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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婷婷,回去之後好好讀書,考大學考到北京來,到時候嫂子帶你出去玩。”楊蔚藍幫黃婷婷收拾了揹包,送她上了軍車,在那女孩兒依依不捨的眼神兒注目下,微笑着揮了揮手。“小王,麻煩你了,把這孩子送到車站。”
“放心吧,嫂子,絕對丟不了。”軍車絕塵而去。
這個孩子,終究沒有等到她的南哥哥,紀南那傢伙,似乎特別沒有運氣,上次紀媽媽來,他就沒有見着,這次鄰家小妹離家出走來投奔他,他居然又沒有趕上。
蔚藍搖搖頭,剛想轉身往家裡走,就看見一輛破吉普車遠遠地開過來。
吉普離着蔚藍還有老遠的時候,就開始左左右右地打晃,好幾次差點兒撞到山坡旁的大樹上。之後終於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紀南那傢伙穿着作訓服,忒狼狽地竄下車,然後蹭蹭地向着蔚藍這邊跑,後面還追着個,肩膀上掛着二級警司弦的男人。
蔚藍一愣,還來不及說話,已經讓紀南攔腰抱起來,衝進門去,大門哐噹一聲關住,紀南又匆匆忙忙地把院子裡的石桌兒搬過來堵住門,這才鬆了口氣,訕訕地笑道:“蔚藍啊,嚇着你了吧,沒事兒,和一個老戰友開玩笑呢!”
蔚藍點點頭,笑了:“你幹什麼了……”
“羅剎。開門!”門外地聲音沒帶什麼情緒。特別醇厚。聽在人耳朵裡很是舒服。
“狐狸。你覺得我傻不傻?”紀南抵着門。笑呵呵地道。“老婆大人面前。我可不想上演全武行。所以。你還是……”
他話音沒落。一個身影翩翩地從牆頭上跳下來。落到了蔚藍和紀南眼前。
楊蔚藍這纔看清楚。這是一個長得很漂亮地男人。男生女相。不過眉目硬朗。英氣十足。沒有帶半分脂粉氣。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軍人地氣息!
“哦?你居然以爲一堵院牆能夠攔住我?還真是傻得夠可以地!”那個人語調裡帶了絲絲地笑意。將一身地冰冷氣質消弭得一乾二淨。
然後。在蔚藍略帶了幾分驚訝地注視之下。這位有着美女貌地狐狸同志。像惡狼撲兔一樣撲到紀南地身上。一雙手輕輕地在紀南地左腰處撓了一撓……
“咯咯,混蛋!”紀南驚得差點兒像跳蚤一樣蹦起來,趕緊把那傢伙從自己地身上扒拉下來。“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把你往女廁所裡扔,咯咯,不過,那也是爲了完成任務啊,別那麼小心眼……哈哈,好了,別鬧了,趕緊的,見見你嫂子。”
蔚藍站在一邊兒咳嗽了一聲,儘量不笑出來,給了自己老公一個很俏麗的眼神兒——沒想到,你居然也有弱點嘛!活動了下手指,蔚藍抿了抿嘴兒,想着以後如果是在牀上使出剛纔那一招,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地事情。
紀南懊惱,恨恨地瞪了蔚藍一眼,又做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惹得蔚藍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個人正了正衣冠,從紀南的身上下來,站直身子,笑道:“我姓林,林天,是紀南以前的戰友,嫂子,見到你很高興。”他伸出手來,蔚藍回握,那是一雙軍人地手,經常用槍留下的老繭,咯得手有些疼,不過蔚藍喜歡這樣的手,讓她能聞到熟悉的味道。
招呼客人到屋裡坐下,蔚藍泡了茶出來,就看見那位林天斜斜地躺在沙發上,靴子早就踢倒了一邊兒,那架勢,半點兒都不認生,就像在自己的家裡一樣,蔚藍一笑,把茶水遞過去,又奉上熱毛巾,把兩個男人伺候得像個大爺。
“這傢伙以前也在我們一連,後來任務的時候右手受了傷,復原回去了,現在在市公安局,已經混成刑警大隊地支隊長了。”紀南介紹道,“這次和他們一塊兒出任務,順便捎帶回來拜見嫂子……快點兒,狐狸,還不趕緊下跪磕頭,蔚藍準備個紅包意思意思。”
“滾,你個沒正行的玩意兒,現在都成連長了,還這副德性,嫂子,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了,要不要我幫你另外介紹幾個,咱們刑警隊有才有貌地一抓一大把,保準兒比這小子招人待見。”林天笑眯眯地覷着紀南。
不過紀南可不是省油的燈,臉皮也老厚了,根本不生氣不發火,一把把媳婦摟過來,笑道:“我媳婦對我是忠貞不二,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還敢破壞軍婚,
知法犯法啊,還是,你小子看我有這麼好地娘子,心妒?”
