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萬成瞪着眼睛怒視着葉雨,而羅孚卻是怒視着羅萬成。
“逆子,誰讓你這麼跟也跟葉小姐說話了。”羅孚的怒吼迴盪在病房,他頓時有些後悔沒有跟羅萬成解釋清楚葉雨的身份,得罪了葉雨,她如果想要追究自己的責任,那他這個局長就要做到頭了。
羅萬成其實很聰明,可他再聰明也是個孩子,對於一個十五六歲正處在叛逆期的男孩子而言,被人當中大臉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而且還是同着敵人的面前,這對他們來說就是奇恥大辱。
“我怎麼說話了?我就是這樣!”羅萬成大吼,衝紅的眼眸中充滿了怒氣,面部猙獰的一起是去了原本的模樣。
他吼完,不顧羅孚陰冷的臉,凝望着葉雨的臉,威脅道:“你等着的。”
言落,他拉開病房大門,粗魯的摔上門,身影消失在病房中。
“混賬。”羅孚胸口起伏着,似乎在穿着粗氣,他對於羅萬成太疏於管教了,竟然讓他養成了這樣的性子,聽聽他剛剛都說了什麼?竟然敢威脅葉雨,他真是嫌他老子下臺的不夠快!
羅孚生氣歸生氣,可他卻沒忘了一旁的葉雨,今日來幹什麼,他可沒有忘記。
“葉小姐不好意思,犬子太不懂事了。”羅孚完全沒有將葉雨當成小孩子哄騙,也沒有覺得自己跟一個小孩子道歉有什麼不妥。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生長在有權有勢家族中的嫡系,又是老一輩最疼愛的小輩,葉雨在京都當真可以算得上是太子女,而他算什麼,不過S市一個區區的局長,說白了,人家如果真的想動他不過捏死一隻螞蟻般的輕鬆,他要是在這時還顧着臉面,他就是傻子。
葉雨淡淡的笑了笑,這個羅孚還算懂事,不想她身邊這個方玉蘭,竟然還想忽悠她!
“羅局長不必如此,小孩子心高氣盛這很正常。”葉雨擺了擺手,她的話讓羅孚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貌似依靠在病牀上的這位還沒他的兒子大了吧!看她說話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爲多大年歲了呢。
不過說實在的,葉雨的靈魂怎麼着也是個三十多歲的人了,羅萬成他們在她的眼中,就是還沒斷奶的小屁孩,她覺得自己這麼說一點都沒有問題,只是忽略了她此時此刻的外貌而已。
“是,是。”羅孚擦了擦汗,應承道。
葉雨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轉向一旁面色不佳的方玉蘭,眸含諷刺:“這位胡夫人,讓我猜猜你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葉雨的目光銳利如刀,方玉蘭覺得,在她這樣的目光中,她無所遁形,似乎她在想什麼都被她窺探的一清二楚,這種刺痛靈魂的目光,讓方玉蘭的心慢慢顫抖着。
她牽強的笑了笑,皺紋掛在臉上,不管她怎麼包養也掩蓋不住她滄桑而鬆弛的肌膚。
時間不可逆轉,不管一個人年輕的時候多麼的風華絕代多麼的俊朗不凡,歲月總是在人臉上作畫,似乎樂此不疲。
看的出來,方玉蘭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也許也不是現在的性格,只是身處的位置最高,人總會變得愈發不認識自己。
“你以爲我並不知道我所受的一切都是因爲方學友和胡達,所以你想說幾句好話,哄騙我放了他們?”葉雨勾脣,語中滿是輕蔑與嘲諷。
方玉蘭怔了怔,葉雨的目光就像是一根根散發着寒光的針,從她的皮膚,一點點的深入皮肉,進入骨髓,最終流淌在血管內,刺破一切,疼痛難耐。
原來她以爲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卻是什麼都知道,也就是說,她剛剛一直在冷眼旁觀的看着她的笑話。
“你…。”方玉蘭指着葉雨,臉色發青,自從胡達當上總局的政委之後,已經很少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了,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嘲諷,這讓她的臉面怎麼承受得住。
“我什麼!”葉雨一改剛剛的慵懶挺着背脊,如果說剛剛的葉雨是出鞘的寶劍,那麼現在的她就是穿破天空的利劍,鋒利、刺目、氣勢凌人,似乎天地沒有人任何事能夠掩其鋒芒。
羅孚的眼眸狠狠一縮,也許是他低估她了,常年身處在各個領導身邊的太子女,怎麼會平凡。
葉雨鳳眸微揚,流光的色彩在她瞳仁中一閃而過,快如流星墜地,卻讓捕捉到這一畫面的人牢記那急速而逝的風采,久久不能言語。
“胡夫人,請你你開我的病房中。”葉雨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她還有事情要與羅孚談談,這個時候她可沒有功夫應付方玉蘭這個婦道人家。
感受到羅孚看戲的目光,方玉蘭狠狠地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算是扯破臉皮,她也不能同葉雨翻臉,這樣只會讓她家的處境雪上加霜。
壓下心中的恨意與憤怒,方玉蘭擠出一抹笑容,“你看看我,叨擾了這麼久是該走了,羅局長,想必雨兒是乏了,我們就先離開吧!”
