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戲曲中的旦角,整部戲的主角。
自大,狂妄,愚笨!
這是葉雨此時對他的印象,推翻從前的言論,他在葉雨的眼中不過是這樣一個形象。
以Z國的國粹中,青衣一角作爲名字,對於他對國粹的喜愛,葉雨想,她真該頒發一個最具友好獎給他纔是。
抓在她臉上的右手,食指與大拇指的第二塊骨節處沒有老繭,說明他這隻手不經常拿槍,甚至是都沒有拿起過槍,而食指與大拇指的指肚卻滿是老繭,這樣鉗着的動作,即便是銀行的僱員數再多的錢也不會有如此厚的繭。由此可以想見,只有常年這樣鉗着冷兵器,手指肚才能變成這個樣子。
又是R國的忍者,他們還真像是蛀蟲,怎麼清除都清除不乾淨啊!
陷入瘋狂中的青衣並沒有察覺到葉雨的變化,而是想着,現在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鎖定在s市,這個時候,正是他將她秘密運去R國的最佳時期。
放開葉雨的下額,青衣站起身,目光陰冷,“要怪就去怪你的父親,你之後所受到一切折磨都是因爲他。”
轉過身,青衣從口袋中拿出電話,他並沒有顧忌葉雨,在他看來,這樣一個如嬌花般的柔弱的少女即便聽到了他的談話又能怎樣!
“伊藤大佐,葉文山的女兒現在就在我手中,是,是,沒錯!”青衣一改剛剛的狂妄,對着電話那頭的人恭敬的說道。
將人帶回R國,秘密聯繫葉文山!
葉雨紅脣微張,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字不漏的涌入她的耳中。
看來父親真是他們的心頭大患,竟然爲了對付他,連他們辛辛苦苦在Z國打出的勢力都不顧了,不過葉雨想,他們絕對不會只侷限於Z市,Z國何其之大,而人何其渺小,他們就像是汪洋中的水滴,沙漠中的沙粒,銀河中的塵埃。
想要找到隱藏在Z國的R國忍者,可謂是大海撈針。
而他們,如果不是青衣得意忘形說出大日本帝國五個字,葉雨怎麼也想不到,面前這個操着一口純正普通話的人會是R國人。
“嗨,嗨!”對着電話,青衣彎着腰,似乎對方就在他面前一般。
掛斷電話,青衣轉身凝望着葉雨,看着她呆滯的表情,似笑非笑,用最爲正統的日語說道:“怎麼,沒有想到我是R國人!”
他知道,她是聽得懂的,兩年前的那次交流會,就是她讓他們R國蒙上巨大的羞辱。
葉雨回過神來,鳳眸淡淡的凝望着青衣,眼角的淚水早已乾枯,而臉上的淚痕卻依舊清晰可見。
“是啊,沒有想到!”葉雨淡淡的點着頭,雖然她附和着青衣的話,可她此時這幅平淡的神情,卻讓青衣的心底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
“小正太,對於異能者催眠無用,那他呢?”葉雨凝望着青衣,可心裡卻在詢問着小正太。
其實對於小正太而言,他更喜歡葉雨叫他葉博聞,畢竟他此時可是已經成長爲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迷倒萬千少女的宇宙無敵超級大帥哥,纔不是正太。
他不止一次提醒過葉雨,可奈何,小正太這三個字已經深入葉雨心底了。
虛擬空間中,小正太倚靠在鑲金的龍牀上,現在龍椅已經滿足不了他變態的慾望了。
如銀河般的青絲被一根飄逸的絲帶綁在頭頂,鬆鬆垮垮到垂在身側,衣襟微張,露出雪白的胸肌,放蕩不羈的倚臥在龍牀上,手腕抵着下額,眼眸斜飛,漣漪着點點光芒。
“他只是忍者而已!”沒有直面回答葉雨的話,小正太勾着脣角,語帶不屑。
“是啊,只是忍者。”葉雨輕輕呢喃,擡眸,氤氳着寒光的鳳目流轉着詭譎而陰冷的目光,紅脣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在異能者的眼中,忍者算什麼呢?
