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睨了一眼劉柯,他這是什麼表情,她又不是不給錢!
面前這塊原石足有一米二高,半米來寬,裡面最大的一塊翡翠足足有兩個足球那麼大,也就是說,這一塊原石的價格足以上億。
沉吟了一聲,葉雨道:“將你銀行卡號告訴我。”
劉柯任命的曝出了自己的銀行號,望着原石的目光充滿了不捨與哀怨,而葉雨就像是拆散他們的惡霸,遭受着他赤裸裸的目光。
張維廣在一旁沒有說話,至於這塊原石的歸屬他也毫不關心,他只是在想,這個小丫頭會用多少錢買下這塊原石。
拿起電話,葉雨胡亂的撥了一個號碼,“小正太,給這個卡號轉三千萬。”
僞裝是必要的!
小正太翻了翻白眼,辦事效率卻是極快,葉雨放下電話的那一刻,劉柯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是銀行打來的。
“劉先生,您的卡里已經轉進了三千萬。”劉珂拿着電話愣在了原地,他這塊原石也不過撿了個漏子,一千五百萬買下來的,這一反手竟然就賺了一半?
其實對於他而言,三千萬也不算什麼,只是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出這麼高的價格,畢竟是她打賭贏得,即便她只出幾萬,他也會任命的將原始給她。
三千萬,還真是大手筆。
張維廣笑了笑,用三千萬買一塊不知道會出什麼翡翠的原石,不得不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幹勁之足啊!
劉柯放下電話,眉頭微皺的凝望着葉雨,“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葉雨微微一愣。
“你明明可以花很少的錢買下它,爲什麼要出三千萬。”在劉柯的認知中,生意人最重的就是利,顯然他面前的這個小丫頭不可能只是一個賭石的愛好者,一個電話便能調動三千萬,這是他在未成年之時都不可能辦到的事,她的身份必不簡單,劉柯更不相信她買這塊原石只是玩玩,所以他很好奇,她爲什麼要花大價錢買下着本來可以很便宜的原石。
葉雨挑了挑黛眉,漫不經心,“因爲它值。”
劉柯眼底一沉,這一次他才重新打量起面前的這個少女,氣吐如蘭,寧靜致遠,她只是淡淡的站在那裡,卻似光芒萬丈,渾身上下散發的自信竟能感染周圍的一切,看着這樣的她,劉珂竟說不出任何反斥的話。
似乎,她說這塊原石值,那它便值!
劉柯沒有多說什麼,這筆買賣他並不虧,起碼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
“我找人將原石給你運回去?”看着身後的大石頭,劉珂詢問。
鳳眸微揚,葉雨笑了笑,“你不想看看你賣掉的石頭會懈出什麼?”
劉柯微楞,似乎面前人兒很喜歡不安排理出牌,每每都讓他措手不及。
張維廣眯了眯眼睛,看着有些發愣的劉柯,言道:“我老頭子倒是想看看這塊原石會懈出什麼,柯小子,你難道不想嗎?”
“當然想。”劉柯回過神來,神色篤定,這塊原石可是他花了一千五百萬從別人手裡搶來的,就這麼賣給葉雨他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這個時候,他當然想看看裡面能夠懈出什麼翡翠。
對於他們的答案,葉雨早就成竹於胸,輕輕地挽起袖口,露出白玉無瑕的手臂,道:“可有切石機。”
劉柯似乎沒想到她要親自上手,眉頭微皺,神色有些遲疑,“有是有,不過…。”他想說,那切石機那是你一個小丫頭能夠操作的了得,不過看着葉雨嘴角的淡笑,他卻生生的壓下了自己的這句話。
“在地下室!”劉柯有些爲難,無論是將切石機搬到客廳還是將原石搬到地下室,這都是一件艱難的工作。
其實對於這樣的重量,葉雨搬起來倒是不費力氣,只是不想太過的驚世駭俗,她還是決定找幫手幫忙。
哮天犬是居家旅遊必備的好夥伴,能防盜,能防爆,能抓賊,能賣萌,還能做苦力。
葉雨曾經嘗試過,千八百斤的東西放在它身上,它丫的能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站起身,慢步輕擡,一點都不費力的來回走動,末了,還鄙視了她一把,這次她倒是要瞧瞧這個奇葩能夠抵抗多少重量。
這塊石頭起碼有幾噸重,即便是石頭中大多數都是翡翠,不過這重量也是,恩,不容忽視的沉,葉雨看了看哮天犬的小身板,多少有些不忍心,她可不想見它血濺當場的畫面。
反正將石頭託在哮天犬的身上,她再暗中使力,大概也不會被人看出來什麼。
哮天犬看了看比自己的身體大了足足有兩三倍的石頭,目光鄙視的掃了一眼葉雨,那眼神好像是在說,你想讓我死也不用這個樣子吧!
