舉成功,這些個所謂的世家必然是第一個明哲保身之人,到時候他再向他們許些利益,這些人必然不會再多說什麼!
可莫家如此一手,當真是打亂了他所有的步調,而且司徒鬆竟是直接被他們落下了馬,司徒鬆在朝中擔任右衛將軍一職,這個職位在朝中頗爲重要,尤其是於他們今後的大業很爲重要,這右衛將軍便是中央禁衛軍軍事長官之一。
“可惡!”司徒蒼本想在這些日子再在這個位置上安插自己的人,誰想皇帝蕭乾宇直接將莫家長孫莫凱風直接任命爲了右衛將軍,如此這中央禁衛軍中他便少了一個探子,而且這中央禁衛軍由蕭乾宇直接管轄,他們也只聽命於蕭乾宇,當初他也是好不容易纔將司徒鬆安插進去!
司徒蒼覺得最近幾乎是諸事都不太順利,心中鬱氣難消,陰厲的目光猛地朝一邊上着鎖的小木匣子看去,他從袖中取出了一把精巧的鑰匙出來,再將黑色木匣子打開,裡面豁然是三卷小簡牘!他取出放在最上方的一卷簡牘來看,這是一封來信,來信之人竟是出雲國國主!
出雲國國主當初是主動找上他來的,那時出雲國只想與藍越開通貿易,便想走他這裡的門路,誰料出雲國發現了司徒家的野心,便是派人與他密探合作之事,出雲國說是會全力助他,但前提是在事成之後,藍越要讓三座城池給出雲國!此事司徒蒼是猶豫過的,但最終他還是未了自己的野心同意出雲國這個要求,但他出讓三座城池也絕非誠心。在司徒蒼的心裡還真未將出雲國放在眼中,他認爲待他事成坐上了那個位置,朝局穩定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出兵踏平出雲國!
小小出雲國,竟敢以此威脅他,甚至說出了什麼不合作,他們便會將他在藍越邊境的一些部署告知蕭乾宇!他司徒蒼豈是一個能讓人隨意威脅擺佈的人!
看着手中簡牘,司徒蒼覺得這簡牘的內容大約是近些日子以來最順心的一件事了。出雲國已經出兵進犯藍越西部邊境,他們承諾此次無論如何都會要了領兵主帥十皇子蕭鴻煜的性命!
司徒蒼看着手中的信,脣角勾出一抹冷笑,蕭乾宇既然與莫家合作,讓莫家爲他衝鋒陷陣,他們之間的聯繫如今也只剩下蕭鴻煜這個小雜\\\\種了,到時候只要蕭鴻煜死在前線,他倒要看看蕭乾宇與莫家會是怎樣一副模樣!
是日,藍越西部吉縣範圍下起了小雨,蕭鴻煜所率的軍隊如今也是接近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澧州,他們的大軍再走一日便能到達了,而此時這邊已經是十分靠近邊境線了,所以蕭乾宇也走的十分小心。之前這邊就已經傳來了出雲國的賊匪出入此處,他不信那是什麼出雲國的賊匪,他知道這些人必然是出雲國的探子!