葉雨站起身,她身後,綁在她手腕上的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落在了地上,揉了揉發紅的手腕,葉雨淡淡的凝望着面前的男子。
“你們R國,忍者還真是多啊!又是一鶴派?”活動着手腕,葉雨潔白的皓齒露出紅脣,一笑,如萬花盛開般的絢爛奪目。
“你…。”青衣似乎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剛剛還一副柔弱模樣的葉雨,此時竟然自己掙脫了手腕上的繩子,氣定神閒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有些恍然,她的口吻像極了許久不見的好友那般的熟稔。
“你,暴露了!”葉雨笑顏如花,聲音卻一字一頓的似是驚雷,炸響在青衣面前。
“呵呵!”青衣回過神來,冷笑不已,“暴露?你以爲自己能夠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有時候太過自信便是愚蠢。”葉雨拍了拍沾染在身上的塵埃,話語平淡,不帶任何的諷刺,可就是因爲這樣宛若複述實情的平淡,卻讓青衣感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巴嘎!”混蛋!
人在氣憤的時候總會選擇自己最熟悉的言語,青衣一直隱藏的很好,可即便這樣也改變不了那已經深刻的印在他骨子裡的語言。
“青衣,我猜龍獅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了吧,整個獅子幫,隱藏了多少R國人呢,我,還真是好奇啊!”葉雨平時着青衣,龍獅的資料她大概分析過,典型的大男人主義者,不過看來,她分析的有些偏差,他是大男人不錯,不過卻是個素質差的大男人,這樣的人遇到比他強的人,就會淪爲服從者。
龍獅不會輕易就範,他一定知道了青衣的一切,所以才畏懼他,纔會甘願做一個傀儡。
“你的話太多了,想要知道,下輩子吧!”青衣凝望着葉雨,目光陰冷的就像是毒蛇的獠牙,散發着讓人膽寒的寒光。
他不得不承認,葉文山的女兒很聰明,她所猜測的一切都是事實,龍獅卻是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而獅子幫也早就淪爲R國的基地,只是龍獅那個傻子,還真以爲他堂堂的櫻野藤原會將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葉雨笑了笑,看到青衣的態度,她就知道自己沒有猜對全部,也猜得十有八九了。
那麼,她就不客氣了!
“你知道你犯得最大的錯誤是什麼嗎?”葉雨掃了一眼青衣,脣齒微寒,聲音卻柔和的像是春季的潺潺溪水。
青衣一愣,錯誤?他怎麼會犯錯?
“不知道嗎?”葉雨歪頭,纖細的手指輕撫着下額,“你犯得最大的錯誤就是,輕視了我。”
話音未落,葉雨的身子卻在瞬間動了起來,她就像是一道飄忽的厲風,呼嘯而去,眨眼間已經來到了青衣面前。
迎面而來的威壓讓青衣發愣的腦子瞬間清晰,頭腦還沒有做出反應,身體卻下意識的躲避着,似乎應對這樣的突襲,他早就習慣。
“嘭”的一聲,青衣剛剛站立的位置,葉雨落地,巨大的力道讓地面發出一聲悶哼。
呼嘯的厲風剮蹭着青衣的臉頰,火辣辣的生疼。
他眼眸一凝,似乎並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看似來柔柔弱弱的小丫頭竟然有如此的攻擊力,他現在明白,她剛纔那就話是什麼意思了?
輕視嗎?他便是輕視了又如何,她以爲他是與之前那些傢伙一樣無用?
