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心裡也很是驚訝,她沉默了一會兒,纔對張總說道:“張總是個爽快人,我柳河就喜歡和爽快人打交道。不過接不接這單我還要考慮考慮,這樣吧,最遲明天下午,成還是不成一定給張總一個答覆。”
送走張總和張錚之後,柳河就給尖嘴猴腮打了個電話,他對這些事情最熟悉,問他肯定知道。
果然,聽說柳河是問張錚賭錢的事情,尖嘴猴腮來了精神,興奮地和柳河說起來。
原來,上次尖嘴猴腮爲了幫柳河,故意給張錚下套,帶他去南邊賭過一回。那邊賭的都大,在尖嘴猴腮的暗中操作之下,張錚贏了不少。
回到京城之後,張錚更加癡迷此道,只是他運氣不好,再加上尖嘴猴腮的小動作,不多一會兒,他就把從南邊贏來的錢全都輸光了不說,還欠下了不少錢。
他又在尖嘴猴腮有意無意的提醒下,偷出柳河工作室給亨泰的設計稿和別的公司交易。這件事敗露之後,張總教訓過他,只是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還能打死不成。
幾天之後,得了自由的張錚不服氣,想要翻身。於是獨自去了上次尖嘴猴腮帶他去的南邊的賭場。
尖嘴猴腮不嗜賭,但是在那邊認識不少人,人家也都給他面子。張錚就不一樣了,傻乎乎的公子哥一個,還自以爲自己多了不起,以爲自己兜裡那點兒錢能砸死人,不拿正眼兒看人。這樣的人,不給他點顏色看看誰能咽得下這口氣。
所以,賭場那邊便暗箱操作,讓張錚輸的連褲|衩都不剩,還不得已打了欠條。
當時他輸急眼了,再加上還喝了點酒,腦袋不是很清醒。等第二天賭場的人把欠條拿給他的時候,他就懵了。這麼多錢,如果是在亨泰的鼎盛時期,興許還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可是現在,恐怕一半都拿不出來。
“我就沒見過這麼二百五的人,他一共沒帶多少錢過去,非要和人家玩兒最大的,這樣好了,連他老子的棺材本兒都輸進去了,活該!”末了,尖嘴猴腮在電話裡幸災樂禍地說道。
柳河想了想張錚的樣子,油頭粉面的,確實長得就不多精明,至少和張總差的很遠。
“小嫂子,你問我那小子的事兒幹啥?是不是他老子又找你麻煩了?你放心,我給你擺平他!”尖嘴猴腮聯想到上次的事情,十分仗義地說道。
柳河道了謝,尖嘴猴腮真的很夠意思,彭煜城的那些個哥們兒,雖然一個一個都不務正業,但是關鍵時候都挺夠意思。
“是張總想讓我幫忙,求到我這裡來了,我就是想向你確認一下,他說的是不是實話。”柳河解釋道。
尖嘴猴腮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小嫂子,你聽兄弟我一句,這些事情你別管,他們那是咎由自取,關你什麼事兒啊。再說,你和他又沒有交情,憑什麼管他,這次你要是插手了,下次他們再遇到什麼事,指定還得找你,都當你好說話,把你當二傻子哄!”
尖嘴猴腮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卻都是事實,柳河也想到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給張總打了電話,說自己幫不上他,讓他另想辦法吧。
張總也沒有再求柳河,依然十分又風度和柳河道了謝。
這件事畢竟和柳河也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她也便沒有繼續關注。等她終於在網絡衆多的簡歷中挑選了幾分看着還不錯的準備面試的時候,亨泰那邊傳來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張總,跳樓自殺了!
亨泰的辦公區在一棟大廈的十九層,張總就從十九層的辦公室直接跳了下來,血肉模糊,當場斃命。
柳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不剛相信自己的耳朵,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雖然說張錚欠了不少賭債,但是情況遠沒到逼的人跳樓的地步啊。
再說,就是真的跳樓,也該是張錚跳樓,不該是他老子跳啊!
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轟動,警方也開始介入調查。最後的結果可謂是峰迴路轉,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張總,是吸食毒|品過量,產生幻覺失足墜樓的!這還沒完,通過深入調查,警方還發現張總竟然非法囚禁少女爲性|奴,多次在受害人不情願的情況下發生性關係,且對受害人施暴。
而那個受害人,不是別人,正是舒然。
舒然被解救出來,因爲她D大高材生的身份且長得甜美可人,得到了社會大衆的普遍同情。一時間,對於死者張總的聲討聲四起,甚至有媒體播報時都說張總是咎由自取。
柳河把相關報道都看完,眉頭已經皺成了個肉疙瘩。張總真的像外界說的那樣嗎?