即便是她走,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羅孚獨自留下,他可是她丈夫昔日的敵人,保不齊在後面吹風,落井下石。
葉雨眸光一暗,這個女人給自己找臺階也就罷了,可是她太蠢,蠢到讓人恨不得讓她,消失!
羅孚遲疑了片刻,對於葉雨對他的態度,說實在的,他心裡也沒地,不想離去可又怕在這裡礙眼,一時有些進退兩難。
“胡夫人,你自己離去便可,而且雨兒這兩個字也不是你能叫的!”微眯着眼眸,葉雨聲音冷冽的就像是飛寒冬臘月的寒風,銳利如刀,寒冷如冰,將人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如被刀割,疼痛難忍。
方玉蘭沒有回頭,她的身子顫抖着,葉雨的話就像是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她臉上。
身子僵直了片刻,方玉蘭這才邁開步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中。
醫院的樓梯間,方玉蘭憤怒的大叫着,手錘着牆壁,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揮散積聚在她心中,讓她快要瘋掉的那塊巨石。
葉雨,葉雨,她雙目赤紅的凝望着牆壁,就像是一隻被逼入絕境的野獸,沒有理智,只有將敵人咬死的野性。
小正太監視着整家醫院,方玉蘭的行爲毫無掩飾的出現在他的眼中,嘲諷的笑了笑,當一個人在不知道敵人底細的情況下就加以行動,輸便早已註定。
沒有人瞭解葉雨真正的實力,所以所有人註定只會成爲她登上巔峰的墊腳石!
飛揚的銀髮垂在身後,小正太笑的邪肆而風揚。
病房中,羅孚不安的站在病牀前,他不知道葉雨單獨留下他的用意是什麼。
一陣寂靜,葉雨只是淡淡的凝望着羅孚,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讓他大汗淋漓,在這天氣已經變得涼爽的秋天,他的背後竟然已經被汗水陰溼。
“羅孚,年約四十,S市本地人,妻子蘭榮同爲S市人,是個性格幹練的女強人,如今在富華國際任職副總經理,一子一女,大女兒如今在溫哥華念大學,而小兒子也就是羅萬成此時在B中,正讀高二。”葉雨輕啓朱脣,然,隨着她的話音,羅孚此時就像是從水中被人撈上來一般,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淋溼,他的心咚咚直跳,面前的人什麼時候調查的他,是今日,還是在她到達S市那日就將S市所有在職的官員都調查了一遍?羅孚驚疑不定,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他的心中早已掀起軒然大波。
然,事情還未結束。
“二十五歲進入總局,三十五歲爬上局長之位,在中間這十年,你周旋在高官富商之間,有三處房產,國內戶口中的存款不多,只有幾十萬而已,而在瑞士銀行銀行,你卻又高大上千萬的存款,羅局長,請你告訴我,Z國一個副處級的的幹部一年工資是多少,你妻子一年在公司的分紅是多少。”
侵入銀行電腦,小正太很輕易的就獲得了這些在他們眼中看來隱藏的很好,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秘密。
羅孚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他擡起頭,凝視着葉雨艱難的說道:“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有瑞士銀行的賬戶。”
葉雨早就料到,神色不變,只是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邃,“你們夫妻配合的倒是挺好,蘭榮拿着你的錢在她公司轉上一圈,然後在匯到一個空頭的公司名下,一圈下來,所有的黑錢都變成了白的,即便是紀委想查,也查不到你收了多少賄賂。”
“不過你要知道,在你這裡雖然查不到什麼把柄,可是在與你交易過的人那裡,他們爲了自保,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你說,中央的人查不查得到呢?”葉雨修長如玉的手扶着下額,聲音淡淡,似是漫不經心,可這話聽在羅孚的耳中,卻如驚天悶雷,狠狠地劈在他的身上。
羅孚的身子踉蹌的向後退了數步,直到抵住病房門,這才停了下來,不敢置信的凝望着坐在病牀上臉上仰着淡淡笑意的葉雨,羅孚此時的心情宛若晴天霹靂,他一直舉得自己做的事很隱蔽,可沒想到這一切都被人掌控在手中,她想幹什麼?舉報他嗎,不,如果是那樣,她不會跟他說這些話。
羅孚慌亂想着,如果讓張榮昌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一定會狠狠地揉着眼睛,這個面色慘白狼狽不堪的人,真的是一直跟他明爭暗鬥,一直狠狠壓制着他的那隻老狐狸嗎?