葉雨默,緩緩地轉過頭不去看哮天犬那哀怨的目光。
當石頭放在身上的那一刻,哮天犬隻覺得身體一沉,只是它還沒來得及反應,那股壓力已經不見。
哮天犬眨了眨眼,餘光掃到託着石頭的那隻纖細而白皙的手,瞳仁動了動,眼底的光芒一閃而過。
看着一隻狗託着一塊足足比它大上幾倍的石頭一點都不費力的向着地下室走去,劉珂與張維廣的眼睛都直了,他們面前的這還是一隻狗嗎?是嗎?是嗎?
劉珂覺得,他說它是老虎都委屈它了,這明明就是一隻披着土狗外衣的大象。
臥槽,這個世界太玄幻了!
金剛搖着尾巴,滿臉崇拜的凝望着哮天犬的背影,只覺得這個時候的它當真是威武雄壯,它決定了,一定要去給它當小弟!
漆黑的四周根本就阻擋不了哮天犬的視線,葉雨自不用說,一人一狗在黑暗的環境下如魚得水,將原石放在切石機旁,這也這才伸手打開地下室的燈,一時燈火通明。
劉珂與張維廣剛剛走下來,地下室的燈已經被打開,地下室有些空曠,除了有一條切石機之外,便只有散落在各處的廢料,顯然這個地下室是專門用來懈石的。
石頭有些大,葉雨決定先把邊邊角角的石料切下去。
將切石機插上電,葉雨試了試手感,這臺切石機比一般的要好操作的多,顯然是高檔貨。
“你確定?”看着葉雨要親自動手,劉珂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詢問了一句,倒是張維廣從始至終不曾開口。
葉雨鳳眸微揚,淡淡的捏了一眼劉珂,雖然這才點了點頭。
隨手將一頭青絲盤在頭頂,劉珂從來沒有看過女子這樣的舉動,他有些新奇,原來不需要任何頭飾的輔助,頭髮也能盤在頭頂。
幾縷碎髮垂在肩頭,她明明就像是一朵白蓮那樣的優雅純淨,可偏偏她的身上卻又夾雜紅梅的冷傲,這樣強烈的衝擊,讓她身上的氣質變得有些奧妙,她就像是一個謎,一個讓人永遠想要解開,卻永遠都在解着的謎。
劉珂癡癡的望着這樣的她,似乎有無數的光芒正從她的體內射出。
他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受,不過他卻知道,她讓他產生了興趣。
耳邊,鋸齒切這石頭髮出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響,切石機巨大的馬力會震得人手臂發麻,劉珂用過這臺切石機自然知道,如果不能抑制住發麻的手臂,很有可能便會切刀原石中的翡翠。
劉珂捏了一把冷汗,他此時已經不關心翡翠的死活了,他只是在祈禱,她不要切到自己的手便好。
只是他所擔心的事永遠不會發生,一塊塊石頭被從大石頭上分離開來,劉珂瞪了瞪眼,有些不明白她在幹什麼,只是看到那原本一米高半米寬的大石頭只剩下半米高,三十釐米寛的時候,他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微微握緊,這塊原石中莫不是,莫不是沒有翡翠吧!
看着地面上一塊塊灰白的石頭,劉珂手心向外冒着汗水,如果這塊原石真的什麼都沒有,那她的三千萬不是打水漂了嗎?
