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

chapter48

沈言這幾天都過得比較惶恐,原本以爲不過是心情不好吃不下東西而已,可是這麼多天過來,胃口絲毫沒有轉好的跡象,依舊看見吃的就想吐,怕曾靜語擔心,她後來乾脆打飯回宿舍吃,沒吃幾口就吃不下了,然後偷偷的把飯倒進廁所裡。

整個人就跟縮水似地,好不容易圓潤了一點的臉迅速的清減了下去。

那天曾靜問完那句話後,車來了。來不及多想,就被沈言拉上了車。

沈言覺懷孕這個問題不可能成立,第一次做完她事後有吃藥,後面的每次木子揚都有做保護措施,絕對不會懷孕。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臉皮太薄,要是現在認同曾靜語的看法,那就是變相承認她和牧子揚發生了關係。她覺得這樣會很不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曾靜語這種心裡藏不住事的,要是哪天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她簡直不敢想象後果會怎麼樣。

或許一個轉大家背地裡會用一樣的眼光來看她,用嘴污穢的詞語來形容她。

那不是她能忍受的。

六月的晚風送來爲送來些許清涼,路邊的樹葉隨風微微晃動,發出細小的沙沙聲。路燈淡黃的光暈將人影拉的很長很長。

和往常一樣,下了課,李玉一個人當獨行俠,沈言跟鄭寧三人行。

曾靜語今天看到了一則笑話,深深覺得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就想着晚上回去說出來大家一塊樂樂。

“小學我們一個班,他作文但句子總能一鳴驚人。印象最深的一篇,大致是這麼寫的:

“我抱着那個球去游泳,遊着遊着,球就浮走了,我用力去撲球,撲一下,我沉下去了,很快又浮了上來,又撲一下,我又沉下去了,又浮了上來,又撲一下,我又沉下去了,就再也沒有上來了。”

沈言和鄭寧走在曾靜語的兩邊,鄭寧給力的笑了,中肯的評價說,“我估計他是淹死了。”

沈言今天晚上吃多了,胃不舒服,沒怎麼注意聽曾靜語的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在那下配合,“恩,啊,哦,呵呵………”

曾靜語轉頭一臉遺憾的看向沈言,感慨道:“嘖嘖,你沒救了,這麼有水平的笑話都不懂得欣賞,我深深的爲你的智商感到擔憂。”

“呵呵”沈言不以爲意的乾笑兩聲。

這些天沒事她就會跑出圖書館查資料。她不敢去醫務室看病,凡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保不齊真懷孕了也說不準,要是真看出點名堂來,那學校肯定會開除她的。不管怎麼樣,先去翻翻醫書瞭解一下情況總是好的。

書上說懷孕最主要的症狀有以下幾點:停經,嘔吐,**變化,疲勞,尿頻。

回顧了一下自己這幾天的反應,除了不想吃東西和吃了會吐之外,她沒有任何其它類似懷孕的症狀,這下,懸着的一顆心總算定了下來。

後來她又朝着胃病,厭食症等方面去找。

厭食症:主要表現爲看見食物沒有胃口,也不覺得肚子餓,不想吃飯。

胃炎:最常見的有上腹部不適或疼痛,噁心、嘔吐、腹瀉、食慾不振

經過總結和分析,她估着這身體一定有胃病,說不定以前還有過厭食症什麼的。這也是爲什麼她硬是逼着自己多吃點的緣故。雖然牧子揚這樣對她,但是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更加懂得生命的可貴。

傷心在所難免,但絕對不可以因此而糟蹋自己的身體。

回到宿舍,沈言覺得自己的胃越發的不舒服起來,還隱隱的有點痛,一陣一陣跟針扎似地。

一進宿舍她就開了飲水機燒水,沒有藥,喝點溫水暖暖胃也是好的吧。在她的理解裡,軍校生都是經過嚴格的體檢,身體各項指標都達到一定標準才能進來的,她當初的高考成績過了,但體檢時就走了個過場,也不知道這姑娘除了胃病,厭食,還有沒有其它症狀。要收貿貿然去醫務室檢查出什麼東西出來,說不定會被退學。

她想着,好歹先忍過這幾天,等週末了就去市裡找個醫院做下全身檢查。

洗漱完後喝了杯開水,沈言覺得胃裡好受了許多。

宿舍是標準的四人間,下面是桌子,上面是牀,一邊兩張,中間是過道。最前面是窗戶,窗戶和牀之間的地方,左邊是洗漱臺,右邊是廁所。學校規定晚上十點熄燈,哨聲一響,大家各自爬上牀睡覺。

整個宿舍陷入一片黑暗,月亮蒼白的銀光透過玻璃投射進來,稍稍的照亮了前方的洗漱臺。

沈言的和曾靜語住一邊,她的牀靠近窗臺,睡不着的時候,她總是喜歡睜着眼睛看着窗外,其實從這裡連月亮的影子都看不到,可她就是執着的喜歡看。並且每次看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曾靜語嘴裡經常唸叨的那首荒腔走版的《靜夜思》

咦,地上有瓶護手霜。

低頭看窗臺,

王子騎馬來。

前面兩句是搞笑之作,可是後面兩句,她卻不經意間讀出些味道來。

有人說,每個女孩心中都住着一個童話,某天她的王子會騎着白馬而來。從她的角度看窗臺,確實得低着頭,難不成她在期望着某人騎着白馬破窗而入?