而如果讓羅孚的下屬看到他這一面,一定會震驚的睜目結舌,在他們眼中,羅孚一直的形象都是威嚴,正直,儒雅,從未有像現在這般宛若驚弓之鳥,眼底充滿了恐懼。
想必,當一個人自以爲隱藏的很好的秘密被人當衆說出時,那種震撼與恐懼是溢於言表的,葉雨能夠想象的到羅孚此時此刻的心情,如果她的底牌有一天被人揭開,想必她的心也會爲之一振吧!
“你……”羅孚凝望着葉雨,你了半天,卻沒有下文。
“羅局長,有的話還需要我明說嗎?”葉雨毫不理會羅孚此時的目光,她只是拿起一旁賀俊鵬早已被她洗乾淨的蘋果咬了一口。
能夠做到局長之外,葉雨堅信這個羅孚是個聰明人,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羅孚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面前之人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了,他混跡了官場這麼久,怎麼會不懂。
“我知道了!”羅孚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等待着他的只有兩條路,一是被關進監牢,二便是歸順。
這兩條都會讓他失去自由,唯一不同的就是,一個會讓他失去一切,一個只會讓他失去自由,即便是傻子都知道應該選擇什麼。
“很好!”葉雨紅脣微揚,這抹笑容詭譎之際,而羅孚卻沒有察覺到她這笑容背後的深意。
“羅孚,我交給你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你的妻子榮蘭將富華國際搞得越亂越好。”葉雨撩起垂在耳邊的碎髮露出她潔白無瑕的頸子,凝望着羅孚,笑容不達眼底。
羅孚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雖是一閃而過,卻被葉雨看個正着。
“是。”沒有詢問任何問題,羅孚深知一點,如果想要活得久一些,就多做少聽少問,知道的越多隻是讓自身更加危險一份而已。
目視着羅孚離去,葉雨依靠在病牀的枕頭上,閉目養神,羅孚啊羅孚,希望你是個聰明人,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渾身運轉着能量,溫熱的氣流流轉過她全身每一條經脈中,就像是生命之水,爲她身上所有的細胞都注入了能量。
運轉一個周全之後,葉雨舒了一口大氣,當她的經脈變寬以後,她所需要的能量便越多,而爲小正太恢復能量就越發的困難。
這麼長時間,小正太的能量只恢復到百分之六十一,未來之路綿延悠長,葉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當小正太的能量恢復到百分之百,會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一天的時間裡,得知葉雨慶幸,所有知道她身份知道這件事的人都紛紛去醫院探望,光是帶來的東西就將病房一邊的牆壁填滿。
葉雨不喜歡熱鬧,更不喜歡與這些人打交道,晚上,賀俊鵬就將葉雨接回了家。
回到家裡,葉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醫院中刺鼻的消毒水味兒真是難聞極了。
哮天犬懶懶的掃了葉雨一眼,就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她。
葉雨撇了撇嘴,這隻該死的土狗,自從她那日從貓便成人之後,這隻土狗就認定她是貓星人,據哮天犬言語中透露的信息分析,貓星人與汪星人有歷史遺留的敵對問題,所以從那天起,哮天犬不愛搭理她了,拽的跟二五八萬。
葉雨解釋無果之後也懶得在理它,別以爲他是指特別的土狗就能傲嬌,土狗就是土狗,要傲嬌也變不成哈士奇!