“輕視於你,那又如何!”青衣開口,壓抑的語調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而聲音中的狂傲卻如沖天的海浪,拍打着四周阻礙浪潮用上陸地的岩石。
“如何?”葉雨黛眉微挑,嬉笑間,身子再一次的動了起來。
“你會知道如何!”高速晃動的身子讓這話變得飄忽不定,明明再說第一個字的時候,聲音還在遠處,可最後一個字響起時,她的聲音猝然出現在青衣耳邊。
好快的速度,青衣心中一驚,腳步踩着地面,手中刃不知何時出現在雙手之間。
“噌”的一聲,兵刃相交的聲音響徹在倉庫中。
葉雨翻手,抽回與手中刃相交在一起的匕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青絲隨着她的動作飄揚在空中,婉若游龍。
抽回匕首的一瞬間,葉雨擡腳向着青衣丹田踹去,青衣眼底閃過一抹寒霜,他迅速收回雙手,反手一擋。
腳下傳來的力道讓葉雨的身子在空中轉了一圈,穩穩落地,而這股力道卻讓青衣的身子向後倒退了數步。
青衣將手藏在身後,輕輕地抖了抖,剛剛那一腳,讓他胳膊微微泛紅。
葉雨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光邪肆的凝望着青衣。
青衣皓齒緊咬,他看着葉雨,心頭劇烈的跳動着,他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人比她想象的要強得多。
“你很不錯,可惜,真是可惜…。”可惜我不能現在殺了你!
青衣的眼底閃過嗜血的光芒,如果面前這個人不是葉文山的女兒還有多少,那樣他就能親手殺死他,他最喜歡看到殺死天賦不錯的年輕人那一刻,從他們眼中流露出的絕望,真是太可惜了。
煞氣翻涌,整個倉庫宛若修羅地獄,這本就略顯寒冷的天氣此時更加的冷冽了。
倉庫外,倉庫裡面的動靜沒有逃過金剛與金銀的耳朵,二人對視了一眼,黑暗中他二人的眼眸就像是隱藏在暗中伺機而動的獵豹的瞳仁,陰冷、嗜血、殘虐。而跟他們同樣站在倉庫外獅子幫的人,就是絲毫不知道危險的獵物,等待着他們殘食。
在黑暗的掩護下,二人的身子動了,他們看似笨拙的身軀在這一個卻快如閃電。
全然沒有一絲的反抗能力,人影接二連三的倒下,就連聲音都沒有發出。
“噌”暗器滑過半空,插進鐵皮牆垣中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暗器如雨滴般,密集而急速的向着葉雨襲來,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讓被鎖定之人無處遁形。
葉雨神情嚴肅,沉默冷傲的她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劍,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她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暗器快要襲至的那一刻,她,終於動了。
殘影閃過,耳邊,“噌噌”聲不絕於耳。
青衣眼眸狠狠一縮,他發出去的暗器正沿着原來的軌道急速的向他襲來。
腳蹬着地面,青衣飛快的躲避着襲來的暗器,然而,暗器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他跑到哪裡,暗器便跟到哪裡。
“巴嘎!”青衣氣急敗壞的大叫,暗器出現在手中,給他隨手一擲,“嘭”的一聲,倉庫內的燈管爆裂,倉庫一時陷入了黑暗。
青衣屏住呼吸,倉庫一時寂靜的沒有任何聲音,就連一根銀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葉雨眯着眼眸,黑暗對於她而言並沒有任何的影響,四周的一切都清晰可見,就連青衣鬼鬼祟祟靠近的身影,也清晰的不能在清晰。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站立在原地,冷眼凝望着青衣。
青衣踮着腳尖,小心翼翼的靠近着葉雨,手中刃此時變爲黑色,對於忍者而言,變裝是最基本的技能,而黑暗對於他們而言,就是最好的掩護,他們不懼黑夜,甚至比起白天,更喜歡黑夜,他承認,面前這個小丫頭很強,不過卻依舊不能讓他讓在眼中。