蔚藍笑呵呵看着倆人鬥嘴兒,難得下了回廚,煮了蓮藕排骨湯給這兩位下酒。
酒過三巡,倆人誰都沒醉,啤酒配茶葉水,就算喝上三天三夜,大概也醉不了,只是情緒卻有些上來了。
“我真不想離開,也許,當初就應該像小佳那樣,青山埋骨,死也要死在軍隊纔好!”林天有些落寞地夾着根兒煙,沒有點燃,大概是顧忌到屋裡還有一名保護動物級別的孕婦。
“別胡說八道。”紀南地臉上一瞬間閃過一抹驚痛,“我到寧願他揹着處分離開部隊,到地方上過平平常常的日子,哪怕一開始痛苦又艱難,也比如今只剩下的那個一等功勳章和烈士的稱號強。”
說起路佳,蔚藍也是知道的,在一連的陳列室裡,擺放着他的一箇舊打火機,和一把三棱軍刀。她聽紀南說過那個人的故事,那是一個英雄的悲劇。
一切的一切,都是從保護一個歸國華僑科學家開始的。那是個很洋派的科學家,有一個古靈精怪又美麗的女兒,當時,路佳執行保護任務,不能不說,軍裝這個東西實在是太養人了,這一身兒衣服一穿,很容易讓一些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兒癡迷眷戀。
何況,那是特種部隊裡最出色的戰士路佳,那個人行如風,坐如鐘,站如鬆,據紀南說,那個人做出來的軍事動作,完全可以錄下來當教材用,實在是漂亮極了,他本人就是一幅能讓有慧眼的人垂涎欲滴的山水畫。
這樣一個人出現在美國歸來的少女的眼前,少女愛上了英雄,只是很可惜,在路佳眼裡,那樣的小女孩兒只是他保護的對象,估計連名字臉譜都和以前保護過的人沒有什麼差別吧!於是,從來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也不會有人隨便摘一顆星星來敷衍的少女生氣了,不滿意了,她任性地告訴自己的爸爸,路佳意圖非禮她,也許,在小女孩兒的眼裡,這只不過只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卻不知道,對於注重紀律的部隊來說,這麼多麼嚴重又殘酷的指控。
路佳百口莫辯,受到了嚴厲的處分,當時的政委幾次找他,希望他能夠轉業,因爲,在這個軍隊裡,留下來這樣作風問題的污點,那他將一生再不會有大的成就。
可是,命運總是喜歡玩弄別人,就在路佳懷着慘烈的心情等待轉業的時候,那位從美國歸來的科學家遭遇殺手刺殺,這些殺手都是國際僱傭兵,武器精良,手段老辣,爲了保護那位科學家,路佳用自己的身體做了盾牌,科學家和他的女兒毫髮無傷,路佳年輕的生命,卻就此終結。
遺體告別儀式上,少女淚眼婆娑,滿臉痛苦,卻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給這位救了她和她父親的恩人,帶來怎樣的羞辱!
“我覺得,路佳一定很欣慰,能一輩子留在軍隊,他該知足了。”林天灌了一杯啤酒,本來是謙卑不倒的酒量,這會兒卻有些暈眩了,“只是,你說說看,這女人的心思,怎麼這麼難猜?那一年,在火葬場,當錢萍哭着喊着,說是給路佳在北京找了一個好工作,一心盼着和他結婚,一塊兒過日子的時候,我忍不住打了錢萍一巴掌,可是一直到現在,恐怕那個女人都不明白我究竟爲什麼要打她。
”林天搖頭苦笑,錢萍就是愛上路佳的小女生,當然,以前的小女生,現在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模特了。
蔚藍跟着嘆了口氣,一般的千金小姐,隨意地耍弄別人,開開小玩笑,全是常事兒,她們怎麼能理解,對於一個軍人來說,名譽是何等重要,那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東西,她更不能懂,一個職業軍人,被迫離開本想要奉獻一切的軍隊,那是要怎樣的痛苦絕望!
所以,不要和軍人開玩笑,他們身上的綠軍裝,代表着他們沒有玩笑!
“行了,別喝了,趕緊醒醒酒,睡個午覺,你們今天還想不想回部隊?”蔚藍搖搖頭,搶過紀南和林天手裡的酒杯,奉上美味的排骨湯,又給他們一人盛了碗米飯。
外面的天氣正好,陽光明媚,兩個男人的臉上帶着回憶。
等兩個人迷迷糊糊地吃完,蔚藍幫他們拿過毯子,蓋好,讓兩個人可以頭抵着頭休息,她很慶幸,自己不是無知少女中的一個,她很慶幸,自己有幸能和共和國的英雄共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