晚飯在醫院已經吃過了,葉雨慵懶的窩在沙發上,賀俊鵬將水果洗乾淨放在玻璃碗中,蘋果削皮切塊,橘子瓣瓣分開就連上面的白絲也被清除的乾乾淨淨,香蕉也被切開,就連葡萄的皮也被剝了下來。
望着賀俊鵬手中端着的水果,葉雨眨了眨眼,一絲暖流流入心田,這個傻瓜,吃了水果還要幫她弄好,這點小事,她自己做就好了。
賀俊鵬將水果放在葉雨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剛剛與水果進行了一場大戰,此時他的身上也沾染上了淡淡果香,加上他身上獨有的類似太陽的味道,葉雨覺得自己就像是置身在鮮果繽紛的莊園,春日的太陽正是溫暖,她躺在翠綠的草地上,天空蔚藍,偶爾幾隻蝴蝶飛過,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而舒適。
“給,葡萄的皮與籽我都已經剝下去了,這些子你就不會嫌麻煩不吃了。”賀俊鵬將牙籤遞到葉雨面前,他還記得,葉雨在家的時候,因爲嫌棄葡萄要吐皮吐籽,所以伯母都會給她剝好遞到她每次,每次葉雨吃的都很開心。
遠離家鄉,賀俊鵬不知道葉雨有沒有想家,他只是想爲她做得更多。
在家裡,她被家人捧在手中,含在嘴裡,而在這裡,他只會比他們更寵她,愛她,讓她不會在吃這些東西的時候想到以前。
在認識葉雨之前,賀俊鵬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愛,他的人生就像是黑白照片,沒有一點色彩,葉雨是注入他生命中的陽光,光芒璀璨,更是散發着無盡的色彩,讓他孤寂而灰暗的人生充滿了顏色。
原來這就是愛,讓他有了軟肋,更讓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鎧甲。
他可以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展翅翱翔,也可以將她護在懷中,揮舞着手中的武器,爲她阻擋一切。
接過賀俊鵬手中的牙籤,葉雨垂下眼簾,掩住眼底滾動的波濤,她插起一顆葡萄放在口中,肉汁的甜美溢滿口中,刺激着她的蓓蕾。
“好甜!”葉雨眯着眼眸,含笑的凝望着賀俊鵬,真不知道是葡萄真的有那麼甜,還是葉雨此時的心裡被灌上了一碗蜜,不管她吃進去的是什麼,都能甜入心間。
賀俊鵬擡起手,根骨分明的大手撫摸葉雨垂在背後的青絲,目光繾綣着深情,凝望着葉雨的眸就像是在目視着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看着葉雨波光瀲灩的鳳眸,一望,便讓賀俊鵬移不開目光。
看着葉雨將一顆葡萄放在口中,賀俊鵬身子猛地向下壓去,一口含住葉雨的紅脣,葡萄的蜜汁順着葉雨的脣流出賀俊鵬的口腔,吞食着殘留在嘴裡的果肉,賀俊鵬留戀的離開葉雨的脣瓣,眯着眼眸。
“好甜!”賀俊鵬吞下口中的葡萄,舌尖滑過薄脣,似是在回味剛剛那甜美的吻,深邃的桃花眼微揚,其中的光彩動人心魄。
葉雨的心咚咚直跳,她白了一眼賀俊鵬,暗道妖孽。
目視着電視節目,葉雨不再理會一旁的賀俊鵬。
賀俊鵬凝望着葉雨慢慢緋紅的臉頰,寵溺的揉着葉雨的頭髮,目光炙熱的就像是火焰,落在葉雨身上,灼燒着她的神經。
“叮咚~”門鈴聲響起,賀俊鵬厲眉微皺,耳邊的門鈴聲就像是刺耳的噪音,讓他恨不得將門鈴砸壞。
葉雨轉頭向着大門望去,目光掃過客廳中的鐘表,已經九點多了,這個時候有誰會來?