一刀,他會讓她品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眼底的猙獰越發徹骨,他此時似乎已經看到葉雨倒在地上哀嚎的神情,是那麼絕望,那麼的讓他血脈噴發。
就在此時,青衣眼底閃過一抹狠辣,他突然暴起,這麼近的距離,這個快的速度,這麼強勁的力道,如果葉雨毫無準備,她是很難躲過這次的攻擊,可很可惜,從始至終,青衣在葉雨的眼中不過就是一個,跳樑小醜。
就在青衣暴起的那一刻,葉雨的身子也動了,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她妙曼的身子就像是在錦簇花團中起舞的仙子,舞盡霓裳,竟是這般的絕美,然而,她手上的匕首所散發的寒光,卻讓這唯美的畫面染上了一層肅殺之氣。
“啊!”一聲大叫,劃破天際,驚起夜晚棲息在樹梢的羣鳥,一時間,萬鳥飛騰,似是一副難言的景象。
“哐”,大門被人從外踹開,月光似是被人指引,傾灑進倉庫中,將裡面的畫面映照的清晰可見。
葉雨轉頭,金剛與金銀的面容映入眸中,看着他們臉上沾染的鮮血,葉雨暗暗點頭,不錯,是兩個機靈的。
回頭凝望着倒在地上的青衣,鮮血侵染着地面,慢慢將青衣圍在其中,一片一片,就像是勝芳在黃泉路上的曼莎珠華,預示着死亡。
青衣握着胸口,疼痛讓他雙目赤紅,凝望着居高臨下看着他的葉雨,他冷酷的笑着,“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言語不清,滑落,嘴角的鮮血慢慢溢出。
葉雨蹲下身,手中的匕首閃過寒光,手起刀落,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在青衣的手腕上,他的手筋被葉雨挑斷。
“呵呵,想要用刑嗎?”青衣隱忍着身上的疼痛冷笑,看來她還真是不瞭解忍者,她什麼都別想知道,她什麼都不會知道。
青衣眼眸一沉,狠狠的咬着藏着後牙槽中的毒藥。
“想死,休想!”葉雨一把鉗住青衣的下巴,讓他的嘴無法閉上,前世她可沒少與R國忍者打交道,怎麼會不知道他們的口裡是藏着毒藥的呢?
扒開青衣的嘴,鋒利的刀伸進他口中,葉雨輕輕一勾,將他口中的毒藥勾勒出來,這樣的動作她已經做過無數次了,可以說是熟能生巧。
將毒藥扔到一旁,葉雨放開青衣的下巴,將手向上移,一把拽住青衣的頭髮,笑的嘲諷。
她眼眸深邃的就像是黑洞,其中散發着的奇異光芒就像是怪獸的吸引人投入陷阱的觸手,吸引着人類的靈魂,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跌入深淵。
青衣凝望着葉雨的眸,他的眼眸慢慢變得渙散,他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想要迫使自己清醒過來,然,一切都是徒勞。
他,最終還是陷入了葉雨的陷阱之中。
冷笑着,葉雨凝望着目光呆滯的青衣,紅脣微張,“你叫什麼?”
青衣掙扎着,可話還是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櫻野藤原!”
櫻野家?
葉雨嘴角盪漾開一抹冷酷之際的笑,櫻野家對於她而言可是老相識了。
“什麼時候潛進的Z國?”葉雨想要知道確切的時間。
“十年前!”如果剛剛的櫻野藤原還曾掙扎過的話,那麼現在,他的靈魂早已沒有任何能力抵抗。
十年之久,不得不承認,爲了R國,他們還真能忍耐。
“龍獅什麼時候發現你的身份的,獅子幫有多少人是R國人,他們都是誰,而你佔據Z市到底想要幹什麼?R國想讓你完成什麼?”葉雨黛眉狠狠地皺在一起,聲色俱厲的詢問着。
“龍獅是在兩年前發現的我的身份,獅子幫此時只有十分之一的R國人,他們分別是…。”櫻野藤原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會將R國所有的計劃就這麼輕易的說了出來,葉雨真相看看,他醒來之後的會是怎樣的一張驚慌失措的臉。
現在被困在s市的龍獅怎麼也想不到,在他的身邊值得信賴的人可能一個都沒有,因爲除了小弟之外,他身邊的左膀右臂,竟然十之八九都是R國人。
櫻野藤原所說的與葉雨猜測的大致相同,R國想要的就是打入Z國內部,從裡面一點點的蠶食Z國,先是黑幫,然後是商業,只要抓住了Z國的商業命脈,他們就能得到主導,而Z國就會淪爲他們的附屬國,真是好算計,真是好大的胃口!
