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韓冬榮起身後便想起了昨晚的事,好歹是他當時他及時恢復了些理智,他和蕭鴻煜之間也不過是那一吻便結束了。
昨晚他與蕭鴻煜深談了許久, 蕭鴻煜表述衷腸後, 他才知道這小子對他的態度竟是那般認真, 只是眼下並不是他們風花雪月的時候。藍越朝局如今十分微妙, 蕭鴻煜在這滄州也並不安全, 雖然昨晚制止蕭鴻煜的得寸進尺這小子有些不甘願,可到底也清楚正事重要。
昨晚飯後他同他商量司徒家可能在滄州設下的埋伏,甚至還也聊了滄州與藍越的局勢, 同時也談了他昨日遇上的蘇家蘇南,從而也聊起了如今滄州這邊的蘇家。
韓冬榮從蕭鴻煜的口中得知了這蘇家本是商賈出身, 只因爲從前蘇家的祖先出了一個眼光獨到的人, 救過曾經前朝了的一個士大夫, 從此蘇家得了那人照顧,便崛起的很快, 蘇家在滄州也是有了兩百年傳承了的,蘇家的當初起於商賈的底子也使他們家族交友甚廣,所以他們後來也得了個曉百事的名聲。
蕭鴻煜之後還說起了蘇南此人,說蘇南是個有些才能的人,處事圓滑, 甚至還有幾分小聰明以及野心!還說蘇南只怕是在韓冬榮進入滄州城的那一天他就已經在派人查他的底細了。
小廝進來伺候韓冬榮的洗漱, 韓冬榮由着伺候, 腦海中卻是想着關於如今魏家和蘇家的事情, 這兩個家族似都有長處, 蘇家的底蘊較之魏家來看是欠缺了不少,但正因爲如此蘇家比魏家更有野心, 這樣的家族若是用的好必然能成爲蕭鴻煜以後的大助力……
只是此事暫不能急,蘇家還得再看看!
韓冬榮淨了臉,正打算出了房門,誰料外面念寒神色凝重地進來,自打念寒跟了他,他還是頭一次見念寒有這樣神色凝重的時候!韓冬榮直覺這定是發生了不好的事。
“公子,殿下遇刺了!”念寒進來稟報,看着韓冬榮神色凝重。
韓冬榮聞言大驚:“什麼!”昨晚他才同蕭鴻煜商談過司徒家恐在滄州有埋伏的話,今日這司徒家就這般大膽了?
“阿煜他如何了!”韓冬榮忙又問,說話間人就朝外面走去,他心中擔憂着蕭鴻煜此時的狀況。
念寒見韓冬榮着急忙到:“公子莫急,殿下只是受了輕傷,但此時魏三爺卻是傷勢嚴重,是他爲殿下擋了致命的一劍。”
聽蕭鴻煜只是受了輕傷韓冬榮的心稍稍安了些,可魏承魏三爺竟然受了重傷,此事也是非同小可,魏承是個人才,魏家也有心投靠蕭鴻煜,所以這魏承如今對蕭鴻煜也是十分重要的。
“走,我們去看看。”說着繼續朝大門方向走去。
念寒趕緊跟上,念鬆已經在外準備好了馬匹,他們二人是蕭鴻煜送給韓冬榮的護衛,此時有人刺殺蕭鴻煜,這等危險時候他們二人自然是要緊跟韓冬榮保護他的。
翻身上了馬,韓冬榮一行三人便朝着滄州大營方向而去。一路策馬疾馳,韓冬榮問念寒:“魏三爺的傷在了何處?”
念寒道:“聽說是傷在了腹部。”
韓冬榮深吸一口氣,腹部的傷確實有些厲害了,只是不知道傷口有多深!
“可查出是誰人動的手?”韓冬榮又問。
“一羣黑衣人,看着像是江湖中人。”念寒又道。
“秦樞呢!”韓冬榮想起了蕭鴻煜身邊那個武功高強的護衛。
“秦護衛當時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待他反應過來回來的時候魏三爺已經受傷了。”念寒回答。
韓冬榮不再多問,只繼續策馬疾馳,但一路也小心避開着路上行人,然就在這時精神力危險預警,韓冬榮對念寒、念鬆二人大喝了一聲:“趴下!”