放下手中的牙齒,葉雨起身卻被賀俊鵬一手拉住,他伸出手指在葉雨的鼻尖掛了一下,道:“你坐着吧,我去看看是誰。”
拖鞋磨蹭着地板發出沙沙的聲音,葉雨突然舉得這樣的生活十分溫馨,恍然錯覺,她覺得這樣的場景似乎在哪裡見過,穿越時光,誰能知道,他們到底糾纏了幾世。
葉雨想到這,不由得搖頭淺笑,她一定是受了小正太那個傢伙的感染,他最近又喜歡上了看書,什麼三生三世枕上書、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葉雨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賀俊鵬走到門口,透過門前的貓眼窺探着屋外的人,他的聲音有些不耐,“有事?”槅門詢問,全然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我是旁邊新搬來的鄰居,剛剛弄完傢俱拿了點自己做的小餅乾。”門外,俏生生的聲音透過大門穿了起來,聲音似乎有些耳熟,葉雨黛眉微挑,放在手中的牙籤,起身向着門口走去。
“不必了,你…。”賀俊鵬冷冷說道,他可沒有什麼興趣招待鄰居,對於他而言,他更想與葉雨獨處,享受着二人世界,對於突然出現的這個攪局者,他這樣的語氣依舊是很客氣了。
然而賀俊鵬的話還沒說完,葉雨的聲音便從身後幽幽傳來,“鵬,讓她進來。”
“呲!”賀俊鵬轉頭望向葉雨,可憐兮兮的就像是一隻受傷了的小動物,葉雨嘴角微抽,她說什麼了,他至於這樣嗎?
“好吧!”賀俊鵬妥協,他打開房門,門外女子的樣貌暴露在葉雨面前。
真的是她,葉雨黛眉微挑,這是巧合還是唐獅的有意爲之呢?
凝望着站在門外的女子,葉雨脣齒微揚,“好久不見!”
女子拿着餅乾,屋中傳來的男人聲音讓她眼眉微皺,男人,難道是他們搞錯了,她沒住在這裡?
然而還未等她多想,門就被從裡面打開,隨後她便聽到了一聲清冷而充滿戲謔的聲音,“好久不見!”
女子凝望着站在玄廊中的少女,只是微微一愣,隨後卻是笑道:“哪裡有很久,不過只是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
賀俊鵬掃了一眼門外的女子,眼眸微揚,卻是沒有多問什麼。
“進來吧!”葉雨衝着門外之人招了招手。
“雨兒,給你的餅乾。”女子走進屋中,將手中用竹子編織的小籃遞給葉雨,裡面裝的都是她自己烤的曲奇餅。
葉雨接過籃子淡淡的掃了一眼,將女子讓進了客廳,賀俊鵬這才關上大門,走進廚房。
“鵬,沏壺花茶吧!”葉雨衝着走進廚房中的賀俊鵬喊道。
“知道了!”賀俊鵬的聲音幽幽傳來,尾音上挑,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訪客有些吃味。
“什麼時候來的。”葉雨目視着女子,擡手關上電視,聲音淡淡的響起。
“昨天。”女子笑着回答,絲毫沒有因爲葉雨的冷漠而感到尷尬。
“唐獅着急了?”沒有鋪成轉折,葉雨一句話便切入了主題,在葉雨看來,這世上沒有這麼多的巧合,如果不是唐獅,她怎麼會知道她現在住在這裡。
女子搖了搖頭,垂在背後波浪般棕色的捲髮隨着她的動作微微浮動着,“不是,是我自作主張。”
“是嗎?”葉雨凝望着面前的女子,比起第一次見她,她眼底的悲傷已經淡了不少,不知道小舅舅現在怎麼樣了。
沒錯,這個突然到來的訪客便是紫雲。
賀俊鵬端茶出來的時候,整整聽到這樣的話,她是不是該跟他解釋解釋,那個該死的唐獅是個什麼玩意,聽聽,這個名字和龍獅的名字多麼的接近,一聽就不是什麼個好東西。
遠在大洋彼岸的唐獅摸了摸鼻子,他的鼻子怎麼突然的養起來了呢?
