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軍醫無雙
哪裡有親生母親會用這樣恨不得吃人的目光仇視的盯着自己女兒看的,溫鬱只當沒看到劉媛蓉眼底的寒芒,雙手垂在一邊,也不開口,只是故作緊張地揉捏着衣角。
劉媛蓉冷笑,“溫鬱,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陸希南呢?”
明明鐵門都已經關上了,她卻故意做出朝外張望的動作。
溫葉清剛纔外面交際應酬回來,一天公事處理下來,已經很倦怠,這會兒,聽到妻子的話,眼底的不耐煩之色更濃了,“媛蓉,你是過來人,好好教教溫鬱如何爲人qi。”
揉了揉發酸的眉心,他起身朝樓上走去。
短短的接觸,溫鬱已經可以斷定溫葉清並不真正的厭惡自己,眼看他就要從自己身邊走過,小手伸出去,不偏不倚的剛好拉住了他的衣角,“爸爸,你誤會了,我今天來只是給你送點東西。”
劉媛蓉冷嗤一聲,“小鬱啊,你有心了,咱們溫家在家世上雖說不及陸家顯赫,卻也是不愁吃喝的。”
一聽妻子的話,溫葉清果然皺起了眉,男人嘛,都好個面子。
溫鬱搶溫葉清開口前,攤開掌心,溫葉清低頭看去,愣住了,緊成川字形的眉頭在瞬間舒展了開來。
從溫鬱手心裡拿過禮物,嚴厲的眼睛裡露出慈愛的光芒,“好孩子,你這麼晚了還趕過來就爲了送爸爸這個禮物嗎?”
溫鬱咬住下脣,輕輕點頭嗯了聲,小女兒家的乖巧懂事模樣,顯露無疑。
溫葉清心頭涌上一陣喜悅,在外面他再怎麼精明能幹,回到家,終究只是個丈夫和父親。
看着眼前孩子柔軟烏黑的頭髮,還有輕輕顫抖的睫毛,他第一次發現七年前接回來的女兒真的長大了。
眼前閃過另外一張臉,不算美,卻很清秀,心神一個恍惚,他伸出手,朝眼前人的臉上摸去。
“爸爸,你怎麼了?”感覺到臉上的異樣,溫鬱擡頭看去,一雙眼睛張的很大,烏黑澄亮的眼珠,宛若兩顆閃閃晶亮的黑寶石。
溫葉清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這張年輕臉龐,因爲心裡覺得難以承受,在她很小時,就讓人送到江南,七年前,被接到溫家,心裡還是承受不了,故意選擇了淡漠。
他的女兒啊,終究是長大了。
劉媛蓉從沙發上站起來,看溫葉清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再想那個小賤人了,牙關咬緊,面上卻還保持着一貫的賢惠,嘴巴張了張,她剛想開口,那頭,溫葉清卻已經拉上溫鬱的手朝二樓走去。
傳到耳邊步調一致的腳步聲,在劉媛蓉聽來如同勾魂的喪鐘一樣,刺耳的很,很想跟上去,卻又怕壞了自己這二十多年在溫葉清眼前僞裝的賢良淑德,眼睛迸出冷光,扶在沙發上的手深深掐進真皮裡。
劉媛竹,你生的女兒果然和你一樣的下賤,二十多年前就算你贏過我又怎麼樣?這二十多年,睡在溫葉清身邊的人始終是我,你呢?連個屍體都沒留下來。
當溫葉清拉上她的手,溫鬱就知道自己賭贏了,溫葉清不是不愛自己這個女兒,只是因爲一些事,難以面對,所以選擇了刻意的忽視罷了。
想到這具身軀原來過的生活,溫鬱感同身受的紅了眼眶,溫葉清看到了,伸手替她擦眼角的同時,也長長地嘆了口氣,“孩子,這些年委屈你了。”
溫鬱笑了笑,“爸爸,我不委屈,只要能回到你身邊,天大的委屈我都不委屈。”
這話說的有點語無倫次,落到溫葉清耳朵裡,心頭的愧疚感又濃上了幾分,拉着溫鬱的手朝書房走去。