不僅是劉珂,就連張維廣都有些緊張,賭石最大的樂趣就在於此處,當一切並不明瞭時,那種既緊張又期待心情讓人慾罷不能。
反觀葉雨倒是一直心平氣和,即便到了這份上,她的臉上仍舊掛着淡笑,就像是沒有任何事能夠撼動她的情緒。
劉柯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人面桃花相映紅,專注的她竟是這般的耀人眼目。
張維廣深邃的眸愈來愈黯,宛若一望無際的黑夜,隱隱散發着光芒。
她的氣度讓他心生震撼,一個人在日常寧靜淡薄實屬平常,而她卻在這樣本該情緒波動巨大的場合依舊心平氣和,甚至連眉頭都不曾這個皺過一下,嘴角更染着淡笑,這樣的人不僅讓人震撼,還讓人警惕。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似乎說的就是她此時的狀態,然,即便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企業家也不會有這樣的修養,而她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到底是怎樣的自我剋制才能做到如此的心如止水。
張維廣想,如果誰與這樣的人爲敵,那麼下場該是怎樣的慘烈。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即便不能與她交好,也萬萬不能得罪。
劉柯與張維廣在想什麼葉雨並不知道,又或者說她並不在乎,她之所以在他們面前懈石,只是因爲張維廣是玉石協會的理事長,而她,如果不拿出點本事又怎麼加入玉石協會。
雖然玉石協會的理事長與成員都沒有什麼實質的好處,可如果有玉石協會成員的身份,那她就能自由的出入任何一個賭石會場,這對於葉雨來說,已經是一個天大的好處了。
在這,有玉石協會作爲後盾,石雨軒在S市開分店的計劃也能很輕易的實現。
有了!鋸齒貼着翡翠慢慢落下,將包裹在外面難看的風衣切下,露出它原本的顏色。
就像是沙子掩蓋不了黃金,石頭也依舊無法隱藏這絢麗的顏色。
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紅光照亮了整個地下室,那赤木的血紅色宛若火焰,將劉柯與張維廣的肌膚灼燒,讓他們的血液倒流。
這,這是赤血翡翠?老坑玻璃種的赤血翡翠?
張維廣捂着自己的心臟,他從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如此極品的翡翠。
張維廣覺得自己的一生圓滿了!
說實在的,劉柯的心在滴血,隨着葉雨手中的赤血翡翠重見天日,劉柯覺得,他全身的血液都要流光了,這個時候他纔想起她所處的那句值,這哪裡是一個值字可以了得啊,完全是佔了大便宜啦,這麼一塊極品的赤血翡翠,價格最起碼是上億啊,這還沒算加工後的價值呢。
耳邊鋸齒的聲音慢慢減弱,直到最後徹底停歇。
葉雨將翡翠放在早就準備好的清水中,將上面的塵埃洗淨,用棉質的抹布擦乾淨後襬在桌子上。
那一刻,劉柯與張維廣似是置身在紅色的海洋中,入目,所有的一切都被籠上一層淡淡的紅光,是那麼的耀眼,美得那麼的驚心動魄。
“這是,真是…。”張維廣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足有兩個足球大的赤血翡翠,這是他有生之年看到的坑品奇好而又如此巨大的翡翠。
劉柯雖然心疼,不過既然原石已經賣出去了便是覆水難收,只是這塊大的一塊翡翠,他真想在買回來,就是不知道對方肯不肯出售了。
葉雨將翡翠放在桌子上卻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她將一塊散落在地上的原石拿起來,在劉柯與張維廣的目光下,再次懈石。
劉柯動了動嘴,看着葉雨的動作他不由得捂住心臟,似乎心臟跳動的太快讓他有些難以喘息,她這是在幹什麼?難道那些碎石中也有翡翠不成?
似乎是響應劉柯的想法,血紅色的翡翠再次出現在二人眼中。
又一塊!
