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允許之下,孫先生需要袁兆龍的鄂軍介入一下,幫他對付陳炯明,維護革命黨在粵軍中的絕對地位。孫先生的計劃是要讓革命黨儘可能的全面接手粵軍,把粵軍打造成爲一支絕對忠心於革命的武裝力量,成爲將來北伐北洋的主力利器!陳炯明除非是能夠改變自己的這種小家子軍閥想法,不然的話,只能
面臨着被孫先生清洗的下場了……
能否擁有一支絕對忠誠的武裝力量,是成功的關鍵。
這便是孫先生這兩年來,態度和理念上的最大改變……
“李俊生,1895年生人,祖籍福建,後三歲時隨父親來湖北謀生,七年前,就讀於湖北陸軍軍官學校,後因考試不合格而被勸退,三年前從軍,從一個普通士兵,一路幹到了副營長。”“張書傑,1900年生人,武昌本地人,家境富裕,爲人從小頑皮,十一歲那年打破了隔壁鄰居家玩伴的腦袋,被父親責罰,至今腿上仍有疤痕,聰明伶俐,前年,考入了軍校,是一名在讀學生,不過,你爹
似乎並不想讓你當兵,兩年來,一直都在勸說你退學回家,接手家裡的買賣。”“宋子豪,1901年生人,六歲喪父,十一歲喪母,從小吃百家飯長大,混跡街頭,是武昌街頭出了名的混子,大錯誤不犯,小錯誤不斷,是令警察局頭痛的傢伙,打起架來,狡詐,詭計多端,上個月,睡了
一個街頭幫派大哥的女人,一直都被追殺,上個月,追殺你的那位大哥離奇的死在了家裡的牀上,恐怕,這件事跟你也脫不了干係吧。”一間陰暗的房子裡,柏天賜翹着二郎腿,坐在一張椅子上,手指頭間夾着一根燃燒着的香菸。在他的面前站着十一個人,這十一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部隊的軍官,有街頭的痞子,還有學校讀書
的學生,一個個鬥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這位軍官將自己那深藏的過往,一段段的說出來,彷彿自己靈魂深處的那點兒小秘密完全瞞不過這個人的眼睛。
將每一個人的人生歷程,簡簡單單的概括了一邊,中途沒有查詢任何資料,完全是憑着大腦的記憶。這項特殊的本領,驚駭了所有人。
“這、這位長官,不知您找我們,到底有何事?”那位被點到名,叫做宋子豪的年輕人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正如柏天賜說的那樣,那位幫派大哥死在家裡的牀上,這件事跟他脫不了干係,準確的說,就是他乾的,這件事情宋子豪打算一輩子都爛在肚子裡,不再跟外人去講,除了他知道之外,還有那老大的女人
,現在是他的相好也知道這件事情,再無第三人知曉,可眼前的這位長官卻什麼都知道!
所以,宋子豪特別擔心這位長官把自己送到警察局裡去,更擔心把他交給老大的那羣手下,生不如死……
柏天賜笑道:“諸位不必緊張,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裡就好,在下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把大家找過來聊聊天而已。”
柏天賜越是這麼說話,這羣人心裡就越是緊張,把底兒都抖露的清清楚楚,要是說不找事,怎麼可能呢!
“諸位想必都不知道在下是誰吧,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柏天賜,鄂軍特別情報局的現任局長。”
特別情報局?什麼意思?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敢問長官,這個特別情報局,是幹嘛的?以前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部門呀?”“哈哈哈!也難怪你們不知道。”柏天賜笑道:“這個部門是最近剛剛成立,截止今天,是第十一天,而我是第一任局長。特別情報局,顧名思義,主職便是刺探情報,用盡一切手段爲鄂軍服務,這麼說,都
能理解吧。”原來如此,經過柏天賜解說了之後,衆人便對這個概念多多少少的瞭解了一些,不過,仍然沒有打消他們心裡的疑慮,他們都是各行各業的人,雖然談不上安分守己,可也不是罪大惡極,搞情報的搞到他
們頭上,這是什麼意思?“長官,我還有個問題,您是情報局局長,我們都是普通人,找我們幹嘛?我們又沒幹壞事……沒幹太多壞事,我可以拍胸口,對着老天爺發誓,我宋子豪的確是幹過不少混蛋事,可抿心自問,這輩子從來
沒有幹過一件對咱們鄂軍不利的事情,也算是個好人。您不會是要殺了我們吧?”
這纔是所有人擔心害怕的地方,稀裡糊塗的被請了過來,再被稀裡糊塗的拉出去槍斃,這麼死了,多冤枉啊!
“大家不用怕,放輕鬆,我並沒有惡意,請大夥過來的目的,不是因爲你們犯了罪,而是想請大家加入特情局,成爲我們中間的一份子,爲鄂軍出力,爲國家盡忠!”
柏天賜向他們發出了邀請。
還是那句話,蠢貨幹不了情報,出於盡職盡責的想法,部門成立初期,保密是唯一原則,若是連這兩個最基本的字都做不到的話,特情局的成立又有何用?特情局的成立,勢必會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即便是現在不說,全國人早晚也會知道,鄂軍中有這麼缺德的一個部門,他這位局長,是必然要被曝光在視野之中的,而情報工作卻是要在隱秘的渠道,在見
不得光的情況下進行的。
袁兆龍給他安排的人馬,是擺在明面上做給天下人看的,真正執行任務的時候,卻不能依靠這羣人。
所以,柏天賜將特情局分成了兩部分,一明一暗,尤其是“暗”部,這纔是情報工作的關鍵!“暗”部是特情局的重中之重,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馬虎,暗部中的每一個人都必須由這位局長大人親自挑選和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