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雅兒在司徒家消失並未激起什麼風浪, 不過蕭鴻希睡了司徒雅兒的事在整個京都卻掀起了一片風浪,現在無論是誰談起此事都無不敬佩大皇子蕭鴻希是條漢子,而蕭鴻希自打此事後臉色就沒好看過!
韓冬榮這天臉色不太好, 頭有些疼, 這是那天他一直使用異能催眠大皇子的結果, 這控制人比控制一些低能沒有思想的喪屍確實難多了。所以他稍微再次體驗了一下精神力用力過猛的後遺症, 但好在他現在的異能足夠強, 這後遺症並不是很嚴重。
蕭鴻煜今日就要離京了,他們都清楚司徒雅兒和蕭鴻希的是於司徒家或者是大皇子,或者是於蕭鴻煜都只是一件給人添堵的小事罷了。
真正的硝煙早已經燃氣, 如今司徒家在部局,皇上蕭乾宇如今也在部局, 所以他三日前就下旨讓蕭鴻煜於今日趕往藍越西邊的滄州, 滄州臨近三處軍事要地, 蕭鴻煜身上也帶了兵符,必要時可即刻在這三處調集軍隊。
韓冬榮此時坐在馬車上, 他看着身後只帶了四名護衛的蕭鴻煜微微皺眉,他此去定然艱險,他如今只帶了這幾個人離開,豈不是很容易讓司徒家的人鑽空子?
“你果真只帶了這幾個人?”韓冬榮清俊的面容上帶着些病態的蒼白,看上去比平日裡顯得柔弱了些。
蕭鴻煜見他這幅面色有些擔心地問:“你怎會染了風寒, 你瞧你這臉色, 今日不來送我纔是好的。”雖然韓冬榮來送他, 他很高興, 可看他如此臉色又覺得十分心疼了。
韓冬榮搖搖頭說:“不礙, 我這個明日就會好。”他哪裡是得了什麼風寒,不過是用異能過度的後遺症, 當然他是用風寒搪塞衆人的。
“要不你將念寒他們帶上,我在京城不會有什麼事的。”韓冬榮不放心。
蕭鴻煜堅決拒絕說:“不行,現在京城誰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我走後他們便會少些顧忌,你記住,若是外出定要帶上他們。”司徒家的那些人可不是什麼好人,韓冬榮如今已經打上了他的標籤,若是有必要,他們很可能會對韓冬榮下手。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這幾人不過是明面上的罷了。”無奈蕭鴻煜還是對韓冬榮吐露了暗裡的實情。
韓冬榮聞言這才安心了些,他點了點頭。最後想了下讓蕭鴻煜上了他的馬車,然後他自己在袖中掏了掏,其實他是在空間找東西。
很快一把勃朗寧手//槍出現在他手中,他對蕭鴻煜道:“這東西你收好,注意可千萬別走火了,我現在叫你如何用,你記好了。”
蕭鴻煜看着韓冬榮手裡那奇奇怪怪黑色的小東西,不過看韓冬榮這認真的模樣,他也不由得正色了,雖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但見韓冬榮這般鄭重其事的模樣,這東西定然有他了不得的用處。
韓冬榮給蕭鴻煜耐心講解這把勃朗寧手//槍該如何用,還詳細講了他的殺傷力如何,講解完後還像蕭鴻煜確認道:“這東西你記好如何用了沒?”
蕭鴻煜接過韓冬榮遞給他的勃朗寧手//槍,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最後點頭,不過到底還是問了一句:“這東西當真如你說的這樣厲害?”