張維廣與劉柯對視一眼,在葉雨懈出五小塊翡翠時,二人的心已經麻木了。
別說是那塊大的,就算是這些小的也是價值不菲,而她呢,竟然將懈出來的翡翠隨意的扔在地上,而那隻禽獸哮天犬竟然用其中一塊墊腳,看劉柯不由得雙目充血。
最後一塊碎石碎成殘渣嗎,葉雨拿起手中的翡翠,放在水中洗了洗,連着洗了洗手,這才擡起眼眸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二人。
不是她不想驚喜,只是當一個人明明已經知道里面有什麼之後,是當真的驚喜不出來。
手中冰冷的觸感讓葉雨心情極好,她沒想到今天出門竟然會有如此驚人的收穫,她正好藉着這赤血翡翠將石雨軒推到頂峰。
石雨軒的名不該只侷限在京都,更不該只困在Z國,她,要的是聞名世界,要的是衆人提及翡翠想到的只會是她的石雨軒。
這一刻,從葉雨身上散發的娟狂讓張維廣與劉柯爲之側目。
靜便似優雅青蓮,動宛若蒼龍出海。
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這世上竟有這樣的人,竟如此的牽動人心。
如若緣分至此,如若上天垂憐,她本不該出現在他的生命,然,事宜願爲,如果劉柯知道,這是一眼便是捆牢,便是囚禁他心臟的銅牆鐵壁,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後悔見到她。
只是此時此刻,他是歡喜的,歡喜能夠遇到這樣一個讓他好奇,讓他心動,讓他忍不住想要去探尋的女子。
是的,女子,她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她的沉靜,她的淡薄,她的自信,她的娟狂,她一切的一切對於劉柯來說都像是罌粟,哪怕只是沾染上她的氣息,便一輩子無法忘卻。
久久,地下室一片寂靜,只有哮天犬沉重的呼吸聲迴盪在耳邊,它似乎抱着翡翠睡得極香。
“咔嚓”一聲,似乎有什麼被碾碎的聲音,葉雨身子有些發僵,她轉頭望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哮天犬似乎夢到了骨頭,正把翡翠當成骨頭要在嘴裡,而那聲脆響便是翡翠被它的牙齒咬碎的聲音。
看着哮天犬嘴裡的翡翠,劉柯的心在滴血,不過看着翡翠在它的嘴下就如同崩豆一樣的脆弱,他果斷的縮了縮脖子,心中暗道,它這牙齒,是鋼筋做的吧!
葉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塊足有拳頭大的翡翠在哮天犬的摧殘下,已經變成一塊塊碎渣渣了,看着一地宛若石子大小的翡翠,葉雨的臉色陰沉的宛若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氣氛有些壓抑。
酣睡中的哮天犬隻覺得渾身發寒,一個鯉魚打挺就就從地上彈了起來,煞氣瀰漫,它警惕的掃視着四周,神色威武雄壯,當然,這要忽略它嘴角掛着的晶瑩剔透的口水和翡翠的渣渣。
四目相接,哮天犬看着葉雨深邃氤氳着風暴的眼眸,身子狠狠一顫,雖然它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不過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跑出了地下室,張維廣與劉柯只看到一抹黑影閃過,在望時已經沒有哮天犬的身影了。
劉柯抽了抽嘴角,他怎麼覺得這麼不科學呢,一隻連藏獒都不怕,能被動幾噸重石頭奇葩生物怎麼會怕一個嬌滴滴的妹子?
葉雨望着哮天犬的背影恨得牙根癢癢,它那一口可是浪費了幾百萬,幾百萬啊!這個混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雨目光清冷的凝望着張維廣與劉柯,眼底的歷芒讓劉柯吞了吞口水,好吧,他收回之前的話,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妹子!
地下室堆滿了翡翠,大大小小足有十幾塊,即便是看了一輩子翡翠的張維廣也不由得直了眼,不過他眼底除了羨慕與驚豔,都是沒有任何的貪婪。
索性,他與劉柯都沒有心生貪婪,如是那樣,不過會成爲萬千白骨中的其中一隻而已。
“這位,恩,小姐,不知道能不能這些翡翠,你賣是不賣。”誠然,劉柯知道她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詢問。
葉雨鳳眸微揚,修長的睫毛如同蝶翼隨着微眨的飄然舞動,伸出手,紅脣微張,“一塊!”
“當真!”劉柯大喜,即便是一塊也行,赤血翡翠打造出來的首飾那可是連名門主母與豪門千金長相都爭相搶奪的物件,物以稀爲貴,更何況是這老坑玻璃種的極品翡翠!
