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如水,歲月如梭,轉眼間,新年即將來臨。
身爲特種兵裡的特種兵也不是隻執行那些鮮血淋漓的任務,他們也偶爾會幹點兒輕鬆愉快的。特別是現在除夕將近,有家有老婆有孩子的這些兵們,都不想着出遠門兒,還指望着除夕夜能和老婆熱乎熱乎,李大妖孽也不免要顧忌下人心,所以嘛,遇上某部兄弟部隊在附近演習,他們只要跟着友情客串一下就得的輕鬆差事兒,李大妖孽大多數時候還是要分配給紀南他們一連,讓這幫小子也出去得瑟得瑟。
接到任務通知,紀南摩拳擦掌,因爲任務本來就不大,用不了太多的人,帶幾個出去意思意思就行了,要是人去多了,人家兄弟部隊的演習根本就變成找虐,那還有什麼意義?
紀南點了馬路,猴子,大柱三員大將,本來輪不到李大妖孽去的,結果聽說能吃到香噴噴熱乎乎的農家飯,心裡一高興,把自己也給捎帶上了,還美其名曰,他要督戰!惹來紀南他們幾個大白眼,和兄弟部隊玩玩而已,紀南閉着眼睛就搞定了,還督戰呢?
任務,那是完成的相當的順當,紀南他們變着法子把一幫兄弟部隊的弟兄們虐得差點兒找不着北,人家首長還親自電話致謝,說是這次演習他們學到了很多,戰士們進步很大。
李團長心裡高興,一聲令下,他們當晚歇在了附近老鄉家的小院兒裡。卻沒想到,剛被一個老大媽領進門,紀南就被嚇得差點兒沒暈死過去,他那個本應該老老實實呆在家裡的媳婦兒,居然踩着桌子,正夠屋頂上掛的蒜頭。此時,蔚藍穿了身紅色的小棉祅兒,嘴裡哼着歌,那個悠閒自在。
紀南一陣腳軟,勉強站直了身子,輕手輕腳地湊過去,生怕驚嚇了她,到了跟前,趕緊攔腰把這個嚇人地小女人給抱了下來。
“咦,紀南?你不是出任務去了?”蔚藍先是一驚,回頭看見那張熟悉的黑臉,愕然道,“你怎麼知道我和郝姐姐在這兒?”
“嫂子也在?”紀南一怔,他本來還以爲自個兒媳婦翹家,不過,既然團長嫂子也在,那看來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這時,門口兒傳來郝婉翠略帶了幾分笑意地聲音,“紀南啊,你可別怪嫂子,實在是你的女人太難纏,這幾天不斷地在我的耳朵邊上咕噥,說什麼再不讓她出門兒,她就要發黴了,我是被磨得沒有辦法,只好帶着她來吃吃農家飯,沒想到,你們居然也跑這兒來了,還真是緣分呢!”
紀南無語。還能怎麼着。總不能快晚上了還要打發媳婦回去吧。再說。來吃頓農家飯也沒什麼大不了地。總不能蔚藍懷胎十月。一步家門兒也不讓出啊!
因爲這演習鬧鬨了一整天。人家老鄉也累得慌了。乾脆閤家轉移到親戚家裡去。把整個小院兒全留給他們。東西什麼地隨便用。李團長提前給了錢。
任務中。炊事班自然沒來。晚上郝婉翠主廚。蔚藍帶着猴子大柱他們打下手兒。那麼大地個院兒裡面支了鍋熬粥。不一會兒就有混了花生紅薯地香味兒地炊煙渺渺高升。
身邊是灰撲撲夾雜着紅色地院牆。帶着斑駁色彩。遠處地大青山即使冬日依舊綠意盎然。一望無際。眼前是那麼充滿了家長裡短味道地鍋碗瓢盆。鍋一掀開。白色地煙氣地升起。環繞着楊蔚藍穿着很扎眼地紅色棉祅地柔軟身段兒。這女人一邊忙活着給大家盛飯。一邊笑眯眯地抹了把額頭上地細汗。擡眼目光流轉。微微露出兩顆潔白地貝齒。煞是溫柔美麗。
紀南怔怔地看着。手不由得攥緊。他早就知道自己地妻子是美麗地。卻從沒有想過。她還有比平常更迷人一百倍地時候。
似乎感覺到紀南在看着自己。蔚藍回頭兒。
她地良人就那麼站沒站像的靠在人家地門口兒,糖紙捲成的門簾,斜斜地掛在紀南地烏黑的短髮上,肩膀上,那人直勾勾地呆看着自己,一身兒蔥綠的軍裝,就像長在他的身上一樣,那麼協調,那麼迷人。
隔着煙火,隔着朗月,隔着輕風,隔着人生命裡的一切塵俗的瑣事。
兩個的眼猛然對在一起,蔚藍輕輕地翹起嘴角兒,莞爾一笑,瞬間,她眼看着自己那個在戰火中冷靜執着的親愛丈夫,變得面紅耳赤,手足無措。
“咳咳。”紀南咳嗽了兩聲,如今結婚這麼長日子了,媳婦肚子裡面都有了娃,他居然還像個毛頭小夥子談戀愛一樣,真是夠丟份子的。