“說,你知道的R國人在Z國的身份都是什麼?”葉雨將櫻野藤原禁錮在自己面前,雙眸如冰,一錯不錯的凝望着他。
“新田鎮一,藤香國際現任董事長;本田幸村,F市地下老大;井田真央…。”沉默了一秒,似是這個人的身份太過駭人,讓他本已平靜的情緒越發的蒸騰了起來。
“井田真央是誰?”葉雨雙目緊緊的盯着櫻野藤原,直覺告訴她,這個人非同一般。
“咳咳,你對我做了什麼?”櫻野藤原竟然從葉雨的催眠中清醒了過來,他凝望着盡在直尺的葉雨,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她在質問她井田真央是誰,該死的,他剛剛到底說了什麼?
葉雨似乎沒想到櫻野藤原竟然會掙脫出來,她咬了咬牙,暴虐的就像是一頭被驚醒的獅子,就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能知道井田真央的身份,可他卻在這關鍵的時刻醒來,他該死,真是該死!
虛擬空間中,小正太從龍牀上坐了起來,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眼底的精芒頻頻閃爍,“小雨子,井田真央一定是個大人物,只有常年潛移默化的警告,他纔會在被問到井田真央的時候猝然景象。”
“這麼說我問不出井田真央是誰了嗎?”葉雨神情冷冽,眉眼間的戾氣寒冷徹骨。
“恩,可以這麼說!”小正太沉吟,畢竟催眠只是讓一個人陷入混沌之中,對於精神力強大的人而言,催眠有時候不一定有效。
“如果你想知道井田真央是誰,就留着他的命,奧斯丁迪蘭自有辦法。”控心與催眠不同,被催眠的人,如果意志力強大是可以甦醒過來的,而被控心的人,如果沒有外界強力的干擾,是無論如何也清醒不過來的。
“如此,也只能…。”
“小雨子,他要自殺…。”葉雨的話音剛剛想起,察覺到櫻野藤原的舉動,小正太的眼眸瞬間凌厲,可他還是說慢了一步。
鮮血從櫻野藤原的口中流出,一節斷舌隨着鮮血墜落地面,他,趁葉雨發愣的瞬間,要斷了自己的舌頭。
“shit!”葉雨大聲的咒罵着,櫻野藤原嘲諷的凝望着葉雨,嘴角勾着如同勝利者般的微笑。
“你以爲你能死嗎,不,不可能!”葉雨一把抓起櫻野藤原的衣領,雙目赤紅的凝望着他。
櫻野藤原張了張嘴,滾滾炙熱的血液從他的口中流出,那口型似是再說,你輸了!
嘴角掛着嘲諷的笑,櫻野藤原徹底的沒有了呼吸,本來他便已經失血過多,而咬斷舌頭更可謂是雪上加霜,他死撐的這一分鐘,只是想要看看葉雨氣急敗壞的容顏。
他看到了,所以他閉上了雙眼。
“死,即便是死你也休想留有全屍!”葉雨放開櫻野藤原的衣領,他依舊溫熱的身體轟然倒地。
風不知何時盤旋在葉雨的身邊,一圈一圈,平靜微弱的風變成席捲一切的颶風,將倉庫中的一切捲入其中。
殘破的倉庫承受不住這巨大的狂風,發出讓人心驚的聲音,似乎隨時隨地都會轟然倒塌。
“嘭”的一聲,櫻野藤原的屍體就像是爆竹,轟然炸開,殘肢碎臂,鮮血四濺。
葉雨的臉上被鮮血侵染,與她嘴角的笑匯聚成一副殘虐的畫面,她就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撒旦,渾身散發的嗜血之氣似是腳踩着萬千骸骨,她明明只有一個人,而身後卻宛若跟隨着萬千陰兵,空氣寒冷到了冰點,不由得讓人渾身顫抖。
金剛與金銀傻傻的凝望着站在地面上,笑意冷酷的葉雨,渾身無法抑制的顫抖着,就像是寒氣流盡體內,卿染進心中,從內向外散發着寒冷。
這一刻,金剛與金銀才真真切切的意識到,面前這個少女,是怎麼一個強勢,危險,狂妄的存在。
“金剛,金銀,跟我去清除阻擋我道路的所有人。”葉雨轉頭過,她臉上的鮮血與嘴角殘虐的笑容,不僅刺痛着他二人的雙目,還震徹着他們的心懸,
清除,她,要大開殺戒嗎?