韓冬榮篤定一笑對他道:“可千萬別小瞧了他,這東西若不是你此次艱險,我恐怕還不會拿出來給你,你記住這東西可萬不能讓別人看去,或者搶了去。”
蕭鴻煜聽了這話立刻一臉正色保證:“阿榮放心,我定會好生保管此物。”說完便將東西收好。他雖奇怪韓冬榮爲何有這種奇怪且殺傷力極強的東西,但依舊未說出來,他看得出來韓冬榮身上有秘密,他在等有一天韓冬榮對他說出來,或者一輩子不說也無妨。
韓冬榮聞言這才笑了笑道:“好,此去你一路珍重,京城的是你放心,我自會幫你看着。”
蕭鴻煜寒冬頷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已經不早,他必須要啓程了,在下馬車之前他還鄭重抱了一下韓冬榮,心中卻是忐忑至極道了一句:“阿榮,等我回來。”說完他便頭也不回下了馬車。
韓冬榮看着似逃一般下了馬車的蕭鴻煜微微一愣,這小子跑什麼!他會吃了他不成?
蕭鴻煜騎上了馬,會頭看了一樣將頭探出馬車的韓冬榮,耳根微紅,但心裡卻是高興極了,他的阿榮沒拒絕他剛剛的擁抱。
“阿榮,等我回來!”他笑着喊了一聲,臉上洋溢着難得的陽光般的笑意。
韓冬榮看着頭一次笑得這樣燦爛的蕭鴻煜微微出神,好一會兒纔回神笑着說:“好,我等你。”說完覺得這話有些彆扭,可又察覺不出到底哪兒彆扭。
可別說韓冬榮這會兒看着這樣的蕭鴻煜,心裡竟升起了一股不捨之意。
蕭鴻煜心裡也極爲捨不得韓冬榮,但無論如何他此時都要走了,於是揚鞭策馬,帶着人便策馬而去。
韓冬榮看着馬蹄揚起的塵土卷着蕭鴻煜遠去的身影,心裡竟有些空落落的,看來他是將這小子放在心裡,當成家人了。
在這裡多停了一會兒,韓冬榮才讓念寒驅着馬車會了莊子上。
回了自己的府邸,韓冬榮便去了自己的屋裡打算歇息一下,他這後遺症要治好沒什麼巧,只要好生休息便好。
念寒知道自己主子今日不舒服便未讓人去打擾,今天莊子上孩子的教學也停了一天,其他的一切照舊。
時如流水,轉眼蕭鴻煜便離京半月了,而這半月裡韓冬榮與蕭鴻煜合夥開的華夏傢俬坊已經開業了,生意已然火爆。
京中不少豪門世家,甚至是小門小戶都會在他這裡挑選一些東西,他們傢俬坊出產的東西都會帶着華夏二字的標籤,如今他這華夏二字的標籤也算是闖出名頭了。
韓冬榮這一日在家中教導孩子們讀書,當初他收的學生鄭博彥也是每日不落下的同這些小孩子們一起學習數學。
有時候這鄭博彥也會從家中帶些好東西來孝敬一下韓冬榮,韓冬榮覺得自己這個學生很上道,偶爾會留自己這個學生在府裡用飯,每次他這學生都能將他這裡的東西吃的一點都不剩,韓冬榮覺得這學生什麼都好,就是胃口稍微大了些。
蕭鴻煜離京,韓冬榮這邊的應酬竟然沒有冷下來,前幾日餘懷謹就給他下了帖子,請他去仙女湖上游湖小聚了一下,餘懷謹還是一副溫文爾雅,好似天上謫仙的脫俗模樣,這般模樣韓冬榮心中也是多次感嘆真該讓他前世與餘懷謹容貌相似,性子卻放蕩不羈的友人來看一看何爲謙謙君子!
