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被套上布衫的堅贊感受着身下傳來的顛簸,堅讚的被遮擋住的眼中有着狂熱的堅信,堅贊相信救援隊一定就在不遠處等待,慢慢的,身下的道路變的平坦,慢慢的,車速緩緩提起。
隨着時間的延長,一直的平穩讓沉寂了近兩個小時的堅贊略微有些騷動,不斷的告訴自己救援隊就在前方等待機會的堅贊終於在一聲槍響車速降下時露出了驚喜,嗚嗚嗚的奮力掙扎着,嗤笑聲再次響起。
突然的白光讓堅贊下意識眯了下眼睛,被推到窗口的臉頰死死的頂在窗口,窗外的場景讓堅讚的心瞬間停擺同時緩緩下沉。
堅贊不會看錯,那有着一頭捲髮的是阿旺,堅贊不會看錯,那有着殘肢斷臂的胖子巴桑,眼底充血的想要用力大喊,可死死卡主的頭顱,嘴中塞的滿滿的破毛巾讓堅贊只能無力的看着。
“堅贊,拉姆沒有組織救援隊,前來救援的只是你剩下的追隨者,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還在想爲拉姆找理由,其實,你自己心裡清楚,你已經是被放棄的...。”
耳邊響起的低語讓堅贊眼底閃爍着紅光,努力的扭轉着頭顱,眼中的恨意好像要吞噬着一切,沒有躲閃堅讚的目光,沈建回視着堅贊,“你該恨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冰冷低沉的呢喃迴盪在心間,再次看向窗外,堅贊眼中有着一抹心痛,慢慢的雙眼失去光彩的堅贊低垂下了看向窗外的眼簾,重新變的沉寂的堅贊讓沈建眼中閃爍了一下,示意王強鬆手後,車速再次提起,這一次沒有在減速的吉普車一路飛馳的回到駐地。
四輛先後駛進營區的車剛剛停穩,坐在後面大解放的張梅率先跳下車。跑到關押堅讚的吉普車前,在王強拉開車門跳下車後,一把把準備下車的堅贊推進車,在沈建的詫異、王強的瞠目中,張梅掄起右拳狠狠的砸在堅贊左右臉上,隨即抽出的毛巾帶出左右四顆大牙。
“梅子。”驚呼聲剛剛響起,王強就發現被拔掉大牙的堅贊臉色一片死灰,而張梅則撿起毛巾上的牙齒,示意沈建看一下,視線內。牙齒內塞着一個只有米粒大小的銀白色小豆,看到小豆的那一刻,沈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沈建確認沒有看錯。那銀白色包裹的小豆就是**特製的滅口藥,曾經多次讓037的抓捕變成一場空談。
同樣看到的王強滿臉詫異的看向張梅,“你怎麼發現的?”
張梅咳嗽了一下,裝作沒有聽見似的跳下車扯下堅贊,“保衛部已經到了。等着移交哪。”
張梅的躲閃讓王強眼睛一亮,幾步湊到張梅身邊,“趕緊說。”
被追問的張梅臉色一板,“說啥說,沒事。”
可越是這樣王強就越是好奇,跳下車的沈建掃了一眼張梅外漏了一絲的脖頸。有些發紅的脖頸讓沈建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沈建很早就發現,每當張梅出糗的時候紅的地方都是脖子和耳後。只是很多時候這兩個地方被遮擋所以發現的人很少。
這一次要是沈建估計的沒有錯,應該是張梅起了好奇心,畢竟張梅曾經說過很多次想要看看那滅口藥到底是什麼成分。
收回看熱鬧的目光,沈建走到吳永興面前,“多少人?”