“給,將外賣的屍體化掉。”葉雨從空間項鍊中拿出化屍水扔給金剛與金銀。
金剛接過手中的小瓶子,擡頭看了一眼葉雨,她剛剛說什麼,化掉?
“怎麼,有疑問?”葉雨鳳眸微揚,淡淡的掃了一眼金剛,只是一眼,讓他如墜冰窟。
“沒,沒有。”金剛努力的讓自己變現的鎮定,他拿着手中的小瓶子,抓着金銀轉身離開。
葉雨凝望着金剛與金銀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只有讓他們一開始恐懼敬畏,他們纔不敢背叛,葉雨從不相信誓言,她只相信真實發生的,能夠讓她看到感受到的事情。
轉過頭,葉雨凝望着散落一地的殘肢碎肉,櫻野藤原死的徹底,他這樣已經不用浪費化屍水了,不過這樣鮮嫩的肉如果擺着發臭似乎有些浪費,還不如做做慈善,這荒郊夜晚,別的不多,飢餓難耐的小動物絕對不在少數。
“小傢伙們,開放了!”青絲飛揚,葉雨大喝,小正太將她的聲音傳至方圓數裡。
隱藏在草木中的小動物們,耳朵微微顫動,豁然間睜開眼睛,眼底散發着綠油油的光芒。
櫻野藤原,你是不是該好好的謝謝我,讓你臨死也能爲這個社會作出貢獻呢?
看着葉雨臉上冷酷的笑容,小正太反射性的縮了縮脖子,雖然他是幫兇者,不過想想櫻野藤原的屍體被野狗野貓啃食的那一幕,他就通體發寒。
這聲大喝,並沒有驚動金剛與金銀,葉雨的聲音在他們的耳中不過是一種聲線,並不是能夠聽懂的語言。
面前,被化屍水腐蝕的屍體正散發着讓人難以難受的惡臭,即便是他們,也不由的臉色慘白,隱隱作嘔。
葉雨走出倉庫,濃煙滾滾讓她不由得眯起眼眸,而涌進鼻中的氣味卻讓她臉眉毛都沒皺一下,似乎並沒有將這難聞的味道放在眼中。
金剛與金銀對視一眼,只有對方纔明白彼此眼中的情緒,震撼,恐懼。
他們不禁想,這樣的人真的只有十五歲嗎?
耳邊傳來一陣騷動,一雙雙眼睛在黑暗中散發着詭譎的光芒,金剛與金銀二人的心重重一跳,這麼多的眼眸,是什麼?狼嗎?不,即便這裡再是郊區,也不可能出現狼。
被近百隻眼睛凝望着,即便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也不由得頭皮發麻,金剛與金銀腳步輕移,微微的擋在那葉雨面前。
“無礙!”葉雨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它們來的可真是快啊!
葉雨向前邁了一步,月光下,它們慢慢的踱步走來,望着葉雨三人的目光充滿了忌憚。
狗?金剛與金銀在看清面前的東西是什麼之後,心中微微一驚,怎麼會有這麼多隻狗聚集在這裡?
“小傢伙們,餓了嗎?裡面可是有很鮮美的肉哦!”葉雨凝望着爲首的那隻狗,他健壯的體魄真是完美極了,鋒利的獠牙,足足能夠咬斷人手臂的大嘴,有神的瞳眸,雄壯的爪子。
這樣的狗竟會淪落爲流浪狗,現在的人還真是重視狗的品種,這種土狗不被人喜歡嗎?可怎麼辦,她很喜歡啊!