葉雨拿起一塊有一個成年人手掌般大小的翡翠,隨手扔了過去,劉柯沒想到她會這麼的隨意,心頭一跳,連忙接住向他飛來的翡翠,翡翠入手,一片涼意,而此時他全身卻是冒着冷汗,向着如果他沒有接住翡翠的後果,他的心就咚咚直跳。
還好他的心理素質極好,劉柯如是想到。
“這塊?”手捧着翡翠,劉柯擡頭望向葉雨。
葉雨點了點頭,隨後卻是將所有的翡翠堆在了一起,顛顛分量,也足有千百斤了。
劉柯拿着手中的翡翠,看着不曾理會他的葉雨,眼角微抽,忍不住的開口,“喂,你倒是說個價錢啊!”
葉雨頭也沒回的向他擺了擺手,“自己看着辦!”
臥槽!劉柯不禁暴粗口,什麼叫自己看着辦,他出十塊錢也成嗎?
張維廣羨慕的拍了拍劉柯的肩膀,隨後走到忙碌的葉雨身邊,拿出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這位小姐,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玉石協會。”
葉雨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望向張維廣,嘴角帶着點點笑意,張維廣被她看得頭皮有些發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面前的人早就猜到他會如此。
接過張維廣手中的名片,葉雨在手中把玩了一番,隨後道:“張老先生,這是我的榮幸。”
語落,葉雨將名片收在口袋裡,隨後正色道,“還未自我介紹,我是,葉雨!”
“葉雨!”張維廣眼底閃過一陣暗芒,他眼中的波動沒有逃過葉雨的視線,只是一閃而過,卻不容忽視。
“原來是你,真是久仰大名。”張維廣笑着伸出手,葉雨,一個神秘而又後臺強大的人,S市風起雲涌,到底有多少是出自她,或者她背後勢力之手,他們不得而知,本來他們覺得一個孩子而已能引起多大的風浪,不過此時看來,這個孩子並不簡單,豈止是不簡單,絕對是一個讓人畏懼的對手。
能夠將自己的情緒壓抑到這種地步,而她的眸更像是能夠洞悉一切,雲淡風輕而又運籌帷幄。
他們不是沒有查過葉雨是誰,可就像是有一隻手在背後操動一切,她所有信息竟然匱乏到只有名字與年齡而已,所有知道她身份的人又像是統一了口徑愣是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對於他們來說,她是一個位置的瘤,不知是良性還是噁心,只是有一點他們卻都知道,所有知道她是誰的人都只告訴了他們一點,便是無論如何不要招惹,沒有前因後果,只是一句讓人摸不着邊際的話,卻足以讓他們重視起來。
張維廣一直想要見見這個在暗中將S市攪得天翻地覆的少女,而他卻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景中見到。
葉雨嘴角勾着笑,她伸出手與張維廣握了握,她不知道在他們之間是如何談論她的,而她也毫不在乎,她想要的不過是阮家的注視,她要爲小君熠爭取時間,阮家不敢大張旗鼓的與葉家作對,便不會在對她下殺手的時候還將視線對準小君熠,他們承擔不了惹怒葉家的後果。
只要葉文山不倒,他阮家永遠不敢露出真正的嘴臉。
而葉家對於阮家的提防,也讓他們找不到任何機會對葉文山下手。
葉家人丁稀少,他們會將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她與小君熠的身上,那個小傢伙還小,她怎麼忍心讓他深處在危機中。
不成魔不成佛,她願用自己爲餌,護他一世周全。
放下手,葉雨似笑非笑的望着張維廣,“張先生還願意讓我進入玉石協會?”