韓冬榮迅速整個人都趴在了馬背上,而念寒也念鬆也是迅速反應趴下,三人趴下之際就見三支羽箭直直由他們頭頂呼嘯而過!韓冬榮驚出一身冷汗,若不是他有這極強的金手指,只怕此時他就和念寒、念鬆三人便皆是一具死屍了!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竟是有人當街行刺於他!這一招刺殺也驚嚇到了街上的百姓,衆人見此,瞬間韓冬榮和念寒、念鬆這邊便是空無一人。
緊接着韓冬榮和念寒、念鬆三人就看見又是三支羽箭朝他們三人飛來,韓冬榮精神力高度集中,念寒和念鬆也是飛快反應手中橫劍一擋,那三支羽箭便被念寒和念鬆分別斬成了兩段。
韓冬榮則是用異能感受着刺客的方爲和人數,很快他便對念寒和念鬆道:“去西邊!”率先策馬而出。
念寒和念鬆二人趕緊跟上,一路都有暗箭朝他們飛來,但就在韓冬榮三人靠近刺客方向後,韓冬榮立刻就感應到他們要逃了。
“念寒去樓上,念鬆去此樓後面!”韓冬榮指着他們前面的那棟小樓,而他自己從空間取出了曾經末世收羅的武器,手中一把勃朗寧就握在手中,右手一把鋒利斷刃,他空間裡還有更具殺傷力的武器,可這些東西拿出來未免太驚世駭俗了些,所以他才挑了這個勃朗寧□□,接着自己寬大的衣袖,到時候也可掩飾一二。
念寒、念鬆按着吩咐就朝着他們該去的方向奔去,韓冬榮則是堵在了前門,若有人出來,他便能一槍解決了一個,一共七個人嗎!韓冬榮的精神力早已鎖定了這幾人的動向,有兩人還在樓上,兩人三人朝着此樓後面跳了下去,還有兩人直接朝着他這邊的方向襲來,這是看他身邊無人護着了想要下手嗎!
韓冬榮冷笑,就在兩人出現在大門口時,他握槍的右手便已經舉起,然後只聽砰砰兩聲響,那過來想撿功的二人左膝蓋上分別就中了兩槍倒在了地上。
而兩聲槍響嚇的街上行人又是抱頭竄逃,而韓冬榮則是死死用異能鎖定二人,同時也關注着念寒和念鬆的情況。被韓冬榮打中膝蓋的二人忍者鑽心疼痛想起身逃走,可奈何忽覺頭部沉重,整個人也好似被千斤壓頂一般動彈不得!
看到正緩步朝着他們走來的韓冬榮,這人瞧着文弱無力,可這會兒他卻風輕雲淡地朝他們走來,他朝他們走來一步,他們二人便覺身上壓力重了幾分。
“噗……”其中一人似頂不住這壓力竟生生噴出一口鮮血來!
“你——你竟會妖術!”另一人見狀大驚,頭這會兒竟也疼了起來。
韓冬榮冷笑一聲,對二人施展的精神壓力稍稍鬆了些,二人頓覺身上的壓迫感稍稍鬆了些,韓冬榮來到二人身邊將二人手中的劍踢開,而後才沉着面色問:“何人派你們來的?”雖然猜測此事少不了司徒家的參合,但依舊還是要問清楚,如今的朝局,指不定會有渾水摸魚之人。
這二人倒是硬氣的很,竟是將頭一偏想咬舌自盡,可這個動作還未做出來,他們發現自己的嘴似都麻木了,竟是動彈不得,心中大駭,想說什麼卻是一個音節都發布出來。
韓冬榮的異能緊緊盯着二人,看出二人竟想求死,自是不肯如了他們的願,於是再次道:“落在我的手中,想死又豈是那般容易的,實話告訴你們,我若是想知道這幕後主使是誰,哪怕你們死了,只要你們的頭還在,我依舊有辦法收集你們死前的記憶!”
