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

chapter39

這是408宿舍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安靜。大家各自忙着洗簌,誰也不說話,好似只要一開口,就會泄漏了什麼絕世機密一般。

除了鄭寧,其餘三個人都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曾靜語和李玉心中想着邵俊,只要一閉眼,就是邵俊那沾滿血污的模樣。

曾靜語暗自決定,得走點後門去打聽一下情況。

李玉在心裡默唸,教官,你千萬不要有事。

而沈言,沈言心事最重。牧子揚的手機欠費,轉而他又打給遠在B市的公公婆婆。可是手機全部無法接通。精緻的臉上蒼白如紙,牙齒緊咬着下脣,想哭,卻又不敢哭。

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卻噩夢連連。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地帶,找不到方向,看不到一絲光線。她拼命的向前跑着跑着,可是怎麼也逃離不了。

她不停的喊着:“子揚?,子揚…………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可是回答她的是無邊的寂靜。

就在她要陷入絕望之時,眼前突然出現一陣白光,她以爲自己找到了光明和希望,奮力的朝這白光所在的地方跑去。

可是當她跑到了光明所在,首先出現在她眼前是,是牧子揚滿身血污的身體,眼睛緊閉,臉色蒼白,身體冷若冰霜,夢裡?,她瘋了一般衝上去,抱着牧子揚的身體不停的哭喊着,可是他怎麼都醒不過來。

“子揚,子揚…………”沈言嘴裡不斷的輕喊着,最後被噩夢嚇醒,背上冷汗淋漓,整個人好似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

Z市人民醫院。救護車剛停下立馬有人推着病牀前來接應。

病牀被飛快的推走,很快被送入了手術室。

牧鎮庭在接到電話的時候整個人蒙了,他有點不可置信的感覺,他兒子明明好好的在演習基地,怎麼突然間就中槍了呢。可是事實容不得他不信,電話是冷寂林給他打的,他認識那個人,當年牧子揚在特種部隊出任務是身受重傷住院期間,他在醫院見過冷寂林。

此時,牧鎮庭剛從演習小組趕回部隊不久。凳子還沒坐熱,又立馬上了軍用直升機飛往Z市。

病房外,幾個領導早已經離開,現在坐在手術室外的有冷寂林,還有幾個牧子揚團裡的戰士。

“首長好”看到牧鎮庭的到來,冷寂林立即起身端正的敬了一個軍禮。其它幾人看也跟着站起來,速度敬禮。

關於受傷的過程,剛纔在電話裡冷寂林已經向他彙報過了,所以並沒有多問什麼,回了軍禮便安靜的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整個人好似瞬間蒼老了十歲,臉上的皺紋好似刀刻的一般深邃。。

此時他不是一個首長,只是一個爲兒擔憂父親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室外安靜的彷彿能聽見大家凝重的呼吸聲。

幾個小時候後,手術室終於開門了,身穿白大褂的主刀醫生一出急救室,立刻摘下面上的消毒口罩呼吸,一臉的倦色。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牧鎮庭快步迎上,蒼老的臉上漾着熱切的渴望。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醒來就沒事了。”

牧鎮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吊在半空中的那顆心終於落地了。坐在一邊的幾個戰士聽到這話心裡也寬慰了許多。

劉參謀一臉欣喜,“我就知道團長不會有事的。”十足的馬後炮,惹來旁人鄙視的眼光。

邵俊是兩在牧子揚入院後兩個小時被送來的,彼時他已經昏死迷過去了,身上都是血,很快被送入了就急救室。待這邊的牧子揚已經有了結果,冷寂林立刻馬不停蹄的又轉移陣地。

脫離了危險之後,大家也各自回了部隊。牧子揚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牧鎮庭便出去吃了個便飯。順便給遠在B市的李秀打了一通電話。

他說:“子揚受傷了,在Z市人民醫院,你收拾下東西,明天過來吧。”

李秀心裡猛的一沉,聲音急切:“傷的重不重,有沒有生命危險?”

牧鎮庭的聲音沉穩:“已經沒事了”

李秀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一會我給言言打個電話,讓她跟我一塊去吧。”

“先別打,她還在上課呢,等子揚醒就會轉到B市去,到時候在通知她。”

“那好。”

………………………

蘇爾趕到Z市人民醫院的時候還纔剛到早上八點。此時太陽已經高高掛起,將整個病房照的通亮。

牧鎮庭原本是打算等第二天李秀來了再走的,可是臨時接到電話,連夜走了。

昨天守在這裡的戰士們晚上也回了部隊。

牧子揚住的是單獨病房,房間不寬,裡面只擺了張病牀,旁邊還有一處擺放東西的茶几,和幾張凳子。

蘇爾也是昨天晚上在新聞聯播上看到的消息。她一直以爲自己已經把他忘了,可是當她在電視屏幕上看到他那蒼白如紙的臉時,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往事如洪水般洶涌澎拜,讓她措手不及。

他最美好的記憶,是這輩子他是她純真花季裡愛上的第一個人。

每個人都有青春年少的時候,而在那些懵懂的歲月了,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只需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或者一句話,就讓你輕而易舉的將其記心裡。