這一日韓冬榮在府中閒來無事,在書房中編寫着接下來孩子們要用到餓數學書籍,之前編寫的教材孩子們要學完了。
天氣炎熱,韓冬榮也並不想再出去,此時的書房中放了足足的冰,他左手邊擱着一盞蜂蜜薄荷茶,偶爾喝一口覺得甚是清涼解暑。
“少爺,雲公子來了。”念寒從外面進來稟報。
韓冬榮一愣,雲少卿怎的這會兒來了?擱下手中的狼毫對念寒道:“請他去花廳,我這就來。”
念寒應是,韓冬榮看了看自己身上這短袖撇撇嘴,只好先去屋中換了衣裳,換的是一件淺藍色薄薄的長衫,可就這樣他還是覺得熱得慌。
進到花廳的時候,下人已經在這裡擱了冰盆,倒也不是那麼熱了。
雲少卿見了他來立刻起身拱手笑道了一句:“冬榮兄這裡當真是舒適至極啊。”瓜果飲品皆是清涼爽口,屋裡的傢俱擺設都是眼下華夏馥郁坊賣的最好的桌椅板凳,坐着很是舒服。
韓冬榮笑了笑說:“我也就會在過日子上有些主意了,讓雲兄見笑了。”
雲少卿搖了搖頭笑了笑。
韓冬榮坐在了主位上,丫鬟很快奉了茶上來,他揮退了下人。
待屋裡沒人後,雲少卿才正了面色對韓冬榮道:“冬榮兄,北邊發生了兵變。”
韓冬榮一愣,隨即也是正了面色問:“是司徒家?”自從雲家倒向蕭鴻煜後,雲少卿與他們的關係就親近了許多。
雲少卿點了點頭說:“是,發動兵變的頭目是司徒家遠親的姻親。”
韓冬榮面色微沉,雲少卿又道:“陛下當初就覺得北方不安穩,所以派了秦將軍去,如今那邊似乎動盪的厲害,也不知秦將軍能不能壓下去。”
“那西邊呢?”韓冬榮問。
雲少卿搖了搖頭說:“西邊暫時未有消息傳來,想來殿下是能鎮住那邊的。”
韓冬榮沉吟道:“司徒家既然有了動作,必然不會只是如此小的動作,所以還得小心防着纔是。”頓了頓又問,“京城如今有何動向?”
雲少卿微怔說:“我爹說京城司徒家暫時沒什麼動靜,倒是陳家最近出了點事。”
“陳家發生了何事?”韓冬榮一驚,這陳家不是當今聖上扶持的家族嗎?
“好像是陳家大少爺陳瑜險些遭人暗算了,後查出來竟是陳家的庶三子陳禮買了賊人所爲。”雲少卿皺眉道,怎麼要沒想到這庶子竟如此大膽。
韓冬榮聽後眸光微閃,陳家這三少爺在京中似乎很低調,不提起的話一般不會有人知道他,這次怎會行這樣的事?莫不是沉默太久了?
雲少卿看韓冬榮沉默,猶豫了一下又說:“聽說這陳三少爺在此之前與司徒家的大公子接觸過,還有人見了他們一起進明月樓喝酒。”
明月樓?韓冬榮嘴角抽了抽,這些公子哥莫非都愛男人不愛女人了不成?
不過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背後肯定有司徒家的推動。
“陳家大少如今如何了?”韓冬榮問,他對這陳家少爺的印象還是不錯的,當初他第一次對上那賀家賀凌雲的時候,這人還幫他說過話,哪怕這其中有陳瑜與賀凌雲不對付的原因。
雲少卿聽後頷首說:“還好,當時陳瑜身邊有人保護,不過他身邊一直跟着他的小廝爲救他而死了。”
韓冬榮聽後皺了皺眉,如此一來那陳家的三少爺只怕不會有好下場了,於是又問了一句:“那陳家三少爺如何了?”
雲少卿聽了只是諷刺一笑說:“自然是被陳家發配了,也是陳家仁義,不然這意圖謀害家族繼承人之罪,他就活不成。”
發配?韓冬榮沉默,在這樣的時代確實算陳家仁義了,只將這陳家三少爺逐出了家族,至少還留了他一條性命。
“看來這京城也不平靜啊。”韓冬榮道。
雲少卿點頭說:“我父親也是如此說的,今日我來便是奉了我父親之命讓我來告訴你,近幾日你儘量不要外出,司徒家不安分,你和十皇子關係非同一般,我父親怕他們趁此機會對你下手。”
韓冬榮聞言感激看向雲少卿說:“放心,我會注意的。”
雲少卿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