二人聞言面色一白,要說其他人對他們說這話,他們是萬分不信的,可是這會兒他們卻是感受過韓冬榮的詭異之處,這話也由不得他們不信!
“識相的話便供出幕後主使,我還可考慮饒你們一命!”韓冬榮見二人面色就知這二人是被自己嚇到了,不過他雖有異能,可對死人還是沒有太大的辦法的,也只有在這人未斷氣之前直接用精神力切入這人的大腦,用粗暴簡單的方法提取這人的記憶,但這樣的做法對他也是有極大的副作用的,所以一般韓冬榮不會輕易使用這個方法。
韓冬榮稍稍鬆了一絲對其中一人的精神壓制,好讓他能開口說話,他緩緩道:“你們最好信我的話,本公子從不說謊!”
二人對視一眼,其中那個感受到嘴上稍微有了些知覺的人試着張了張口,果然能說話了,心中愈發驚駭,一時間也弄不清這韓冬榮到底是妖怪還是神仙了!心想莫非這十皇子真有神助!思及此便渾身一個激靈,再是不敢隱瞞,無論這韓冬榮是神是魔都不是他這等凡人能惹得起的,所以當下便是毫不猶豫招出了實情。
“小,小的,小的招,小的全招!”那人嚇得都快尿褲子了,“我,我們是三皇子的人!”
這人才一說完立刻感到頭部一陣刺疼,瞬間他就暈了過去。他身邊的這個刺客也在這時恢復了聽覺,原來剛剛韓冬榮在問這人他們幕後主使的時候,便用異能切斷了這人的聽覺,這會兒這人暈了以後他才恢復聽覺。
這人見同伴暈了過去,又不知他說了什麼,頓覺渾身發冷,他做死士這麼多年,還是都一次對一個人生出恐懼之心,不,或許眼前的這個看着文弱的少年並不能稱之爲人!
“你,你做了什麼!”看着同伴無故暈倒,這人竭力想往後退,可渾身都使不出力氣來。
“你不必慌張,他只是暈了過去!”韓冬榮絲毫不在意他對自己的恐懼,淡淡道了一句,“你的同伴剛剛已經招了幕後主使,這下輪到你說了,若是你敢說謊騙本公子,本公子一定讓你生不如死!”說罷便是目光如刀,直刺的那人心中越發惶恐。
“小,小的是三殿下身邊的人!”那人驚道。
韓冬榮眸光一冷,果然就有渾水摸魚的,他又問:“今日之前刺殺十殿下的人可是你們一夥的?”
那人毫不猶豫搖頭道:“不,小的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哦~不是一夥的,爲何三皇子會派你們來刺殺我?”韓冬榮納悶,這三皇子爲何會專門派人來刺殺他,按說他在那些人眼裡只該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已。
“小的不知,只聽我們的頭領說三殿下覺得公子您對十殿下很重要,若是您出了事,十殿下心神必然會大傷,但這一切也只是頭領自己的猜測。”這人現在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希望韓冬榮這位可怕的神仙不要怪罪於他!畢竟得罪一個人和得罪一個神仙得到的後果是完全不一樣的。人對神從來都有着一股難以描述的敬畏,哪怕他是手上沾滿了鮮血的死士。
韓冬榮聽後並未說什麼,只在這裡等了許久,念寒和念鬆分別抓了兩人回來,還有人被念鬆直接一劍斃命了!他們原本還擔心韓冬榮在這裡會有不妥,急急忙忙辦了事就趕過來,沒想到韓冬榮這裡已經躺了兩個人。二人心中稍安之餘也是滿心的震驚,果然他們這位主子深藏不露!
韓冬榮見了他們來,並未說什麼,對他們二人道:“你們將這兩人也帶上,我先去大營找阿煜!”說罷他便翻身上馬,那邊魏承還不知如何了,這人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