她覺得不是!
張總絕對不會像外界說的那樣十惡不赦,至少在柳河看來,張總只是個普通的商人,有小心思,有小手段,可能做事的時候會喜歡鑽空子,卻絕對不是那種壞到透頂的人。
而把張總塑造成一個大壞蛋的人,是舒然,這就讓柳河更加懷疑了。
晚上柳河在和彭煜城做那事兒的時候也在想着張總的事情,精神很不集中,這可惹惱了彭煜城。
他比往日更加賣力,連番折騰柳河好幾次,最後柳河承受不住連連求饒,他才放過她。
“還在想別人的事兒?”事後,兩個人疲累地躺在牀上,彭煜城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別人跳不跳樓,關我們什麼事?不要因爲不相干的人就擾亂了自己的生活。”
柳河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她嘆了口氣,翻身面對彭煜城,“我心裡覺得,這件事和我有關!”
彭煜城也側轉過身,和柳河面對面躺着,大手搭在柳河纖細的腰上,示意柳河繼續說下去。
“我總覺得那個舒然沒有那麼容易罷休,這次她往死人身上潑髒水,可是賺足了同情,誰知道她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麼事來。”柳河憂心忡忡地說道。
彭煜城微微蹙眉,不過很快便展開了,“明天讓尖嘴猴腮幫你查一查,看看舒然的動態,如果她還敢做什麼,直接斷了她所有後路,讓她自生自滅。”
也只能這樣了!柳河窩進彭煜城的懷裡,長長地嘆了口氣,幽幽說道:“雖然知道和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但是我還是會想,如果張總來找我幫忙的時候,我答應下來,他也許就不會發生意外了。”
彭煜城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緩聲安慰道:“既然你說是意外,那就是不可預料的,誰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別想那麼多了。”
第二天,柳河打電話給尖嘴猴腮的時候,尖嘴猴腮卻爲難地對柳河道:“小嫂子,這回不是小弟不幫你,實在是我這邊也抽不開身,嘉佳她滑了一跤,孩子差一點兒流了,現在還在醫院保胎,我二十四小時陪着她呢。”
“嘉佳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啊?”柳河驚訝地問道。
“上次去醫院看城子的時候就懷了啊,小嫂子生過孩子,我還以爲你能看出來呢,就沒單獨和你說。預產期在元旦左右,和我大侄子差不多。”尖嘴猴腮說道。
上次高嘉佳來醫院的時候,肚子還是平平的,她又沒有透視眼怎麼能看得出來。
柳河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緩聲道:“嘉佳現在怎麼樣?沒有什麼危險吧?”
“醫生說要保胎,現在情況不大好。”尖嘴猴腮憂心地說道。
“那你好好照顧嘉佳,等我有空了就去看她。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讓煜城想辦法,你多陪嘉佳。”殷殷囑咐了許多,柳河才掛斷電話。
高嘉佳懷孕了,可是她還沒和尖嘴猴腮結婚,又是一筆算不清的賬。他們都心煩,她要是早知道高嘉佳懷孕,之前的幾次也肯定不會找尖嘴猴腮幫忙啊。
現在該找誰幫忙?這個問題自然拋給了彭煜城。
彭煜城一通電話搞定,“除了尖嘴猴腮,不是還有竹竿。我讓竹竿去查查看,不過竹竿對這件事瞭解的不多,恐怕需要時間來查,查到的信息也不一定有尖嘴猴腮查到的多。”
有人幫忙就很好了,柳河也不挑剔。
等柳河面試通過了兩個有能力接替劉真的工作的員工之後,竹竿那邊也查到了些消息。
“和張錚在一起?”柳河不可思議地重複道:“舒然怎麼會和張錚攪合在一起,她腦袋沒問題吧!”
如果是以前的張錚還說得過去,畢竟以前張錚還有個好錢的老爸,算是個富二代。現在張錚有什麼?亨泰?他不會經營,遲早敗光。再說,他還有賭債要還,等還了賭債,他可能就分文沒有了。
最主要的是,張錚可是張總的兒子啊,當初舒然跟過張總,現在又跟張總的兒子,想一想就覺得噁心!
“她腦袋好使的很!”彭煜城倒是淡定的很,他讓柳河稍安勿躁,對她解釋道:“舒然的曝光得到了很多人的同情,但是別人的同情也不能當飯吃。亨泰落入張錚手裡,而張錚又不懂得經營,豈不正是舒然下手的好機會?只要她有本事,把亨泰的資產轉移到她名下,等到張錚緩過味兒來,再要可就要不回來了。”R1152