吉縣是藍越西部極小的一個縣,這邊的人口稀少,且十分貧窮!韓冬榮穿着蓑衣帶着斗笠騎在馬背上,因爲下雨,這邊的土路顯得泥濘坑窪,韓冬榮素來有潔癖,對這樣的路不是很喜歡走,所幸他這會兒是騎在馬背上的。
蕭乾宇找了一處空曠相對安全的地方吩咐大軍暫時休息,這一處還有一間破廟,韓冬榮下了馬背便直接進了破廟休息,軍士們也紛紛搭起了擋雨的小棚子開始生火做飯,不然這雨地裡生火也升不起來。
小雨淅淅瀝瀝,韓冬榮進了破廟後脫下身上的斗笠和蓑衣,雖有這些擋雨,可他身上還是溼了,身上有些難受,這滋味兒讓他想一會兒將自己空間裡的雨衣拿出來穿上,但他知道這東西決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拿出來,於是只好暫且忍耐着。
念寒一邊拿了一套乾淨衣裳過來遞給韓冬榮道:“公子,不如去那邊換下身上的溼衣裳,雖然這雨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了,但好歹這會兒舒服些。”
韓冬榮看着念寒手中的乾衣裳,剛想誇讚一句他如今也學會體貼了,沒想到念寒又道了一句:“這是殿下吩咐的,說是您這樣會舒服一些。”
韓冬榮微愣,隨即心頭一暖,看了一眼另一頭正在同一些個將領商量軍事的蕭鴻煜後他才接過手中乾淨的衣裳去了一邊佛像的後面,而念寒則是爲他守着。換了一身清爽乾淨的衣裳出來,韓冬榮果然覺得渾身上下舒服多了。其實他也並不是如此矯情,從前在末世的時候他也吃過不少苦,可在末世之前他也是個慣會享受的人,如今又穿到了這邊,沒了末世之危,他生活亦是無憂,所以又恢復了從前那怎麼舒服怎麼來的性子。
大軍修整匆匆忙忙用了飯後便是立刻又啓程了,蕭鴻煜騎馬與韓冬榮並騎而行,韓冬榮又披上了蓑衣,戴上了斗笠,不過也並不太在意。
“阿榮,近些天辛苦你了。”蕭鴻煜看着韓冬榮面上藏不住的疲憊有些心疼地道。
韓冬榮盯着蕭鴻煜眼下的青黑不由得笑了說:“論辛苦怎麼及得上你這個主帥,我無事,只到了目的地好生睡上一覺便好了。”
蕭鴻煜微笑頷首。
“出雲國先鋒軍在昨日襲擊了澧州興雲堡,好在那邊將領反應及時,倒是沒讓出雲的先鋒軍得逞,看來此次我們與出雲國是一場惡戰了,到時候你定要好生保護好自己,我怕在戰場上我會有顧及不到你的時候。”蕭鴻煜又輕聲道。
韓冬榮微微頷首說:“放心,一般人想傷我很難,倒是你這邊,也定要好生照顧自己,我之前送你的那手//槍可還在?”
蕭鴻煜聞言卻是一笑說:“放心,一直隨身帶着。”
韓冬榮嗯了一聲說:“必要時用這個殺敵也無不可!”
蕭鴻煜點了點頭!
又是一日行軍,大軍到達澧州興雲堡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天剛明的時候了,這也是大軍今次的目的地了,他們與出雲國的一戰便是要在這裡進行!
讓大軍修整了半日,蕭鴻煜便立刻投到了戰事佈局中去了,下午他立刻就派出了探子好偵查出雲國的動向。
韓冬榮這一日並未與蕭鴻煜他們一同討論戰事,他是按着蕭鴻煜所說先在營帳中休息,於戰事他確實瞭解的不多,但他腦海中卻有無數現代的軍事知識,還有一些個著名的古今中外的軍事書籍的內容,但眼下顯然並不能讓他統列出來,何況行軍打仗也不是照本宣科之事。但到這時,他也算是靈機一定,腦海中結合了古今中外的軍事知識他覺得很有必要整理成冊。
不過這些都得等戰事結束後才能開始實行!
韓冬榮進入了自己的營帳,念寒和念鬆爲他備了熱水讓他舒服沐浴了一番,沐浴後他覺得自己多日的疲憊也在此時被掃去了大半,不過他剛準備休息,誰料軍醫劉正便找上門來向他討教了之前他與劉正說的急救之法,甚至還有一些很實用的在戰場上的軍備醫療的手段。
看着眼下劉正虛心且急切的求教,韓冬榮心知他是在憂心戰事中可能產生的傷患,心下敬佩劉正的醫德,他當下也不顧什麼周身疲憊,與之認真商議起了戰事醫療後勤的準備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