“汪汪汪(你會說我們的話)?”爲首的狗狗警惕的凝望着面前這個笑顏如花的少女,動物的直覺告訴它,她比那兩個大漢還有危險地多。
“是啊!”葉雨點了點頭,“不必擔心,我不會害你們,只是想讓你們替我解決一下處理不了的鮮肉而已。”
“汪汪(鮮肉)?”爲首的狗狗凝望着四周,鼻子動了動,眼底閃過一絲駭然,“汪汪(是…。人肉)?”叫聲都變了語調。
“你竟然知道?”葉雨驚訝的揚了揚眉,這隻狗,她真是越看越喜歡。
“汪(你…。)”土狗凝望着葉雨,同類殘殺在他們動物的眼中都是禁忌,而她不僅將同類殺死,還讓它們食用,她,是魔鬼嗎?
“你們餓了很久了吧!快讓它們去吃吧,而至於你。”葉雨笑了笑,語氣溫柔如水,“跟着我如何!”
一隻狗不管多麼聰明它總歸是狗,可是似乎這隻土狗並不普通,如果沒有食用過人肉,它,怎麼會只是聞聞就知道里面的肉是人肉呢。
它,吃過人啊!
這樣的狗比起鵬鵬那個活在溫室中的老虎可是厲害的多。
“汪汪(跟着你)?”土狗銳利的眼眸一錯不錯的凝望着面前的葉雨,暗自沉吟着。
“跟着我不僅可以吃得飽穿得暖,還可以,捕獵啊!”葉雨笑着,她可以確定,面前這隻狗對戰受過訓練的人,也絕不會落敗。
“小雨子,收服了它之後給我抽點它的血,這隻狗,有點意思!”小正太站起身,踱步走到虛擬屏幕前,淡淡的笑了笑,怎麼辦,他好像也挺喜歡這隻狗的啊~
“抽血,補償呢?”葉雨淡淡挑眉。
“額”小正太被她噎的夠嗆,尼瑪蛋,他跟着的這個什麼主人啊,狡詐小氣腹黑冷酷,他的命好苦,好苦啊!
“你,你,你…。”小正太氣急。
“知道了,知道了,抽血是吧,給你就是了!”葉雨翻了翻白眼,他真是不經逗。
一語落,她不再理會小正太,而是將目光都凝聚在面前這隻土狗的身上。葉雨覺得自己就像是拐賣人口的販子,哄騙着無知的小孩。
“你要是跟了我,你的手下也有吃的哦!”葉雨繼續哄騙。
不過說實在的,她這也不算是哄騙,對於開個寵物收容所的事情,她腦中其實早有雛形,只是一直沒有實施而已。
“汪汪汪(捕獵,捕獵什麼)!”似乎面前這隻土狗還沉浸在捕獵中無法自拔。
“捕獵什麼?當然是…。人!”葉雨凝望着面前的土狗,笑得薄涼。
金銀與金剛凝望着不遠處站在羣狗面前的葉雨,心中不知怎樣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她,這是在跟狗溝通嗎?
“汪汪汪(好,我跟着你)!”最終,土狗還是決定跟隨着葉雨。
“你吃吧,兩天後我回來接你!”拍了拍土狗的腦袋,葉雨指了指倉庫,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汪(好)!”土狗點了點,轉頭對着身後的羣狗叫道:“汪汪(小傢伙們,開吃了)。”
一瞬間,羣狗沸騰,呼嘯着向着倉庫中奔去。
葉雨轉頭,看着愣在原地的金剛與金銀,眼眸微揚,毫不在乎的說道:“櫻野藤原那已經碎得不能在碎的屍體,浪費了多可惜。”
一句話,讓金剛與金銀的身體通體寒冷,她,竟用他的屍體,喂狗!
“走吧,今晚上真的註定無眠!”葉雨轉過頭,聲音似是破開黑夜的利刃。
金剛與金銀打開櫻野藤原留下的車子,尾氣滑過夜空,黑色的本田與黑夜融爲一體,徹底消失在了蜿蜒的小路上。
Z市市區,獅子幫,除了青衣之外另一個龍獅的左膀右臂石澤凱倚靠在藤椅上,透過落地窗凝望着此時的夜空。
從龍獅創立獅子幫最初,他就跟隨在他的身邊,他們是兄弟,是朋友,而這樣的關係直到青衣到來之後,纔有了變化。
青衣那個男人讓他忌憚的同時,更讓他心生畏懼,而正因爲如此,他不止一次勸解過龍獅不要親信這個人,可結果卻是讓二人的關係產生不可彌補的裂痕。
龍獅,在s市你還好嗎?你要是再不回來Z市的天就要變得了啊!