不管紀南的心思,笑眯眯地湊過去,先是自己喝了一潤的小舌頭故意吐出來地在碗邊兒上一卷,“真香啊!”說着,把手裡的粥遞給紀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目光裡隱隱露出點兒調侃。
紀南氣結,從來只有他‘調戲’別人,今天居然輪到自己了,偏偏這裡一堆人守着,他是連報仇都不能,不由咬牙切齒,暗暗發誓,回去之後好好教訓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
熱熱鬧鬧地吃完飯,當然不至於摸黑回去,李團長一聲令下,除了留下一明一暗兩個崗哨,其他人自己找屋子擠着睡去了。
冬日的天黑得很早,鄉下電力不足,到了晚上電壓就不怎麼穩定了,紀南他們就乾脆點了蠟,有數兒的幾個屋子裡燭火搖曳,透出一股子溫馨的味道。
蔚藍自然是和紀南單獨住一個屋裡的。
就着暈黃的燈火,蔚藍靜靜地和紀南擺弄五子棋,當然,就下棋來說,要是換成圍棋,十個紀南也不是蔚藍的個兒,不過五子棋嘛,倆人半斤八兩。不過,蔚藍的心神兒總是不自覺地繞着老公修長的身體打轉,目光總落在他裸露出來的性感鎖骨,強壯的臂膀,心神不定,自然輸多贏少了。
紀南無意間擡頭,忽然噗哧一聲樂了:“哎,楊蔚藍同志,你的眼神兒怎麼像小饞貓一樣,怎麼,把我當魚了?”
蔚藍哭笑不得,嘴角一彎,扔了手裡的筆,忽然撲過去摟住紀南的脖子,狠狠地咬在他的肩頭兒。
“哎,你屬狗的?”紀南呻吟了一聲,伸手環抱住蔚藍的纖腰,“呃……行不行?”
“三個月早過了,小心點兒……沒事兒。”蔚藍低聲咕噥,屋子裡黑漆漆一片,紀南小心翼翼地摟着媳婦倒炕上,摩挲着她柔滑如綢緞的身體,自從知道蔚藍的身體狀況,他們這還是第一次這般親密地接觸,紀南心裡頭兒的那股火,一下子燒得旺盛起來……
紀南正想着解開媳婦的衣釦兒,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猴子在外面喊道:“連長!連長!不好啦!”
紀南一怔,心裡大驚,猛地擡頭:“怎麼啦?”
猴子大聲道:“前哨傳來消息,大青山那邊有獸鳴聲傳過來,大柱讓我問問,要不要派人過去察看下。”
“那就去。”紀南無語地低頭,看了眼老婆紅潤的臉,迷濛的雙眼,咬牙道,“大柱和馬路一塊兒去看看,滾吧。”
外面猴子地走了,紀南低下頭繼續跟蔚藍的衣服奮戰,心裡暗暗埋怨,這是什麼文胸釦子啊,這麼難解。偏偏媳婦還笑呵呵地道,“你可輕點兒,我這個文胸八十五,貴着呢!”
好不容易解開一排小釦子,紀南正想繼續奮鬥,門外的聲音又傳來了。
這次還是猴子,只是砸得是老鄉家那倒黴的窗戶:“連長,連長,大事不好了!”
紀南長嘆了一聲,苦笑道:“又怎麼了?大柱馬路這麼快就回來了?”
“不是啊,連長。你快出來看看,大青山那邊似乎有火光?”
紀南皺了皺眉,半坐起身來:“是不是上山偷獵的人升得火堆?”村裡平時也有不少人到山上去偷獵,只要不是國家保護動物,不太過分,他們駐地的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老百姓日子不好過,靠山吃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
“不知道啊,連長,不過,看樣子似乎是咱們雷達站那邊!”
這句話一出,紀南蹭一下竄起來,顧不得穿好衣服就奔出門去,蔚藍也嚇了一跳,她知道大青山上,有一個防空基地和一個雷達站,平時各有一個加強連的兵力駐守,不至於出什麼亂子吧。想着,也就摸索着穿衣服。
蔚藍穿好衣服走出門的時候,院子裡已經沒人了,郝姐姐也立在大門口兒,這會兒看蔚藍出來,急忙找了件兒外套給她披上,隱約有一陣呼喝聲從前方傳過來,蔚藍和郝婉翠面面相覷。
“姐,不會真有人不長眼,到雷達站去搗亂吧。”
“呃……應該不至於吧。”翠撓了撓頭,說起中國陸軍的戰鬥力,那絕對是世界上最強的,應該不會有什麼人傻到闖有軍隊保護着的雷達站纔是!
月光斜斜地灑進院子裡,兩個女人手挽着手,並肩立在輕風中,等待着不知何時能歸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