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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佩孚沒來,吳佩孚去了洛陽練兵,吳佩孚的工作甚是繁忙,又要計劃經濟,又要擴軍整頓。奉系一日不除,他的心腹之患一日難消,神經必須繃得緊緊的。
這個49歲的男人,手中掌握了絕對的權力,也將面臨着空前的挑戰,一日不可鬆懈……
他必須要爲整個直系籌劃好未來,在這動盪的軍閥世界裡立於不敗之地。
吳佩孚這個二當家爲了直系的未來不停謀劃奔走,而這位直系大當家曹錕卻滿門心思做着總統夢……
“大帥稍安勿躁,身體要緊。”
蕭耀南安慰曹錕,誰都知道曹錕說的這是氣話罷了,這個節骨眼上,誰敢去招惹袁兆龍,若是動了黎元洪的話,豈不是直接告訴鄂系,這是兩派翻臉的節奏。
因此,黎元洪非但殺不得,還得好好地看護着才行。倘若是出點兒意外的話,袁兆龍那廝肯定會把罪責算在直系的頭上,衆所周知,他曹錕想當大總統,也是最有動機害死黎元洪的人。
“大帥,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咱們雖然一戰擊敗了他張作霖,可是並沒有徹底的將他擊潰。咱們的敵人還是張作霖,千萬不能意氣用事,壞了當前之大局。”
“唉,我又豈是那種不知輕重之人,只不過,甚是厭惡袁兆龍這種行徑,我當總統,礙着他什麼事了嗎?爲何非要與我作對!”“哥,這還用問嗎?其實大家的心裡都明白,一旦張作霖倒臺之後,咱們與鄂系之間的聯盟關係就不復存在了,以袁兆龍這種性格而言,豈會長久居於人下?等到咱們滅了張作霖之後,直鄂之間定有一戰!
”說這話的時候,曹瑛的語氣斬釘截鐵,毋庸置疑,這是將來必然會發生的事情。擊敗了奉系之後,面對即將到來的復仇之戰,除了吳佩孚之外,幾乎沒有幾個直系的將領將其放在眼中,均是一種無所謂的
態度,既然能夠擊敗張作霖一次,肯定能夠再滅他第二次!
抱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一個,換一句通俗易懂的話說,直系的將軍們已經開始飄了……
第二次直奉之戰尚未開打,便已經有人開始籌劃起了未來的直鄂之戰……
當這種聲音成了主流的時候,就連曹錕這個統帥的思維也不由得開始向着他們而傾斜,以鄂係爲對手的錯覺也縈繞在曹錕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雖說大家都開始飄了,但是起碼最基本的理智依然沒有喪失,還知道現在的對手不是袁兆龍,明爭雖然不行,但大家可以在背地裡互相使絆子。袁兆龍送過來一個總統,明擺着是要給曹錕找不自在的行爲,曹錕必然要爲此做出反擊,當前三家並立的平衡不能被打破,這種平衡誰都無力提前打破,換句話說,現在破壞平衡,意味着或許會成爲衆軍
閥所討伐之對象。
袁兆龍意識到了這種問題,吳佩孚也意識到了,唯獨曹錕依然堅持着想要當總統,或許他是故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常言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不搏一把,怎知道能不能摘到果子呢,自從清帝退位,改天換地以來,民、國至今也有十二個年頭了。從姓孫的算起,這總統前前後後也有五個了,前不久,周自齊還代理過
一段時間,短的不到半年,長的也有四五年之久,這麼多人都當了總統,爲何不能讓我當一次呢?憑什麼是他黎元洪又當一次?他背後不就是有袁兆龍這個靠山嗎?他鄂軍雖然強,但是我直軍比他更強!在他的地盤上,他可以說了算,他是老大,但是這裡,別忘了,是京城,是咱們直系的地盤,在咱們的地盤上憑什麼要這小子來
指手畫腳!”
曹錕對袁兆龍的怨氣,不是一天兩天了,積少成多,積沙成塔,曹錕的心情如同是一隻木桶,負面情緒就如同水龍頭裡的水一樣,當水漸漸超過了木桶的容積之後,便會從木桶中溢出來。
不需要太多的刺激,只是一件小事,便足以讓點燃火藥桶,繼而爆炸!
曹瑛和蕭耀南,面面相覷,沒有說話,靜靜地聽着曹錕宣泄自己的不滿情緒,均是從對方的眼神中看見了茫然,不知道這位大佬今天是受了什麼樣的刺激,居然會如此激動。“大帥,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咱們前不久還從袁兆龍那邊訂了八百萬的軍火呢,別因爲一點兒小事,影響了咱們與鄂系之間的合作關係,把軍火扣住了,這可是一件極大地麻煩事,總不能讓咱們的弟兄們
扛着燒火棍去打仗吧?咱們眼下的對手,依然可是張作霖,千萬不可因小失大。”
蕭耀南勸了兩句,這種發泄的話,還是自家心腹關起門來說一說比較好,若是打開門,傳到了袁兆龍的耳朵裡,這可就容易讓本就複雜的局勢變得更加微妙。
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可是一筆賠本買賣,絕不能幹。
怕的不是與鄂係爲敵,而是擔心一怒之下,袁兆龍否決了與直系的合作關係,繼而轉向與張作霖聯手,南北夾擊直系……“對,蕭耀南說得對,雖說袁兆龍這廝不厚道,老是給咱們挑事,惹事,可大局依然是掌控在咱們的手裡,對吧?畢竟就像您說的那樣,這裡是京城,而不是他湖北,說了算的依然是咱們!他頂多就是瞎摻
和一下罷了。總統不過是個擺設,等到時機成熟之後,總統的寶座,依然會是您曹錕大帥的!”
曹瑛也過來勸說曹錕,真心不知道,一個狗屁的虛職,怎麼會讓自己這位六十多歲的哥哥着迷呢?難道說,這個人越老就越糊塗不成?一把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了嗎?
當年袁世凱冒天下之大不韙,非要當皇帝,這就令他們很不理解,當總統,權力不等於是皇帝了嗎?何必貪戀一個虛名呢?現如今的曹錕也是如此,既然已經掌握了北洋政府的大權,那他就已經是一個號令天下的實際統治者了,再去圖謀一個人沒用的虛名,有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