沈言懊惱的皺着眉頭,她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翻過身去面對着牆壁,雙眼緊閉着強迫自己睡覺。可越是這樣,她就越發的睡不着,胃部的不適感也越發的強烈起來。

起初還只是一陣一陣的疼,時間越久,疼痛的頻率越快,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胃裡翻天覆地的攪拌一般,額頭不知何時已經密密的鋪了一層細汗,她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好像一直瀕臨死亡的病貓在作者最後的垂死掙扎。

人生病的時候,總是比較的脆弱。此刻她無比想念牧子揚溫暖的懷抱。

一瞬間,牧子揚對她的好全部浮上心頭,或者,真的是她誤會他了。此刻多麼希望此刻牧子揚能陪着她呀,或者說,只要聽聽他的聲音也好。經過了一番強烈的心裡掙扎之後,沈言顫顫的從枕頭底下摸出,撥通了牧子揚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不過很明顯,裡頭傳來的聲音卻不是牧子揚的:“喂,嫂子好。”宋程原本是不打算接的,可是打電話的人卻不厭其煩的撥着,忍不住的瞄了一眼來電顯示,上面赫然映着“老婆”兩個字看,他想,難不成是家裡出什麼事情了?趕緊的按下了接通鍵。

牧子揚晚上一直呆在通信連的研究所裡。他們自己研發的軟件可編程軍用無線電臺在這次軍事演習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上面高度讚揚了他們的勇於創新精神,並決定開發這項技術。現在,他們正緊張的做着最後的實驗。

他整個晚上都有點心不在焉,總是忍不住的拿出手機來看看有沒有新的消息或者電話,後來宋程有事情跟他討論,專心談話去了,最後走的時候把手機落在了宋程的電腦邊上。

“牧子揚在嗎?”怕吵醒室友,沈言整個人埋在被子裡,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

那邊的宋程壓根就聽不清楚,側着腦袋大聲的嚷着:“嫂子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牧團長晚上把手機落在通信連的研究所裡了。我是通信連得連長宋程,上次我們在z市人民醫院見過的。要不嫂子你過會兒再打,我現在正給他送電話去……….喂……….”

不等牧子揚把話說完,沈言就徑自掛了電話。她從來都沒有去過z市人民醫院,怎麼可能在那裡見過他。

可是人家口口聲聲的喊着嫂子,而且又說頭頭是道,所以,不存在按錯號碼的嫌疑。答案很明顯,他上次在醫院確實見過“嫂子”只不過那個嫂子不是她而已。

她幾乎立刻就想到了蘇爾。

然後她絕望了,原本還想着,或許真的是自己誤會了,或許他有苦衷也說不定。可是現在,連他的戰友都認定了他和蘇爾的關係,她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了。

當初的沈言爲了逃避這段婚姻不惜選擇自殺,或許,牧子揚心裡也並不認同這段婚姻吧。

是不是當初他們兩個因爲某種誤會分開了,又或者是牧子揚頂不住父母的壓力不得不和她訂婚,這才拆散了他們。當初蘇爾還因爲戀愛問題而找她談話,現在想來,會不會在那時候,她的話裡就意有所指了。

人總是有一個通病,當你對一個人產生懷疑時,她說過的所有話都會被你刻意的曲解成你所懷疑的意思。當你對一個人產生不好的印象時,他所有壞的一面通通會被拿到放大鏡來研究,而他好的一面,則會被你選擇性的無視。

沈言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腦海裡一次又一次的涌現出牧子揚把蘇爾壓在牀上的那一幕。

這些天來她只要一想到那一幕心裡就跟忍不住一陣抽疼,這會兒想起來,就更疼了。

她突然覺得,上輩子做透析也沒現在這麼疼。她最能忍的就是病痛了,無論怎麼痛她都覺得咬緊牙關很快就會過去的。

可是現在,她卻止不住的想哭,胃裡被銳利的錐子不斷的戳着,恨不得立刻痛死過去,嘴裡隱隱的溢出微弱的抽泣聲。

腦海裡突然之間閃過一個決絕的念頭,是不是放手會比較好。

作者有話要說:姑娘們新年快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今天曾靜語的新坑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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