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鍔萬萬想不到自己忠心支持大總統居然會做出這等下三濫的齷齪之舉,在他看來,以袁世凱的號召力,走正規途徑當總統那是理所當然的。手機端m..
而袁世凱竟然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悍然自作主張,公然操縱國會大選,視民主憲法於無物,這讓蔡鍔惱火之餘心失望不已。
北洋一派的高官們紛紛赴京,爲袁世凱撐場面,蔡鍔自然也是不例外。
袁兆龍要去北京,是想看看袁世凱下一步到底要怎樣,摸清楚他的套路,對症下藥,阻止袁世凱的野心。
而蔡鍔赴京的目的,與袁兆龍如出一轍。在這一點,二人達成了共識。
“蔡兄你是知道的,兆龍在北洋沒有地位,也沒有朋友,蔡兄是第一個看得起兆龍的人,今能與蔡兄一同赴京,探一探那龍潭虎穴,走一走那鬼蜮之地,兆龍不勝榮幸。”
在北洋終於能有一個說得話的人,袁兆龍感覺很開心。
同樣的年輕有爲,同樣的革命志士,當蔡鍔第一次見到袁兆龍的時候起,他知道袁兆龍是一個具有信仰純粹的革命者,他不忠於民黨,也不忠於北洋,是一個只忠心於自己信仰的自由人。
此時的袁世凱已被權力矇蔽了雙眼,二次革命,實力被大度削減的民黨再也無力同袁世凱對抗。
能制服袁世凱收攏野心的恐怕只有北洋了,北洋衆將雖同袁世凱離心離德,各懷鬼胎,可仍然視袁世凱爲領袖,袁世凱仍然掌管北洋軍的主導權。
不能說是反袁,應該說是勸袁,讓他及時懸崖勒馬。
一個人的力量是極小的,蔡鍔需要一個盟友聯手阻止袁世凱,這個盟友地位應該不能低於北洋三傑,可也要高於張勳、陳光遠等人,而且實力在北洋具備一定的話語勸,思來想去,蔡鍔最後想到了一個人——袁兆龍。
英雄所見略同,蔡鍔剛表明來意,便與袁兆龍一拍即合。
蔡鍔無奈道:“如今國之局勢,東洋人,西洋人,好人,壞人,善人,惡人,富人,窮人,魚龍混雜,想要奪權的民黨、內部矛盾重重的北洋,虎視眈眈的洋人,如同一口鐵鍋燒開的熱湯,熱湯滾燙,一般人端不住這口鍋,強行端鍋,燙到了手,鍋扔到地,只會撒了鍋裡的湯水。
能端得起這口鍋的唯有袁世凱一人,只有他帶着那副手套。大總統必須由他來做,但是野心又會控制一個人的思想。”
蔡鍔的想法,袁兆龍表示贊同,的的確確,亂世出梟雄,亂世也終結於梟雄,唯有心夠狠,手夠辣的梟雄方能鎮住亂世羣雄,好人善人做不到這一切。
袁兆龍也想過支持孫先生來做民國大總統,可時間久了之後才明白,一個理想化的人起不到穩定局面的效果。
孫先生失去了對民黨的掌控權是個典型的例子,孫先生所推崇的全民民主只會讓這個亂世更加混亂,國的國情不同,註定了孫先生的戰略是失敗的。
一山不容二虎,何況是一羣猛虎。老虎太多了,需要一條龍來震懾,而袁世凱這條惡龍給國帶來了暫時的安寧和穩定。
只要北洋不作死,北洋政府能穩當的壓過民黨一頭,只可惜身在局的袁世凱看不到這一些,一頭往獨裁的道路猛扎。
……
“落轎。”
一輛四人擡的轎子停在袁府門口,吆喝落轎的這個年輕人長的白白淨淨,臉皮膚白嫩,沒有鬍鬚,聽說話尖銳的聲音可以知道,這個人是個太監。
小太監佝僂着腰掀開轎簾,攙扶着溥偉從轎子走了出來。
“呦,我當是哪位貴客臨門,還坐轎子,原來是前清王爺溥偉大人來了,稀客啊稀客。”袁克定從門內走出來,看着裝模作樣的溥偉譏諷道。
“大膽,見了王爺,爲何不跪”小太監瞪着眼睛衝袁克定叫道。
袁克定皺眉道:“什麼狗東西,竟敢如此跟我說話,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左右家丁前準備拿下小太監。
“住手”溥偉呵斥道。
袁府的家丁卻不聽溥偉的話,一人卡住小太監的一條胳膊,一使勁兒,小太監跪在地,痛的哎呦哎呦直叫喚。
“哎呦喂,疼……疼死我了,王爺救我”
“袁克定,你什麼意思,連我的人都敢動”溥偉怒道。
袁克定不屑道:“我說溥偉啊,你腦袋是不是睡昏頭了,你還以爲這國還是你們愛新覺羅家的天下嗎?你還是那個萬人之的王爺嗎?”
出門有車不坐,偏偏要坐轎子,裝模作樣,袁克定看不慣溥偉這副擺譜的樣子,放在大清亡國之前也罷了,大清都沒了兩年多了,一個落魄的王爺竟敢在自己的面前拿架子。
他的父親是袁世凱,袁世凱是民國大總統,“類似皇帝”,袁克定以民國的太子自居。
對這等“亡國”之人更是看不起。
雖然瞧不溥偉,袁克定也揮揮手,讓手下放開了那個沒有眼力見的小太監。
小太監連忙從地爬起來,活動着受傷的胳膊,躲到溥偉的身後去,直到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原來這世真的還有不怕王爺的人
“哈哈哈,袁大公子說的有道理。”
溥偉怒極反笑。“時代不同了,天下也變了,當今的國的確不是我們皇家說了算的天下了,當今的天下之主是你的父親袁大總統,袁大總統纔是國的主人,只是可惜,袁大總統打下的江山卻不能留給自己的兒子代代相傳,終究還是要讓給他人。哈哈哈”
“放肆”
溥偉一針見血的說到了袁克定的痛處,生氣的人換做了他,做總統雖說有着和皇帝一樣的權力,可在民主帽子之下,總統的寶座永遠不會落到袁克定的手裡,國會和參議院絕不會允許世襲制的總統出現。
然而袁克定並不只滿足於一個“皇太子”的身份,他也想子承父業,做民國的大總統,甚至是民國的皇帝……
袁克定的氣量和修養遠不及其父,輕而易舉的被溥偉三言兩語的挑起了怒火,惡狠狠的說道:“溥偉你不過是一個亡國的王爺罷了,在我眼如同一隻卑微的螻蟻,捏死你捏死一隻蟲子難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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