吳永興呵呵呵的笑着。“十六人。”
預期中的人數讓沈建臉上閃過一抹了然,“堅贊還等着拉姆組織救援隊。但以拉姆的狡詐根本不可能。”
沈建的低語讓吳永興一陣好笑,眼中閃過嘲諷,“其實拉姆巴不得堅贊能夠折損在這裡,相信拉姆的也只是堅贊一個人而已。”
嘴角露出一抹諷刺,沈建低低與吳永興交談了幾句後,帶着被五花大綁的堅贊與兩名追隨者走到等待的保衛部前,交接的同時也把堅贊三人的情況簡單的敘說了一遍。
看着被壓上看守車的三人,沈建長出了一口氣,身後隱隱傳來的悶笑聲讓沈建臉上有了一絲輕鬆。
然而笑聲還在耳邊縈繞,大規模暴力事件隨之發生,好像一把燃燒的火種,從3月14日拉薩的打砸搶燒開始,陸陸續續持續不斷的暴力事件一起接着一起。
五天的事件,以拉薩爲起點,縱線前推,整個藏族自治州全面陷入瘋狂的燒殺中,駐軍、武警、公安幹警全面鋪線,抓捕了一批又一批參與暴亂的佛教暴徒們,一張張曾經和善的面孔在撕下僞善的面罩後露出的猙獰深深的印在人們的腦海裡,那一個個代表着信仰代表着慈善的面孔,此時已經成爲了那一把把揮起的屠刀,慈愛屠刀不斷轉換的場景一遍遍在人們的腦海中閃現,此時此刻,好像遊走在人間煉獄似的信徒們渾濁的淚水不斷的流淌下來,那種被擊碎的信仰讓無數人陷進了一種怪異到極點的怪圈內無法自拔。
痛心憤恨不足以形容被殘害的心靈,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這短短的五天內永遠的消失,一個個曾經幸福的家庭同樣在這短短的五天內破碎,哭聲喊聲彙集到一起,在整個藏區上空營造出一種壓抑的哭泣。
而與此同時,承擔着保衛和平的037立下軍令狀後分三隊出發了,除了直屬最高首長譚剛沒有人知道突然消失的037一級作戰去了那裡,有心人的打探,故意的試探隨之在營區外出現,可渺無蹤跡的身影讓那一雙雙有心的眼睛失望而歸。
就在不斷試探下,3月16日午夜,以沈建爲首的三十三人分隊,在邊防的配合下翻越了邊境線,快速消失在黑夜的身影讓嚴陣以待的邊防兵眼神中充滿了驚異,常年駐守邊境,沒有人比這些邊防軍更加了解此時的邊境線,六月飛雪、十月冰封,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就是最佳的形容詞,此時的邊境線,呼嘯的寒風伴隨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看似平靜的原始森林內卻隱藏着不知名的危險。
而同樣瞭解即將面臨的是什麼的小分隊卻無暇顧及這一切,快速奔跑在第一位的沈建,半彎曲急速奔馳的身影在寒風中若隱若現,緊隨其後的韓野,牛頭緊緊跟在沈建身後三米外,以此類推,一二三一二三,橫線拉開的隊伍在黑夜中快速的在枯萎的草叢中急速奔馳。
夾雜在隊伍中的張梅眼神冰冷表情肅然,曲扎犧牲了,臥底五年的曲扎還是沒有保住命,暴漏後的曲扎經歷了怎樣的折磨,所有人不敢去想象,只是知道曲扎通過特殊渠道發回的消息讓整個指揮所亮了一個晚上,隨之由軍委下達的命令擺在了037面前。
承擔主力的特一隊由沈建親自帶隊,人員名單出爐的那一刻,張梅的臉色變了,037頂尖作戰全部集合到這一隊,張梅不知道他們執行的是什麼命令,張梅甚至不知道趕往那裡,張梅知道的只有一樣,誓死完成任務。
帶着這個堅定的信念,三十三人的小隊在十五日傍晚離開了營區,頂着刺骨的寒風輾轉來到邊境,越過的邊境線讓張梅心中隱隱有了一絲明瞭。
急速奔馳了三個小時在即將離開原始森林的前隊伍開始進行休整,而就在沈建帶領的隊伍進行休整的時候,韓野帶領的四十人分隊也悄悄在邊防兵的配合下潛入邊境,只是與之不同的是韓野帶領的隊伍深入的卻是同樣與藏區相鄰的不丹。
同樣是除了隊長沒有任何一名隊員瞭解此次出征的具體任務是什麼,只是同樣立下軍令狀上繳了遺書後離開。
躲在背風的小山包後,張梅不斷的往嘴裡塞着乾的噎人的壓縮餅乾,快十二小時沒有進食,張梅不知道戰鬥什麼時候打響,但大量消耗的體力卻繼續補充,冰冷的涼水,噎的直剌嗓子的餅乾沒有人去在意,怎麼讓體力盡快恢復纔是所有特戰所想的。
三十分鐘的整修時間很快過去,隊伍再一次出發,腳下是咯吱咯吱不斷髮出聲響的積雪,頭頂是不斷呼嘯的寒風,迎着風踩着雪,三十三人的隊伍沒有遲疑,不斷提升的速度顯示出心底的那份急切。
3月16日上午8點,經過了一夜的全速急駛,終於穿過茫茫雪海的隊伍靠近了臨近的邊防大鎮,沒有進入城鎮,而是直接繞到大鎮邊緣的樹林,繼續休整的隊伍悄悄的隱藏在樹林內,急促的喘息聲不斷的響起。
看着遙遠的城鎮,張梅被凍了一夜的雙腳刺疼的厲害,而張梅知道,有這樣感覺的絕對不會是一個人,雖然已經準備了一切,但海波4000米的寒風還是讓隊員們感覺到了那份難言的刺疼。
這一次,足足休整了兩個小時,終於等到接應趕到後,隊伍才換裝離開,依然是沒有進鎮,打散的隊伍在五名接應的內線掩護下,交錯着慢慢的靠近阿魯納恰爾,這個曾經發生過對峙的戰場即將成爲三十三人小隊打響戰鬥的主戰場。
PS:依然是三更啊!持續時間是一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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