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二十多平米的屋子裡,靠近東面的棕色牆壁擺放着一張很普通的堅硬木牀,木牀的北面,有一個近兩米高的櫥櫃,似乎是擺放衣服用的衣櫃。而在房間的西北角,則是一張木桌和兩張椅子,其中桌子上面,擺放着一本合起來的外殼有些老舊的筆記本電腦。
整個房間只有北面開了一扇窗戶,屋裡的電器除了那個筆記本電腦外,就是一盞瓦數不高的電燈。
此刻的時間正是上午七點多,阿德爾剛剛從六十公里外的伊斯蘭堡回來。走進這間房間,阿德爾的注意力就被坐在牀沿上的兩個男子吸引了。
兩名男子中,坐在右邊的是一位年紀在六十歲左右的小老頭,穿着一件棕色的長袍,此人的額頭寬,戴着一副眼鏡,下巴上也留着大鬍子,看上去和其他普通的老人沒什麼區別,如果硬要說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此人眼鏡後面的那雙眼睛,裡面似乎閃爍着無窮的智慧。
而左邊的那名男子,年紀比右邊的要小几歲,身材也顯得單薄一些,身上除了一件白色的阿拉伯長袍,在上身,他還套着一件迷彩衣。此人的面孔對世界上大部分人來說,都是極爲熟悉的。
有的崇拜有的憎恨有的恐懼,這是一張極爲普通的臉孔,卻能讓數十億人記住它忘不了他。
他就是橫跨兩個世紀的世界知名人物奧薩馬?本?拉登同志。
“原來是我們的‘先鋒官’來了。”坐在右邊的那名身材較胖帶着眼鏡的男子看到賽義夫?阿德爾,不禁笑着打趣道。
賽義夫?阿德爾,是‘基地’組織中最爲激進的骨幹和高層,曾經生過的多次和‘基地’組織有關的恐怖襲擊都有他的影子在內,不過在o5年,‘基地’組織蟄伏起來後,他也逐漸的在國際上消失匿跡,誰也不知道這樣一位恐怖組織的急先鋒卻在阿伯塔巴德當了一個富家翁,並花費百萬美元修了棟院落隱居下來。
“真主在上,拉瓦赫裡,終於見到你了。”阿德爾同戴眼鏡的男子親切的擁抱了一下,有些激動的說道。
他們兩人在‘基地’組織裡的身份都不一般,阿德爾不說了,拉瓦赫裡可是僅次於拉登同志的第二號人物,而且兩人都是埃及人,在這個組織裡,關係則更親密一些。
不過這幾年爲了防止組織被美國佬現,組織的大部分高層都分散在好幾處地方,平常根本不會匯聚在一起,就是怕被美國人一網打盡。
阿德爾都有好幾年沒有親眼見到拉瓦赫裡了,視頻和照片中見到的不算。
兩人擁抱了一下,阿德爾立即像拉登同志打招呼,在組織高層,大家的關係還是很親和的,沒有那麼多的爭權奪利,畢竟能夠成爲組織高層的,都是一羣在意識形態和精神層面有着相同追求的‘兄弟戰友’,他們對尋常的權力,沒有那麼多的。
就這樣,全球最大的恐怖集團第一第二號以及阿德爾這個排名前十的人物在巴基斯坦北部軍事重鎮阿伯塔巴德一棟院落裡會面了。在他們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就是巴基斯坦軍事學院,而在十公里外,還有數千名巴基斯坦軍人。
包括巴基斯坦政府在內,他們都不會想到追查了多年的大亨們,就在眼皮底下過着正常人的生活。
“拉瓦赫裡,你不是在阿爾及利亞嗎?怎麼來到這裡?”阿德爾搬來一張椅子放在牀邊坐下,就徑直問道。他們都是屬於組織核心委員會中的成員,除非生重大的事件,否則是不會聚集在一起給比人一網打盡的機會的,別說這裡還有前兩號人物在。
在拉登同志因爲美軍在阿富汗大規模地毯式搜索的逼迫下,不得不悄悄來到這裡‘避難’後,阿德爾就去了伊斯蘭堡,這次的聚會,也是臨時通知他的,真實的原因他一點兒都不知道。
“拉瓦赫裡這次回來是我吩咐的。”一直微笑的拉登同志終於開口了,“這次聚會,是爲了商量幾件事,因爲這幾件事太過重要,爲了安全我們纔不得不用這種會面的方式,而不是通過網絡。”
阿德爾豎起耳朵噤聲聆聽,他知道接下來的話一定會爲他解開心中的疑惑。
拉瓦赫裡推了推鏡框,微微一笑這纔將他此次回來的一個目的說了出來。