張維廣看着面前這個眸露銳芒的少女,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沒有聽到她話中的戲謔,開口說道:“當然,歡迎之至。”
劉柯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着兩人,他怎麼舉得在葉雨說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氣氛瞬間變了呢,從一開始的平和到現在的暗潮洶涌,真是,讓他有些搞不清剛剛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葉雨用布將翡翠包好讓在哮天犬的身上,這回哮天犬可不敢再提任何要求,只能認命的託着翡翠跟在葉雨身邊。
目送着葉雨離開的背影,劉柯在門外站了許久,花盡凋零,枯葉墜落,似乎一眼已是永恆。
張維廣站在一旁凝望着劉柯的側臉,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那樣的少女哪裡是他能夠駕馭的了得。
輕輕地拍了拍劉柯的肩膀,張維廣淡淡道:“她,你最好不要肖想,柯小子,不是我老頭子你冷水,你,配不上她,或者說,你根本駕馭不了她。”
“她,就像是翱翔在天空中的鳳凰,不,不是鳳凰,而是龍,睥睨一切的龍,在龍的眼裡,我們只是螻蟻。”
張維廣的聲音低沉而深邃,就像是來自亙古的靡靡之音,又像是戰鼓聲聲的千軍馬蹄,在劉柯的耳邊迴盪着。
他目光深邃的凝望着葉雨消失的道路,轉頭衝着張維廣笑了笑,目光中滿是不羈,“張伯伯,我又怎麼差勁嗎?”
垂了垂眼眸,他轉身走向屋中,背對着張維廣,“張伯伯你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爲老不尊,你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我在肖想她啊,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
眼眸微沉,劉柯眼底的情愫似是點點菸霧,一點點的映入瞳孔消失不見。
轉過頭,他凝望着張維廣,“張伯伯我就不留您吃飯了。”
看着劉柯,張維廣輕嘆,“你個卸磨殺驢的小兔崽子,老頭子走了。”
笑罵了一句,張維廣轉身離去,留給劉柯一抹籠罩在陰影中的背影。
劉柯握着手中的翡翠坐在沙發上,愣愣的看着那鮮紅到刺眼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是苦笑卻又似是不甘,從未嘗試,爲何言辭鑿鑿,即便傷痕累累,即便事實如此那又怎樣,如果同樣是後悔,那他寧願懷着一顆蒼涼的心後悔愛上她,也不願懷着一顆絕望而苦澀的心後悔沒能靠近她。
張維廣不知道,他的告誡卻成爲了推動他的催化劑,倔強的人總是要親自嘗試,纔會甘心。
他現在對葉雨的感情充其量是喜歡,更甚者只是好感,如果沒有張維廣的話,如果沒有日後的相遇,也許這份感情會隨着時間沉澱,最終消失無蹤,然,當時間的轉輪已經開始滾動,一切便無法再停下來。
哮天犬身上的包袱比它的身形要大上一倍,遠處衆人只能看到一坨包袱在移動,全然看不到哮天犬的身影。
賀俊鵬看着被淹沒在包袱中的哮天犬,微微的眨了眨眼。
葉雨換上拖鞋,看都不看哮天犬,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鳳眸微揚斜斜的掃了一眼哮天犬,哮天犬渾身一哆嗦,老老實實的自己咬斷身上的繩子,小心翼翼的將包裹放在了地上。
尼瑪,太恐怖了!
賀俊鵬喝了一口說中的溫水,走到葉雨身邊,“你們這是幹什麼去了?大采購?”
葉雨拿過賀俊鵬手中的水喝了一口,黛眉微挑,點了點頭,“是啊,大采購!”
“哦?”賀俊鵬邪肆的抿了抿薄脣,打開隨意堆砌在地面上的包裹,刺目的紅光瞬間照亮整間屋子。
賀俊鵬眼眸一縮,卻在瞬間收斂了眼底的驚豔與震撼。
走回葉雨身邊,他不由分說的拉過她的身子,將她拽到自己的腿上,強勁有力的手臂禁錮着葉雨的腰,他將下額抵在葉雨的肩膀上,笑着說道:“你這個學生還真是讓老師頭疼,齊曉曉,還有二班的那兩個學生,你就讓她們一直這樣?”
經賀俊鵬這麼一說,葉雨纔想起還有這麼一回事,紅脣微勾,揚起一抹冷酷之際的笑,“這樣不挺好,讓她們長長記性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什麼能惹而什麼人不能得罪,如若再有下次便不會這麼便宜她們了。”
察覺到葉雨話中的煞氣,賀俊鵬只是不在乎的笑了笑,只要她喜歡,讓這個世界化爲地獄那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