將茶盞放在紫雲面前,賀俊鵬宛若主人般的坐在葉雨身旁,施施然的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
紫雲淡淡的掃了一眼賀俊鵬,登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她將目光都放在了葉雨的身上,還真沒有注意到他的長相,此時這一細看,當真是讓她睜大了眼眸。
這個世上真的有如此的男子嗎,似乎任何讚美的詞在此時都略顯蒼白。
愣愣的凝望着賀俊鵬,知道看到他眉眼微皺,紫雲這才後知後覺的收回目光,她竟然看癡了,真是丟人現眼!
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紫雲掩下心中的尷尬,“不知這位是?”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據紫雲所知,葉雨只有一個弟弟,面前這個男子肯定不是她哥哥,那他是什麼人已經昭然若揭了。
葉雨看着紫雲眼底的戲謔,張了張嘴,還沒等她說話,賀俊鵬的聲音便先她一步二出,“我是雨兒的未婚夫!”
“咔嚓”一聲,聽到賀俊鵬這話,葉雨就像是被風化的石頭,一個勁兒的往下掉着渣渣。
未…。未婚夫,這個該死的混蛋,他此時已經不滿意只是說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了嗎?是不是過不了多久,他就該以自己的老公自居了。
別說,還真讓葉雨猜着了!
“哦,未,咳咳咳…。”紫雲一口茶水差點都噴了出來。雖然她極力的抑制住沒讓茶水噴濺而出,可卻悲催的被茶水嗆到了。
對於面前二女的反應,賀俊鵬全然不理,拿起葉雨插在水果上的牙籤,插了一塊蘋果放在嘴裡,恩,挺甜的!
送走紫雲,葉雨目視着一臉壞笑的賀俊鵬,“你個混蛋,你是誰的未婚夫啊!”
“你的啊!”賀俊鵬眨了眨眼,乖巧的回着話。
“你放屁!”葉雨怒不可遏,鳳眸等着一臉無辜的賀俊鵬,憤恨的咬着牙,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放屁,沒有啊!”賀俊鵬聞了聞四周的空氣,很清新啊,“雨兒你問問,哪有屁味~”
“你妹!”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嗎,是嗎,是嗎!
看着暴躁的葉雨,賀俊鵬笑了笑,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聲音低沉的迴盪在葉雨耳邊,“毛主席老人家曾經說過,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搞對象都是耍流氓,你看看我,儀表堂堂丰神俊偉,哪裡像是流氓!”
“呲!”葉雨睜目結舌,這個無恥的混蛋,肚子裡都是歪理。
不甘示弱的反擊,“你怎麼不像流氓,你眼睛像鼻子像嘴巴像,哪哪都像。”
“是嗎?”賀俊鵬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似乎夾着這一抹危險的氣息。
垂下頭,賀俊鵬一口咬住葉雨的頸子,紅脣滑過她白嫩的肌膚,聲音含糊其辭,“既然雨兒說我是流氓,那我就流氓給你看。”
“啊!”葉雨沒有料到賀俊鵬會突然這樣,頸子處的觸感讓她一驚,不由得叫出了聲音。
站在門外的紫雲聽到裡面這聲呻吟,臉色有些怪異,她剛剛想起來唐獅有話讓她帶給葉雨,她舉着手,手指剛要觸碰到門鈴,屋內傳來的聲音讓她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艾瑪,太激烈了!
紫雲吞了吞口水,弱弱的方向了手,她還是改天再開了,這個時候打擾人家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雨兒千萬別累着,加油。紫雲在心中真誠的爲葉雨打氣助威後轉身離去。
屋中,賀俊鵬抱起葉雨的身子轉身走向臥室,粗魯的將她扔在牀上,賀俊鵬的身子隨後的壓了下去。
“你的手放哪呢?”
“你碰哪裡呢?”
“喂喂喂!”
葉雨的驚叫聲迴盪在屋中,屋中旖旎的氣氛讓懸掛在天空中的明月都害羞的隱藏在了雲中,哮天犬翻了翻白眼,擡起大爪子蒙着腦袋,阻隔着屋中傳出來的噪音。
“唔!”所有的聲音最終化成一聲沉吟,還未來及出口的話被賀俊鵬盡數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