原來,拉瓦赫裡因爲是埃及人,致力於反對埃及穆巴拉克政府,早在8o年代,因爲蘇聯入侵阿富汗,他就同許多‘伊斯蘭兄弟’一樣前往阿富汗參與了反蘇戰爭,後來在巴基斯坦白沙瓦同拉登同志認識併成爲親密戰友,阿富汗戰爭最終以在美國等西方陣營支持的游擊隊勝利,將蘇軍趕出了阿富汗,塔利班政府成立。這個時候拉瓦赫裡回到了埃及,通過在反蘇戰爭中學到的東西加上深厚的伊斯蘭宗教思想和部分從拉登同志那裡學習來的理念,成立了‘埃及伊斯蘭聖戰組織’,爲了就是推翻親美的穆巴拉克政府,讓埃及重新回到一個‘正常’的伊斯蘭國家。
在現代社會,沒有強大的武力,想要推翻一個政府是不容易的,拉瓦赫裡最後的努力還是失敗了,後來不得不加入‘基地’組織,‘埃及伊斯蘭聖戰組織’同‘基地’組織合併。
成爲‘基地’組織二號人物後,拉瓦赫裡的‘工作區’一直在北非伊斯蘭國家範圍內活動,比如阿爾及利亞甚至埃及,還包括了阿拉伯半島的也門等國家。
最近一段時間,拉瓦赫裡無意中現,埃及有變。穆拉巴爾政府近三十年的統治,已經逐漸形成了一條家族利益鏈,穆拉巴爾政府已經開始露出統治的跡象,這個跡象,引起了埃及局勢的變化。
先,在埃及國內,因爲通貨膨脹,失業率上升等問題,社會局勢已經不穩,而和周邊不少國家類似的動盪局勢已經匯聚成一塊不穩定的地區,這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和炸彈。
其次,穆拉巴爾政府的傾向,已經讓一直支持埃及的美國政府感到了不安,因爲在美國政府的眼中,政府遠不如民主政府好控制。因爲政府完全是集個人意志駕臨一國之上,今天可以投靠美國,明天就可以投靠敵人,所以美國政府這兩年來,也在埃及境內輸入民主和顏色。
當這些消息彙總到拉瓦赫裡手裡後,他看到了推翻穆拉巴爾政府的希望,那就是渾水摸魚亂中取勝。
埃及如今就如同一個火藥桶,穆拉巴爾政府雖然把持了埃及大權,可在埃及境內不是沒有反對者,這個時候,只需要一點兒的火星,就能引埃及鉅變。特別是當埃及的幕後主子心態也生了改變,希望穆拉巴爾政府變成埃及民主政府後,拉瓦赫裡覺得機會來了。
這次回來,拉瓦赫裡的主要目的就是同拉登同志商量,爭取得到組織的同意,正式介入即將生的埃及鉅變,一旦操作的好的話,有可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我們介入有什麼好處?”阿德爾聽完,埋藏幾年的那顆火熱激盪的心再次燃燒起來,連忙問了一句。
對阿德爾這樣一位先鋒官來說,蟄伏几年的時間,實在是太‘憋屈’了,可這是組織的決定,他也只有服從,眼下有機會重出江湖,阿德爾怎能錯過?
“我們同‘埃及兄弟會’取得了聯繫,我們幫他們引爆火藥桶並助他們上臺,他們則爲我們提供安全的活動基地。”拉瓦赫裡笑了笑說道。
‘埃及兄弟會’是埃及一個最激進的反對黨,他們的宗旨也是反對西方控制操縱伊斯蘭國家,也就是反美反西方的,這和‘基地’組織有很多的共同之處,只不過兩者使用的手段不同,一個希望通過合法的國家行爲來達到這個目的,一個則是極短的通過簡單的暴力行爲來達到這個目的。
可不管怎麼說,目前被西方國家甚至許多展中國家都打呀的組織,要是能夠得到一個國家的暗中庇護,好處極大,關鍵時候,埃及就是一個展成員和避難的場所。
而且,埃及的國家實力在伊斯蘭世界中也是極強的,這從埃及曾多次參加中東戰爭中可以看出,埃及一直以來都試圖成爲阿拉伯領袖‘中東王’,一旦埃及組成的激進政府,對所有的激進組織都是極大的激勵,也是組織的重大功績。
“我同拉瓦赫裡談了一晚上,基本上同意這個計劃,阿德爾,如果你也同意的話,我就將此事拿到委員會上讓大家討論一下,通過的話就讓拉瓦赫裡負責實施。”拉登同志的聲音比較輕,這和他的性格有關。
“同意……我當然同意,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賽義夫?阿德爾連連點頭說道。
“什麼要求?”拉登同拉瓦赫裡對視一眼問道。
“我要參加這個計劃,我要去埃及親自指揮。”阿德爾雙目放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