“嘎吱”一聲,寂靜的四周似乎傳來輕微的響聲,石澤凱慵懶的身子瞬間緊繃,他轉過頭,凝望着被月光照亮的屋子。
半響,沒有動機,他不要的搖頭苦笑,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所以讓他神情恍惚了呢?
然而,就在石澤凱轉過頭來的那一刻,他伸手握着自己的喉嚨,痛苦的蜷縮在地上,任由鮮血從他的喉嚨中流出。
黑暗中,一抹身影映照在玻璃窗上,纖細而美好的身材,還有她嘴角掛着冷酷而嗜血的笑。
石澤凱死死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面前之人的容貌,而最終他卻先一步的閉上了眼眸。
葉雨凝望着面前已經失去呼吸的石澤凱,冷酷的笑了笑,算上櫻野藤原,獅子幫的頭目已經去掉了兩個人了。
龍獅前往s市,並沒有帶着孤兒院中的弟弟妹妹,斬草除根,即便他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她,也不會放過他們。
晶瑩剔透的水珠墜落,滴滴答答的落在石澤凱的身上,白煙涌起,他的身體慢慢被腐蝕着。
死無對證,現在的科技根本就驗證不出化屍水破壞了組織的血液,所以即便在着地毯上留下污漬,他們也不會驗出這是血跡,所以石澤凱,無聲無息的蒸發了。
燈管陰暗的酒吧,重金屬的歌曲震耳欲聾,帥氣的dj站在臺上,修長而根骨分明的手輕搓着碟片,身子肆意的隨着音樂的街拍扭動着。
與酒吧中的熱絡相反,酒吧身後的小巷中,陰冷安靜,只有偶爾的幾隻夜貓路過。
在這樣的環境中,一聲尖叫劃破夜空,驚恐而絕望。
“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一名衣衫不整的少女倚靠着身後的牆壁,看着面前幾個人臉上猙獰而淫穢的笑,整個人就像墜入冰窟,寒冷徹骨。
“放過你,怎麼可能,你個賤人!”爲首的青年他染的金黃色的頭髮在黑暗中依舊奪目,白皙的臉上露着猙獰的笑,他擡手,狠狠打在少女的臉上。
“你以爲你是誰,敢與我姐姐做對,這就是你的下場。”青年啐了一口痰,邪肆的笑了笑,對着身後的人招呼道:“來,好好的教教她什麼事公道。”
“謝謝鷹少,謝謝鷹少。”青年身後,幾名青年猥瑣的笑着,要不是因爲鷹少,他們哪能指染這樣上乘的貨色,她母親是富商,父親是高官又怎麼樣,在這Z市,誰敢動鷹少。
“你們滾開,滾開!”少女哭喊着,她不過是在酒吧中與一個女子起了爭執,她怎麼也想不到,就因爲這麼小的事情,她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今天是她十八歲的生日,她的父母管得她很嚴,她每次都聽到同學好友說酒吧酒吧如何如何,她今天終於得償所願,可,爲什麼會這樣,她做錯了什麼,那個女人肆意的欺負人,周圍的人如看笑話一樣看着那人被她欺負。
她爸爸跟她說,這個世界是有公道的,只要你足夠強,你就是公道。
她一直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現在她懂了,這個世界,爲什麼與她想象的不一樣。
“滾開,小丫頭,我會讓你好好爽爽的!”幾名男子靠近少女,口中肆意的說着淫穢的話,而那名叫鷹少的青年站在後面,倚靠在牆壁上好整以暇的觀看着面前這一幕。
黑暗中,他們都沒有看到,站在街角處那抹身影。
要要切克鬧,月票鑽石小紅花,哈哈哈哈,下個月我要奮起勃發,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