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鍔提出了不同意見。“此時撤退,萬萬不可。若此番我軍貿然撤出戰鬥,張敬堯定然會揮師瀘州,而此時,袁兆龍的部隊正在瀘州同段芝貴開戰,第七師投入戰鬥,袁兆龍必然將面臨着雙面夾擊之困境。撤退之後,我軍雖說是安全了,但將會陷袁兆龍於不義之境。相反,若是我們不撤,繼續與張敬堯糾纏,縱使不能取勝,起碼牽制住第七師,使之不能支援瀘州,袁兆龍那面的困難將會少許多。”
蔡鍔考慮問題的時候,甚至是想到了袁兆龍的處境。更何況,若是此時退出了,將主動的優勢讓給了張敬堯,再想打回來不容易了。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誰都無法預料下一步將會是如何。
“但是,再拖下去,咱們完蛋了,總不能眼瞅着咱們死在袁兆龍的前面?彈盡糧絕,即便是撐下去,也是無濟於事,除非我們能夠儘快等到支援,但是誰又能給咱們支援呢?”
唐繼堯還是傾向於撤退,保全滇軍實力也很重要,至於袁兆龍那邊,他相信,以鄂軍的能力之強,算是拿不下瀘州,全身而退還是不成問題的,但是滇軍不一樣了,滇軍不具備鄂軍的雄厚資本。蔡鍔笑了笑。“或許不需要撤退,我們還有一種辦法。”
“哦?什麼辦法?”
“擊敗第七師”
“不可能”
唐繼堯搖搖頭,認爲蔡鍔這是在開玩笑,異想天開,滇軍4個梯團8000人,怎麼能擊敗第七師呢,何況第七師也是號稱北洋軍精銳。
咦?怎麼是支部隊都敢號稱是精銳,精銳這倆字這麼不值錢嗎?
“哈哈哈,哀兵必勝,爲何不可能呢?”
也許是和袁兆龍待得久了,蔡鍔也被袁兆龍感染了一點狂妄之氣。
也不能說是狂妄,蔡鍔有底氣這麼說話,自然是想好了破敵之策。瀘州南部有個地方叫納溪,圍繞着納溪,蔡鍔已經想出了一個反攻的計劃。
“趙又新梯團自白節灘經雙合場進攻納溪側背,爲主攻;路顧珍梯團一部由渠壩驛沿敘永河向納溪正面佯攻,張煦從側翼向蘭田壩迂迴前進,阻擊瀘州援納溪之敵,劉存厚師進規牛滾場,威脅江安守敵,掩護主力進攻納溪。我們給第七師來一次反包圍”
“啊反攻?這有點不太現實”
唐繼堯驚訝蔡鍔的想法,在部隊兵力不佔優勢的情況之下,蔡鍔居然想到的是進攻。“我們沒有別的選擇,進攻是我們唯一的道路,撤退只會丟掉僅存的優勢。”
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反攻,也是沒有辦法之舉,撤軍的危害太大,但以滇軍目前的能力來說,吃掉第七師是不可能,但若是戰術運用合理,執行能力到位的話,重創第七師說不定還是可以的險求勝,破釜沉舟
……
華夏大地,硝煙四起,一時間,冒出來多少英雄豪傑,從耕田種地的農民到讀識字的學生,從授業解惑的老師到亦正亦邪的軍閥,全國之內,九成九的人民反對袁世凱稱帝,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封建的皇朝時代了,慘痛的回憶至今歷歷在目。
時常有學生仍會組織起來,遊行示威,怒斥袁世凱倒行逆施,誤國誤民。被罵的久了,袁世凱也習慣了,不怎麼在乎了,雖說半壁天下都是混亂狀態,處處有戰火,處處有硝煙,但起碼在北京城,這裡仍然是安全的。
往家裡一躲,大門一關,什麼都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多好,多安靜。有的時候,袁世凱都在感慨,原來安靜也是一種享受。
罵去,隨便罵,袁世凱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不管罵的聲音有多狠,誰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心,一定要當皇帝
這輩子什麼都得到了,唯獨沒有做過皇帝,自己已經是行將木,沒多久的活頭了,不如遵從自己的心意,過一把皇帝癮,死也心甘情願,不枉此生了。
袁兆龍掀起的護國運動鬧得越來越兇,唯一的目的便是迫使袁世凱取消做皇帝的念頭,斷絕與日本人之間的合作,恢復原狀。
至於後者還好說,但要讓袁世凱不做皇帝,這個不可能做皇帝,是他這輩子唯一的追求,不會放棄。
更何況,已經亂到這個份了,他也已失去了對北洋的掌控權,馮國璋反了、段祺瑞也反了、孫傳芳、陸建章……雖然沒有明着公開起兵加入護**,但拒絕聽從袁世凱的調遣,其行爲性質與造反沒有區別。衆叛親離,孤家寡人,他一生引以爲傲的北洋集團卻不能成爲他做皇帝的助力,反而成了導致他下臺的推手。
袁兆龍反對他、蔡鍔反對他、老百姓反對他、北洋反對他……
幾乎所有人都在反對他做皇帝,可袁世凱仍然堅持己見,不顧阻攔和壓力,一定要做皇帝
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他的野心和想法,一方面派部隊支持忠於他的北洋軍同護**開戰,一方面,緊鑼密鼓的籌備登基大典。
時間緊迫,袁世凱不想再等下去了,他要登基稱帝,造成既定事實,最重要的是,必須儘快獲取列強們的支持,不惜代價讓西洋人支持自己,站在他的這一邊,唯有藉助洋人的力量才能牽制日本人。
“父親,良辰吉日已經選好了,登基大典所需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武百官們朝服過兩天也將全部趕製出來,等着日子一到,父親登金鑾殿,坐龍椅了。”
熱衷於皇權的袁克定成了袁世凱最好的幫手,興致勃勃的袁克定從袁世凱的手裡攔到了這個業務,精心的爲袁世凱策劃。
馬袁世凱要成爲華帝國的皇帝了,而他將會以長子的身份順理成章的成爲華帝國的皇太子第一順位繼承人
而且最主要的是,袁世凱的身體近年來一直不太好……
袁克定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登基稱帝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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