蘇而認識牧子揚時,才十五歲。花一般的年紀,雖然性格有點和男子一般爭強好勝,可終究是女孩子,一碰到比自己厲害的人,就忍不住的敬仰,敬畏,愛慕。

B市一中是,裡面的學生不外乎兩種人,一是成績好的;而是有錢或者有權的。

蘇爾屬於後者,儘管成績不算太差,但是離一中的錄取分數線差了50幾分。不過好在蘇老闆有錢,大手一揮,捐獻了一座圖書館,於是,蘇爾順利的進入了B市一中。

五月初的天氣,已經開始漸漸有了夏天的痕跡,太陽炙烤着大地,奔跑在籃球場上的少年們揮灑着青春的汗水,朝氣蓬勃。

第八節課下課,晚餐時間。同學們朝食堂蜂擁而至,當然,也有例外的,很多男生會在這時間加速奔跑去搶佔籃球位。

牧子揚每次都是第一個跑到籃球場的,而後班上的人陸陸續續加入。

有時也會碰上幾個搶場地的,不過大家很文明,不靠拳頭,全憑本事。

雙方各派一名代表,站在三分線以外投籃,一分鐘內,誰投中的多,場地就是誰的。

那是蘇爾第一次見到牧子揚,她拉着蘇墨去跟人家搶地盤。當時她只覺得眼前的男生陽光,帥氣,濃眉大眼,五官深邃,輪廓鮮明。當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幾乎百發百中的投籃。修長有力的雙腿稍稍彎曲,雙手捧着籃球,縱身一躍,求球從手中飛出,穩穩的落入籃筐。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帥氣的好似閃瞎了蘇爾的狗眼。

蘇墨是蘇而的雙胞胎哥哥,蘇墨成績不錯,考上了一中,爲了讓兄妹一起讀書,蘇老闆不惜花費重金把她弄進了一中。

蘇爾和蘇墨兩個都不是輕易認輸的主,練了幾天就會跑來搶一次場子,一來二去的,次數多了,牧子揚實在是懶得應付,也不比了,直接破格批准他們加入。

之後,蘇爾很快就叛變了,不再跟着蘇墨混,而是每天都會跟在牧子揚的屁股後面當小跟班。

牧子揚的每次籃球賽,她必然到場,雙手做喇叭狀厲聲疾呼:“牧子揚,加油,牧子揚,必勝,牧子揚?,帥呆了,牧子揚,酷斃了。”

一時間,流言四起,有的大家都在傳牧子揚和蘇爾是一對。看到他們的眼神更是曖昧到不行。

牧子揚每次都覺得很無聊,淡淡的應一句:“別在那瞎說,吃飽了沒事做的話就去掃廁所。”他是個很有分寸的人,什麼年做什麼事,什麼玩笑可以開什麼玩笑不能開?,心裡分外清楚。

與之相反,蘇爾從來不排斥別人這樣子的猜測,她本來就喜歡牧子揚,所以,流言傳的越厲害,她心裡就越得意,甚至心裡還在竊喜着,某天牧子揚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深情的對她表白,握着她手,說着:“當我女朋友吧。”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八卦退潮,流言過境,眼看着牧子揚都高三了,她夢寐以求的告白還沒有等來。

那天風和日麗,風高氣爽,牧子揚邁入高三的最後一場球賽,賽後,一羣人歡歡喜喜的去吃散夥飯。

飯店裡,十來個人擠在一桌,大家興致正好,一個個的都喝了點小酒,處於清醒與醉酒的邊緣。蘇爾藉着酒勁,猛的站起身來,舉起手中倒滿啤酒的杯子,面向牧子揚,豪氣沖天的表白道:“牧子揚,我喜歡你,喝了這杯酒,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大家先是楞了一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還沒搞清楚狀況,隨即坐在蘇爾身邊的蘇墨突然鼓掌,給妹妹撐腰,大聲的吆喝道:“喝了它,喝了它。”

有了帶頭人,大家自然而然的跟着瞎起鬨,牧子揚擡頭看了站在對面的蘇爾一眼。

那時的蘇爾留着一頭俏麗的短髮,長的不是特別漂亮,可是重在清秀,而且性子熱別活潑開朗,和隊裡的男生們都玩的好,可是在牧子揚看來,她就是一兄弟而已。

牧子揚面露難色,他向來不懂得如何跟女生相處,一般收到什麼情書之類的,轉身他就丟垃圾桶了,面試也是板着一章臭臉,不苟言笑的,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年跟他表白的。

實在不知道怎麼拒絕了,牧子揚乾脆端起自己的被子,對着在場的所有人示意了一下,一口乾盡,而後,很烏龜的來了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這頓我請。”

最後留下一羣人在那裡大眼瞪小眼,莫名其妙。

呵呵,關於蘇爾和牧子揚的過去,大家有猜對了的沒?

(__)?嘻嘻,你們等着,更雷的狗血還在後面。叉腰奸笑中。

PS:不曉得是網速不給力還是晉江抽的太厲害,回覆不了家的留言,不倒在這裡跟大家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