溫家書房除了溫葉清根本不容許第二個人進去,平時,就算是劉媛蓉沒有溫葉清的應允都不敢踏入半步,這會兒,她卻輕而易舉的就走了進去。
感受到父親磨礪掌心的老繭,溫鬱更加敢肯定,溫葉清一定不知道那麼些年原本的溫鬱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這麼一想後,心裡原本對他的怨恨真的少了許多。
從書房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而在這半個小時裡,她也已經弄清了自己的身世。
自己,不,應該說溫鬱果然不是劉媛蓉親生的,說起來,這個故事有點老套,從親戚關係上,她應該稱劉媛蓉一聲姨媽。
當年,劉媛竹,也就是溫鬱的親生母親和溫葉清在大學裡一見鍾情,外加上兩個人又是門當戶對,所以,一畢業就順理成章的結成了夫妻。
劉媛蓉是劉媛竹的妹妹,只比她小一歲,姐妹兩個母親死的早,劉媛竹嫁人,劉媛蓉也跟着姐姐搬到了溫家。
劉媛竹很快就懷孕了,不過好景不長,在生產那天,居然難產了,等溫葉清趕到醫院時,她的屍體都涼透了。
痛失心愛的妻子,那種蝕骨的傷心,外人根本沒法理解。
故事發展到這裡,一般有兩種可能,一是把對亡妻的愛都轉嫁到女兒身上,加倍呵護着;另外一種則是個極端,正是因爲生孩子,愛妻纔會離世,把所有的恨意埋怨都撒到那個小嬰兒身上。
溫葉清沒有選擇以上的任何一種可能,他只是坐在牀頭,一遍又一遍的撫摸着妻子蒼白無血色的臉。
那時的溫葉清也不過二十幾歲,在商場上雖然能獨自撐起一片天空,抱起襁褓裡粉嫩柔軟的嬰兒,卻顯得那麼的手足無措。
把女兒交給劉媛蓉後,他把自己鎖在書房裡三天三夜,直到劉媛蓉敲門說孩子一直在哭,才走出了書房。
襁褓裡哭的快岔氣的嬰兒是他最愛的妻子,用生命換下來的,不管怎麼說,他都要當成稀世珍寶一樣呵護着,可是,他始終走不過心裡的那道坎,一看到女兒,他就會想到摯愛的妻子永永遠遠的離開了自己。
套用現在一句比較流行的話,上帝你就是在淘寶上賣悲劇的,要不這個好不容易纔來到人世上的孩子,怎麼會一直在生病。
溫葉清根本沒心思照顧她,看了許多醫生都不見好,心急如焚,又悲天憫人的劉媛蓉聽人的勸說,請來了法師。
這麼一算,居然讓人算出溫鬱的命有多硬,簡直就是天生災星,不僅會在出生之日剋死自己的生母,就連她自己也會被剋死。
聽到這裡,溫鬱不禁暗暗咋舌,溫鬱啊,真沒想到你的出生居然這麼富有神話性,還這麼……邪乎,簡直就是滅絕師太轉世。
溫葉清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無神論者,他本不該相信這些無稽之談,但是,每天看到襁褓裡的嬰兒,他就會想到亡妻,卻是不爭的事實。
作爲孩子的親姨媽,也一直處於痛失親姐悲傷中的劉媛蓉,爲了保全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脈,提出送尚在襁褓裡的溫鬱去江南遠方親戚那裡,說那個地方山好水好,就這樣面對溫鬱一直矛盾的溫葉清任人把襁褓中的女兒送到了江南水鄉。
聽溫葉清說完,溫鬱心頭直冒火,虧溫葉清還打理着偌大的公司呢,怎麼連女人因妒忌而耍的心機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